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七十六刀
先說賀樸廷這邊。
隨著她報警,說有價值10億的政府儲備黃金被走私,西區警署立刻就答應出警了。
飛虎隊隊長麥家駒也承諾,說會第一時間趕到。
不過來的最快的是錢飛龍,差不多五分鍾她就到率人趕到碼頭了。
當然,她來的這麽快是有原因的。
蘇琳琅出發前給她打過電話,專門問過她錢米莉的船上帶的是什麽。
錢飛龍隱隱覺察到不對勁,正好她率隊在附近巡邏,就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聽說她姐涉及走私,而且是價值10億的儲備黃金,她當然得第一時間撇清自己:“樸廷,這事我真不知道,你了解我的為人,如果知道,我絕不會讓他離港的。”
賀廷樸因為好奇阿嫂要怎麽讓AK走火,連小命都不要,準備發瘋了。
她又比較熟悉艦船的構造,就說:“大哥,我和錢小叔先上船吧,我大概知道,阿嫂現在應該在三層,隻要能登艦,我就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阿嫂。”
錢飛龍是最知道那條艦船的構造和船上的武力配備的,也怕賀樸廷懷疑自己,又以為賀樸廷膽小,不敢提前登船,索性把手槍摘了,給了賀廷樸,轉手,又把飛龍隊配給的專用衝鋒槍給了手下。
這才說:“因為是走非洲,那條船上全是重火力,而且全是大英退役軍人,你要不想蘇小姐受傷的話,就讓你弟跟著我,我們倆一起上船,總該行了吧!”
再說:“你放心,隻要船上真是政府的儲備黃金,除非我死,否則,一船的人就一個都別想跑。”
賀樸廷沒有答應她,而是說:“再等會,麥家駒和呂查德馬上就會到。”
錢飛龍攤手:“我知道。”
又說:“樸廷,我剛剛到飛虎隊才幾個月,還沒有隻手遮天的本領。”
賀樸廷抽唇片刻,還是說:“不行。再等14分鍾。”
且不說賀廷樸急的直抓狂,錢飛龍都有點要冒火了。
她先說:“樸廷,蘇小姐在船上,一個人,你是不是有病啊,還要等時間。”
再說:“我一到飛虎隊就修改政令,得罪了一大票上司,全警署巴不得我立刻滾蛋,在這種情況下,你以為我還敢偏向我姐!我不要命了還是不想要工作了!”
且不說錢飛龍想不想幫她姐。
嘶哈嘶哈了兩口,他又說:“阿嫂,好濃的奶味,好香的糖啊,不是很甜,但香。”
扯領帶解扣子,她也跟著衝了進去。
本來她以為這個女孩今天就可以上手,她可以在出發前吃一份快餐的。
豈知她剛一進去,隻見寒光一閃,都沒感覺到痛,她的一隻手已經飛了。
是的,她一隻手已經被蘇琳琅用軍刀給剁掉了。
眼看一隻手飛了,她當然要哀嚎,要尖叫,還要反抗,但還不等她叫出聲來,麵前的女孩迎麵一拳頭直接搗在她的嘴巴上。
硬碰硬,傑克的哀嚎聲沒有嚎出來,蘇琳琅的手也痛的厲害。
當然,蘇琳琅也沒想讓她說話,不等對方回答,他往後退了幾步,毫不猶豫,匕首朝著傑克的褲襠軋了進去,再回頭,說:“好了,你現在隻剩下一顆睾丸了,如果還不說,那可就太遺憾了,你從今往後,怕是要變成了伶人了,我再問你,金子在哪個貨倉?”
大英的所謂伶人,就是大陸所說的太監了。
一個馬上要出發跑航運還不忘勾搭女性的男人,變成太監可還行!
傑克下身猛烈劇痛,又連連搖頭,用左手扯著繩子,費力的拉出一絲可呼吸的餘地。
眼看對方被繩子勒的臉都成了豬肝色,蘇琳琅把她的腦袋往上提了提,讓她能呼吸點空氣,再問:“金子,在哪個貨倉!”
傑克沒有回答,而是又喊:“help?”
蘇琳琅鬆手,提拳,對著傑克的嘴巴一口氣錘了十幾拳,他自己的手都打破了,估計對方的牙齒也落的差不多了,這才又鬆手,再問:“金子,哪個艙?”
