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白色情人節海戰，大東溝的翻版？
白色情人節，一般認為是對於西方情人節的延續，最早起源於三世紀時的羅馬。相傳羅馬皇帝設立情人節是為了紀念自己在2月14日救了一對因違反戀愛結婚禁令而要被處死的戀人。一個月後，也就是3月14日，這對情侶宣誓至死不渝，後來便成為白色情人節開始流傳到其他國家，並且導致眾多的影視作品中的男主角都在這一天陷入巧克力和妹子們組成了修羅場，當然了，白色情人節和白學是沒有什麽關係的。
不過1889年的3月14日，注定是荷蘭人的傷心之日，雖然蘭芳在3月5號就已經向荷蘭遞交了驅逐位於婆羅洲上南端的公文，這是蘭芳首次把加裏曼丹島在官方文件中稱作婆羅洲，這個意義大概就是土鱉在給毛子的外交公文中把符拉迪沃斯托克稱為海參崴一樣。
這一天大概就是荷蘭人又一場噩夢的開始。
在蘭芳淩晨3點把荷蘭公使從被窩裏叫起來以後，荷蘭公使揉了揉睡意朦朧的眼睛看清楚了寫的是什麽以後，馬上就衝出公使館前往電報局。路上公使甚至都覺得蘭芳可能會用各種借口阻止他使用電報，不過實際上並沒有，這時候他想起來了自己是在遠東而不是在歐洲，他很順利的發出了電報。但是電報會先發往新加坡，然後通過印度發向歐洲。就算是遠東的殖民地總督府知道這件事也要等新加坡轉發電文。因為婆羅洲和爪哇島之間沒有電報線！
而在5號早上的9點蘭芳陸軍就對荷蘭在婆羅洲南部最後的兩座要塞城市發動了進攻，在當年蘭芳獨立戰爭中最後一直屹立不倒的肯達旺要塞和馬辰要塞，這兩座要塞這麽多年以來也就在20年前進行了一次大規模擴建，本質上還是一座傳統的棱堡要塞，蘭芳陸軍為了攻克這兩座要塞，可以說是各有奇招，進攻肯達旺要塞的蘭芳陸軍第3師裝備了4門210毫米25BL重炮，這4門實際上就是海軍淘汰的210毫米艦炮把原來的35倍炮管截段成25倍，並且配上陸軍的炮架使用，射程達到8600米，在肯達旺周邊的兩個高地上各架設兩門，號稱“堅固”的肯達旺要塞也是60年前的“堅固”了，哪怕是在20年前改建以後，也絕對稱不上堅固。
更何況蘭芳陸軍現在的炮彈全都是從大明引進的苦味酸裝藥，不僅威力遠遠大於黑火藥，而且爆炸後還會產生大量的毒煙並且會引發火災，所以蘭芳陸軍調動了兩個團的山炮，從75毫米山炮到100毫米山炮直接對要塞內開火——這個老舊的要塞裏麵已經不是60年前的荷蘭士兵了，那時候的荷蘭士兵好歹還有一些海上馬車夫留下來的悍勇之氣，但是現在的荷蘭陸軍，尤其是絕大多數殖民地陸軍，真的是可以用烏合之眾來形容了，更何況現在蘭芳幾乎就是在偷襲！
肯達旺要塞隻不過堅守了46個小時——在210毫米重炮徹底摧毀要塞的最後一門火炮以後，荷蘭人就自己走出了公事向蘭芳軍隊投降。直到目前肯達旺的1500荷蘭守軍隻不過陣亡了不到150人。蘭芳陸軍的損失更是隻有十幾人——他們死於荷蘭人炮兵的反擊。整場戰鬥可以說是簡單至極——防守方完全沒有控製周圍高地，進攻方直接架設火炮進行了2天不緊不慢的炮擊以後，荷蘭人就投降了。
