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劫持(一)

“我自認為我很不錯,不知道你怎麽看。”

坐在馬車裏麵的朱少銘雙手使勁的在扯自己的頭發,朱少銘毫無疑問是一個直男,而眾所周知,直男對於漂亮女孩子的直球的抗性一直很低。(這就是我為什麽會愛上我老婆成果的原因。)

今天整個帝國大廈落成剪彩儀式以及後麵由上海市政廳出麵組織的上海商界活動當中,朱少銘都稍微有點魂不守舍,壓抑了兩年多的情感問題在今天一下子爆發之後,朱少銘隻想快點結束這一切,然後一個人好好的靜一靜,最好能夠點上一杯生命之水啥的。

對於一個直男來說,就算他忠於愛情,和自己的愛人堅貞不渝,但是當有另一個女孩子抱著純潔的願望對她發出了直球,即便在理性上這個直男拒絕了這個女孩子,也無法影響內心當中對這個女孩子好感度的增加。

朱少銘現在心裏很亂,他很清楚這一點,他從上輩子開始到現在最喜歡的女人隻有一個,安琪兒在以前就喜歡自己,這一點他很清楚,但是至少在這次穿越之前他、唐馨、安琪兒彼此之間的關係維持得都非常不錯,大家都會刻意的保證自己的活動範圍不會越界,如果非要舉個例子的話,大概就是桐老爺、亞絲娜和詩乃那樣?

但是現在,沒有唐馨了,雖然以前在網上經常有人開玩笑說什麽祝天下有情人終成兄妹,但是當這樣的事情真的砸到了自己麵前之後朱少銘才能感受到這種在愛情的欲望和理性的克製之間的煎熬。

而直到今天,安琪兒主動出擊的直球更是點出了他現在最致命的一點,無論他到底和朱妙錦未來到底雙方的關係會走向何種程度,他朱少銘本人未來的太孫妃,大明未來的皇後,肯定不可能是朱妙錦!在中國這片土地上,三綱五常那是在輿論上絕對不能隨意跨越戒律,就算是中國曆史上最開放的李唐皇室,那也是要把商品到外麵的寺廟裏麵出家一下再包裝,重新上架才能稍微糊弄一下的,而且就這還要感謝唐朝的文人沒有抓著這一點口誅筆伐,他和朱妙錦之間的身份始終是繞不過去的砍。

而在現在的大明,朱少銘的另一半說不好聽一點,他就是娶個青樓花魁的可能性都比和唐馨再續前緣要靠譜的多。

雖然從理論上來說從另一個方麵來看中國人對於皇帝的評價,更多的在於他的功績,理論上隻要他朱少銘以後能夠幹得足夠牛逼超級牛逼的話,那麽他就是想娶一頭母豬都可以被大家視而不見(朱妙錦在提刀趕來的路上),但問題是。要多大的功績才能夠遮蓋這麽大的瑕疵呢?

總不能是征服三體星人吧?

他現在的年紀確實也算不上小了,皇祖父也曾經多次旁敲側擊地表達過想為他選妃的意向,都多次被他以還在軍中服役的借口給推脫了,但是他馬上就要結束在軍隊服役的經曆了,這個借口可用不了太久了。

當然他能夠這麽輕易地推脫掉還有一個原因是朱篪相比於操心他的這個孫子,更多的在操心他的孫女,雖然現在大明普遍結婚年齡相比於以前已經推後了不少,相比於兩三百年前,動不動十三四歲的小屁孩就結婚生子,現在好歹基本上都是等到十八九歲之後才結婚,但是朱妙錦已經25歲了!放在21世紀,這可能就是一個剛從大學畢業沒兩年的小姑娘,但是在這個時代,這絕對是妥妥的大齡剩女了,隻是朱妙錦個人態度堅決,朱篪給她物色了幾個駙馬,結果物色一個錦衣衛就去查一個,查一個抓一個,你說錦衣衛下來給你挑刺,還能找不出來你的毛病嗎?京城裏麵的這些公子少爺們的家裏能幹淨的像白紙一樣嗎?

