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不存在的第十六天
偵探的麵色很差，而六眼可見的，是他體內的咒力循環出了差錯，在他體內混亂的攪成一團。
五條悟顧不得見崎鳴的人偶破碎後泄露出的咒靈氣息，一手按著綾辻行人的肩膀，一手撈過見崎鳴，瞬移離開了這個位置。
慢了一步的夏油傑，對著此處殘留的咒力殘穢，沉思片刻，驅使了一隻咒靈捉來另一隻野生的咒靈，在街道上廝殺，將一切殘穢都遮掩了下去。
咒術高專的結界警報響了起來，驚醒了本來就人數不多的學生和教職工。
穿著睡衣的學生們強打起精神，但不知道該去哪裏，同樣穿著睡衣的夜蛾正道卻覺得神經衰弱。
真正能進入高專結界的隻有特級，而且還不是一般的特級，在結界沒有損壞的情況下，咒靈進入高專，怎麽看都是五條悟能做出來的事情——他在高中時期可沒少幹這種事。
夜蛾正道麵無表情的掏出手機先給熊貓打了電話，安撫了學生們後，氣勢洶洶的撥打給了五條悟。
此時的五條悟目的地是家入硝子的醫務室，他將麵色慘白的綾辻行人放到了家入硝子的麵前，而這時候金發的偵探直接嘔出了一口血，直接陷入了昏迷。
見崎鳴見狀從五條悟的懷裏跳了出來，嬌小的少女將偵探橫抱著放到了醫務室的空**，然後轉過頭焦躁的看向女校醫。
這時候家入硝子才看到總是戴著眼罩的人偶少女摘下了眼罩，翠綠色眼珠澄澈幹淨，若非沒有半點生機，絕對能排到很多收藏家夢中情眼的程度。
人偶的半張臉上滿布裂紋，甚至已經有了破損，露出了外殼下仿真的骨架，生與死的美感詮釋在這張不會變化的人偶的麵孔上。
家入硝子上前一步，對著綾辻行人發動了反轉術式，偵探的麵色好看了不少，但還是在昏迷狀態。
“胸口那邊，硝子替他梳理一下咒力，剩下的他慢慢恢複就可以了。”五條悟六眼再次掃視了綾辻行人的身體，確認無誤後轉頭看向見崎鳴， “該說說了，你們到底察覺到什麽了？”
見崎鳴抬起一隻手摸了摸碎裂的半邊臉頰，坦然的放下手，剛要說些什麽，但是被五條悟的手機鈴聲打斷了。
“是夜蛾校長——”
“五條悟！你又帶什麽咒靈回來了！為什麽不打報告！”夜蛾正道怒氣衝衝的吼道。
“誒？我沒有帶陌生咒靈回……原來如此，是鳴醬的原因啊。之前她沒有泄露咒靈氣息忘記做記錄了。”五條悟卻拉遠手機，輕飄飄的回複道，然後掛斷了電話。
“祂發現我們了。”見崎鳴等五條悟掛斷電話，才輕聲的解釋起來， “我們透露了不該透露的東西，第二次了……”
“等偵探醒來，我們要加快速度了……祂的動作一向很快的。”
“看樣子你們目的挺明確的啊，和一開始說的可不一樣。”五條悟從醫務室翻出了全新的繃帶，由家入硝子替見崎鳴纏上遮住了那些裂痕。
“另一個祂，給了偵探出來走走的機會，但前提是要偵探替祂做點事。”
“與我和夏油傑相關？”五條悟又問。
“與你們相關。”
“悟，到底怎麽了？”一年級的學生們衣衫不整的拎著各自的武器闖進了醫務室，一馬當先的自然就是真希。
狗卷棘抬眼便看到了纏上繃帶像是重傷了的見崎鳴，瞪大了雙眼，震撼極了，完全顧不上在意陌生的咒靈氣息到底是哪來的。
“明太子！！”
“沒關係吧，見崎同學？”乙骨憂太站在最後麵，順了氣後擔憂的詢問道。
“問題不大……偵探要快點醒啊，時間不多了。”
眾人看著難得顯露出不安和焦慮情緒的人偶少女，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可他們什麽都不知道，也並非偵探，沒有半點線索。
“鳴醬，到底是什麽事情，你和偵探都那麽急？”熊貓上前一步，按住了走來走去的人偶，阻止了她的無能焦慮。
“時間……世界線……”見崎鳴停了下來，紅色的那隻眼睛將目光定在了五條悟身上，凝視了半分鍾後，她又將目光轉向人群最外層的女校醫， “重啟了。”
這可不是什麽輕鬆的話題，所謂的世界線，是人類所無法憑借自己能力所觀測到的——至少在這個世界上還沒有。
真希敏銳的察覺到，見崎鳴視線投在五條悟和家入硝子身上的過於異常，於是她幹脆的問了出來。
“世界線因為五條悟重啟的？”
