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告家長的家長
“小——甜——餅——”穿著袍子的伊拉娜仰天大喊，被一個從天而降的抱枕砸到頭栽倒在沙發上。
“閉嘴。”傑森或者說紅頭罩就是那個扔抱枕的人，他們所有人現在都在傑森的安全屋裏，“聲音太大會把周圍人招來的。”
“為什麽非要來我的安全屋？”他忍無可忍，憤怒地沖另外幾個對著連製服都沒脫就蹲在冰箱前研究今天夜宵菜譜的人喊道，“你們沒有自己的安全屋嗎？”
更別說還有伊拉娜的小院子，那裏還有兩隻會做飯的手。
他們就想把自己當廚師。傑森覺得自己的拳頭硬了。
“首先我在你的房子周圍設下隔音罩了。”
“然後……這或許是一種情懷？”保持著被砸倒姿勢的伊拉娜說，“總感覺你的屋子雖然又小又破，但散發著一種奇怪的感覺，讓我們不由自主地就都來了。”
“你的安全屋在勾引我們。”她篤定。
“哎喲——”伊拉娜的這句話讓她成功獲得了一個再次和抱枕親密接觸的機會。
“你的頭在勾引我的拳頭。”傑森沖伊拉娜晃了晃自己緊握的拳頭，被威脅的伊拉娜才不跟暴躁混混頭子一般見識，她哼了一聲，站起來蹦蹦跳跳走到冰箱前，擠到鳥堆裏一起討論夜宵吃什麽。
三隻羅賓鳥一隻山雀加上鳥堆裏的唯一一條龍都對夜宵提出了不願意的意見。
“來點薯條怎麽樣？”迪克拿起一個土豆。
“我要喝奶油蘑菇濃湯。”達米安一眼就看到了冰箱角落裏的蘑菇還有黃油。
這種熱量炸彈正好適合剛夜巡結束的他。
“我要吃肉。”霍爾尼斯是個不折不扣的肉食動物，如果不是被伊拉娜撿到，他可能一輩子都不吃任何蔬菜。
“我想吃……”伊拉娜的視線在冰箱裏轉了一圈，“蜜汁烤雞翅。”
“我讚同蜜汁烤雞翅。”提姆點頭。
“好耶，少數服從多數！”伊拉娜歡呼。
“不，伊妮。”迪克提出異議，“我們並沒有說少數服從多數，而且小翅膀可以做很多道菜。”
“TT。”達米安把蘑菇和黃油從冰箱裏拿出來，“陶德，多加蘑菇。”
傑森：……
他正要怒懟達米安，那邊的霍爾也站起來，“我要吃肉，如果你來不及做端生的上來也行。”
傑森：……
“你可以去肯特農場直接抱著牛腿啃。”傑森可不想做霍爾尼斯能吃飽的肉，冰箱裏所有的材料昨晚也不夠他吃。
“不行哦，霍爾，阿福說讓我們看著你不要吃生肉。”伊拉娜看著提姆把材料從冰箱裏拿出來……
扭頭對偷拿了一塊豬肉正要趁他們不注意塞進嘴裏的霍爾尼斯說。
達米安眼疾手快把肉搶走直接丟進垃圾桶，“你多吃點蘑菇也行。”
霍爾尼斯一臉可惜地看著垃圾桶裏的肉，放在身側的手蠢蠢欲動——垃圾桶裏沒東西，肉撿起來洗洗還能吃。
達米安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想法，從自己的萬能腰帶裏掏出一根肉幹遞給霍爾尼斯把他拉走了。
“為什麽他看起來比我還上心？”伊拉娜看著和諧相處的一人一龍，她男朋友的弟弟對她的兒子眼神裏的占有已經快要遮不住看吧？
“因為小D堅持認為霍爾會是他的龍。”迪克對這個場景已經見怪不怪了，哥譚人甚至說蝙蝠俠再度被拋棄，羅賓有意向和龍騎士組合單飛。
這條消息看似受傷的隻有蝙蝠俠一個人，實際上是一個半人。
迪克對不在哥譚的小喬表示同情。
“小翅膀，薯條多炸一會兒，但小心不要炸焦了。”他那這兩個土豆對傑森說，“對了，剛剛有人看到番茄醬嗎？”
聽到迪克說的話，傑森憤怒地揮起拳頭，他們在客廳裏打了起來。
“你們小心點，不要打到我。”怕被誤傷的伊拉娜後退兩步躲到提姆的身後，她在冰箱裏翻找了一陣沒有找到想吃的雞翅，“傑森……你的冰箱裏怎麽沒有雞翅呢？”
