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很行

阮嘉禾覺得江昀很不對勁。

最近見到她總是眼神躲閃,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

阮嘉禾沒有去打探他在想些什麽。

她和江昀的關係得到了改善,江昀肯乖乖學習聽講,他本來腦瓜子轉得就快,如此一來成績蹭蹭上漲。

與此同時,江聿懷從濱市回來了。

求婚以後,阮嘉禾便辭掉了原來公司的工作。

當然並不是要去當全職富太太,她進入了江原藥業,成為靠著關係空降的副總。

江聿懷完全不避諱雙方的關係,時時將她帶在身邊,把他的生意經毫無保留地教給她———

盡管一直在治療,江聿懷的病情還是惡化了。

等到他去世之後,會由阮嘉禾接手江原藥業。

如果江聿懷不死,阮嘉禾大概一輩子也不會管江昀,即使他們結婚了也是一樣。

可如今她主動擔起了這份責任來。

江聿懷從來沒和她說過,要她照顧好江昀。

這屬於雙方心照不宣的默契。

阮嘉禾喝了一口茶水:“你真的不和他說嗎?”

等到江聿懷去世後再得知真相,會崩潰的吧。

“不用了。”江聿懷回,“他還是個上初中的孩子呢。”

阮嘉禾往樓下看去,江昀正在庭院中央練習拳擊。

他似乎對上次沒打過她的事耿耿於懷,揮舞著拳頭一下又一下地砸在沙袋表麵,泄憤似的。

感受到了阮嘉禾的視線,江昀轉頭望過來,卻被回兜而來的沙袋撞得一個踉蹌,一屁股坐在地上。

阮嘉禾點評:“而且看上去不太聰明的樣子。”

江聿懷笑得發抖。

“你跟我爸,在露台聊什麽呢?”輔導時間,江昀轉著筆裝作漫不經心地問起。

“聊你的成績。”阮嘉禾回答。

“我這次期中考試不是考得挺好的嗎?”江昀伸直了腿,“老師難道不該給我什麽獎勵嗎?”

阮嘉禾挑眉:“你要什麽獎勵?”

“今天就不學習了吧。”江昀拉近了距離,低聲**道,“我們出去找點樂子怎麽樣?”

他說這話時語氣輕佻又曖昧。

阮嘉禾不由自主聯想到了某些不好的東西。

三十五分鍾後,阮嘉禾站在了射擊俱樂部的大門口,眯著眼環顧四周:“這就是你要找的樂子?”

果然成年人的思想太肮髒了!

江昀點頭,拿起侍者托盤裏的槍:“你會玩嗎?”

阮嘉禾掂量了一下,好沉———這種仿真程度如果拿著上街是有可能會被擊斃的程度吧?不愧是富人的遊戲。

她誠實地回答:“不會。”

江昀就等著這句話:“我教你。”

“首先把彈匣裝進去。”江昀搖身變為老師,開始指導,“往後麵拉一下保險栓上膛……”

“你的攥槍手法不對,虎口要貼緊槍身……”江昀教著教著便想要上手去幫她糾正姿勢。

指尖相觸的瞬間,他像被電了一下,酥酥麻麻的。

阮嘉禾專注地學習新技能,江昀大著膽子,悄悄抬起另一隻胳膊不動聲色地將她虛虛環住。

然後雙手覆著她的手,一起扣下扳機。

八環,一個漂亮的成績。

“挺簡單的。”阮嘉禾說。

江昀微妙地“嗤”了一聲,示意她自己來。

阮嘉禾抬手就是一發,強大的後座力讓她往後一仰,幸好江昀眼疾手快扶住了她的肩膀。

他往遠處瞧了一眼,勾起嘴角:“沒打中。”

江昀想找回場子來,可再約一架顯然是不可能的事,他不打女人更不可能對阮嘉禾出手。

射擊是他學過最久的課程,最有自信的技能。

“再來。”阮嘉禾眯起一隻眼,瞄準,射擊。

這次打中了三環。

連續打了好幾槍,她的準頭越來越高,如此成長速度簡直可以說是不可思議。

阮嘉禾從小就有“瞄準”的天賦,無論是彈弓打人,還是地攤上各種套圈活動總能滿載而歸。

“九環。”阮嘉禾打出了比他更好的成績,突然轉頭將槍口對準江昀開了一槍,笑嘻嘻地道,“承讓。”

