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失地於秦,補償於齊

日本,東京

在東京天皇的皇宮裏,日本的軍政要員,包括海陸軍大臣,現在都齊坐一堂,氣氛壓抑的可怕,每個人的臉上都像是掛上了一層冰霜一樣,無論是薩摩藩還是長島番都沒有像往常一樣指著對方的鼻子罵:“馬鹿野郎!”但是所有人都能夠感受到那種壓抑的氣息。

在一時的狂熱之後,日本以為明朝要和俄國在東北對峙而無暇顧及朝鮮,所以日本覺得自己優勢很大,日本A了上去,日本打出了GG。

其實本子還是要好好好看看基本法,不要一天到晚老想搞個大新聞,多學學不能亂立的100種FLAGE姿勢估計更好一點。

看著有些冷場的朝堂,明治天皇不由得歎了口氣:“諸位愛卿,上次發生這種情況是什麽時候了?不說唐元明三朝和我朝和日本的戰爭,朕記得自己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叛軍放炮轟城,朕當時嚇得暈了過去,當時的朝臣們一致覺得朕難堪大任,太過懦弱,所以對朕進行了嚴苛的教育,才有了今天的朕,當時朕被嚇住了有當時的元老們教育朕,今天的日本朝堂上諸位愛卿被嚇住了,誰來帶領日本的前進?”

“陛下說的是,是臣下失態了,”大山岩此時向明治天皇微微躬身道,“現在的明國雖然看似強勢,但是實則外強中幹,明國不是500年前那個舉世無敵的國家了,現在的明國根本沒有登陸日本的實力。”

聽到大山岩的話,外相大隈重信卻不由的笑了出來,惹得朝堂上眾人不由得都看向他,山縣有朋直接問道:“外相為何發笑?是對大山岩閣下的發言有不同意見嗎?”

聽到山縣有朋的問責,大隈重信明白他這是要給陸軍的二號人物找個場子了,作為日本陸軍真正的大佬,大隈重信卻不太在乎,畢竟自己的資曆不比山縣有朋底,清了清嗓子,大隈重信麵向天皇:“陛下,明國確實不像500年前一樣強大,但是500年前和明國一樣在地球上強盛一時的王朝現在隻有明國仍舊算是一個強國,我不認為現在的日本有什麽底氣去蔑視在我們西邊的這個大國,也不認為軍隊能夠保證日本的安全。”

“大隈重信!注意你的措辭!”聽到這大山岩有些暴怒了起來,在他看來這是對陸軍的蔑視。

“大山岩將軍,我請問你一點,現在日本有多少常備陸軍?”

“我們有6個常備師團13萬常備軍!而且隨時可以動員!”

“明國常備軍有多少,你知道麽?”

“可是明國在北方的壓力巨大!隨時能夠動用的野戰軍不過5萬!北邊和南邊甚至遙遠的西麵都需要部隊!隻要我們在俄國的特使和俄國人取得共識,讓俄國人稍微配合我們一些牽製住明軍的主力,就沒什麽好怕的!”

“如果明朝用軍艦封鎖除了本州以外任何一個島,將5萬軍隊送上來怎麽辦?”

“隻要海軍能打破封鎖陸軍就可以解決一切問題!”

眼見大山岩將火燒到了自己身上,早就一肚子火的海軍大臣西鄉從道開口道,“由於陸軍的愚蠢,海軍這次損失過大,無能為力。”

“西鄉!你們海軍還有一點帝國軍人的尊嚴嗎?”

“如果你們陸軍能有一點腦子現在也不會是這個局麵!”

“行了,都住口!”明治天皇看著剛才一潭死水的朝堂一下子“熱鬧”起來,卻提不出半點有效的建議,實在忍不下去了,“爾等都是帝國棟梁!成何體統!馬上就要和明國就這個問題談判了!若是在談判中爾等也像這般帝國顏麵何存?”

“明國也好不到哪去。”坐在下麵的山縣有朋聽了撇了撇嘴,明治天皇似乎聽見了,不過沒有吱聲。

“陛下,諸位,可以聽我說一句嗎?”大隈重信這個時候重新站了出來,“為今之計,大概隻有失地於秦,補償於齊了。”

“什麽意思?”明治天皇看向大隈重信,“我們現在的確失去控製朝鮮的機會了,但是我們又用什麽來補償明國?”

“不一定必須是土地!我們現在可以給明國最想要的東西!比如。”

“比如?”

“一紙密約!和明國的密約!”大隈重信有些麵色激動的說,“明國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一個對抗北方的盟友,而帝國正好可以充當這個盟友!”

“可是我們的特使現在正在和俄國談判簽署密約的事情,現在我們。”西鄉從道有些疑惑,“我們。”

“密約就是用來撕毀的,我們可以兩頭下注,到時候可以決定撕毀哪一份密約!”

沉默持續了好半晌,直到最後明治天皇自己打破了這尷尬的沉默。

“大隈君說的是,諸位誰有其他的意見?”