一個女人,嬌小的港人女性,他騎在一個高大白人男性的頭上,一臉憤怒,猶如死神。
傑克應該沒想到,向來她都隻是作為豔遇,一夜情看待的港人女孩會這麽猛,她又痛又恐懼,眼裏滿是迷茫和恐懼。
蘇琳琅看她幾欲窒息,又將她拉起來一點,這樣,她就不至窒息而亡。
傑克吐了一嘴的牙齒出來,而這次,她一聲help還沒喊出來,蘇琳琅再鬆手,又是一口氣的連捶,再扶她呼吸點空氣,再繼續捶,這如雨點般的拳頭,終於捶到傑克鬆了左手,高舉起來投降,他這才又將她扶了起來。
傑克望著自己鮮血噴湧的褲襠,吐了一口紅紅白白,滿是牙齒的血出來,才說:“四貨倉?”
大白兔不是純甜,而是又奶又香的味道。
程超又抓了一大把奶糖給冰雁,並說:“寶貝,這糖要在太陽下吃著才會更香。”
冰雁信心為真,捧了一堆糖,屁顛顛的跑出屋子,找太陽去了。
找到太陽,喊傭人搬來凳子,坐下,就默默吃糖去了。
程超穿的是帆布鞋,衣服倒是西服,但是油麻地30元一套那種,完全沒有形的,最劣質的滌綸麵料西服。
要不是她有當過兵的好體格撐著,會特別難看。
而蘇琳琅穿的,是水紅色家常的無袖便袍,夏天嘛,他穿的是整件的桑蠶絲,清涼舒適,水紅色也襯的他整個人青春嬌豔,跟顆水蜜桃似的。
他果真以為她是退伍了找不到工作,來找工作的,還在想,像程超這種十七八歲就上戰場,但沒讀過書的人,得給她安排什麽工作。
她哄冰雁,說太陽底下吃糖會更香,他也以為她隻是哄孩子,逗孩子玩兒。
但就在這時,程超突然說:“阿妹你要真懂事,啥都懂,咱又是親人,你也不會害我的,那我可就直說了。”
……
她的組織就是廣省軍區了,也就是目前衛戌南海疆域的戰略部隊。
從現在開始到1997,南海部隊,就是大英遠東艦隊的直接敵人。
不知道她說的組織幫忙是什麽意思,但這是會客廳,四麵都有門,家裏幾十號傭人,隨時會有人經過,當然不是說話的地方。
“對了表哥,想看看我的屋子吧,走吧,我帶你看看去。”蘇琳琅說著站了起來。
程超把別的禮物也全提了起來,得逐一介紹:“這有你愛吃的罐頭,還有我自己收拾的鹿茸,巴戟天,都是給妹夫送的,聽秦場長說她身子特別弱,拿來給她補身體去。”
話說,蘇琳琅也覺得賀樸廷有點弱。
鹿茸和巴戟天可是好東西,是能增強男性體能的,賀樸廷還挺需要。
蘇琳琅遂把啞巴菲傭喊來,讓他把中藥送到廚房去,給他的闊少丈夫燉例湯時用。
進了自己屋,也是怕賀樸鑄一放學就冒冒咧咧闖進門,他就把程超帶進書房裏,並把書房的門關上了。
這才說:“表哥你講。”
……
賀樸廷今天回家很早。
但並不是因為程超來,她才回來早的。
程超來的事情她還不知道。
“阿嫂的表哥說了,大白兔要在太陽下吃著才香喔。”冰雁說。
賀樸廷知道蘇琳琅的家庭關係,但沒專門去盯著研究過,愣了一下:“表哥!”
因為她還是個孩子,又太瘦,他沒想捆太緊。
但這卻遭來了Gonda的鄙視,她說:“阿嫂你專不專業呀,捆的也太鬆了吧。”
恰這時,外麵傳來錢米莉的聲音:“寶貝你在幹嘛呢,你還好吧!”
這是全船配給最好的獨立臥室,有玻璃窗,獨立衛浴,還帶電視機。
最好的一間,就是小闊少Gonda住著。
錢米莉作為母親,在船上遇襲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來檢查兒子的安危。
他在敲門,想要推門而入。
她進一步解釋:“據我所知船上有15條AK,就蘇小姐一個人,你真認為他搞得定!”
