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紅茶還是咖啡？
眩暈的失重感結束後。
白歌捂著有點暈眩的腦袋看向四周。
這裏是社團大樓之外的空地。
不存在的第十三級階梯直接把他傳送到了大樓外層，這到底是隨機傳送還是固定的投放，尚未可知。
“呼……總之是逃過一劫了。”
白歌捏了一把冷汗：“居然會在學校裏碰見出了嵐切的殺人鬼，真是見鬼……幸虧我太機智的利用了靈異現象，不然恐怕就涼了。”
他起身，忍住找個地方躲起來苟到天亮的衝動，四下找尋起水玲瓏的下落。
如果她也被送了出來，說不定就在附近。
殺人鬼的身上沒有血腥味道，在這之前應該沒有殺人，這個妹子的存活概率仍然很高。
白歌四周轉了轉。
這時，他的手機鈴聲再度響起。
這使得白歌的臉頰微微抽搐，瑪麗小姐還真是鍥而不舍的打著電話啊……
他不耐煩的正欲直接掛斷，可手機熒幕上顯示的不是陌生的電話號碼，而是顯示著已登錄聯係人‘水玲瓏’。
——原來，我有她的電話？
白歌還真沒有查看過這手機裏的通訊錄。
這是個盲點！
居然忘了可以通過這個方式了解玩家的身份和周邊的人際關係，失算了！
白歌懊惱自己居然錯過了這麽顯而易見的線索，接通了電話：“喂？”
“喂，學長，你沒事嗎？沒事吧！一定沒事吧！”
水玲瓏的話語很是緊張：“我剛剛一眨眼睛就被送出了學校外麵，現在已經閉校了，我也根本進不去，打電話顯示占線，有發生什麽奇怪的事嗎？”
“有。”
白歌很老實的回答：“從六樓上墜落，瑪麗小姐電話騷擾，被殺人鬼追殺，算不算？”
水玲瓏誤以為白歌是在開玩笑，氣呼呼道：“那學長怎麽還活著！不應該摔成肉醬，或者被切成肉醬了嗎？”
“因為我求勝欲望強烈。”
白歌一邊回答一邊走向了學校門口。
“真是的！再這麽開玩笑我可要生氣啦！”少女跺著腳說道。
兩人交談時，白歌已經走到了學校門口。
大門封鎖著，學校門外的路燈下站著一道倩影，學生製服，幹練馬尾、
她背對著校門，手機放著微光，隱約能聽見水玲瓏的聲音，的確是在跟他通著電話。
白歌停下步子，沒有繼續靠近，他也怕自己的聲音被對方察覺到，保持了三十步的距離。
“好吧，其實什麽都沒有發生……”
白歌不再靠近，看了眼時間後說：“很快就要到淩晨了，你該回家了。”
“學長今晚還打算繼續待在學校裏嗎？”
“是。”
白歌沒心思繼續閑聊，時間距離淩晨還有十分鍾，他必須回到安全地帶去。
於是他立刻轉身返回教學樓：“話就說到這裏吧，在夜晚起霧之前回家吧。”
“可……”
水玲瓏還想說什麽，卻被打斷了。
路燈下的少女關上了手機，轉身離開了學校，自始至終，都沒有回頭看一眼校舍。
回到了教學樓休息室的白歌躺在了僵硬的床鋪上，打開手機的通訊錄。
上麵一共有著五個人的號碼。
兩個是親戚的，一個是學校老師的，還有一個是房東的，最後一個是水玲瓏。
由此可見，玩家所扮演的角色本身是多麽孤獨的一個人。
除了水玲瓏外，沒有任何同齡人的手機號碼。
看來她的確是和玩家相識了很久，有著不菲的交情。
“果然，是我太敏感了嗎？”
白歌打開手機相冊，相冊中顯示著先前場館中所拍攝到的一幕。
正是那黑影，因為是倉促拍攝，動態的畫麵很是模糊，隻隱約捕捉到了它三分之一的右側身體，隻能模糊判斷出這個殺人鬼的身形並不高，甚至有些偏矮。
從黑色的雨衣縫隙裏能看得見露出的長發。
這兩點特征不禁讓白歌聯想到了水玲瓏。
因為第十三級台階的怪談，是她提到的，也是她自己先一步走上的台階，然後就消失不見了。
在這段時間裏，她去了哪裏，做了什麽……都無法確定，有著足夠的時間。
並且，社團大樓被上了鎖。
水玲瓏有備用鑰匙。
如果她是殺人鬼，那一切都說得通。
白歌再接到那通電話之前，已經漸漸開始懷疑她是不是殺人鬼。
但在這通電話後，這種懷疑也失去了立足點。
他是在大樓上鎖的情況下，先殺人鬼一步離開的大樓，這時，殺人鬼仍然在大樓內部。
在白歌脫離險境不足三十秒的時間內，水玲瓏的電話便打來了，然後他立刻前往了學校門口，這就見到了水玲瓏再跟自己通電話的背景。
並且確確實實聽見了她的聲音和電話裏的別無二致。
白歌走的是直線距離，最短時間抵達。
假設水玲瓏是殺人鬼，那她要以多塊的速度從社團六樓離開，然後立刻趕往學校大門……秒速百米？
正常人類哪可能有這個速度。
假設殺人鬼真的有這樣的身體素質，那白歌一早就被秒殺了。
他和殺人鬼有過短暫的交手，雖然是被單方麵的追著砍，但他也可以確定對方的身體素質不強於他，否則對方的刀他根本不可能躲得開。
根據理性的思考和邏輯的判斷，水玲瓏並不可能是殺人鬼。
再根據感性來考量……通訊錄上寥寥五個人也證明了水玲瓏和玩家的關係匪淺，至少認識了一年之久，那她為什麽要到現在才殺玩家？
這不合理。
並且，如果要真的想殺了玩家，直接食物裏投毒不更好？
這也不合理。
“所以結論是……我想多了。”
白歌望著過了淩晨的時間點，緩緩閉上了眼睛。
“餘下還有最後一天一夜……”
……
第三日。
白天，基本上不可能出現什麽妖魔鬼怪。
白歌自由活動的時間也僅有三個小時，這三個小時基本上都是和水玲瓏一起度過的。
原本，今晚白歌是打算繼續完成接下來的兩個靈異圖鑒收集。
但不知道為什麽，在一番簡單的談話之後。
劇情突轉之下。
“今晚要來我家嗎？”
“好。”
看吧，多麽簡單純粹的對話，寥寥兩句令人生出了無限的遐想。
然而可能要讓一些心懷不軌的同誌們失望了。
白歌隻是抱著蹭飯的想法，並沒有生出什麽少兒不宜的遐想。
倒不如說，一個死宅貴在有自知之明，他不覺得這以假亂真的遊戲空間真的會給玩家發福利。
怕不是到時候對方一脫裙子比你還大。
水玲瓏居住的地方是單獨的公寓，兩室一廳，住所幹淨整潔，最多隻是床鋪上多了幾件衣服，茶幾上放置了幾本書和沒吃完的零食瓜果，空氣裏有種淡淡的花香，木板上鋪陳著米黃色的地毯，房間內充斥著暖色調，令人倍感溫馨，有種回到家的溫暖，不覺得拘束。
女孩招待著白歌進了家門，隨後微笑著問：“紅茶還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