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食物的狂歡
淩晨四點，紐約皇後區。
一家不起眼的小便利店內，收銀員正站在櫃台後麵無聊地看著店裏零星的幾個人挑選東西。
這時門被推開了，收銀員循聲望去，“歡迎光臨”幾個字卡在喉嚨裏。
隻見幾位身材魁梧的蒙麵大漢走進來，他們每個人都全副武裝，手裏拿著大麻袋。
“都別動，搶劫！”
“啊！！”便利店裏立刻就響起了刺耳的尖叫聲。
“都給我閉嘴，抱頭蹲下，不然我就開槍了！”站在最後的人示威地舉了舉手中的槍。
便利店立刻陷入了寂靜，每個人都雙腿發抖地蹲了下去，一點聲音也不敢發出來。
“你，把收銀機裏的錢都拿出來！”其中一個劫匪把槍對準收銀員。
年輕的收銀員害怕極了，顯然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他顫顫巍巍地站起來，一點一點地把錢放進劫匪放在櫃子上的大麻袋裏。
他現在很絕望，他沒想到第一天來上班就遇到了這種情況。
一想到自己不僅麵臨丟失工作，還可能被老板要求賠償便利店的損失，更是覺得欲哭無淚了。
沒有人注意到在蹲下去的幾個人中，有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高中生，他看似害怕地低下頭，眼睛卻在悄咪咪地打量著周圍的情況。
彼得·帕克今天也是紐約熱心的好鄰居，他在愉快地助人為樂之後發現天已經微微亮了，饑餓的感覺湧了上來，但是伊妮送的熱狗已經被他吃光了。
哦，還有兩個送給了路邊躺著的流浪漢。
沒辦法，他隻能脫下製服找了個他經常來的便利店，看看還有沒有什麽打折的食物。
就在他猶豫是買個雞蛋三明治還是咬咬牙買個蜜汁雞腿三明治的時候，劫匪闖了進來。
幾個劫匪比店裏買東西的人還要多，一旦稍微有動作，他們就會把槍口對準你。
彼得沒有找到機會脫離他們的視線換上製服。
那就隻能等他們搶劫之後跟上去了。
其餘的幾個劫匪分工合作，有專門看著人質的，還有兩個人撐開了手中的麻袋，手臂一動就把貨架上的貨物都扒拉到麻袋裏，許多食物被他們的動作打掉在了地上。
“You cant do this.”
不知道從哪響起的聲音讓劫匪們停下了動作，警惕地環視著周圍，他們滿是殺意的目光略過便利店的每一個人。
離貨架最近的劫匪低下了頭，眼睛死死地盯著自己的腳下，他的腳正踩著一個三明治。
塑料包裝被他的動作給弄破了，三明治一半從透明包裝裏露了出來。
剛剛的聲音像是從自己的腳底下傳來的。
“You cant do this.”
劫匪瞪大了雙眼，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落下來。
他清清楚楚地看見被他踩在腳底的三明治隨著剛剛的聲音波動，幾片麵包一開一合。
他希望是自己眼花了，但是透過鞋底傳來的震動告訴他，這不是幻覺。
三明治真的會說話了？！
“Why didnt you eat me？”
三明治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聲音裏是藏不住的憤怒。
劫匪感到腿軟，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裝滿東西的麻袋也隨著他的動作“噗通”一聲掉在地上，可惜誰也沒有時間去撿。
“Why didnt you eat me？”
地上的食物都擁有了生命一般怒不可恕地叫喊著，聲音穿過小小的便利店傳的很遠。
許多已經黑下去的屋子，因為這個聲音重新亮了起來，膽子大一些的人在窗邊勾頭張望著，已經開始咒罵了起來。
膽子小的隻能躲在窗簾後麵，心裏祈禱著超級英雄快點到來。
三明治的嘴越長越大，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中一口把癱在地上的劫匪吞進肚子裏。
“啊——”比之前更加刺耳驚恐的尖叫聲劃破了天際。
彼得也被嚇了一大跳，作為目睹了整個三明治吃人詳細經過的見證者，他隻覺得這個世界越來越玄幻了。
便利店的玻璃外，姍姍來遲的鋼鐵俠一個帥氣落地從天而降……
他站起身看著滿屋子的淩亂和明顯被嚇得精神錯亂的劫匪，第一時間把目光轉向了彼得。
“我想我需要知道發生了什麽。”
早上十點，哥譚。
忙碌了一夜的紅頭罩終於回到了他的安全屋。
“早上好，沙發。早上好，桌子。”給自己親愛的沙發和桌子打完招呼，他把自己的頭罩摘掉放在桌子上。
還帶著多米諾麵具的臉露了出來，黑色的頭發有些許的淩亂，額前還有兩撮白色的挑染，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活脫脫的叛逆男青年。
“早上好，冰箱。”紅頭罩打開冰箱想找點東西吃，發現昨天晚上出門前塞滿食物的冰箱隻剩下了兩片疊在一起的吐司。
他眯起眼睛，一隻手已經摸上了腰間的槍。
讓他感覺到奇怪的是，入侵者沒有觸發屋裏的任何一處報警係統，在他回到安全屋時也沒有感覺到任何異樣。
如果不是冰箱裏少了的食物，他根本就察覺不到自己的安全屋被人來過。