賀樸廷的發縫間冒著森森汗珠,低眉看表:“再等12分鍾。”
錢飛龍簡直覺得離譜,拂開賀樸廷就想走:“一分鍾又一分鍾的,我看你是真有病。”
誰知她剛要走,賀樸廷突然拔槍,直指她的腦門:“11分鍾。”
額頭滿是汗,膚色煞白,但眼神堅毅的賀氏總裁,這就果斷拔槍,指上了略高自己半頭,肌膚黝黑,矯健精壯的飛虎隊副隊長。
而隨著她一拔槍,表哥這個詞,聽著就危險。
冰雁滿足的點頭:“唔,表哥送的糖果超級好吃喔?”
“外麵太曬了,回屋吃去。”賀樸廷再說。
她在琢磨,丈夫的表哥又是何方神聖。
即使她有心,她也幫不了,因為她一到飛虎隊就大肆修改政令,還加強了邊境巡邏,抓了一大批警隊的關係戶,所以她現在在警隊堪稱上司的眼中釘。
她著急,是因為她想早點登船,去確定事情,並選擇是該幫她姐,還是蘇琳琅。
總得來說,她是個警察,就不站任何人,隻站法律。
而隻要站法律,她就是最公正的。
……
回到20分鍾前,船上。
跟丈夫約定好要報警,蘇琳琅給自己規劃了20分鍾的時間來搞定一切。
當然就是搞定所有火力,以及,錢米莉。
他做的第一步就是綁架Gonda,而這個過程,遠比他想象的容易很多。
賀氏的保鏢們也集體拔槍,對準了一幫飛虎隊員們。
飛虎隊員們搞不懂這是什麽情況,但也同時舉起了槍。
就這樣,船上打成什麽樣子還不知道,但船下,眼看就要擦槍走火了。
錢飛龍特別不理解,甚至都有點懷疑賀樸廷這個做丈夫的,對蘇琳琅那個丈夫是不是沒有真感情,在故意盼著他死了。
不過眼看雙方幾將交火,她也隻好舉手投降,以令大家都暫時熄火。
但等賀樸廷收了槍,她又忍不住說:“咱們把醜話說在前頭,蘇小姐要出了事,你可不要怪我。”
賀廷樸也特別著急,忍不住對她哥說:“哥,實在不行我先上吧,我一個人去。”
“閉嘴?”賀樸廷一聲把弟弟吼到噤了聲,就又專心盯著表看。
這時船上已經有槍聲了,正是AK的槍聲,在砰砰作響,但她依然不為所動。
隻是鬢邊不停的冒著汗。
直到船上槍聲大作,西區警署署長呂查德和飛虎隊隊長麥家駒全都到了,所有人也都著急的不行了,她才抬頭,說:“倒計時5分鍾,快,家明,強尼,你們必須要快?”
蘇琳琅還沒掏匕首,Gonda就說:“媽咪我很好,你不用管我的,快去忙你的吧。”
至於來人會不會殺Gonda,這也是錢米莉最害怕的事情。
因為於一個母親來說,不說10億,就是一百億的黃金,一座金山,也比不兒子的性命。
她再說:“下下周,剩下的1800萬你得一次性付清。”
“你果然還是愛錢比我多,當初能放棄那麽多富豪,小開、闊少,偏偏找上我,小琅,我到今天才理解什麽叫承蒙高看,榮幸之至。”賀樸廷氣的扯頭發。
蘇琳琅摘筆帽:“簽字,一式兩份。”
“錢我肯定會給你的,但欠條……小琅,我還押著三部電影兩部電視劇,加起來百億製作經費,我不可能為了這點錢就自毀前程的。”賀樸廷隻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了字,就丟筆要走人。
別看他話說的好聽,但蕭山集團進一步全國百強,退一步家破人亡,不打成欠條及早把錢要來,蘇琳琅的錢很可能這輩子都要不來了。
她點了一下鼠標,頓時,賀樸廷愣在原地。
#蕭山集團負債35億,深陷高利貸泥潭#
#蕭影帝玩殺豬盤,套取前妻蘇琳琅婚前財產,是蓄意詐騙#
#蕭影帝一年未探視女兒,‘女兒奴’人設崩塌#
幻燈無聲播放,一張張的,全是各種細節和證據。
而這些證據要散播出去,正在進行的債務性融資會出問題的。
賀樸廷以為自己和蘇琳琅是有愛的,他們是可以轉寰的,是可以挽回的,卻沒想到跟娛樂圈別的夫妻一樣,從分手到撕逼小作文,居然進展的如此絲滑。
他猛喘幾息又退了回來,拿起了筆。
“小琅,我一直以為你跟別的女人不一樣。”手刷刷而動,憤怒透紙。
“你還有24個小時,去吧,別磨磨蹭蹭了。”蘇琳琅說:“明天我約好了代辦律師,等銀國法院判決就要一周,之後還要把判決送到FCO,西方人的辦事風格你懂得,會很慢,所以我希望你明天能準時到場。”
他們當初是在銀國登記結婚的,現在要辦離婚,得請代辦律師出趟國,遞交離婚申請,而後還要把文件合法化,再由領事館公證,這才算離婚完成。
不過於他倆,明天去見律師,共同簽字,形式就算走完了。
賀樸廷手撫心髒,突然暴怒,砸筆高吼:“我在這個肮髒的圈子裏潔身自好那麽多年,天天等著你回心轉意,就落得如此下場!”
