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不安好心
伊拉娜看著手機上的消息幾乎要哭出聲……在提姆準備出聲安慰她之前就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她興奮地沖著布魯斯大喊，“布魯斯，開快點，我親愛的老頭醒了！！”
天吶天吶，沒想到聽到了如此好的消息。
雖然今天外出遇到了點小小的波折還進了一趟警局……但一看到這個消息感覺今天一天受的罪都值了呢。
“快快快，需要我幫你給車加個速嗎？”這麽想著，她的手已經蠢蠢欲動，就等著布魯斯開口同意。
“不需要。”布魯斯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伊拉娜，一腳油門踩到底。
“哈哈——”伊拉娜開心地拉著提姆的胳膊搖了搖，“提姆寶貝，你聽到沒有？老頭醒了！”
不等提姆回答她又湊到霍爾尼斯旁邊，“霍爾，老頭醒了！！啊啊啊——”
“布魯斯……達米安……”她又不老實地向前探出身子，達米安被吵得捂住耳朵沒有說話，“老頭醒了！”
說完這句話她又越過提姆打開車窗對外麵的迪克和傑森喊話，“迪克……傑森……你們聽到沒有？老頭醒了！”
“太好啦伊妮！”其實迪克已經在伊拉娜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就聽到了，可他還是捧場極了。
她真的好開心好開心。
笑著笑著又忍不住哭起來，她身體一抽一抽的，努力擦著臉上止不住的眼淚，“嗚嗚嗚——都好多年了。”
提姆把伊拉娜攬進懷裏，“沒事的，他現在已經醒了就可以陪你好久……如果實在等不及你可以帶著霍爾先去見他。”
“不行！”伊拉娜反駁，“你們都是我的家人，肯定要一起去見證我們的另一位家人！”
“好。”提姆笑了笑。
霍爾尼斯乖巧地貼在伊拉娜身邊說，“母親，太爺爺會不會不喜歡我？”
他被母親撿回去的時候那位老教皇已經去世很久了……他隻在書上或者大家的口中聽到過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據說是一位和善又不失威嚴的人。
“怎麽會呢？老頭人很好，特別好。”看到兒子緊張的樣子伊拉娜也不哭了，她揉揉霍爾尼斯的腦袋讓他別那麽緊張，“他最喜歡小孩子，也最喜歡我，你雙重buff疊加，他一定喜歡你喜歡的不得了。”應該吧？老頭的確在死之前說她是他最疼愛的孩子。
霍爾尼斯點點頭，他信了。
“你也不要緊張啊，提姆寶貝。”伊拉娜握住提姆有些顫抖的手，“老頭人真的挺好。”
提姆微微點頭，在伊拉娜看不到的地方他反複伸屈手指，試圖緩解自己的緊張……
他控製不住地想如果那位老教皇流露出任何不希望他們在一起的意思，伊妮會不會因為重逢的喜悅沖昏頭腦，做出一些沖動的事情。
布魯斯開車很快就到了韋恩莊園，伊拉娜興奮地跳下車，“我要先去換一身衣服。”
所有人：……
“你……這一身還挺環保？”迪克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伊拉娜，雖然她這麽穿也很好看，“但可能不太適合你？”
“TT。”達米安冷笑一聲，連眼皮都懶得擡起來，“你是想要進化成燈泡嗎？”
“伊拉娜，你的衣服刺到我的眼睛了。”傑森一隻手放在額頭上擋住光線，他隻看了一眼便扭過頭去，好像看到了什麽不堪入目的東西。
“母……親？”霍爾尼斯也有點遲疑了，從他遇到母親開始就沒見她穿成這種樣子……
但聞了聞味道確實是母親沒錯，難道那位太爺爺喜歡白色？
那他要不要也換一身白色的衣服？
可……他是一條黑龍啊？！
太爺爺不會因為他外表的顏色就不喜歡他了吧？
被伊拉娜哄好的小孩又陷入了自我懷疑的坑。
“還是第一次見你穿這種衣服，很好看。”提姆認真評價，他甚至還掏出手機讓伊拉娜擺好姿勢拍照留念。