而在馬辰要塞就是另一番樣子了，同肯達旺不同，肯達旺的工事年久失修，缺乏足夠的重武器，而馬辰要塞則不同，首先他們擁有一個負責任的上校，所以他們提前注意到了蘭芳軍隊調動的異象，而且馬辰要塞周圍並沒有什麽高地或者小山之類的東西，最後馬辰要塞在5年前剛剛進行過部分的重建和維修。最重要的是馬辰港內有一艘荷蘭人的無防護巡洋艦和3艘武裝商船。
這年頭馬六甲海盜泛濫的程度遠勝後世的加勒比。啊呸，是索馬裏，所以基本上是艘商船都是有那麽些武裝的，而這幾艘武裝商船也沒有裝別的東西，除了幾門小口徑的47毫米57毫米艦炮以外，就沒有什麽了，而那艘無防護巡洋艦則發揮了很大作用，這艘無防護巡洋艦的4門120毫米艦炮都處在軍艦甲板上，而不是炮廊裏，所以射角比較大，要塞的總負責人——範德薩上校把其中兩座拆了下來安置到了之前因為沒有資金購買火炮而空置的兩座炮台中，加上要塞內本身的一些65毫米步兵炮和100毫米加農炮給予了蘭芳陸軍很大殺傷，尤其是2門海軍的120毫米艦炮，射程比陸軍的210毫米榴彈炮還遠，又是在要塞上居高臨下，把蘭芳的炮兵給打的不要不要的。
不過即便如此，各國對馬辰要塞能否守住依舊沒有什麽信心，雖然這個頑強的要塞看樣子確實不是短時間能拿的下來的。
隻是比馬辰要塞失守的消息先傳出來的是荷蘭遠東艦隊完蛋的新聞。
“荷蘭的遠東艦隊已經完蛋了？這麽快？”聽到這消息的海軍部長鄭國勳眼珠子都要出來了，雖然蘭芳海軍優勢很大，但是這不代表荷蘭遠東艦隊就是善茬，不說那艘原本屬於英國皇家海軍的不屈號一等鐵甲艦，剩下的6艘巡洋艦中，除了一艘在馬辰港裏麵協助要塞防守的無防護巡洋艦，剩下的5艘巡洋艦中有1艘一等巡洋艦和3艘二等巡洋艦以及一艘撞擊巡洋艦，尤其是荷蘭遠東艦隊的旗艦，那可是一艘一等戰列艦啊！
就是一群豬蘭芳抓這麽多天也抓不完啊！
蘭芳海軍司令王橋亞在交戰之前實際上也是這麽認為的，蘭芳海軍實際上並沒有要和荷蘭遠東艦隊拚個你死我活的想法，畢竟怎麽說對手也是有二兩肉，而且蘭芳雖然擺出了一副要進攻爪哇島的架勢，實際上蘭芳很清楚英國人不可能讓蘭芳占據爪哇島，所以他們隻是想做個姿態迫使荷蘭遠東艦隊防守爪哇島不要隨便出去亂溜達就行。
但是當王橋亞在海麵上看到荷蘭遠東艦隊主力的煙柱的時候，王橋亞真也不清楚自己運氣到底是好還是壞，畢竟雖然這一塊海域並不開闊，但是交戰這才幾天啊，這就撞上了！雙方在狹窄的爪哇海迎麵相遇，而恰好現在對麵這群荷蘭人也決定要在“黃皮猴子”的手中再次重現馬車夫們的輝煌，覺得優勢在我！而蘭芳這邊艦隊也同樣摩拳擦掌——艦隊軍官大多都是青壯派，而且世界上也沒有還沒打就開溜的海軍吧？
（德三：阿嚏！）
王橋亞看了看自己手底下的牌——四艘新銳的防護巡洋艦，現在這種江南製船廠建造的被稱為“江南”型的防護巡洋艦算是大明出口的主力巡洋艦，有東方的阿姆斯特朗巡洋艦之稱，分別是：揚武、奮武、勇氣、決心四艦。