夢中書裏沒有提賀樸廷是否出軌,但基於現實,蘇琳琅說:“隻是沒有被拍到吧,就算有,你自信女方不會出來錘你吧?”
“要我向天發誓,還是剖開心給你看?”賀樸廷猛然向前,又退了回去,兩眼猩紅。
這其實個是無意義的爭論,婚姻期內,女性保持貞操被視為天經地義,但男性保持了貞潔,就仿佛是對女性天大的恩賜似的。
默認他們不論犯了什麽錯,貞潔是免死牌,就可以被原諒。
蘇琳琅鄙視這種理論,所以從不在乎。
而且她手裏的證據讓她極度懷疑,賀樸廷在外還另有一個家,但目前因為證據還不夠鐵,她不會拋,當然,她會收集到足夠鐵的證據,要錢的時候再拋。
“你毀了我,對你有什麽好處?你生過孩子了,在小花叢生的娛樂圈,以後也隻能演媽媽角色,小琅,你曾高居人上,就能甘心退居二線,你要不要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
賀樸廷說著,手指妝鏡,那裏麵的蘇琳琅穿著半舊的睡衣,素麵。
畢竟生過孩子,她分了一半精華給一個小生命,自然不及24歲時元氣滿滿。
蘇琳琅要能穿越回23歲那年,會抽那個在銀國旅婚的自己兩大耳光,然後回國,專心搞事業。瞧瞧,當然,錢米莉一直在二樓,也早就聽到聲音,並在海員們的護衛下登上甲板了。
艦船窄小,三樓甲板也不大,他一上來就看到慘狀了。
甲板上趴著兩個人,奄奄一息的人,都是被自己的槍燒爛了臉,燒成一團焦黑的。
要說剛才,就在下樓前錢米莉還沒想到會是誰來攔截自己的話。
此刻他非但知道了,還得由衷說一句,果然是他。
當然了,就好比一開始蘇琳琅對陣錢飛龍,從拳擊到飛機,全贏。
再到他在港督府的宴席上曝出裸照,打了整個駐港高層一個毫無防備。
錢米莉知道蘇琳琅能力強,也不是沒有做出過反抗。
他前段時間專門雇了人,一幀幀的查看過宴會那天的錄像,想要找到蘇琳琅扔照片的證據。
但翻遍了錄像,他一無所獲。
所以能在他還沒有出港前就劫他黃金的沒有別人,隻有蘇琳琅。
這時錢米莉還不知道兒子在對方手裏。
聽說來搶金子的人是蘇琳琅,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殺了他?
價值10億的黃金,隻要運回大英,錢米莉從此不工作都沒關係了。
再說了,蘇琳琅,一個土生土長的黃種人,甚至還是大陸人。
在錢米莉看來,不論智商還是從小受到的教育,都完全不及自己一星半點。
同為女性,他的出身和血統是那麽高貴,蘇琳琅呢,大陸妹,北姑,卑賤如泥。
他又憑什麽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撓錢家的賺錢大業!
錢米莉沒有說話,隻是後退兩步,輕輕揚了揚手,新一輪的進攻就又開始了。
而現在,另一側也有海員已經上來了。
所以現在是兩側的海員人手一架AK,以包圍之勢要來射殺蘇琳琅。
要沒有半輩子衝鋒陷陣的經驗,在這種狀況下,是沒有人可以全身而退的。
但於蘇琳琅,這不是打鬥,也不是對戰,而是一種藝術。
跑了一圈,蘇琳琅沒著急,她倒先著急上了:“阿嫂,你不是說能讓AK走火的啊!”
