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和平

留給江昀考慮的時間不多。

大學開學在即,他不能再如現在這樣時刻地黏著她,更遑論阮嘉禾不在花城的日子了。

江昀最終答應和駱舟合作。

但這隻不過是暫時的,等到他從大學畢業進入公司,就能和阮嘉禾一直在一起了。

駱舟同樣這麽想。

他現在的劣勢隻在於身份和年齡,等到他長到能讓阮嘉禾正視他的地步時,就有資本和江昀競爭了。

兩個人各懷鬼胎,倒是維持住了一種詭異的和平。

阮嘉禾想著晾晾江昀,好讓他熄了心思,以適應大學生活為由要求他住宿舍,周六周末才準回家。

“別吵架,答應她。”駱舟遠程指導。

“為什麽?”江昀不信他的鬼話,“我跟她相處得少了,你好趁虛而入是不是?”

“你想想阮嘉禾為什麽把你當作小孩,是因為你們每天都在一起她看著你長大……”駱舟耐心地解釋,“隻有分開一段時間才能淡化掉這種印象,讓她把你當作男人。”

江昀不得不承認,駱舟說得有道理。

但不能那麽好說話,他得為自己討一點甜頭。

“你讓我親一口……”江昀擺出了一副蠻不講理的姿態,攥住了她的手腕,“我就答應住校。”

阮嘉禾:“……”

沒有拒絕,就是默許。

江昀低頭親吻上她的嘴唇,和駱舟截然不同的吻法,極富有攻擊性地纏著她的舌頭不放。

胸腔內傳來的缺氧感讓阮嘉禾覺得不太愉快,於是反攻為主強勢引導著他按她的節奏來。

江昀天靈蓋兒都要麻了,她在回應他!

他總是知道怎樣挑逗她,分開後阮嘉禾才感到懊悔,同時又不禁湧上了陣陣的恍惚感。

又踩過界了……和江昀有了這樣親密的接觸後,他們真的還可以回到最開始的關係嗎?

心底有個聲音告訴她:不可能。

“好了。”阮嘉禾說,“收拾好你的行李去學校報道吧,需要我陪著你一起去嗎?”

江昀回答:“不用。”

他可不想向室友介紹阮嘉禾的身份。

“那你呢?”阮嘉禾轉而問起駱舟,他沒有家人陪伴,“需要我送你去學校嗎?”

駱舟給出了相同的回答:“不用。”

以防有不安分的家夥,因此盯上和纏住阮嘉禾。

畢竟隻要有江原藥業董事長的頭銜在,隻要她有錢,就一定會有年輕帥氣的男人前赴後繼地貼上來。

這份省心讓阮嘉禾很是滿意,樂得清閑了。

唯一要催促的,是讓江昀去多接觸女孩子。

江昀難得沒有顯露出抵觸的態度,反而認真照做———每天向她匯報相關的進展。

和同班的某個女同學經常分到同一個實驗小組,加入社團後受到了學姐的諸多幫助,從初中起就認識的妹子一樣考上了花城大學,他們私底下約過幾次飯。

阮嘉禾欣慰地問:“所以你喜歡哪一個呢?”

“她們的性格都挺好的,但是——”江昀拖長了尾音,抬頭望進她的眼裏,目光堅定,“我隻喜歡你。”

“不止是過去的三年,還有未來的三十年、六十年,有且僅有一個你才是我喜歡的人。”

阮嘉禾別過頭,避開熾熱的目光,“你還沒活二十年,就把什麽六十年掛在嘴邊了?”

雖然阮嘉禾嘴上這樣說著,但江昀能清楚地感受到,她的態度已經軟化不少,上位隻是時間問題。

他大著膽子扣住了她的手,輕輕撓了撓掌心。

王姨端著切好的水果果盤走近。

阮嘉禾立刻將手抽回,給了他個警告的眼神。

江昀報以乖巧的微笑。

再這樣繼續下去,哪裏還能撐到一年後?

為避免這種可能性的出現,阮嘉禾駐留燕市的時間,有了明顯的增加。

處理完公務,阮嘉禾讓秘書開車到燕市大學的附近,和駱舟約定好的地點。

“Boy……”賓利在青年身邊停下,“你今天還有課嗎?”

駱舟彎腰看向後座的女人:“沒課。”

阮嘉禾挑眉:“那上車。”

“駱舟?”有幾個學生結伴從這邊經過,見到這一幕,目光驚奇地在他身上打轉。

沒法把穿著樸素的同學和賓利放在一塊相提並論。

駱舟停下動作,跟他們簡聊了幾句,才坐進車裏。

阮嘉禾歪頭:“他們不會誤會什麽吧?”

就是怕過於張揚,才沒把車開到校門口,看來這地點定得還是離學校太近了。

“不會誤會……”駱舟解釋,“我跟他們實話實說了。”

阮嘉禾笑了笑:“我以為你不想被看作小白臉呢?”

男人都有可憐的自尊心,她司空見慣。

駱舟:“和你在一起,我沒有什麽好羞恥的。”

不花阮嘉禾的錢是他個人的堅持,但他完全不在意外界會因為這段關係給他打上何種標簽。

“這麽厲害啊。”阮嘉禾傾身在他臉上啵唧一口。

說不羞恥的某個人,頓時羞到臉紅得快要滴血。

阮嘉禾轉而詢問起,他在學校的近況。

“燕大是國內最好的大學,你的重心應該放在讀書麵。”她以過來的身份給他建議。

如他這般的貧困生可能會忙著兼職賺生活費,但為了賺那點錢而忽略了學習本身反倒有點得不償失了。

“我知道。”駱舟將自己對未來的規劃和盤托出。

他有貴族高中給的獎勵打底,暫時不缺錢花,何況燕大的獎學金也是同樣的豐厚。

駱舟計劃在前兩年把學分修滿,到大三就能更自由地安排時間好進入社會實踐。

完全不用她操心。

阮嘉禾表揚了他:“你是個聰明的孩子。”

駱舟想湊近些,可阮嘉禾的秘書還在現場。

阮嘉禾拉下了車前麵的擋板,隔絕了視線。

駱舟便肆無忌憚地抱住了她。

阮嘉禾在燕市有著一處房產,兩人去了那。

“去把自己洗幹淨點。”她拍了拍駱舟的臉。

駱舟連書包都沒放下便進了浴室。

出來時卻沒穿著睡衣,而是換了一身製服。

幾根黑色的布條條組成的上衣,下半身穿著經過了特殊設計的工裝長褲,顯得格外的腰細腿長。

駱舟頭上頂著一對毛茸茸的獸耳,脖子上戴著一個漂亮的黑色蝴蝶結項圈,還是帶鏈條的款式。

活似一隻把自己包裝成禮物的大狗。

他將牽引繩交到阮嘉禾的手中。

阮嘉禾彎唇:“沒有尾巴嗎?”

駱舟紅著臉,又從書包裏掏出了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