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東方的羅馬
英國 倫敦 白廳
“羅伯特！我需要一個解釋！”威廉懷特有些惱火的攔住了準備離開的索爾茲伯裏首相，“政府在遠東做出一些重要決策的時候的時候能否事先通知一下我這個第一海軍大臣？”
索爾茲伯裏首相有些苦惱的揉了揉太陽穴，“威廉。好吧。”索爾茲伯裏首相對身邊的人說道：“你們先出去，給我點時間，我要和威廉單獨談談。”
“好的，首相大人。”外務大臣點了點頭和周圍的人先離開了白廳，索爾茲伯裏首相和威廉懷特來找了一間房間，兩個人坐在桌子兩旁，威廉懷特有些急不可待的想要說什麽，卻被索爾茲伯裏首相打斷了。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威廉。”索爾茲伯裏首相認真的看著威廉懷特，英國人自從成立海軍部以來，海軍大臣就始終都是首相之下的第一大臣，索爾茲伯裏侯爵不可能忽視威廉懷特的分量，“我首先向你道歉，我知道皇家海軍麵對法國人和俄國人的聯盟在海上的壓力越來越大，你在過去一直希望明國人能夠在遠東牽製俄國人的太平洋艦隊，我說的沒錯吧？”
“沒錯，我們應該把精力更多的放在歐洲，地中海和大西洋才是關鍵，尤其是地中海艦隊，我們壓力最大的就是地中海艦隊了，我不希望因為遠東的問題迫使地中海艦隊要抽調兵力支援遠東艦隊，我們隻要控製住馬六甲海峽就可以了！”說到這威廉·懷特又忍不住抱怨起來：“當初您要調動遠東艦隊去幹涉明國人對於日本人的懲罰行動，我就已經不置可否了，可是這一次。我聽說您準備批準給予日本在倫敦發行更大規模的國債以便讓他們有更加充足的資金來從我們這裏采購軍艦？而且您還要從地中海艦隊抽調兵力來增強遠東艦隊？在我們之前已經和明國人發生了如此不愉快的衝突的情況下，這些行為隻會讓我們之間的關係變得更加雪上加霜！”
“好吧，威廉，我知道你總是習慣從海軍的角度考慮問題。”
“大英帝國的意義就在於她的海軍！從海軍的角度考慮問題就是為了帝國考慮！遠東不是我們的重點核心區域，您要加強遠東艦隊，我不反對，但是我反對一切削弱地中海艦隊和本土艦隊的做法！”威廉懷特用手指重重的敲擊著桌子，“明國有5億多人！這幾乎和整個歐洲差不多！現在他們正在進行著工業化發展並且取得了很大的成果，他們是和美國一樣在未來我們都幾乎無法遏製的國家！未來哪怕他們實現了百分之二十的城鎮化率那都是1億的工業人口！明國如果想發展海軍最差也是一個俄羅斯！現在刺激他們難道首相閣下是覺得帝國海軍真的可以麵對全世界的敵對嗎？維持現在的三強標準對於皇家海軍來說已經很吃力了，和全世界為敵這沒有國家做得到！”
“威廉，你是一個出色的海軍大臣，這個我無比確信。”索爾茲伯裏首相有些憂鬱的說道，“你說的我都考慮過，但是我還是選擇扶持日本，這個國家有倒向我們的傾向，我們必須抓住這個機會，因為我們如果想保住印度這顆帝國的皇冠就必須瓦解明國在遠東的統治力，日本正是我們撬動這塊巨石的關鍵！”
“一個幾乎沒有什麽重工業能力的還停留在農業化的小國。”威廉懷特有些不以為然。
“威廉，明國文化對於東亞地區的影響力是你難以想象的，在東亞的小國從一千多年以前就把明國視為‘天朝‘，他們長相差不多，甚至使用同一種文字！（漢字是朝鮮和古代日本的官方文字，古代幾乎整個東亞都書寫漢字，哪怕是19世紀歐美人看來日語和日文也不過是漢語和漢字的一種方言和變種罷了。）他們的‘羅馬‘幾千年來屹立不倒，而我們歐洲的羅馬。”說到這索爾茲伯裏首相輕輕的搖了搖頭：“日本人確實現在看起來很弱小，但是這樣也便於我們掌控他們，我是帝國的首相，我的目光必須放得更加長遠一些，如果我們現在不能遏製明國再一次崛起的話，那麽我們以後將永遠不可能阻止他們了，他們確實離我們核心很遠，但是別忘了他們離印度也不遠！”
“我還是覺得扶持日本是沒有必要的。”威廉懷特語氣緩和了一些：“即使現在日本人有倒向我們的意願，但是恕我直言，如果沒有明國的話扶持日本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但是現在日本根本沒有前途，他們國內沒有鐵礦和煤礦，根本沒有發展的潛力，我實在不覺得扶持一個必定失敗的國家有什麽必要，日本人真的敢向明國人舉起他們的武士刀嗎？”