伊拉娜看見提姆舉著手機就下意識使出最經常用的姿勢——歪頭單手比耶、歪頭雙手比耶、高冷比耶、反手比耶，拍完後她略微不適應地摸了摸袍子，擡對著他們說，“還是提姆寶貝有眼光，我適合所有種類的衣服！”
“為什麽要穿白色？”那群小崽子不知道從哪扒拉出幾個墨鏡帶上，布魯斯接過迪克手中的墨鏡帶上，任何才直視伊拉娜……
一群穿著西裝的男人帶上黑色墨鏡看起來還真有幾分西裝暴徒的感覺。
伊拉娜看著麵前齊刷刷戴上墨鏡的一群人——
其中包括她的小寶貝霍爾尼斯還有大寶貝提姆甚至還有剛出來的老寶貝之一阿爾弗雷德，低下頭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袍子，“有那麽亮嗎？”
“有。”眾人回答。
“有你在，哥譚晚上都不需要路燈了。”達米安補刀。
伊拉娜：……
“其實我也不想的，我好久沒這麽穿過了。”伊拉娜頗有些苦惱，她穿著一身白到發光的袍子——
是真的發白光，特別是在太陽光的照射下簡直能亮瞎所有人的眼睛，她頭上的發飾也全部換成了發光的白色。
整個人活脫脫就是一個LED燈泡。
“老頭死的時候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候我還沒有這麽浪。”她撓撓頭，神色難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堅定不移地信仰光明神，我從小也跟他信仰光明神。”
“那你是怎麽變成現在這種腳踏幾條船的樣子？”迪克很好奇，要知道光伊拉娜嘴裏出現的申明就不下與十位，完全想象不到她專情於一位神明的樣子。
“因為世界上總有一些光明神解決不了的事情？”伊拉娜擺弄著自己手上也發著光的白色手鏈，“所有我就移情別戀了？”
“也不能說移情別戀？我隻是讓每一個神明都多一個同樣虔誠又聰明能幹的眷屬。”
她說著做出祈禱的動作，下一秒就把手放下，“但我是達亞第一個敢這麽做沒死還到底宣揚的人，老頭可能暫時接受不了。”
她不能說她是達亞第一個這麽做的人，因為達亞數萬年歷史，總有一些敢於嚐試卻沒有留下名號的人，她隻是僥幸能讓大家知道，但她不是第一個。
“所以我得給他一個緩沖時間，你們可千萬別說漏嘴了。”伊拉娜深吸一口氣，在確認所有人都做好準備後，下一秒他們就出現在小院子裏。
她看著眼前的門遲遲不敢推開，等得太久了，一時間有點怯場。
她舉了好幾次手又放下，所有人都沒有催她。
門從裏麵被推開——是賽尼斯特還有德克斯特。
伊拉娜心裏抖了一下，她在看到客廳裏坐著的身影的那一秒眼裏就蓄滿了淚水。
“老頭，我好想你——”她大叫一聲撲了過去。
蝙蝠家能清楚看見那位坐在客廳裏的老人——僅從外表來看就是一位非常慈祥的老人……
身上穿著跟伊拉娜同款的白色袍子隻不過有些破破爛爛縫補的痕跡……
即使變成了靈魂也依舊注重外表，銀白色的頭發沒有一絲淩亂，他坐的筆直，莊重的模樣好像是上世紀油畫裏的人物一樣。
飽經滄桑的臉上在看到伊拉娜的瞬間泛起慈祥的笑容，布滿皺紋的手撫摸著自己疼愛孩子的額頭，如深淵的眼睛幽深又平靜……隻是眼底偶爾閃現的光表明了他不像表麵上那麽平靜。
“感謝光明神的恩賜，老頭你終於又活了。”伊拉娜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把蝙蝠家震得外焦裏嫩……
幾個原本笑容滿麵同樣替她感到開心的人在聽到這句話後，臉上的神色變得扭曲起來，霍爾尼斯都差點沒控製住自己的表情。
不是因為伊拉娜嘴裏的話，而是她的表情。
“伊拉娜·達亞看起來真他媽的虔誠。”傑森小聲吐槽。
其餘幾人點頭，從來沒見過伊拉娜這麽虔誠的模樣，就好像在說自己終身唯一的信仰那樣專注又虔誠……
事實上她每次念咒語的時候嘴裏感謝光明神或者其他神，語氣和神情都是一副“趕緊出來幫我”的樣子。
迪克想說點什麽，裏麵的動靜打斷了他的想法……
一擡頭就看見剛剛還和藹的老人拿著一把雞毛撣子沖著伊拉娜怒吼著要打她。
蝙蝠家：……
為什麽他們見到這種場景竟然覺得一點也不意外？
