第12章 偽·俯衝轟炸

強襲型太空攻擊機格拉維斯正在距離拉斯姆貝爾地表兩公裏的“高空”飛行，兩公裏高度在主物質界很多鳥類都能正常飛行，在這裏卻已經是“太空”。

沒有空氣，沒有聲音，隻有時斷時續的藍色火焰。

雛龍起飛點距離目標戰場12公裏，這麽點距離格拉維斯甚至不能加速到預設的最高速度。

誘餌小隊是由十二條小水蛭構成，屬於瑪瑟庫魯斯的標準小隊配置。它們的任務是在全視之眼的引導下直接衝擊隆戈斯成員密度較高的區域，讓隆戈斯合圍聚集後，再由預先埋伏的大水蛭們釋放廣域範圍攻擊魔法一舉殲滅隆戈斯。

大水蛭經常這樣幹，隆戈斯也不在乎陷阱。能直接抓到一個小隊瑪瑟庫魯斯它們是掙的，被殲滅了不過是輪回也沒啥真正損失，有時候靠隱蔽之石反埋伏一波還能逆轉戰損率。

雙方打得本來就是這種拉鋸戰。縱觀整個拉斯姆貝爾表麵，這樣的戰場少說也有上百處。

格拉維斯現在感覺很奇特，這種飛行並不像主物質界那樣有風馳電擎的感覺。除了推力發動機點火時候它能夠感覺到自己在加速移動，其他時候雛龍身體直觀感受和靜止漂浮沒有區別。

這裏重力太小，身體依賴重力部分的方向感是錯亂的。地平線太近，讓龍有種一不小心就會飛出這小星球的錯覺。

因為高度原因雛龍一次能看到好幾塊平整的平原，龍類強大的長焦視野在升空後就讓雛龍看見了目標戰場的情況。

躲藏在蔓藤中的隆戈斯各項輻射體征和背景輻射沒什麽兩樣，雛龍很難在遠距離找到它們。它們被水蛭誘餌小隊驚動後嗖嗖嗖用瞬移動過去撞到異魔力區域又變成緩慢飄動，密密麻麻圍了成半球罩子，封鎖住誘餌小隊每一個逃離方向。

百秒左右雛龍就接近了目的地，作為殲滅手段埋伏的瑪瑟庫魯斯都還沒有出現。

格拉維斯偏轉推力發動機開始爬升，它將推力火箭的脈衝工作時間延長到2s。

隆戈斯並沒有發覺來襲的雛龍，大水蛭和它們都沒有往高處飛的習慣，100米算是它們正常漂浮活動的極限高度。

雛龍高度三公裏，空速792公裏每小時。

下方的誘餌小隊已經合體，釋放了好幾圈防禦魔法希望撐久一點，好讓隆戈斯聚集的更緊密，待會兒殲滅組能消滅更多目標。

雛龍關閉漂浮術法陣魔力供給，開啟姿態調節噴口調整身體姿態向下70度開始俯衝，埋伏的殲滅組大水蛭們從暗紫色泥土中鑽出。

空氣稀薄代表空氣阻力極低，這讓雛龍飛行更容易進行加速，卻也讓雛龍翼肢氣動麵毫無作用。雛龍的加速減速轉向都需要消耗燃料工質通過姿態調節發動機來作用。也是這個原因，轉向俯衝後雛龍水平速度沒有絲毫降低，雛龍身體姿態為70度角加速，最終俯衝角度卻可能40度都達不到。

微弱的重力加速度對俯衝的幫助可以忽略不計，俯衝隻是雛龍瞄準目標投擲的手段。

俯衝第二十秒，雛龍距離目標支線距離兩公裏，聚集成半球狀的隆戈斯們還沒有組織好第一波攻擊，大水蛭殲滅組開始相互靠近準備合體。

格拉維斯盯著正前方的目標群，解開了龍息鋁熱燃燒彈的扣栓，從胸口密密麻麻一直掛到腹部的小圓球脫離了枷鎖，慣性作用下保持著和雛龍一致的俯衝方向，稀薄的空氣對它們影響甚微。

雛龍啟動翼肢姿態噴口，讓自身緩慢遠離密密麻麻的雷球。

俯衝第三十秒，雛龍距離燃燒彈群十米，龍息鋁熱燃燒彈呈30度角劃著幾乎筆直的彈道向著誘餌小隊砸落。

雛龍打開前肢和頭顱的姿態噴口，讓身體尾巴朝下頭顱向上，重新給漂浮法陣輸入魔力，同時開啟了推力發動機2秒脈衝模式，進行垂直方向減速。

在主物質界大氣層中俯衝可以依靠翼麵的氣動獲得足夠的升力拉平飛行方向，在這鬼地方就隻能倒轉身體直接用主推力發動機減速。

格拉維斯調整完姿態已經是俯衝開始第三十六秒了，這是早就計算好的時間。如果超過這個時間雛龍才開始垂直方向減速，那它將會在垂直速度減完速之前就帶著七百多公裏的水平速度栽到地裏，那肯定很壯觀。

因為推力發動機向下噴射的原因，聚集的隆戈斯發現的天空中的狀況，小部分隆戈斯從半球包圍圈中脫離向上組成陣型。它們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但攔截往自己頭上飛過來的東西是正常反應。

雛龍水平速度始終不變，與投擲的密集彈丸一直保持在一條垂線上。從隆戈斯個誘餌小隊的視角看來，雛龍正在彈丸上方，掉落速度越來越慢。

隆戈斯們不太明白為啥有東西“掉落”速度這麽快，它們隻來的級釋放了低級的防禦法術，密集的彈丸就砸到了隆戈斯群中。

彈丸的合速度已經超過主物質界一個標準氣壓下15攝氏度時聲音的傳播速度，在主物質界它們如果能達到這個速度而氣候又剛好合適的話，可以看到它們和隕冰矛一樣凝結三角錐狀雲，可惜這裏空氣稀薄的要命。

錯誤判斷彈丸速度的攔截者們第一批遭殃，這些圓球狀燃燒彈由於高速帶來的強大動能瞬間撕裂阻擋在行進路線上的隆戈斯們。

彈丸薄薄的外殼也在碰撞中破碎撕裂，灰白色的潮濕顆粒拋出，和彈殼碎片一起飛射，宛如霰彈將第二層攔截者打成肉醬。

隆戈斯堅韌的外皮和膠質體液是一種很好的減速材料，灰白色顆粒質量也不足。經過兩層攔截者後的灰白顆粒飛射速度不再具有毀滅性的動能殺傷力，但是卻也因為攔截飛行方向隨機改變，擴散分布籠罩範圍覆蓋了整個隆戈斯半球。

彈殼碎片上延遲觸發的引火術生效，一朵壯觀的藍白色花朵驟然盛開，亮黃的火樹從中升起，白色的煙霧擴散，好似那藍色花朵的花蕊。

“這可真是漂亮，雛龍由衷的感慨。”調整姿態尾巴朝下繼續減速，身體轉過來麵對著戰鬥區域盯著看自己攻擊效果的雛龍劃過了地平線，消失在呆滯的殲滅組瑪瑟庫魯斯視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