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劫持(二)搶錯了?

朱少銘要氣瘋了!

在帝國的第一大都市,光天化日之下,來訪的貴賓外國的公主殿下,居然能在大白天在市中心遭到一群武裝暴徒的襲擊,打死打傷了多名衛隊成員之後,還能把馬車給劫走了?!

錦衣衛他媽是幹什麽吃的?上海警察局又是幹什麽吃的?帝國的那些情報機構,情報部門又是幹什麽吃的?!

像這種分明是有組織有預謀有計劃的恐怖襲擊行為,不能夠扼殺在搖籃裏,就是這些部門的失職!

現在,朱少銘帶著他的30多名護衛直接在上海市區的馬路上縱馬馳騁,劉十三在最前麵帶路,每個人都噤若寒蟬,剛才有兩個想要攔住朱少銘的侍衛直接被他掄起步槍的槍托從馬上砸了下去,然後在其他人還沒反應過來之前直接兩腿一夾馬肚就一馬當先的跑過去了,其他人這個時候也隻能一邊在心裏暗地叫苦一邊策馬趕上去,太孫殿下現在發神經他們攔不住那就隻能陪著了。

朱少銘現在當然是一時衝動,但是如果拋開身份不談的話,麵對這種局麵他確實是全世界最專業的——這快三年以來他可沒有荒廢鍛煉自己的身體,現在的身體素質早就不是剛穿越過來的時候那副弱雞了,雖然比上輩子還有點差距,但是加上以前的經驗,要說應對這種恐怖襲擊一般需要解救人質的局麵,他自信自己無論是行動還是指揮,都會遠勝於整個大明上下所有的人,這種時候他不上讓誰上?FUZE麽?

騎馬趕路的路途當中,朱少銘也能夠發現街上有越來越多恐慌的市民,看來在白渡橋那邊發生的事情,已經開始在市民當中擴散開來了,算了算時間,從襲擊發生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差不多20分鍾,時間在這時候是最寶貴的!因為你無法確認那些襲擊的匪徒到底有著什麽樣的想法,他們又會對人質做出怎樣的行為,如果安琪兒真的隻是一個普通的外賓公主的話,那麽朱少銘自然不介意穩重的自己居於幕後指揮,然後調動上海市的警察或者是軍情部門甚至是駐軍來解決這個麻煩,但是現在他媽的不是!

來到白渡橋頭的時候,朱少銘看到了幾輛停在橋頭的馬車,還有數匹倒在地上,冉冉流著深紅色血液的冷血馬,這些昂貴的能夠堪比後世蘭博基尼和勞斯萊斯的高貴馬種現在已經倒在地上成為了一攤死肉,同樣倒在地上的還有橫七豎八的幾個保鏢,在此之前誰也不會想到安琪兒會在大明最繁華的城市裏麵遭遇這樣的恐怖襲擊,所以他的保鏢其實一直都是埃爾施塔特王國那邊隨同他一起來的幾個,再加上幾個開路的當地巡警,現在這些人都在這場猝不及防的襲擊之下傷亡慘重。

朱少銘趕到現場的時候,這裏已經有幾個隨後趕到的巡警來到這了,但是他們現在顯然也麵對著地上這些血流滿地的血腥場景有些不太適應,大城市裏的普通小警察,正常情況下八輩子也見不到這樣的局麵啊,已經有人都快要吐出來了。朱少銘看了一眼,那幾個抱著傷口在地上哀嚎的埃爾施塔特王國保鏢,搖了搖頭,對著那幾個巡警道:“先不要管那些叫的聲音大的,先救那些出不了聲的,那些恐怖分子劫持了馬車之後往哪裏去了?”

這些巡警花了兩秒鍾才反應過來眼前這位是誰,以及他口中的那什麽恐怖分子是指的是啥,馬上有一個年紀明顯要大一些的巡警用手一指那邊的一個路口:“往那邊去了,我們有人追了上去,但是他們人多勢眾,而且火力很強,所以也隻能現在在後麵遠遠的追著。”

正說著的時候,遠處一枚綠色的信號彈升了起來,看樣子這家夥說的不錯,這些警察還不算都是廢物,追的倒是挺快,而且看來已經有後來接到報警之後裝備相對齊全的武裝巡警跟上了,像這樣的信號彈普通的小警察是不會配備的,在這個沒有無線電的時代,這東西是最快傳遞消息的工具了。

“追!”朱少銘再次立刻策馬追了上去,跟在他後麵的侍衛也隻能陰著臉跟著太孫殿下一起過去,幾個侍衛多抽了幾鞭子,讓自己的馬跑到朱少銘的前麵,現在既然攔不住殿下的話,那麽就要絕對保證好太孫殿下的安全了。現在這些侍衛一個兩個也都是怒火中燒,而且鬱悶的發狂,本來好好的一天現在突然攤上這樣的事情,要是太孫殿下有個什麽三長兩短的話,他們這些人一個兩個雖然不至於像幾百年前那樣被拉出去一起砍頭,但是也絕對沒有什麽好果子吃。

都是那些王八蛋害的!

