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讓人絕望的內卷（一）
北京 詔獄
現在的詔獄和從前讓人聞風喪膽的詔獄完全不是一個東西了，現在的錦衣衛主要執行的是國家的情報安全職能，詔獄其實就是錦衣衛的審訊中心，不再擁有監察百官的能力了，官員犯錯等待他們的是禦史和廉政公署，詔獄現在是針對一些404的不能見光的特殊人員。
比如說上衫明子。
朱妙錦又來看上衫明子了，這已經是第三次了，自那天驚動了整個順天府的大搜捕之後已經過去了差不多兩個月，在這兩個月當中每個月朱妙錦都會來看看這個女人，每次來兩個人都會談很久。
但是這一次不太一樣，因為朱妙錦這一次來的時候帶了一樣別的東西。
一本書。
“殿下還沒有放棄撬開我嘴巴的打算？”上衫明子穿著白色的襦裙，頭發隨意的散在腦後，不得不說這頭暗紅色的頭發真的很漂亮，而且不是染出來的，都說混血兒一般會長得很漂亮，有沒有科學根據先不說，這個中國、日本、西班牙三國混血的女孩真的是個尤物。
“上衫明子，日本現在的甲賀流流主，也是甲賀曆史上最年輕的流主，甲賀世代與伊賀並立為最強的忍者眾。早期為京都附近的諸侯，如六角氏，筒井氏，細川氏服務。後期臣服於天下霸者織田信長，在信長事業最輝煌的10年間，依托信長的甲賀迅速發展，並趁伊賀遭到屠殺之際一度有獨霸忍界的趨勢。然而，這種趨勢隨著1582年信長在京都被部下謀殺，織田家四分五裂而停滯。但憑借這10年的積累，甲賀依然可以在日後德川幕府的時代與‘禦用忍者’的伊賀分庭抗禮。我想如果我把你還沒有死的消息發出去，來救你的人一定不少。”朱妙錦用書輕輕地敲著自己的手心：“想必到時候一定是一出好戲，就像看鬥獸一般，看著那些人把血流幹。”
“明帝國的公主殿下也是這樣的無恥之徒？”
“忍者有資格說別人無恥？”
“忍術隻是一種手段罷了！”上衫明子的手猛的拍在桌子上，“您可以隨時奪走我的性命，但是你不能這樣侮辱我們甲賀流！”
朱妙錦揮手止住了要衝上來的侍衛，“你們甲賀流現在就是一群喪家之犬，我不認為我剛才是在侮辱你們，你們現在還沒有資格，狗有資格來討論人是怎麽說他們的嗎？我來是想找你做一筆交易。”
“交易？殿下這是做交易的態度？”上衫明子笑了。
“答應我一件事，換你們甲賀人的命，包括你的。”
“我隻是一個在你們監獄裏麵的人，能為公主殿下做些什麽呢？”上衫明子對朱妙錦的話並不感冒，“我來中國之前就做好了回不去的準備，所以我禁止甲賀的人來中國做一些無謂的傻事，就算來救我的人都是違背流主命令的人，死不足惜。”
“你還真是狠得下心呢。”朱妙錦絲毫沒有表示驚訝的意思，像上衫明子這種人你想撬開她的嘴實在是相當困難，普通的刑罰都是通過痛覺來擊碎人的意誌，但是這種方法對於很多意誌堅定的人，比如說虔誠的教徒，後世的很多革命者是很難起到什麽作用的，他們會使用一些特殊的技巧，在自己的身體忍耐到達極限的時候，讓自己昏迷過去。
“我沒記錯的話，你是日本東京人，父親是汪佑權，是個中日混血，母親上衫千尋，是上杉家族的庶女，日本和西班牙的混血，所以你長了一副東方的麵孔還有一頭暗紅色的長發，你10歲就師從甲賀當時老流主學習忍術和刀術，七年後忍術學成，達到免許皆傳段位，當時你才17歲，日本甲賀曆史上隻有曆史上忍者真田十勇士之首猿飛佐助可以和你相比。19歲你的恩師逝世，你接任甲賀流新流主，居然整個甲賀沒有反對之聲。”朱妙錦揉了揉太陽穴，瞥了上衫明子一眼，“你還有一個妹妹，你很喜歡那個妹妹，我已經派人把你被俘的消息傳給了她，估計過一段時間她就會接到消息了。”
“。她隻是一個普通人！明國皇室的公主也是如此蛇蠍心腸的女人嗎？”