明治掃視朝堂,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山縣有朋和西鄉從道的身上。

山縣有朋默不作聲。

西鄉從道迎著明治的目光:“陛下,這是在玩火,搞不好會燒死我們的。”

“現在已經引火燒身了,我們不玩火就會被燒死。”明治天皇站起身來,“諸位,做好準備吧!準備一個特使團,帶著請罪的文書以及讓明國滿意的誠意前往北京,我們還需要更多臥薪嚐膽的時間!”

“陛下。”就在明治天皇已經撂下話準備離開的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伊藤博文開口了,他抬起了眼睛,應上了明治天皇:“陛下,我認為,除此之外,我們還需要會見一下英國公使。”

“英國公使?”

“是的,陛下,既然陛下不甘心日本在亞洲久居人之下,那麽,是時候需求一個鐵打的靠山了,光靠我們自己,在中國不打瞌睡的情況下,無論如何是不可能動搖那頭東方的巨龍的。”

……

朱少銘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的是又有一個陌生的天花板。

不是之前那個華麗而且具有古樸風格擁有各種精美飾紋的天花板,一盞白色燈罩的吊燈,簡單的潔白天花板以及旁邊輸液的玻璃吊水瓶和輸液管。

“陌生的天花板。我沒吃綠色的土豆啊,怎麽會在醫院。我這是被樹總附體了?”有些吃力的從**爬了起來,關節的酸痛以及身上的些許無力感讓他皺了皺眉頭,這畢竟不是自己之前那個像水樹奈奈一樣一拳能夠打死牛的健壯身體了。

沒想到戰鬥結束之後,卻能夠因為留了這麽一點血,再加上體力消耗過度,居然就能暈過去,看樣子接下來確實要好好的鍛煉鍛煉了,不然的話,老的時候可沒法擁有一副昂熱校長那樣好的身體啊。

“殿下醒了?”一個清冷的女聲傳了過來,朱少銘扭過頭來,發現自己的床頭櫃上擺著一束花,一個穿著黑色軍裝的漂亮妹子站在自己的床前,在她旁邊還站著一個麵帶笑容一副眯眯眼的男人。

妹子她不認識,但是旁邊的這個男人在朱少銘還是能夠從那些記憶碎片當中找出關於這個家夥的信息,熊弼,帝國軍情局局長,帝國的軍情局起源於原來的東輯事廠,不過自從太監這個職業被掃進曆史的垃圾堆裏之後,原本全部由宦官構成的東輯事廠自然也就不可能繼續像原來那樣運轉下去了,再加上東輯事廠的名聲實在是有些太臭了,所以帝國在立憲之後,便在東輯事廠的基礎上重新建立了新的情報和特務機構,在最初的幾十年當中,名字一直都在變化,並且經曆過多次拆分重組,直到最後確定下來成為了如今的帝國軍情局。

所以帝國軍情局的局長也會在有的時候被人開玩笑的尊稱一句,廠督大人。

不過朱少銘還是很快把目光挪到了旁邊的漂亮妹子身上,畢竟相比於這個雖然明知道他底下是帶把的,但是看起來還是很像一個太監的廠督大人,果然還是妹子更可愛一些,即便是一個三無冰山臉的妹子。

“你是。錦衣衛的人?”朱少銘看著這個妹子腰上的銘牌,“千戶?”

漂亮妹子點了點頭,“錦衣衛南鎮撫巡司千戶習雨芊。”

錦衣衛一直都是明朝一個特殊的機構,在三廠一衛的時代自然不用說,雖然有時基本在東廠控製之下,但是錦衣衛對全國的監控一直遠強於東西內廠,在立憲以後,同屬軍方的錦衣衛轉變成類似國安局和英國IS5或IS6的機構,而且保留了百戶千戶這些比較“複古”的稱呼。

“錦衣衛有什麽事嗎?我記得我的護衛。”朱少銘皺了皺眉頭,“一直都是東宮衛率和北鎮負責的吧?”

“殿下的安全自然不用南鎮插手。”習雨芊道:“我等是陪同霓裳公主前來這裏看望殿下的。”

“霓裳公主。是我姐。額。是我皇姐,對吧?”

而在朱少銘的記憶當中,錦衣衛南鎮撫巡司和帝國軍情局現在貌似都是自己的那位姐姐在掌管,隻是自己沒有想到這位數日以來記憶當中似乎並沒有太多。不,可以說幾乎就沒有什麽來往,甚至都沒有見過幾麵的皇姐居然會來專程看望他。

習雨芊歪了歪頭:“殿下,看樣子您頭部的創傷似乎比想象中的更加嚴重,需要我為您再喊來醫生確診一下嗎?”

“不用了,不用了。”朱少銘趕忙拒絕,“那個,皇姐已經離開了?”

“是的,公主殿下暫時出去了,剛才殿下在外麵見到了一個外國人,那個洋人被攔在醫院外麵不讓進來,不過他好像一直都在醫院外麵等著,聲稱是殿下。是殿下新認識的朋友,不過沒有人相信他的鬼話,但是不知為何公主殿下聽到他在門口那些自言自語的胡言亂語之後,就讓我們都留在這裏,然後就讓人把那個洋人帶了進來,現在好像正在別的房間問話呢。”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