“我的冰箱裏就沒有雞翅！”傑森照著迪克的臉砸過去，“你們最好趕緊給我滾出去！”
“好吧，看樣子我們還要出國一趟。”伊拉娜遺憾點頭，她又沖著迪克喊，“迪克，需要幫你帶番茄醬嗎？”
迪克忙著躲避傑森的拳頭，他抽出時間回答，“太好啦伊妮，麻煩多買點。”
“那你們接著打，我們去買東西了。”伊拉娜畫個圈和提姆一起走了，“要多買點肉回來，不然霍爾吃不飽。”
在他們走後，達米安和霍爾尼斯對視一眼，進了廚房。
“小D！不要用阿爾蒙德切土豆！！”迪克看見手裏拎著刀的達米安，連忙大喊著製止。
達米安背對著他，微微側過頭表情頗為嫌棄，“不用你提醒。格雷森。”
“所以昨天的土豆到底是用什麽切的？”第二天才從迪克口中知道這件事情的伊拉娜頓時覺得自己手裏的小甜餅都不怎麽香了，她現在有點想去洗手間。
“菜刀。”霍爾尼斯言簡意賅，他捧著小甜餅吃的開心。
不知道托尼和布魯斯說了什麽，布魯斯又和阿爾弗雷德說了什麽，老管家恢複了他們的小甜餅供應，雖然隻有一半的份額，也是讓人很開心。
伊拉娜有幾乎一整份小甜餅！來自她的男朋友提姆熱心提供。
“那就好。”伊拉娜懸著的心放下去，她拍拍手上的餅幹碎，“新的身體已經製作完成，隻要等兩天後我把藥劑做好就可以著手幫爺爺奶奶還有布魯斯換新身體的事情。然後再過段時間我會去靈魂國度一趟，大家有什麽需要我幫忙帶的東西嗎？”
所有人：……
帶什麽？靈魂國度的特産嗎？
“除了迪基鳥的父母，還有什麽是你需要帶回來的？”傑森喝了一口冰可樂，他給伊拉娜提了個醒，“你要記住你不是去進貨的。”
別到時候看見這個也想帶看見那個也想帶，最後帶了一大堆靈魂回來，被人家追到家門口。
蝙蝠家會在超英界出名的。
伊拉娜：……
“不要把我說的跟個土匪一樣啊！真的不知道為什麽他們會又這種她什麽垃圾都往家裏帶的人。”
可笑。
“370625。”迪克好心提醒，“葡萄藤和果樹還在韋恩莊園後院和島上呢。”
伊拉娜：……
“你們也都拿了！”她站起來義憤填膺地指著每一個人，“370625的兩個副本是我一個人搬空的嗎？你們每一個人都有參與，還有那個不在場的蝙蝠俠！”
“你是發起者。”傑森其實才是最開始拿零食的人，但他倒打一耙誣陷伊拉娜。
“明明是你一開始拿的！”伊拉娜不甘示弱，她清清楚楚記得是傑森特別自然地掏出袋子開始裝零食的。
兩個人因為誰先動手吵了起來。
提姆遞給霍爾尼斯一個眼神，後者點點頭悄悄拿起一個抱枕沖著傑森的後腦勺砸下去。
大戰又一次開始了。
剛回到家就看到如此混亂場麵的布魯斯：……
在布魯斯身後的阿爾弗雷德：……
“為什麽動手的是你們，我隻是在旁邊看樂子也會被罰？”迪克拿著沾水的抹布擦拭著家裏的花瓶，有過之前霍爾尼斯打碎花瓶的事情，他擦得小心翼翼，生怕力氣重了花瓶又碎了。
可能是布魯斯害怕霍爾尼斯又把東西打碎，把他和達米安派出去清理草坪了，他們兩個開著割草機到處亂轉，笑得可開心了。
隻有他們四個人在這裏可憐兮兮地擦瓶子、擦盆子、擦架子、擦……
如果必須被罰，那麽他也想去除草！
“這叫‘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伊拉娜最近在積極學習中國文化，她脫口而出一句中文。
迪克陷入沉思，“是這樣嗎？”他對中文的俗語不是特別了解。
“是的。”伊拉娜用力點頭，“我剛看完一部電視劇，裏麵就是這麽說的。”
迪克信了。
聽到這段對話也被伊拉娜拉著看過那部電視劇的傑森很無語，有沒有一種可能是犯錯的人是皇子……所以才說的這句話，其他被連累的人也許叫連坐？