朱妙錦嗤笑一聲，看著上衫明子：“現在反應大了？相信你的妹妹在你的心裏肯定有著非常重要的地位，就像每個人心裏都會有一塊絕對不可能和其他人分享的蛋糕，我也一樣，如果不是你們這幾次的行動並不是直接針對阿銘，我會保證你們現在絕對能夠切身的體會到什麽叫做生不如死，我知道你們可能會有一些特殊的應對拷問的技巧，不過請相信我，我腦子裏麵有很多讓你們在身體不受到暴力對待的情況下讓你們覺得活著要比死去更痛苦的事情。”
上衫明子此時隻能用憤怒的目光死死地盯著朱妙錦，現在的她手裏沒有任何的底牌，一句稍微有點意義的狠話都沒有能力放出來，而無能的咒罵又於事無補。
什麽叫做真正的無力感，上衫明子現在算是體會到了。
“現在相關的人員已經派出去了，不久之後他們就會抵達日本，當然，現在我還沒有對他們有進一步的命令，他們會潛伏在你妹妹生的生活當中，可能會成為他旁邊雜貨店的小老板，又或者是街邊一個不起眼的車夫。”
“你到底想要從我這裏得到什麽？”
“沒什麽，我隻希望你能夠為我們做事。”
“就算我點頭，你們敢用嗎！”上衫明子咬牙道：“我和你們朱家有血海深仇！”
“王直那已經是300年前的人了，雖然你是王直的後人，不過我很難相信有什麽仇恨能夠延續300年之久，我需要一個你這樣的人來為我做事，所以為了我們以後合作的順利，最好能夠在這裏開誠布公的，互相說清楚，我倒是想聽聽你到底是為什麽這麽仇視我們朱家，當年殺你祖宗的是浙江巡按史王本固吧？和我們有什麽關係？來，你今天好好說一說有什麽血海深仇，我洗耳恭聽。”朱妙錦繼續循循善誘，她揮手讓所有人退出去，不過上衫明子依舊一言不發，似乎真的是想來個徐庶進曹營了。
朱妙錦無所謂的笑了笑，坐到上衫明子的身邊，紅唇貼著上衫明子的耳朵，哈出的氣體噴在上衫明子的耳垂上，“有人給阿銘出主意，要讓他像對付安傑利塔那樣對付你，他很猶豫要不要這麽做，不過我有信心能夠撬開你的嘴巴。”
“安傑利塔是誰？”
“是一個傻姑娘，他被一個叫林有德的流氓給抓住了，那個安傑利塔做的事情和你差不多，你抓阿銘的朋友，她要殺林有德的女兒，林有德抓住她以後用交流電電她的**。”說著朱妙錦的手從上衫明子的領口伸了進去，五指輕輕的按住了那一片聳立的玉山，“你說，多麽完美的身材啊，你的身材我都有些羨慕呢，起伏欺負也很有手感，被220伏的電流來上兩下你覺得會怎麽樣啊？”
“說明他隻是個懦夫，隻會折磨女人的懦夫罷了。”
“你在是個女人之前，首先是他的敵人，真正能成大事的人是絕對不會對自己的敵人手軟的。”朱妙錦用手捏住了上衫明子的下巴，把她的腦袋掰過來看著自己：“我現在特別想聽你的故事，現在我想聽你說說到底有什麽血海深仇，今天你想說也得說，不說也得說，我給你10秒鍾考慮的時間，10秒鍾之後你要是不張嘴的話，我就讓你嚐嚐什麽叫做水刑，對於你這種漂亮的姑娘，這種不會在身體上留下任何傷痕的刑罰，應該是最適合你的了，話說你還沒有試過水刑吧？”
“水刑？”
“看來是沒有試過啊，不過沒關係，我會讓你試試的，這可是好東西，你可要好好試試，想和我說什麽就用手拍打扶手我就知道了，我有一下午的時間來陪你玩這個遊戲，我們可以慢慢玩。”朱妙錦把那本書上撕下了幾張紙蓋在上衫明子的臉上，上衫明子此時全身都是被束縛在一張鐵椅子上的，畢竟這個女匪身手了得，不像這樣的話也不敢讓公主殿下和這個女匪共處一室，這就給了朱妙錦上下其手的機會，確認幾張紙都蓋好了之後，朱妙錦把房子裏的木桶拎過來，用舀子把一舀子水潑在上衫明子的臉上。
“第1次先來一分鍾，計時開始。”
……
這邊上衫明子在受刑，而在詔獄的另一處監牢當中，明石元二郎也同樣迎來了一位貴客。
朱少銘對這位日本的情報天才，從上輩子開始就感興趣很久了，他今天來到不是像自己的皇姐那樣是抱有目的來的。
他就是單純的想和這個日本人閑聊閑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