……

朱少銘和他的侍衛們心情不好,而且鬱悶的快要爆炸,而至於幹了這搶今天大案的這些匪徒。他們也鬱悶的很。

“大哥!我們他媽這抓的是誰?不是說了要綁新垣家的那位千金嗎?怎麽是個洋妞啊?”

“啥?”一個身上穿著大衣流著山羊湖的大漢一臉黑人問號的看著那個駕著馬車的瘦猴子:“你說啥?馬車裏麵是個洋妞?”

“對啊,之前沒仔細看,剛才我往後麵看著有沒有追兵的時候,透過簾子,我看到那個妞頭上戴的帽子和臉上圍著的麵紗都掉了,是個白皮膚藍眼睛紅頭發的洋妞!不是新垣家的那位大小姐!”

“什麽?”這位大哥人都傻了,他們今天在上海市中心幹了這麽大的一票買賣,結果現在告訴自己抓的人抓錯了?自己完全是根據那位上家給自己的情報和消息行動的,隻要幹成了這一單把人帶到指定的地方交給上家,自己這些人就能夠得到一筆夠自己逍遙快活整個下半輩子的豐厚酬勞,說實話要搞這麽大的動靜,他和兄弟們這些人一開始是拒絕的,畢竟事情鬧得這麽大,真不一定有命花這些錢,雖然他們都是關外最凶悍的悍匪,但是他們接戰之前也是要動腦子的!一般來說他們是絕對不會。

但是奈何那些人給的實在是太多了!豐厚的定金砸到他們眼前的時候,就已經把他們給砸傻了,當他們知道如果事成之後還能拿到更多的錢的時候,沒話說,幹就完了!

那個上家隻是告訴他們他和財政部部長新垣信有仇,讓他們劫持了新垣信的閨女,之後帶到指定的地方,他的人會在那裏接手,然後他們就可以輕裝簡從的的坐船離開,後麵的事就不需要他們操心了。特別交代了他們曾經襲擊過一次沒有成功,所以新垣信還請了一群洋人保鏢來保護,接著他們就在上家的安排之下換了不同的身份潛入上海,然後又拿到了上家給他們準備好的長槍短銃,現在事情已經成了一半,按照原定的計劃,他們隻需要把人帶到指定的江邊小渡口碼頭就可以了。

當然,這幾個人也都不是傻子,犯了這麽大的事之後,他們自然也是要擔心自己被上家給賣了,然後替他們背鍋,畢竟襲擊朝廷重臣的家眷可不是小罪,更何況他們在街上剛才那打的叫一個熱火朝天。所以這位大哥也沒準備按照上家給他們安排的退路離開,把人交了,拿了預定的尾款之後,他們這些人就會分散開來各跑各的,大家互相之間都說好了生死各安天命,分開來了總有能跑掉的,幹這一行都有這方麵的覺悟。

可現在到手的貨不對啊!

這他媽讓人怎麽去交貨?怎麽拿尾款?

“媽了個巴子的!你他媽的當時怎麽不好好看看貨對不對啊!你現在跟我說人不對,我們要怎麽辦?”老大有些抓狂的大吼:“你就是個鐵廢物,鐵憨憨!”

“大哥,這不能都怪我啊,我們是按照上家給的消息和情報行動的,而且那三輛馬車上麵隻有這一輛有女人啊,其他兩輛車裏都是大老爺們兒,車裏的這個之前戴著帽子圍著麵巾,我怎麽知道?”

“廢物!廢物!廢物!”

“那個。各位能先不要吵了嗎?”安琪兒在顛簸的馬車裏麵努力地用手扶著車廂,坐穩了身子,她看著外麵吵起來的劫匪,聽著他們的對話倒是聽出了一些東西:“我不是你們所說的那位新垣小姐,我是來中國做生意的一個法國銀行行長的女兒,我不知道你們的上架給了你們多大的酬勞,但是既然你們現在沒有綁架到你們想要綁架的人,那麽我替你們的上家把尾款給付了,你們放我離開可以嗎?”

在旁邊騎馬的老大和坐在馬車上麵駕車的瘦猴子以及周圍的一眾劫匪,都把腦袋扭向了馬車裏麵坐著的安琪兒,說實話,這麽些年他們幹的殺人越貨或者綁架的事情,在東北中俄邊境上那算是不少了,中國人綁過俄國女人也綁過,但是就沒見過現在馬車裏麵坐著的這位能夠這麽冷靜的女人。

而且這個洋妞居然能把中文說的這麽好?

“你看,我們從生意的角度上來說,現在你們已經犯了不可挽回的錯誤,那麽最重要的就是要止損,你們既然綁錯了人,那麽你們能不能從你們的上家手裏拿到錢是一個未知數,但是從我這裏你們是絕對可以拿得到錢的。”安琪兒開始給這些綁匪分析了起來,她的語音流暢仿佛完全不感到害怕,對於這樣的情況似乎習以為常。

“。隻要你們願意和我交易的話,那麽你們甚至不用擔心怎麽拿到這筆尾款,我身上就有幾張隨身攜帶的支票,我現在就可以開支票給你們,我想你們肯定自己安排好了退路,支票是英格蘭銀行開具的,無論是在大明國內還是在國外你們都可以兌現,你們要錢,我要命,這不是很好的交易嗎?你們怎麽不說話了

“他奶奶的,咱們綁了一個妖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