槍裏子彈打空了,隻有槍機撞擊滑軌終端的聲音。

江昀卻感覺被一槍命中心髒。

江昀以為他會為再次輸掉而生氣,可完全沒有,他滿心滿眼裏都是阮嘉禾的笑容。

她笑得神采飛揚。

“如果你了解她……”

駱舟他竟然、竟然膽敢說出那樣的話!

駱舟見到的阮嘉禾是戴了笑容麵具的。

隻有他,唯有他見過她最真實的樣子。

冷酷的,強大的,耀眼的……

連笑起來都是張揚的,帶著一點微微的挑釁。

阮嘉禾拿槍托拍了拍他的臉:“小朋友,你不行啊?”

江昀下意識地反駁:“我很行的。”

阮嘉禾挑了一下眉:“那再來比比。”

雖然江昀並不是這個意思。

但阮嘉禾正在興頭上,他隻好陪著她又玩了許久。

射擊同樣算個體力活,阮嘉禾的脖頸處沁出了細汗,江昀盯著她蒙著水光的皮膚,突然產生了個變態的念頭。

他想湊上去舔一口。

快到十一點,他們才意猶未盡地回到別墅。

江聿懷坐在正廳的沙發上等著,神色莫辨:“阮小姐,我聘請你是來教我兒子讀書的,你逾矩了。”

江昀趕緊解釋:“是我逼她陪我出去玩的。”

“這裏沒你的事……”江聿懷說,“回你的房間。”

江聿懷在別的事上一向寬容。

唯獨對於他的功課要求嚴格。

江昀想再為她說兩句話,江聿懷沉下臉:“回去!”

阮嘉禾在背後給他比了個“OK”的手勢。

江昀隻好乖乖上樓。

沒有多餘的人在了。

阮嘉禾坐上男人的大腿,摟住他的脖子,笑得狡黠:“看把你兒子嚇得臉都白了。”

江聿懷緩和了語氣:“他帶你去哪裏玩了?”

“打個槍而已。”阮嘉禾不太在意,她用紅唇摩挲著他的臉際往耳中嗬氣,“所以江先生打算怎麽懲罰我呢?”

江聿懷摟緊了她的腰,不確定道:“幹你一整夜?”

第二天,阮嘉禾再給江昀上課時,眼圈紅紅的。

江昀非常緊張,抓著她問:“他罵你了嗎?”

阮嘉禾懵然地抬頭:“沒有,我這是……”

——打哈欠打的。

她一打哈欠就會流眼淚。

江聿懷說到做到,真的拉著她做了一整夜,困死。

江昀:“那他……”

阮嘉禾反過來拍拍他的手背,安撫著少年:“隻是扣了我幾天的工資而已,沒事的。”

江昀皺起眉頭,轉頭便往她的手裏頭塞了一張黑卡:“他扣你多少我都全部補給你。”

時至今日,江昀再次說起這句話:“我給你。”

“你喜歡年輕的男人,我和他一樣年輕。”

“你喜歡有錢的男人,我和他一樣有錢。”

“你想要什麽,我都能給你……”江昀加重了語氣強調道,“為什麽不能是我?”

阮嘉禾微感惱怒:“因為我是你後媽!”

“你不是……”江昀大聲反駁,“我從來沒承認你是!”

阮嘉禾再給了他一巴掌。

江昀卻讓她打出了火氣,他一下攥緊了女人的手腕,湊上去做了一件讓他朝思暮想的事情。

他親在了她的修長脖頸,並且舔了一口。

阮嘉禾一個激靈,控製不住地抖了一下。

而後惱火地開始擰他的耳朵,用力踹他。

江昀好似感覺不到疼一般,喘著氣舔上她的耳垂。

他發狠道:“你有本事就打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