搞了幾次之後,全國上下沒有任何人敢娶霓裳公主了,就算霓裳公主是公認的皇室最漂亮的也不行,誰他媽受得了啊。

朱少銘自然是知道朱妙錦為何會如此的,兩個人都像是兩頭明知道走錯了方向,還要一意孤行的平行著走下去的兩頭倔驢一樣。雖然朱少銘現在已經意識到了,他需要一位正常的“太孫妃”,但是他對於安琪兒卻有一種莫名的。抗拒。

這當然不是因為他對安琪兒有什麽成見,也不是因為他對安琪兒沒什麽好感,如果要是把朱妙錦拋開的話,安琪兒大概是他最有好感的一個妹子了,這將近三年以來安琪兒在歐洲和大明之間來回跑了4次,在亞洲呆的時間比在歐洲呆的時間還長,要說朱少銘看不出安琪兒對自己的情誼,那肯定是假的,隻是在此之前這層窗戶紙彼此之間從來沒有捅破過。

但是這一次安琪兒剛剛再次來到大明兩人第1次見麵,安琪兒就這樣直白的挑明了關係,朱少銘雖然沒有確鑿的證據,但是他在心裏有6成的把握,這肯定是朱妙錦在此之前和安琪兒見過麵,兩個女人之間肯定有過一番他不知道的長談。那個女人無論現在是作為大明帝國的霓裳公主,還是作為一名出色的核物理學博士,她在大多數的情況下都是絕對冷靜和理性的的。

主動找安琪兒攤牌,這種事那個女人幹得出來。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他才有一種莫名的抗拒感,朱少銘現在甚至有一種隨便取一個女人當自己的太孫妃也要拒絕安琪兒的想法,雖然他的心裏知道這隻是自己單純的逆反思維,但是他就是無法抑製自己的這種情緒。

而安琪兒在樓上說了那番話之後,接下來居然就像一個沒事人一樣,兩個人在結束之後到別的時候她卻有有些稍微做模作樣的對他說:“結束之後你派個人讓他跟著我到我那,我有個東西要轉交給你。”

有個東西要交給我?是什麽東西不能當麵交給自己,還要派個人去拿?朱少銘可不相信這是那丫頭今天來的時候太匆忙忘在半路上了。

朱少銘現在能夠感覺到兩個女人好像因為一些共同的目的,而現在站在了同一邊,他當然能夠大致的猜到這兩個女人各自有著什麽樣的心思,但是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殿下!”馬車外響起了急促的馬蹄聲,幾乎是同時伴隨著馬蹄聲傳到他耳中的是一聲急切的喊聲,

朱少銘聽出了聲音是劉十三的,伸手推開車窗就看到劉十三已經到了朱少銘坐著的馬車的跟前,黑色的阿拉伯馬在他的操縱下一個人立。長長的嘶鳴了起來,接著才是前蹄重重落地,劉十三也正好順勢翻身下馬,落在地上之後用手一扯馬韁,馬兒順從地打了一個響鼻,朱少銘真沒想到劉十三這個一直在錦衣衛裏麵當差的居然有著這樣一首出色的騎術,看著他臉上現在焦急的神色朱少銘這才想起來劉十三是自己之前在離開帝國大廈的時候讓他隨安琪兒一行到她的住處去拿那個安琪兒要交給自己的東西,但是。

血跡!

朱少銘馬上注意到了劉十三衣服下擺處和胸口上的血跡,他現在這副生龍活虎的樣子,這些血跡應該不是他本人的,豐富的經驗讓朱少銘馬上判斷出了這些血跡是飛濺狀的槍彈傷形成的!

但這不是重點!這他媽是上海!現在大明的治安當然不可能和後世的共和國相比,但是也絕對不至於到自由美利堅的那種情形,而且就算是在後世美利堅治安最差,被川皇點名說還不如阿富汗的底特律,在白天也不敢有人隨意襲擊政府或者外賓人員吧?

“發生什麽事了?安琪兒呢!”朱少銘在心裏一瞬間已經有了最壞的打算,但是眼前的劉十三撲通一聲單膝跪在地上一句話就讓朱少銘的心裏瞬間感覺一空。

“殿下,安琪兒公主殿下隨行人員的車隊在白渡橋前遭遇襲擊!我們遭遇了20餘名匪徒!全部手持手槍和長槍!他們劫走了公主的馬車。”

“嘭!”劉十三還在低著頭說話的時候就聽到一聲悶響,朱少銘直接踹開了4輪馬車的雕花木門,從馬車上直接跳了下來,在旁邊的一眾護衛們和路邊平民的眼中,直接把一匹馬上的一名護衛趕了下來,然後翻身上馬:“所有護衛跟我來!你們幾個,馬上通知巡警總署以及當地錦衣衛衛所!全城戒嚴!劉十三!上馬,那些雜碎劫持公主往哪去了?帶我過去!有什麽要匯報的路上再說,你們幾個想說的話給我咽到肚子裏麵去誰他媽敢攔我,老子現在就在這把你們給辦了!抓緊時間!這破事我比你們專業!聽我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