因為請假太多，迪克還在布魯德海文加班；
提姆昨天下午趕回來協助布魯斯搜查資料，現在應該準備回紐約；
惡魔崽子應該也在韋恩莊園裏好好待著，至於布魯斯，他一定還沒起床。
該死的，即使是蝙蝠家也不能讓他察覺不到一點異樣。
等等，這兩片吐司中間的縫隙是不是在慢慢變大？
紅頭罩的腳緩慢地向後退了兩步，渾身的肌肉都繃緊了，左手緊緊地握住了自己的槍，扶住冰箱門的右手青筋暴起。
“Please……”吐司的話剛發出一個音節，紅頭罩就用自己最快的舉起了槍給了吐司一下，然後馬上把冰箱門關上，右手死死地按住冰箱門。
等了一會兒，發現冰箱裏徹底沒有動靜。
紅頭罩沒有冒險把冰箱打開，而是想辦法把它封住，然後他發了一個語音給應該還在哥譚的提姆。
韋恩莊園裏。
早起對蝙蝠家來說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除了達米安和管家。
在聽著布魯斯的第N遍“阿福，再讓我睡五分鍾”的話，老管家顯然不想他的少爺如願。
阿爾弗雷德拉開窗簾讓陽光進來，站在床邊看著因為太陽曬到而捂住臉的布魯斯說：“我想這不太可能，布魯斯老爺。”
他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盧修斯先生早上打來了電話，表示如果您今天不出現在公司的話，他就要辭職了。”
“讓提姆去。”布魯斯把頭埋進枕頭裏，試圖把工作扔給提姆。
“提姆少爺已經忙了整個通宵，他吃完飯就要回紐約。”阿福表示不讚同。
即使是蝙蝠俠，也不敢挑戰管家的話語權。
布魯斯隻能掙紮著起床，簡單洗漱好就穿著自己的黑色睡衣麵無表情地走下樓梯。
餐桌上，提姆在跟自己的困意進行著艱難的鬥爭。
紐約和哥譚的事情兩頭跑，他已經兩天沒有躺下睡覺了。
放在桌子旁的手機亮起來，提姆全憑自己的肌肉記憶點開那條語音消息。
傑森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
“提姆，我的吐司會說話了。”
“TT。”坐在對麵的達米安正拿著手機光明正大的對著提姆錄製著，聽到語音後嗤笑了一聲，“陶德終於不滿足隻給家具打招呼的癖好了嗎？”
傑森·陶德，蝙蝠俠的第二任羅賓，布魯斯的第二個養子……
單飛後成為了哥譚地下大佬的紅頭罩有喜歡給家具打招呼的小癖好。
布魯斯下樓的腳步微不可查地停頓了一下。
提姆沒有回應達米安，他攥著咖啡杯的杯柄的手緩緩鬆開，腦袋無意識地一點一點的……
鼻尖離桌上的夾著培根煎蛋麵包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眼看著就要砸到它。
“Help！Help！”
提姆被嚇了一跳瞬間精神了。
達米安收起了臉上嘲笑的表情。
布魯斯停下了腳步。
還在廚房的管家尋聲趕過來。
四個人都直勾勾地盯著桌子上因為提姆的遠離回歸安靜的麵包。
“TT，所以說不是陶德出現了精神問題？”達米安看著放在檢測台上的麵包，眼裏快要溢出來的興趣讓提姆感覺到了頭疼。
他已經想到如果沒有檢測到危險，達米安會對著布魯斯說“父親，我想養這個”的畫麵了。
出現了這種事情，紐約今天是回不去了。
他在心底默默地對泰坦的隊員們說了聲抱歉，掏出手機給康納他們還有伊妮都發了一條消息。
伊妮幾乎是秒回了一個冷笑的表情包。
提姆：……
為什麽伊妮周末也會起那麽早？
提姆再三囑咐她千萬不要趁他不在打開收銀機器人的開關。
伊拉娜：已讀不回。
提姆：……
提姆：阿福做的小甜餅很好吃，回紐約的時候我給你帶一點。
伊妮：好呢，有什麽事情隨時找我。end。
解決完事情的提姆一擡頭就對上了達米安若有所思的目光。
提姆：？？
“怎麽？”提姆站直身子，低著頭直視達米安。
“你有事情瞞著我們。”達米安十分篤定，他的直覺很準。
“隻是在聯係紐約新認識的朋友，是個魔法側的超級英雄。”提姆知道認識伊妮這件事瞞不了多久。但他現在不準備全盤托出，他相信自己可以看住伊妮，布魯斯也不會細問他在紐約的交友問題。
紐約的超級英雄真的很多。
果然，布魯斯連頭都沒有擡。
“我會帶著這個麵包到了望塔讓神奇女俠和紮塔娜看看。”布魯斯看了一眼蝙蝠電腦上顯示沒有異常的結果。
“不僅是哥譚還有大都會和紐約都出現了食物會說話的事件，會說話的或多或少都是帶著麵包的。”
達成目的的提姆回到了他的工作崗位，他幾乎是立刻就找到了所有事件中的相同點，“我想你應該看看這個。”
屏幕上的視頻赫然就是紐約便利店的三明治吃人的全過程。
布魯斯的神情愈加嚴肅起來，他要給斯塔克打個電話。
等等。
提姆敏銳地發現了不對勁兒。
昨天早上伊妮貌似給自己講了關於熱狗的事情，晚上就說什麽大功告成，要自己趕緊回紐約好看到這個驚喜。
熱狗、三明治、吐司、夾心麵包……
應該不會吧。
提姆感覺到了絕望，雖然他不覺得伊妮會亂殺人，估計這是個整蠱手段……但如果布魯斯知道了這件事情跟伊妮有關係的話……
本來還想在走之前把傳送器交給布魯斯的提姆：還好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