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存在的第十三級階梯
白歌就這麽肆無忌憚的當著鬼魂的麵前彈起了鋼琴來。
他的指法並不算特別專業，遠遠比不上專業的鋼琴師，但勝在熟練，畢竟也是下過功夫苦練過一段時間。
白歌並非是什麽書香世家，也沒有自幼學習鋼琴，或是有扯淡的絕對音感，他會的鋼琴曲隻是少數幾種，世界上的名曲他一概不會，能彈奏的隻有幾首acg歌曲改編成的曲子，當初學鋼琴也都是靠著強悍的記憶力，強硬的去熟練這幾首樂曲，但在此過程中付出的辛苦汗水是貨真價實的。
為了這首白學神曲‘屆不到的愛戀’，他用了數個月的時間辛苦練習，甚至在現實裏去請教了尻尻群裏的專業的鋼琴手，經過了長達小半年的時間才完全掌握了鋼琴的彈奏，之後也因為個人興趣學了其他幾首鋼琴曲。
至於為什麽白歌要去做這件事吃力不討好的事，這也是後話了。
鋼琴作為現代樂器之王，是一種非常難以駕馭的樂器，但能夠駕馭它的人，彈奏時也是一種異乎尋常的優雅，白歌坐姿筆挺，視線停在鍵盤上，他沒有樂譜可看，手指自然而然的在黑鍵白鍵上彈跳、飛舞，像是一名魔術師，奏響的音符宛轉悠揚。
修長的手指充滿音樂節奏的律動，純淨悠揚的音符歡呼雀躍，身體手臂手指仿佛都與整個鋼琴緊緊相連，人與樂曲融為一體，順著這美麗的演奏邀請別人進入這首歌的世界中。
流暢的一首歌曲彈奏不過寥寥數分鍾。
經由ACG歌曲改編而成的鋼琴曲雖然不如傳世名作經典，難登大雅之堂，但勝在曲風輕快。
白歌收回雙手，起身離席，裝模作樣的對著空無一人的教室微微欠身。
那沒有動靜的鬼手，頓了頓，隨後雙手鼓起掌來。
隨著它淅淅瀝瀝的鼓掌聲響起，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空無一人的音樂教室中，那空無一人的坐席上，竟然也浮現出一個又一個鬼影，他們都保持著學生的樣貌，雙目中流淌著血淚，麵無表情，臉色蒼白。
這群學生紛紛鼓著掌，雖然什麽都看不見，但他們都聽得見。
見到這一幕，白歌內心慌得一逼。
——臥槽，原來這裏不止一隻鬼嗎？
——幸虧我剛剛表演成功了，萬一失敗了，怕不是要被它們手撕了？
——還好還好，唯獨這首我是很有自信的，萬一我彈奏的是並不熟練的病名為愛……趕緊溜了，以免他們還要再來一首。
白歌表現的穩如老狗，淡定的走到音樂教室門外，當他踏出門外的那一刻，音樂教室的大門也重新閉合上。
門後的鬼魂們紛紛消散不見。
掌聲宛若潮水般散去，詭異的鋼琴聲也聽不見了。
白歌回身試著重新推了推教室大門，它卻紋絲不動，一把老舊的鐵鎖將它禁錮的非常牢固，可以看得出這間音樂教室早已廢棄多年。
“……果然是靈異製造的幻境。”
白歌轉身，遊戲係統提示姍姍來遲。
【您已解決深夜的無人音樂教室怪談】
【鬼魂們尊重你的音樂素養，不會再打擾到你】
【社團活動大樓前三層已作為安全區域開放】
前三層……也就是說，高樓層還有別的怪談和靈異？
白歌看了一眼時間，他微微一愣，剛剛他進入了音樂教室出來明明感覺才經過了不足十分鍾，而外麵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
現在的時間是夜晚九點，要不要攻略下一個怪談？
白歌正思索時，他看了眼一旁麵露好奇之色的水玲瓏：“夜快深了，你也該回去了。”
“我還不想睡。”水玲瓏好奇道：“倒是學長居然會彈鋼琴？”
“練過一段時間。”
“剛剛那首曲子我沒聽過誒，是名曲嗎？”
“也算是吧。”
“嗯，怪不得聽著覺得有點胃疼。”水玲瓏吐了吐舌頭：“這靈異事件看上去也不可怕嘛。”
“是不可怕，這群鬼比較……有文化。”
白歌心想，那是因為它們沒衝上來啊，這是一群有音樂素養的鬼……比之前那位跳樓死的鬼要懂禮貌多了。
假設它們如果不懂禮貌，那我隻能上XX選修警告了。
