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深淵碎片

格拉維斯感覺自己被無限螺旋拉長，自身神經信號卻沒有任何異常反饋。

現在它莫名的能分清左右卻分不清楚上下和前後。

上下這種方向感是由重力引起的，飛行中做一些機動動作也會失去上下方向感。未知傳承中記載的一些飛機失事就是駕駛員上下方向感紊亂引起的。

被引力包裹失去上下方向感沒有什麽稀奇的，當然你也能重新定義一下以自己頭頂方向為上，腳底為下，可惜這樣定義的方向並沒有實際意義。

前後左右不一樣，這個平麵上的方向屬性原本就是智慧生物自己所定義的。以自己為原點建立一個平麵上相互垂直的坐標，以自己的麵向為前軸，在平麵上逆時針依次旋轉九十度就能得到前後左右。

現在雛龍卻找不到自己麵向和尾向，定義不了前也就沒有後，但是它又偏偏能感知到左右的存在。實際上它也找不到自己身體的上下左右側，雛龍感覺到這種左右是更深刻意義的方向。

這真是一種神奇的狀態。

雛龍看不見，聽不見，聞不到，連觸翼前趾尖對外界的觸感都失去了，引力肢是它唯一能感知到外界情況的感知器，可惜還十分稚嫩讓雛龍一切都覺得不太真切。

這和龍族傳承中記載的通過傳送門的感覺一模一樣，雛龍正在被遠距離傳送。

格拉維斯開始感覺到自己不再拉長而在收縮，外圍的引力錐也從線狀慢慢恢複成和剛剛反向的錐形，錐高縮短，錐角開始變大。

然後雛龍就感覺自己被彈了出去。

雛龍感覺到的快慢都是假象，時間在這種狀態下是一個無意義的物理量，在外界觀察者看來，雛龍的消失與出現是同時發生的。

隻是，雛龍出現的地方已經不知距離原來的位置有多遠。

恢複外界感知後，雛龍發現自己站在一個圓形的銅製祭壇之上，祭壇的魔紋暗淡了下去。

四周的光線很暗淡，可能是夜晚。

空氣十分稀薄，支撐不了正常生物呼吸。

重力很低，雛龍感覺自己輕飄飄的。

自然魔力幾乎沒有，隻有一點點深淵魔力氣息在土地之中，磁場紊亂。

這很可能是雛龍腹中那個味精包的原產地，聲音難以在稀薄空氣中傳播，聽力也就不會被演化出來。

祭壇建立在一個廣闊的暗紫色平原之上，平原溝壑縱橫，沒有一點植被，整個平原僅僅隻有祭壇一座孤零零的建築。

整個平原可能不太準確，格拉維斯站立的地方是平原的製高點，環視一周能看到地平線內整個地勢，地平線之外是否還有其它建築不得而知。

可是雛龍看到的地平線太近了，甚至不到十公裏。可視的平原在球形的眼球看來還略微有一點四周上翹的視覺錯覺。

平原是一個三維上的平麵，而不是星球表麵平原那樣的凸弧麵。

格拉維斯低頭研究了一下祭壇上的魔紋，確認是一個雙向傳送法術。隻要祭壇不被破壞，等魔力充滿後自己就能回去。

這也讓雛龍斷了直接扣一塊祭壇嚐嚐純銅味道的心思。

主要原因還是雛龍看到整個平原的紫色都是由銅離子所造成，這一大片土地基本可以當做劣質的露天銅礦。

這也從側麵證實了味精包就是來自此處。

類似的地方在龍類傳承中有所記載，龍類稱它們為深淵碎片。

傳說是十分遙遠的時代整個遠古深淵被擊碎後漂浮在虛空之中的碎片，現在的深淵隻是遠古深淵一塊較大的殘骸。

龍類傳承記載本就非常遠古，傳承中都記載為傳說的東西可信度有幾分雛龍保留懷疑。

未知傳承提供的信息倒是提供了一些猜測，不過這種猜測需要持續觀察來證實。未知傳承把懷疑假設然後多角度求證這種思路銘刻到了雛龍本能上，這讓雛龍很多時候性格迥異於龍族。

但是現在緊要的還是評估一下環境威脅為好。

格拉維斯掃視一周後檢查起自己裝備來，背架拖車已經拋棄，除了武裝到身上的兩把直刀和鞭刃，鱗甲間隙內還放著不少監視器。

由於空氣稀薄氣味氣流之類的監視器沒有了作用，沒有玻璃情況下隻能改造成地麵震動監測的玩意。

嚐試著丟出幾個光學監視器在周圍，紊亂磁場幹擾下信號接收不是太好。

生存方麵不太需要考慮，龍類生理結構在這方似乎有些過分。

翼肢直刀和尾部鞭刃是針對從龍族傳承中翻出來格鬥技巧以及魔武技打造，對雛龍戰鬥力的提升非常明顯，讓雛龍對自己對可能存在的威脅有一定信心。

龍族作為高等智慧生命當然有自己的武技和武器裝備，劣等食人魔和地精都知道給自己打造原始武器，龍類像野獸一樣完全依賴自己身體莽上去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

龍類傳承居然沒有與之相關的曆史記載，似乎很自然很突然的龍類就成野獸了，偏偏這些有用的知識在龍類成為野獸後也還一直記載在傳承之中。

如果沒有受到未知傳承影響，雛龍可能也不會從傳承中翻找到這種掩埋的曆史。

格拉維斯突然覺得自己之前認為龍類不存在一體文明社會的想法可能出錯了。

收斂起日常飄飛的思緒雛龍從祭壇平台縱身一躍，像個氣球般輕飄飄的滑落到地麵。

“這重力也太低了吧，雛龍懷著擔憂的心情自語。”

原本沉重無比的雛龍落地甚至沒能揚起塵埃，反而是跨步的蹬腿踩飛了幾顆碎石。

就這樣踏著太空步，雛龍向著一個方向彈去。

格拉維斯不能確定味精包的種族是否還呆在這個“深淵碎片”之上，這地方看上去不太像能提供足夠碳氮氧源，有那麽點深淵魔力也不足以支持完全魔力構成的生物存在。

味精包生命構成中深淵魔力占比很大，但還是碳氮氧的蛋白質基礎。

雛龍在等待祭壇魔力恢複的時候，需要給自己找點事做。

完全探索這個深淵碎片是一個不錯的選擇，萬一運氣好就發現了自己急缺的東西呢？記載中深淵碎片的範圍一般都不大。

就算味精包的種族還留在這裏，這樣的魔力豐度也不會有傳奇存在吧，雛龍不確定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