“這麽說也沒什麽大問題，細節上有一點小毛病。”
見崎鳴背對著眾人，伸手去拍拍綾辻行人摘了墨鏡後的臉，但他還是毫無知覺的昏迷著，於是隻能再次將求助的眼神投向家入硝子。
家入硝子點了點頭，在五條悟的六眼協助下，替綾辻行人梳理了那些混亂的咒力，然後有些疲憊的拖來椅子坐到了見崎鳴的身邊。
“長話短說，祂隨時可能把我和偵探排斥出去，簡而言之就是，我們的世界和五條先生的世界重迭，從而達到了世界線重啟的效果。”
“什麽導致了世界線重啟？五條嗎？”家入硝子摸了摸小人偶有些炸起來的短發，把人按在了床邊坐著。
“這麽說也沒有錯，偵探說，時間線重啟前，你們……都死光了。”
見崎鳴深吸一口氣從狗卷棘看起，然後是熊貓，緊接著是真希，然後是家入硝子，最後是乙骨憂太。
她沒有去看五條悟，說明世界重啟前，他還活著。
“夜蛾校長，還有那個叫惠的孩子，也死了。”她想了一會兒，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十分謹慎的，試探著說道。
五條悟的咒力外溢，醫務室的所有玻璃製品，全部不堪壓力的碎了一地，而綾辻行人正是在這個巨大的聲響中被蘇醒了。
“那個我，在做什麽啊？”五條悟對上了綾辻行人鮮紅的眼眸，在對方通透的眼神中，控製住了自己的脾氣和外溢的咒力。
他不笑的樣子很是嚇人，至少學生們在得知自己死期和五條悟的雙重壓力下，最終還是咽下了自己的滿肚子疑惑。
“能讓你救不了學生的原因不是很簡單嗎？”
能殺死五條悟的人並不存在，短暫的支開不足以讓那些人有時間將所有人殺掉，反而會更加觸怒五條悟。
“封印。”家入硝子脫口而出， “居然真的能有東西封印六眼，真的假的？五條家沒有注意嗎？”
“獄門疆。”
五條悟想起他們之前談論到的封印物，先前他還不明白為什麽僅僅是說出這個咒物，就會讓綾辻行人和見崎鳴都受到嚴重的損傷，倘若是因為這樣的事情是未來必然要發生的關鍵物品，無法透露它的存在的話，就合理起來了。
“二周目，五條先生也差點把新世界搞得差點又塌了。”見崎鳴小聲的補充了一句，但在眾人疑惑的眼神裏愈發理直氣壯， “世界線重啟，又瞞不住偵探他們，連手調查了一番後發現五條先生居然要叛逃——”
這下眾人的眼神更為驚悚了，齊刷刷的盯著五條悟上下打量，欲言又止。
小人偶眼睛一閉，超大聲的抗議了起來：“怎麽，盤星教裏是有人生重來按鈕嗎，你們這些特級都喜歡叛逃去那？”
“盤星教教主五條悟，著實沒必要。”綾辻行人垂眼遮掩住了自己對一覺醒來就劇本增加的懵逼，順著見崎鳴的話題前推後理了一下，一臉平靜的開始完善設定， “所以我們讓太宰君和中原先生先堵了五條，然後亂步聯係夏油和夜蛾校長，最後是由芥川龍之介和中島敦負責剿滅盤星教。”
“總而言之，先把大事情解決了。”
“……辛苦了。”夜蛾正道剛到的時候隻聽到了令人心肌梗塞的關鍵詞“五條悟叛逃”，這時候聽了綾辻行人的簡潔說明，反倒更能理解簡單的幾句話下的血與淚(不是)。
“提問！”五條悟頂著眾人的視線，不受半點影響，像是小學生一樣舉起手， “已知我的世界是因為我發瘋世界線崩潰，然後和你們的世界重迭，導致的時間線重啟——所以合理推斷，你們世界也是處於世界線崩潰的狀態，那具體原因是什麽呢？”
“嗯……”見崎鳴和綾辻行人對視了一眼，兩人簡單的眼神交流了一下，依舊是由見崎鳴來解釋。
“那個名字特別長的俄羅斯人想要創造一個沒有異能者的世界……這是根本原因，接下來為了這個根本原因的一係列這樣那樣的行動和阻撓，最終世界因為不知道哪一個環節的具體原因，總之就是崩潰了。”
“我做了一點調查，具體的，五條悟深查下去就可以了這交給有腦子的人去做就行——夏油傑也在查了。”綾辻行人看著自己那個被放在桌角但是也已經碎了墨鏡，額頭蹦出了一個十字路口，但還是沒說什麽，移開了視線。
“天逆鉾你已經毀了，你該小心那東西，還有如果你身邊的人死了，別窮講究，都2017年了，先火葬了再說，左右屍體還是骨灰都不影響你懷念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