安然無事的成功解決了一個靈異，白歌打算再接再厲，再去解決下一個靈異，收集第五張靈異圖鑒。
於是他說走就走，找到樓梯後拾級而上，登向第四層樓。
漆黑的走廊中沒有光亮，隻有手機散發著微弱的燈光。
水玲瓏跟在白歌的身後，小手背在身後，她說：“學長……我想起了一個學校的怪談了。”
“說來聽聽。”
白歌心想這NPC總算是發任務了。
“不存在的第十三級階梯。”
“一般的教學樓樓梯都是十二層，但偶爾有時候，在夜晚它會變成十三級階梯，一旦走到第十三級階梯上的話，就會失足從樓梯上摔落下去。”
“說起這個故事，要從很久前說起，十幾年前，校園暴力盛行，這個教學樓裏，有一個學生無惡不作，他用刀把老師刺成重傷，去香煙店把看店的老頭兒打個半死，深受學生老師的厭惡，後來有一次，他想在學校裏放火。”
“當他拿著電油罐偷偷的潛進學校的時候，卻被留宿值班的老師發現了。於是他逃上天台，跑上了這段樓梯，可是腳下一滑摔了下來，頭骨碎裂，當場死亡。”
“從此以後，每到夜晚，這段樓梯就會有第13級，而且這第13級台階會有血滲出來，踏上那級樓梯的學生要麽會被拉入地獄，要麽會從樓梯上摔下來。”
水玲瓏道：“怎麽樣？這故事是不是有點老套？”
白歌點了點頭，但沒有答話。
他開始默默剖析水玲瓏說的故事中的靈異。
排除那不知真假的故事，這第十三級階梯的靈異現象，看來是存在兩種可能。
一種是傳送到不知名的地點去，另一種則是會致使人摔落。
這種靈異現象……有點智障啊。
這十三級台階，實際說來有點蠢，畢竟誰沒事上樓的時候會數有多少層台階？
就算有人意識到你有十三層，但……我幹嘛一定要從十三級台階上走？
人家站在十二層台階上直接跨過去不行啊？正常人一腳跨一兩個台階不是很正常嗎？
白歌心想大概是有笨蛋才會老老實實的走上第十三級台階吧。
然後他聽見了水玲瓏開始數起了台階：“一，二，三……”
她一邊數著台階，一邊向上走去，快步超過了白歌的身邊，當她數到了第十二的時候，身體微微一晃，似乎有了一瞬間的猶豫，下一刻她的腳步已經踩了上去。
“十三……”
水玲瓏驚訝的喊道：“學長，真的有第十三級台階誒！”
——啊……這裏真有個笨蛋啊！
白歌眼瞳收縮，急忙伸出手想要拉住水玲瓏的手腕，可任由他的反應速度已經很快，但還不夠快！
手指已經觸碰到水玲瓏手腕的刹那，她整個人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白歌也因為前衝的動作失去了目標，身體前傾，一隻腳踏上了十三層階梯。
“媽惹法克！”
白歌咬著牙齒罵了一聲。
靈異的力量開始運轉，一種強烈的眩暈感襲上大腦，所幸是強化後的體能令半規管調節平衡的速度極快，他在不足一秒的時間內便維持住了身體的平衡，止住了暈眩感，睜開眼睛，眼中的風景都是倒懸的，自己不知何時已經被拋飛在了半空，腦袋朝著地麵快速的墜落。
距離落點約有三層樓的高樓，並且他正下方的落點不是地麵，而是樓梯，如果腦袋落地，大抵瞬間斃命。
異空間消失和半空墜落，果然是這兩種靈異現象！
刹那間，白歌頭腦冷靜，第一時間……他按下了手機快門，記錄下了瞬間的一幕。
【靈異圖鑒收集5/7】
旋即，他硬生生在空中扭轉了身體，雙腿繃緊，對著牆壁用力一踏，利用反作用力衝上玻璃窗，清脆的玻璃碎裂聲中，白歌從空中落下，避開了棱角分明的樓梯，落向了劍道社團的場館頂層。
轟鳴聲響中，場館頂層破了一人大的洞口，白歌倒在了場館的地麵上，木質地板凹陷了下去，緩衝了部分的力道，這也是白歌的運氣較好，如果這地麵是水泥地，他少說也要斷上一兩根骨頭。
死裏逃生的白歌微微喘息了幾聲，看向漆黑且寬闊的場館，他能感受到……在黑暗中，有著惡意的窺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