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不存在的第十七天
隨著兩人說的東西越多，他們身上出現的異常也越多。
見崎鳴的人偶外殼幾乎要完全損壞了，臉部纏著的綁帶也掩飾不住往下掉碎塊，引得綾辻行人分外的心疼，臉色依舊慘白的偵探將縮小的人偶抱在懷裏，用她深藍的短發遮住了臉上的裂紋和**出的仿真骨架。
“無論是誰死了，不要給任何人機會，你親自盯著火化。小心那個活著的封印物，想辦法搞到手——算了那東西多半在那個人手裏。”
偵探說的很細碎，但確保了五條悟能聽得懂，祂的意識之一的化身，如同影子凝聚而成的野獸般的利爪，從綾辻行人的影子裏探了出來，牢牢的虛握著他和見崎鳴，似乎是在極力阻擋著什麽似的。
“長話短說，你得殺雞儆猴了五條悟，”綾辻行人將手搭在黑爪之上，諸多他和見崎鳴整理的資料都留在他們原本借住的宿舍裏，不知道他們被排斥出去後會不會留下，現如今盡快讓五條悟拿到手預防萬一的最好， “殺死一批換一批五條家的人先頂上去，你至少要保證你的學生安全，他們動不了你，但對學生下手太簡單了。就和當初灰原雄的事情一樣， “窗”的“失誤”就會讓這些孩子們有去無回——
“在你實在抽不出身的時候，找個靠譜的人幫你護著點學生，夏油傑那邊可以委托一下，前提是你們先談妥具體情況。”
“五條先生盡快去宿舍拿文件吧，那些東西，我們走後不知道會不會被當做是bug清理掉，您簡單的記住幾個關鍵的名字就好，再查起來也不會太難的。”見崎鳴抓著偵探的衣服，細聲細氣的補充道，看著五條悟點了點頭後瞬移消失在眼前後，她轉臉對家入硝子有些艱難的微笑了一下， “家入小姐務必記得攔住五條先生，火化很重要——哪怕是夏油傑也必須火化。”
“看樣子死的就是他了，也是因為他，世界線才重啟。”家入硝子最終還是點了煙，即使她已經戒了，事到如今還是沒忍住，和名字一樣如同玻璃般剔透的女校醫，將疑問句說成了陳述句。
“什麽？”五條悟抱著東西瞬移回來了，堆滿了桌麵的文件上，字體已經開始有些模糊了——指見崎鳴和綾辻行人總結時候寫下的那部分。
“稍微有點事情拜托給家入小姐，至少出了意外到時候她還能勸你幾句。”見崎鳴拍了拍偵探的手，兩人分工明確的指使還在醫務室裏坐著的學生們，協助將那堆文件分類出部分關鍵的。
“這邊是一些可以勉強用一下的人，”綾辻行人勉為其難的指了指數量最少得文件，然後又指了指數量最多的那堆， “這群人，抽空殺些，他們起歪心思了就要清理掉不安分的那些，殺掉幾批後，就可以試著和他們定束縛，注意別被鑽了漏洞。”
協助整理的主要苦力是真希和狗卷棘，兩人從小在咒術界長大不說，一個是禦三家出身，一個是咒言師世家的，對內部的一些消息更為了解，在偵探和人偶的指使下迅速分類好了。
“這些你先看看，偵探總結的東西多少記得一些，之後逆推或者順推都可以。”
攏著兩人的黑爪像是在提醒般的收攏了爪子，見崎鳴和綾辻行人對視了一眼，舒展十指後擺出了一個手勢。
“領域展開——”
小小的人偶雙手中指無名指和小指曲指交迭，食指大拇指指尖相迭。
“意外死亡。”
緊接著是綾辻行人的聲音。
“Another。”
“這可真是大禮。”五條悟難得有些失語，他記住了幾張總結了不少名字的文件內容，再抬眼就見見崎鳴已經徹底毀壞了人偶的軀殼。
與人偶模樣下少女甜美可愛的外貌截然相反，咒靈的外貌雖然還留著幾分人形，但著實說不上順眼。
灰黑色的如同什麽瓷器般光滑的身軀，大約有接近兩層樓的高度，頂破了醫務室的天花板，麵部的殘留著人的五官特征，但過分扭曲後顯得格外可怖，隻有那雙綠色和紅色的異瞳和人偶相似。
特級假想咒靈的領域展開後，又迭加了殺人偵探的術式。
普通中學班級模樣的領域裏，一群人站在課桌之間的走道上，不敢輕舉妄動。
五條悟在等，等他們術式和領域迭加後徹底起效。
隨著殺人偵探每念出一個名字，簡述了對方罪責，六眼都能看到見崎鳴的咒力波動，而綾辻行人的咒力混在她的咒力中，被她的咒力殘穢徹底遮掩住，但加強了咒力的滿眼和……致命性。
五條悟能看出來的，那蔓延出去的咒力線，像是被鮮血浸泡的發黑般，是散發著戾氣的索命利器。
總監會的電話來的很快，五條悟本打算直接掛斷的，但被綾辻行人阻止了，沒戴墨鏡的偵探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五條悟接通了電話，開外放。
“五條悟，東京咒術高專內出現的特級咒靈的咒力反應是怎麽回事！”電話對麵的聲音刻薄又冰冷，讓人很是不舒服。
“就是那回事了，我在高專內，沒有問題的。”
“五條悟！總監會的命令是，現在就祓除出現在高專內的特級——你別玩火自焚。”
“你們這群老家夥，手伸的不短，膽子就這點大小？”五條悟的語氣相當不耐煩，他抬眼和綾辻行人又交換了個眼神，隨便的敷衍了幾句電話對麵的人。
隻見金發的偵探無聲的用唇語交代了幾句話。
“祂來了，我們馬上就要被清除出去，到時候你意思意思卡著點時間放個術式。”
身形龐大的見崎鳴被黑爪按住縮小到了隻有原本的五分之一的大小，被綾辻行人雙手抱著。
黑爪攏住他的身軀，撞出了醫務室的窗戶，與此同時一道無形的能量，或者說是其他的什麽也撞擊在黑爪上，五條悟看不見，但他直覺就是這時候。
他抬起手，起手一個蒼，然後又接了一個茈，窗戶外的訓練場連帶部分林木消失了個幹淨。
“時間可不等人。”白發的青年教師喃喃自語道，然後他雙手並用，挨個揉過了幾個學生的發頂， “老師我會盡快給你們找個靠譜的輔導老師——現在我有點事情先去忙了，如果上麵吩咐下來任務，沒有我的陪同下，一律拒絕哦！他們有意見就先打一頓，老師給你們擔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