實際上江南型和阿姆斯特朗型的性能指標也非常類似，3800噸的噸位，裝備了兩門210毫米35倍主炮，蘭芳一開始想要260毫米艦炮，小船扛大炮是所有小國海軍都喜歡的事，不過大明這邊極力勸說蘭芳人打消了這個念頭，畢竟260毫米艦炮太重了，除此之外還有8門150毫米副炮布置在兩側船舷，火力是相當過關的，航速也有18.5節。
除了這四艘最早不過去年年初最遲今年1月份才交付的4艘新的不能再新的巡洋艦，還有兩艘五年前采購的甲帶巡洋艦：果然和忠義，這些甲帶巡洋艦有一座單法製240毫米露炮台和5門100毫米炮（其中一門在艦尾中軸線上），這兩艘船是從大明采購的艦體裝備了法國的艦炮，有紙麵上不錯的防護，航速勉強有16節。
除此之外還有一艘湊數的無防護巡洋艦：三疊浪，這是蘭芳自己建造的，就連裝備的4門150毫米艦炮都是蘭芳自產的。
荷蘭人的艦隊馬上展開了橫隊的雁行陣，衝在最前麵的是盔堅甲厚的“德魯伊特”號戰列艦，而蘭芳的7艘巡洋艦則以縱隊展開，
不過在發現蘭芳海軍的四艘準備轉向並且繞道側翼集火荷蘭人最左側的“鬆巴島”號的時候，荷蘭遠東艦隊中航速最快的“爪哇島”號率先衝了出來，帶著“弗洛裏斯”號還有“鬆巴島”號開始顧不上整體編隊加速脫離編隊迎了上去，而蘭芳的四艘防護巡洋艦則非常有默契的迎了上去。
如果朱少銘看到這一幕，估計會覺得雙方兼職就是大東溝的翻版。
新銳但是沒有主力艦，火力投射量和航速占優的蘭芳海軍。
老舊但是擁有主力艦，口徑更大裝甲防護占優的荷蘭海軍。
實在是。命運般的交鋒啊！
雙方一交火荷蘭人就覺得情況不對，雖然荷蘭人知道蘭芳海軍一直受大明海軍培訓，素質就算是英國遠東艦隊看了也要點點頭，但是荷蘭人一向看不起黃種人，實際上這時候的歐洲人對於新大陸的白頭鷹和亞洲的黃種人有一種莫名的驕傲和自大。
不過很快事實就讓荷蘭人如夢初醒，“弗洛裏斯”號和“鬆巴島”號雖然裝備了6門6英寸艦炮和4門4.7英寸艦炮，但是他們的6英寸/L25艦炮實在太老了，就算都是架退炮也是有差距的啊，炮彈也是傳統的黑火藥裝藥，發射藥更不是無煙火藥，開火之後簡直就像是WOWS裏麵驅逐艦在拉煙一樣。
“勇氣”號和“決心”號巡洋艦同荷蘭的“爪哇島”號巡洋艦倒是兩艘“江南”級的遠房親戚——阿姆斯特朗巡洋艦，隻不過是最早的那批，比曆史上最早的艾斯美拉達號還要早，唯一的優勢大概就是噸位大，有五千8百多噸，勉強算是一艘一等巡洋艦了，穹甲自然是整個都低於水線的不完善穹甲，現在這三艘船正在2500米的距離上進行著拳拳到肉的慘烈廝殺，“勇氣”號和“決心”號一共4門210毫米主炮和8門150毫米艦炮打起來同“爪哇島”號側舷的2門9.2寸，2門7.5寸艦炮互相隻要命中那雙方都是彈彈咬肉，這時候沒有什麽花哨可言，比拚的就是雙方的炮手和損管以及軍艦本身。
可是爪哇島號雖然噸位大口徑粗，但是布局上其實類似曆史上的“經遠”，兩門9.2寸炮裝備在艦艏的露炮台中，3門7.5寸炮布置在兩側耳台和艦尾——沒錯，荷蘭海軍是一支主要以艦艏對敵的橫隊戰術艦隊，雖然爪哇島側舷火力也和前向火力一樣是4門重炮，但是為了這個布局付出的代價太大了，火力密度完全不是一個級別啊！
