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尾行的生物
格拉維斯悠閑的遊**在平原上，看到溝壑中露出錆色的地方就挖一塊出來當丹麥曲奇吃掉。是一些斑銅礦，銅鐵含量還不錯。
不一會兒雛龍就溜到了之前看到的地平線位置，這地平線走進了看感覺有點像山脊，這是由於重力方向改變造成的錯覺。
引力指向的方向是重心，但這塊平原地勢是一塊真實的平麵，離開與重心方向連線成垂直的中心位置後，重力的方向會逐漸傾斜，就會讓在上麵行走的動物產生緩緩上坡的感覺。
地表物種可以看做生活在每個點距離重心距離都相等的麵上，那樣的球麵才會讓地表物種產生平麵的感覺。因為絕大多數飛行物種飛行高度距離地麵並不高，地表物種包括了飛行的鳥類在內，反而海洋物種對平麵曲麵的感官更接近真實空間狀態。
龍類有另外一套獨立的感官，讓格拉維斯在感覺到坡度山脊的同時，也能觀測到平原地勢的麵狀態。
生物在自己生態位上根本不需要這樣的東西，額外功能的形成造成額外耗能並不利於物種競爭。
雛龍沒有太在意這事，龍類不符合生物在生態圈中壓力演化出現保留的性狀又不是隻有這一條。
補充到一點銅後，雛龍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它覺得自己安全持續吐息時間稍微變長了一點。
雛龍狀態的格拉維斯胸腔息腺內的息液大概有五升多一點，不計算吐息時息腺也在分泌補充的量，僅計算容量消耗，雛龍可以維持全威力吐息二十秒左右。
但是雛龍卻知道自己頂多吐個七八秒就要停止，不然會燒壞從脖子到翼肢的散熱管道。散熱管道燒壞後口腔內的鱗片也會熔化，吐息的燃燒室就會遭到破壞。
就算雛龍不顧受傷持續噴吐，全威力吐息的持續時間也超不過十五秒，之後就會因為燃燒室破損息液泄露擴散，大概會發生雲爆。
補充了銅以後安全吐息時間變成接近十秒長短，雖然隻是兩秒左右的提升，毀傷效果卻可能非常顯著。
“山脊”另一邊仍然是平麵平原，與祭壇所在的平原相交，偏移量有四度十七分十三秒。從山脊看過去有那麽點下凹的錯覺，依然是暗紫色的土壤，縱橫交錯的溝壑，空曠毫無生機。
連續越過四個山脊，行走在第五塊平原上的格拉維斯發現自己被盯上了，顯然這裏依然有生命存在。
盯上雛龍的物種和味精包完全不同，從球麵鏡看到身後有運動物體後，雛龍旋轉翼肢鏡麵好好觀察了它們。暗紫色的條狀物在溝壑裏一伸一縮，伸出的部分有些像水蛭，尖銳柔軟的頭部完全透明，有著網狀的神經電信號熒光。
看不清處於溝壑中下半截是什麽樣子。
暗紫色表麵應該是偽裝色，可惜從紫外紅外光譜觀察過去和地麵的顏色迥然不同。
這些家夥居然沒有深淵魔力的反應，反而擁有一種雛龍覺得有些熟悉的非自然魔力。
它們並沒有接近雛龍的意思，隻是遠遠的跟著雛龍。
本來就很暗的天色隨著時間推移變得更暗，似乎剛剛已經是白天，現在進入了夜晚。
格拉維斯看不到有月亮升起，倒是一直可以看到漫天星辰。
沒有厚厚大氣層對光線的散射折射，漫天的星辰顯得十分清晰明亮。龍類的長焦視覺對於天體之間的尺度毫無意義。
在雨林中時，雛龍沒有仔細觀察過夜空。一個是因為叢林樹木的密度完全遮掩了天空，雛龍又難以爬到樹頂避開遮擋進行觀察，另外一個原因就是雛龍現在短粗的脖子抬不了頭，雛龍又不喜歡側頭看天。
裝上鏡麵後夜晚偶爾經過天空沒有被遮擋的地方時，倒是從鏡麵中看到過三個月亮同時處於夜空的盛景。
雛龍所出生的星球擁有大大小小五個月亮，隻是各自運行軌道不同很難得全部同時掛著夜空。
作為可以飛行的很高很高的飛行物種，龍類很容易意識到自己腳下所處的大地並不是一整塊平麵，當然知道自己生活在一個球上。
深淵碎片明顯已經不是雨林所處的星球，就是不知道這地方究竟是不是所謂的位麵碎片。如果是的話，把一個蜷曲的空間打碎……嗬嗬
傳奇法術所謂的空間刃僅僅是光線被扭曲形成的假象，哪怕存在於傳說之中傳奇之上的不朽者，似乎也沒有真正破壞空間的能力。
格拉維斯更傾向於深淵原本就是一個星球這種猜測，深淵碎片就是這顆星球的碎片。雖然打碎一顆達到流體靜力學平衡，已經孕育了無數生命的星球也遠不是傳奇或者不朽者所能夠做到的事，但這種事也比打碎蜷縮空間可信的多。
如此巨大的蜷縮空間被打碎，至少至少會形成一次Ia型超新星爆發。龍類等生物生存的那顆星球——也就是被稱為主物質界的“位麵”距離遠古深淵的尺度未知，可能造成的影響無法預測。但如果真的發生過這種災變星變，遠古深淵一個原子都不可能存在。
現在深淵和一大堆深淵碎片還好好呆在虛空之中，遠古時期留下的自然地非自然的傳送通道甚至還能使用，深淵中也還有無數生命繼續存活。
眼前這塊微小的碎片之上也仍有生命存在，這將是怎樣一種生態？
雛龍自己更關心的是，這種生態圈下的物種好不好吃。
出於某些原因，雛龍是拒絕捕獵友善的智慧物種的。格拉維斯身後躲躲藏藏的物種目前並未表露惡意，也有一定的智慧表現，不屬於雛龍的狩獵範圍。
就在雛龍考慮是不是和後麵的物種接觸一下之時，整個平原紫外光亮度驟然升高，深淵魔力的濃度一下提高了幾個量級，格拉維斯眼中一顆巨大的紫色星球緩緩從地平線上升起。
原本寂靜的深淵碎片歡騰起來，是嘈雜的電磁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