伊拉娜若有所感地望過來，在看到傑森的眼神後沖他眨眨眼睛，後者麵無表情……尤其是注意到提姆悄悄舉起的手機時才意識到。
很好。
原來傻子隻有迪基鳥一個。
“擦好了嗎？”布魯斯走過來問。
“你自己沒長眼睛嗎？”已經擦了一個小時快擦得沒脾氣的伊拉娜把抹布用力一扔，還狠狠踩了一腳，“別讓我逮到機會報複你！”
迪克幾人放下抹布無聲地鼓掌。
幹得好，伊拉娜/伊妮！
麵對放狠話的伊拉娜，布魯斯的表情依舊很淡定，他看了一眼地上剩下沒擦的各種東西留下了句，“快點擦不要錯過晚上的夜巡。”就走了。
就走了？走了？
伊拉娜咬牙切齒，她死死盯著布魯斯的背影，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腳下的抹布。
下一秒她蹲下身子撿起抹布對著布魯斯的後腦勺扔過去。
其他人看著伊拉娜這一些列行雲流水的動作沒有伸手阻攔，他們眼睛瞪得很大，明知道不可能心裏還是延伸出許多期待。
抹布快要砸到時，布魯斯上半身微微向左邊傾斜，輕輕鬆鬆就躲過了伊拉娜拚盡全力的抹布攻擊。
迪克幾人的眼神暗了下去，傑森恨鐵不成鋼地攥緊了拳頭。
布魯斯躲過抹布後，把它撿起來放到伊拉娜的小凳子旁邊，中途甚至還有閑心評價說，“力道和精準度都不行，從明天開始加練。”
所有人：……
不愧是你啊，蝙蝠俠。
伊拉娜看著布魯斯彎腰把抹布放在自己剛剛擦到一半的盆子上，從他轉身就被盜身後的手拿出來，麵色冷漠地高高舉起棍子，在迪克驚恐的目光下砸下去。
又沒有砸到。
布魯斯早在走回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伊拉娜背過去的手，身為蝙蝠俠的他怎麽可能不警惕呢？
“暗器也需要再練一下，不要什麽時候都用棍子下黑手。”布魯斯掂量了幾下，手中的重量還有之前伊拉娜用的力道告訴他如果真的被砸到頭破血流已經算是輕傷了，不死也得進重症監護室。
“五千字檢討，你們都一樣。”布魯斯拿著棍子走了。
“老頭子 ，我又沒有犯錯，憑什麽寫檢討？”還在擦花瓶的傑森聽到這個處罰決定也不幹了，他把抹布一扔沖還沒走遠的布魯斯喊道。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句話是用中文，說這話的布魯斯差點沒控製住自己的語氣，他抑製住上揚的嘴角快步走進客廳。
阿爾弗雷德在客廳等著他，見到他的第一句話就是，“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布魯斯還是沒控製住，和阿爾弗雷德相視一笑。
“我好像聽錯了？”迪克迷茫回頭，“為什麽我聽到布魯斯笑了？”難道那句話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嗎？
不會是他又被伊妮給騙了吧？
“布魯斯會笑嗎？”提姆當仁不讓地跳出來打消迪克的懷疑，
“我是複仇，我是黑夜，我是——”她粗聲粗氣地模仿著，說到最後的時候大手一揮，迪克三人瞬間明白。
“蝙蝠俠！”他們齊聲喊道。
“哈哈哈——”四個人一起笑了起來。
開著割草機正巧經過附近的達米安和霍爾尼斯奇怪地看著他們——為什麽他們擦了這麽久的東西還能笑得這麽開心？
站在樓上房間裏的布魯斯和阿爾弗雷德聽到下麵的動靜，布魯斯臉上的笑容消失了，阿爾弗雷德用懷念的語氣說，“當時的老爺真的很年輕。”
布魯斯：……
隻寫五千檢討是不是太少了？