如果是爪哇島號還能靠著噸位勉強在段時間內對扛一下，那麽“楊武”和“奮武”兩艦現在就是捏軟柿子了。
實際上讓服役時間最久，戰鬥力更強的“楊武”去對付“爪哇島”可能會更好一些，但是因為王橋亞的旗艦是“楊武”，所以沒有安排旗艦去啃硬骨頭。
而在另一邊，蘭芳海軍的情況就沒有那麽好了，荷蘭人也不是吃素的，而且三艘蘭芳海軍中的二流軍艦實在是沒口徑也沒防護，麵對“德魯伊特”號這樣的萬噸級鐵甲艦相當的無奈尤其是上麵的4門12.5英寸艦炮，雖然射速非常底下，但是確實威力十足，哪怕是對上蘭芳海軍的兩艘甲帶巡洋艦都不落下風，在缺乏速射炮的情況下，兩艘老式裝甲巡洋艦的主炮根本沒有辦法擊穿這艘一等鐵甲艦的中央裝甲堡，麵對這種早期的“重點防護”設計，在沒有最後大的投射量的情況下想依靠低射速的火炮將其擊沉實在是太難了，大東溝海戰中“定遠不沉”的威名就是由此而來。
而“果敢”號和“忠義”號兩艘甲帶防護巡洋艦則試圖先繞過難啃的硬骨頭，先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荷蘭人另外兩艘巡洋艦，畢竟那兩艘巡洋艦都是是“賣布船”——兩艘船都保留了風帆索具，“特羅姆普”號巡洋艦隻有1門150毫米30倍艦炮和2門120毫米30倍艦炮以及4門12磅炮，而“蘇臘巴亞”號撞擊巡洋艦更是隻有一門234毫米艦炮和一些12磅炮，可以說這玩意基本沒有輸出。
但是“果敢”和“忠義”並沒有很快解決掉對手，因為這兩艘荷蘭的軍艦完美的詮釋了某個金發麵具男的名言——打不中就沒有任何意義！兩艘軍艦的舵手肯定是老司機，走位**轉進自如，在“果敢”和“忠義”的炮擊下居然隻是被一些57毫米和47毫米的小口徑炮彈擊中。
畢竟王橋亞手底下的這支穹甲巡洋艦編隊發揮穩定，荷蘭人的“弗洛裏斯”號和“鬆巴島”號現在已經成了兩具燃燒的火把，大部分炮位已經失去戰鬥力，還擊寥寥無幾，現在就算是三疊浪這艘無防護巡洋艦也敢靠上去開火。
不過，出來混總是要還的，揮霍的運氣也會走到盡頭，果敢號的150毫米主炮終於在抵近到1800米的距離上擊中了“蘇臘巴亞”號巡洋艦的艦艏，那門234毫米艦炮和艦艏的木質甲板一同被掀翻到海裏。
如果用某點的方式來描繪這一時刻那麽大概就是：苦味酸的威力竟然恐怖如斯！
然而還沒有等“果敢”上的人彈冠相慶，一聲沉悶的巨響伴隨著讓人牙酸的金屬扭曲聲傳遍了整片海域。
在另一段的王橋亞也聽到了動靜，當他把目光轉向另一邊的交戰海域，看到的是荷蘭人的鐵甲艦直接撞上“忠義”號甲帶巡洋艦的一幕，鋒利的撞角碾碎了“忠義”的艦艏，大量的海水從水下的破損出處湧入，對於這個時代的船來說，根本沒有什麽TDS，所以進水迅速進入船艙，“光輝”的艦艏迅速進水超過700噸並且還在繼續，很快就出現了嚴重的艏傾，很快損管無以為繼，艦隻很快失控，艦長很快下令棄艦。
“艸！先打那艘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