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耳光
能和江昀交朋友,是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
駱舟和江昀同班,但一個是特招來充門麵的貧困生,一個是走到哪裏都一呼百應的豪門小開。
身份差距是如此地鮮明———
同班一年了,駱舟從來沒有和江昀說過半句話,江昀也隻堪堪將駱舟的名字和臉對應起來。
有段時間,徐敏在商場找到個保潔的工作。
蔡康磊對此非常不滿。
徐敏年輕時長得漂亮,因為帶著個半大小子拖油瓶,二婚勉勉強強找了個蔡康磊這樣的男人。
雖然被生活磋磨憔悴,但依然可以稱得上風韻猶存,蔡康磊時時刻刻擔心她會給自己戴綠帽。
聽說她找工作,蔡康磊罵罵咧咧,嫌她幹保潔丟人。
為了阻止她拋頭露臉,便告訴徐敏如果她出去工作,他就不會再給他們生活費。
這招未能奏效,他便變本加厲,不僅不給生活費了,還反過來伸手問徐敏要錢買煙買酒。
再後來,蔡康磊跑到商場鬧事,想逼商場解雇徐敏。
駱舟知道後怒不可遏,在商場裏就要揮拳揍蔡康磊,可惜讓徐敏給攔住,沒揍成,自己還挨了男人幾下。
在商場的鬧劇,讓路過的江昀給瞧個正著。
江昀叫來了保安,將蔡康磊給“請”了出去。
駱舟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低聲道:“謝謝。”
江昀看著他顴骨處的淤青,帶著點不可置信地問道:“你爸常常這樣隨便動手打你們的嗎?”
“他不是我爸。”駱舟生硬地回,“我爸去世了。”
如果擱在以前,江昀估計沒什麽反應。
可那段時間江聿懷去世,他深受打擊,麵對同樣喪父的駱舟不免就帶上了一點同病相憐的意味。
江昀攬住他的肩膀:“沒事,以後哥罩著你!”
江昀說一不二,說罩著他就罩著他。
班裏本來有幾個富二代看不慣駱舟那副好學生做派,時不時地搞點惡作劇來戲弄他。
手段不輕不重的,駱舟沒放在心上。
江昀卻為他出頭,大費周章地教訓了那幾個家夥。
徐敏保潔的工作,被蔡康磊攪和了一通,本來要丟,江昀和商場那邊的負責人打了招呼,保住了。
可惜蔡康磊哄了哄,徐敏還是把工作給辭掉了。
“嗐,你不懂。”徐敏對丈夫表露出的占有欲很滿意,“他是太愛我了才會這樣。”
總之江昀在各方麵都幫了他很多。
駱舟實在不知曉該怎樣報答對方。
所以這就是你的報答嗎?爬上阮嘉禾的床。
那可是江昀的繼母!
心底有個聲音不斷地嘲諷道。
駱舟非常明白這樣做是不對的,可是他還沒有學會,如何克製洶湧而強烈的愛意。
江昀回家住後,兩人便不能再肆無忌憚的親近。
半個學期過去,他們私下相處的次數寥寥無幾。
駱舟按捺不住,趁著夜色摸到了阮嘉禾的房間。
他俯身吻上她繃緊的腳背,手指陷進柔軟的腿肉中,濕熱的嘴唇貼著皮膚遊走,留下點點紅痕。
再往上時,腦袋被阮嘉禾按住了:“今天累了。”
駱舟頓了頓道:“我伺候你。”
阮嘉禾想了下,默許了。
駱舟得到準允,分開她的膝蓋,直接將臉埋了進去,用嘴去侍弄被雨水弄得濕漉漉的花骨朵。
駱舟成績優秀,學習能力很強,上次的生疏隻因頭一次踏足完全未知的領域。
但他勤奮好學,緊急惡補了相關的知識,尤其是那些如何讓女人快樂的技巧。
他高挺的鼻梁骨壓得極深,舌頭靈活而有力。
不過幾分鍾時間,便教阮嘉禾的手指扣進他的發間,雪白的脖頸後仰顫抖著快樂了一回。
駱舟的頭差點被她夾扁。
他拿了張紙巾,擦掉臉上透明的水漬。
紙巾盒的旁邊,有一幅倒扣著的相框,他伸手翻開,是江聿懷和阮嘉禾的結婚照。
江聿懷笑得開懷,阮嘉禾麵無表情。
但他們看上去極為登對,天造地設。
刹那間,嫉妒之火在心頭熊熊燃燒。
駱舟替阮嘉禾擦掉兩側頸窩的細汗,忍不住詢問道:“江先生會在**這樣伺候你嗎?”
“別提他。”阮嘉禾懶洋洋地回,“掃興。”
“江先生能讓你快樂嗎?”
屬於男人奇特的自尊心作祟,迫使他把問題問出口,想從心愛的女人口中得到對能力的肯定。
駱舟有點不依不饒了:“是他厲害還是我厲害?”
“啪”的一個耳光,將他的頭打偏到一邊去。
駱舟的俊臉上顯露出了幾分錯愕,緊接著才意識到,他在嫉妒的驅使下對阮嘉禾說出了怎樣冒犯的話。
嘴唇微微顫抖著,擠出幾個字:“對不起,我……”
是阮嘉禾的縱容讓他翹起了尾巴,認不清自個身份,竟然膽敢和江先生相提並論……
他的眼淚又不受控製地湧了出來。
眼淚是很好的滅火器。
見多了母親流的眼淚,讓阮嘉禾討厭一切遇到困難不想著解決隻知道哭哭啼啼的人。
當她踏進一段親密關係時,卻非常喜歡看男人流淚。
前任當中有位特別的,那種時刻總是控製不住會哭。
對方害怕她會因此嘲笑看輕他。
阮嘉禾卻覺得挺萌的。
甚至在做快樂的事時,故意卡著,不讓他發泄出來,好滿意地看到男人邊哭邊哀求的模樣。
真不知道這是什麽毛病?
或許她就是個心理變態。
阮嘉禾緩了神色,摸了摸他挨打的左臉:“疼嗎?”
“不疼。”駱舟跟小狗似的,討好地蹭了蹭她的掌心,“你可以多打我幾次,隻是別生氣。”
“我沒生氣。”阮嘉禾擼了一把他的狗毛,粗ꔷ硬紮手,江昀的頭發就要柔軟順滑許多,“你回去吧。”
駱舟可憐巴巴地盯著她。
“乖,別讓江昀看到了。”
駱舟爬下床,微微弓著腰,一步三回頭地離開房間。
阮嘉禾拿起床頭櫃上的照片,望著上麵俊朗的男人:“親眼看我給你戴綠帽,高興不?”
她本來就是耐不住寂寞的人。
阮嘉禾低頭親了一口照片裏的江聿懷,語調甜蜜:“活該,誰教你死那麽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