也許是伊拉娜看起來就是非常找打的類型吧？
“你竟然敢闖靈魂國度？你還弑神？！”溫情過去，老教皇想起伊拉娜幹的事情就下意識地尋找棍子，可這裏不是他的房間……幸好賽尼斯特貼心地送來了一個雞毛撣子。
伊拉娜：……
“老頭，老頭，注意形象。”伊拉娜“唰”地一下站起來跑到隔壁沙發，她立刻指著外麵的蝙蝠家說，“外麵還有我的其他家人們呢，給點麵子。”
聽到這句話的老教皇愣了一下，他在醒來的時候就發現不在達亞——這裏的一切都跟達亞截然不同，他也理解不了賽尼斯特和德克斯特的意思……
隻隱隱約約記得在失去意識前遇到了一個自稱認識伊拉娜的少年……他還以為是伊拉娜·達亞又閑著沒事亂跑到處交的朋友。
當他順著伊拉娜手指的方向看去。
老教皇：……
他優雅地把雞毛撣子放回到桌子上，整理了一下並不亂的袍子，然後雙手交叉放在胸前，“感謝光明神的恩賜讓我們相遇。”
蝙蝠家：……
“伊妮的兒子？”聽完了蝙蝠家敘述的一切——
伊拉娜總是妄圖添油加醋描繪自己壯麗的舉動被老教皇禁言，他看著麵露局促的霍爾尼斯問，“你是一條黑龍？”他一眼就看出了霍爾尼斯的種族。
“是的。”被點名的霍爾尼斯站起來，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緊張地肉眼可見地臉紅了，“太爺爺，我是母親撿回來的，露娜娜導師說，撿了就好好養著，所以我就一直跟著母親。”
“露娜娜啊。”老教皇也想起了那位脾氣古怪很孤僻的老師，他看著緊張的不知道手往哪裏放的霍爾尼斯，臉上重新掛起了親切的笑容，“她是個好孩子，你也是個好孩子。”
霍爾尼斯的臉更紅了，他乖巧地順著老教皇的手挪到他旁邊坐下。
伊拉娜：……
“我也是個乖孩子。”她忍不住出聲，收到了老教皇深邃的目光，頓時縮著腦袋不說話了。
這和她想象中的見麵場景一點也不一樣，不過她隻要沒挨打就行，其餘一切好說。
“你……”老教皇的視線移到了布魯斯的身上，“我能感受到你換了一具身體，但你的靈魂依舊充滿了傷痕，不過不用擔心，偉大的光明神正在修複你的靈魂。”
“是的。”布魯斯點頭，“伊妮為我和我的父母換了一具新的身體。”
聽到這句話的老教皇眼裏閃過深思，伊妮是他從小養到大的孩子，自從有一次她偷偷跑回去見所謂的家人後，就再也沒提過家人的事情，能讓她張嘴介紹就是家人，又肯費盡心力幫他們製作新的容器，他對這家人更加好奇了。
老教皇對每一個人的評價都是好孩子——包括達米安還有阿爾弗雷德，不過老教皇的年紀看阿爾弗雷德也的確像是在看孩子。
“你都沒說過我是好孩子？！”伊拉娜真的不滿意了，她要鬧了，“除了第一次見麵還有你死的時候。”
“好孩子不會因為搞事而一直畢不了業。”說到這裏他幽幽地看了伊拉娜一眼，“馬上一百年了，你畢業了嗎？”
伊拉娜：……
她瞬間就跟被戳破了的皮球一樣沒氣了，“快了，快了。計劃明年畢業。”
“一百年前你也是這麽說的，達亞各個國家的上流社會甚至計劃為你共同舉辦一場畢業典禮。”
老教皇臉上掛著“和藹”的笑容，“不知道那些選出舉辦典禮的長老還活著嗎？”
伊拉娜：……
這她哪能知道啊？應該大概也許還活著吧？
迪克和傑森艱難地忍笑，他們身子微微顫抖，還好位置離得比較遠不太引人注目。
看到伊拉娜不說話了，老教皇終於把視線投到了他感覺到熟悉的人身上，“你就是帶我回來的孩子，多虧了你叫了伊妮的名字，你也是她的家人？”
提姆頓時緊張的手裏直冒汗，他緊緊攥住拳頭開口，“爺爺，我是伊妮的男朋友。”
男朋友？
達亞老人沒聽過這個詞，但他從提姆緊張的神情還有周圍人的眼神中領略到了這句話的意思，他“下意識”詫異地看向伊拉娜，“西澤怎麽辦？”
哦吼——
沒想到還能出現不認識的人名，聽老教皇的意思伊妮和那個西澤關係匪淺，周圍的蝙蝠家成員瞬間露出看好戲的眼神。
一瞬間成為焦點的伊拉娜：……
就知道這老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