“野心是會隨著實力的增加而增長的，當日本人的海軍到一定的程度以後，日本人會發展自己的國家無法支持海軍的發展，作為一個貧瘠的島國，日本隻能選擇擴張，有可能向朝鮮，有可能向蘭芳，或者是向俄國人控製的遠東洲。
日本人從來都是一群瘋子，一千多年以前日本人進犯朝鮮，他們當時還不過是一群野蠻人，就敢於同當時地球上兩個最強的國家中的一個開戰，500多年前，他們就敢於從明朝的嘴裏爭奪朝鮮了，相信我威廉，隻要我們給予日本人足夠的支持他們一定會再嚐試一次，不要小瞧了一個島國對於大陸土地的渴望。”索爾茲伯裏首相的話語中透露著滿滿自信，正如他指尖此刻把玩的那枚懷表一樣，就像是把一個國家玩弄在手中。
“而且現在的遠東基本上就是明國人和俄國人在對抗，如果加入第三方，也更加有利於我們在遠東地區的周旋不是嗎？日本人的實力當然不足以和明國或者俄國在遠東相比，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明國人的一本書叫做三國演義，遠東現在需要一股第三方的勢力來均衡，這股勢力不用特別強大，但是隻要這股勢力倒向任何一方，另一方都會陷入巨大的被動局麵，對我們來說這就足夠了。”索爾茲伯裏笑了起來：“至於日本人以後會不會碰的頭破血流和我們又有什麽關係？倒不如說，如果日本人真的碰到頭破血流的話，那他們就會更加需要我們，不是嗎？”
“你覺得日本有資本加入這場遊戲？”威廉懷特問道。
“隻要我們支持日本他們就有這種實力，日本既可以牽製俄國也可以牽製明國，我想這會是一筆不錯的投資。”索爾茲伯裏首相的身體微微前傾，“我們隻需要扶持日本人的海軍，他們會從我們這裏購買軍艦，我們不用掏一分錢就可以達到目的，我想這甚至會讓我們賺上不少錢。想想看，日本人希望成為亞洲的不列顛，這不是壞事，至少明國在日本高層看來就像是亞洲的法國。”
“明國人剛剛在法國人那裏訂購了一艘戰列艦，而且他們自己造船廠裏麵正在建造的軍艦噸位遠比日本人要更多，雙方的財力差距是巨大的。”威廉懷特不置可否的說道，“日本的財政水平怎麽樣？他們有多少黃金或者白銀儲備？能不能負擔的起？沒有足夠的錢不要想著發展海軍（不充錢你怎麽變得更強？2016的rn：阿嚏！）。”
“所以我才會讓日本人在倫敦的證券交易市場發行國債，如果他們以後想要購買更多的軍艦我們大可讓日本人以關稅為抵押，這樣我們不會有什麽損失的。”索爾茲伯裏首相有些不以為然，對於他這種政界老油條來說這種空手套白狼的事情真是再熟練不過了，“威廉你比我懂海軍，也應該知道想要牽製明國人和俄國人的話不一定需要一支足夠強的海軍，而是一支足夠給明國人和俄國人帶來麻煩的海軍，就像。”
“就像法國人的那群煩人的巡洋艦一樣，好吧，我承認，羅伯特，你說服了我，不過我還是希望你以後在做這種決定的時候能夠提前和我溝通！不管你是有意還是無意！”威廉懷特強調道，“我畢竟是大英帝國的第一海軍大臣！”
“我知道，受到法國人。我就忍不住地又想到那些明國人現在和歐洲大陸上的一些國家之間的聯係，真的是比之前密切的多的多，先不說他們和法國人之間肉眼可見的關係在逐漸緩和，埃爾施塔特的那位公主殿下已經在明國呆了半年了，馬上就是聖誕節了，居然都不回來。”索爾茲伯裏首相捏著自己的下巴皺起眉頭思索著：“這很難不讓人有所聯想。”
“你是說明國人有意和歐洲國家的公主聯姻？”威廉·懷特對於這種皇室花邊新聞缺乏興趣：“如果明國人要是娶的是拿破侖家族的公主，我可能還會擔心一些，埃爾施塔特。嗬嗬。好了，今天你勉強算是說服了我，不過我不希望這樣的情況有第2次，這不是我個人對您有什麽意見，我這也是為了帝國著想。”
“我明白。”索爾茲伯裏微笑著點了點頭，目送者懷特起身離開。
當懷特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停了下來，扭過頭對索爾茲伯裏首相說道，“羅伯特，這次是你們做出的選擇，海軍部會配合內閣的決定，但是一切造成的政治後果，海軍部不承擔任何責任！”
“那如果成功了呢？”索爾茲伯裏首相反問了一句。”
那自然是我們海軍部工作有效！指導有方！”威廉懷特甩下這句話就走出了白廳，留下索爾茲伯裏首相在房間裏苦笑著搖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