那就讓他們寫一萬字吧。蝙蝠俠愉快地想。
這種愉快的心情一直持續到晚上夜巡的時候伊拉娜帶著他的父母當他麵告狀。
蝙蝠洞裏布魯斯穿好製服，他環視了一圈，迪克、傑森、提姆、達米安、霍爾尼斯都在，伊拉娜不知道去了那裏，不過這很正常，她不是每天都參加夜巡……即使參加了也會卡點到，因此布魯斯沒有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
出發之前，阿爾弗雷德端著托盤要把杯子先放回客廳，可走到樓梯處的他停下了腳步，蝙蝠家還以為他是看到了姍姍來遲的伊拉娜。
布魯斯敏銳地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幾乎沒見過伊拉娜走樓梯，其他人也反應過來，蝙蝠洞的所有目光都匯聚到老管家的身上，隻見他微微彎腰說，“托馬斯老爺、瑪莎夫人、伊妮小姐晚上好。”
“唰——”仿佛有實質的目光迅速轉移到布魯斯的身上，其中不乏看好戲的眼神。
布魯斯：……
樓梯上的人影逐漸顯現出來，伊拉娜抱著瑪莎的胳膊走在前麵，托馬斯跟在兩位女士的後方，他們跟阿爾弗雷德打了招呼，接著幾個人一起往布魯斯的方向走。
值得一提的是阿爾弗雷德也跟在他們後麵回來了，顯然老管家也免不了想看熱鬧的心。
伊拉娜邊走還在跟瑪莎和托馬斯說些什麽，聲音有點小，眼神憤憤然看了布魯斯好幾眼……
讓人很容易就能猜到她一定是在說今天下午布魯斯他們擦東西還有檢討的事情，估計又添油加醋誇張了好幾倍，跟在他們身後的老管家的眉毛都挑起來了，估計是聽到了很有意思的事情。
迪克他們急得不行：伊拉娜你走快一點！
“提姆，你沒有在伊妮身上放監聽器嗎？”迪克實在等不了了，他想聽告狀全過程！
“有。”迪克幾人湊了過來，但提姆給了一個讓人無比失望的答案，“是伊妮手動選擇是否啓動的。”
“TT。”達米安擡起下巴，“他們已經到了。”
幾個人擡頭望去，直接震驚了——伊拉娜走到一半直接表演了一個一秒落淚……
她看著布魯斯一眨眼眼淚就大顆大顆地從眼裏掉下來，把瑪莎和托馬斯嚇了一跳。
“布魯斯他就是在欺負我！奶奶爺爺，我著還沒和提姆結婚呢，他都這麽欺負我了，又是讓我擦全部家具又是讓我寫十萬字檢討的，我的手都快累斷了。如果我真的和提姆結婚的話，那我的地位要低什麽樣啊？”
伊拉娜擦著臉上嘩嘩流淌的眼淚，撲進瑪莎的懷裏，“嗚嗚嗚——奶奶我不想寫十萬字檢討。”
迪克他們聽到伊拉娜的話看了看伊拉娜看了看布魯斯，又看了看伊拉娜，又看了看布魯斯。
哦吼——
布魯斯的臉色已經鐵青了，迪克幾人大呼刺激，隻有霍爾尼斯在認真觀察母親的表演，爭取早日達到母親的境界。
伊拉娜撲進瑪莎懷裏時很有心機地半彎著腰，確保自己是仰著臉看瑪莎的。
瑪莎低頭看著自己懷裏柔弱不堪楚楚可憐嬌小玲瓏（蝙蝠家：？？）的伊拉娜心疼壞了，連忙摟住懷裏的小可憐（蝙蝠家：？？），“布魯斯，這是怎麽回事？”
布魯斯：……
他該怎麽說？
“M……”可伊拉娜怎麽可能會給他開口的機會，在他張嘴的一瞬間就又哭起來成功吸引了瑪莎和托馬斯的注意。
“他還不讓我參加夜巡嗚嗚嗚——”伊拉娜哭得更厲害了，眼淚跟不要錢一樣往下掉，“可是我真的很想參加夜巡。”
布魯斯：……
一個三天摸魚兩天打遊戲的人說她特別想參加夜巡？
蝙蝠家：伊拉娜嘴裏沒一句實話！
“爺爺奶奶也罰他不能參加夜巡一周好不好？嗚嗚嗚——”
布魯斯：……
其他人：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