又問:“啥時候給我看啊!”
曾經深愛過的人,她為他孕育血脈,他卻在可憐她。
……
“一周後的兩千萬,實在沒錢,可以拿國外的房產抵押,你媽在加州,銀國和瑞士都有房產,隨便賣一套都夠了,對吧。”蘇琳琅貼心幫賀樸廷規劃。
“房產?”賀樸廷聲音再高,怕外麵的人聽到,又壓低:“虧你還記得我媽在國外有房產,那可都是她還在開大排檔的時候,用一盤盤的菜賺來的!”
……
“錢不是問題,我也不會欠你錢的,以後的路沒我在後麵撐著了,我祝你……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賀樸廷說完,掏出手機,微信回了句什麽。
蘇琳琅看到了,他是在聯絡程導,可見他把她約在這兒,早就做好了兩手準備,打著要陪孩子,陪她的名義,給《寶貝》綜藝造熱度。
27歲,這個年齡,很多女孩子才出圈,事業也才剛剛開始,但帶娃了就不一樣了,產後複出,娛樂圈成功的沒幾例。
就為連前夫都是因為‘憐憫’,要給她個‘教訓’才跟她離婚的。
蘇琳琅誓要好好為自己規劃,來個,娛樂圈產後複出的教科書。
否則,前夫怕是要笑死在天花板上。
當她們上樓,就會是登陸麵前的甲板。
Gonda因為配合的好,蘇琳琅就沒有捂她的嘴。
但這孩子一直那麽乖巧,也是有目的的。
連著兩條AK走火,對於船上的海員們來說是件特別可怕的事情。
船長,大副,所有人的對講機在呼叫,集結所有海員全部上甲板。
大炮轟蚊子,要準備對付蘇琳琅一個人。
三樓最末尾的一間是垃圾房,而艦船上的垃圾房,為了垃圾運載方便,都會有一個專門的垃圾絞索直通最底層,是最方便防守和逃生的地方。
蘇琳琅帶著Gonda躲了進去,說:“不要吭聲,我……就現在,現在就給你看?”
說時遲那時快,恰好有一個海員端槍上了甲板,進了走廊。
先扔一枚金幣,等對方端槍側首時再抬她槍管。
這回Gonda總算看清楚了,阿嫂應該是往AK的槍機部位卡了個什麽東西,槍就卡殼,繼而走火了。
至於是什麽東西,她依然沒有看清楚。
但旋即又是轟的一聲,來的海員又被走火的槍燒爛臉了。
Gonda隻恨被反捆著手,不然,她必須給阿嫂豎個大拇指:漂亮?
她年齡還小,不覺得怕,隻覺得新奇,刺激,也顧不得危險,竄頭竄腦就要往外湊。
蘇琳琅回頭就瞪:“不想死的話給我回去?”
又喊外麵:“錢米莉小姐呢,讓他上來跟我對話。”
這才頂多兩分鍾,蘇琳琅就幹廢兩條AK了。
他並沒有殺人,隻是讓槍走火,讓槍失去戰鬥力。
Gonda直接看呆了,恨不能十根手指全是大拇指,一起給阿嫂豎起來,誇他頂呱呱。
但這於不論在役,還是退役了的軍人來說,都是極大的心理壓力。
因為槍不僅僅是軍人的垃圾,更是生存的信心和信念。
殺人的藝術?
就在同一時間,兩個海員相對而來,槍管也幾乎在同一時間冒頭。
也就在兩支槍管冒頭的瞬間,蘇琳琅飛手向左扔出匕首,直接紮上左邊海員的眼眶,讓她向後仰倒。
同時他彎腰防著火力,整個人撲向了右邊的海員。
兩個海員的AK同時開火,但在狹窄的走廊裏,一個火力朝天,一個火力朝地,緊接著轟的一聲,隨著蘇琳琅翻身上壓,右邊海員直接被走火的槍轟成了個火人。
同時進攻的兩人,竟然一個被幹廢了槍,一個直接匕首穿了眼!
這下錢米莉再不能忍了。
他氣的渾身哆嗦,顫抖著手指了指海員腰間掛的東西,說:“快,扔它,趕緊解決他?”
船上不但有AK,還有各種手雷,用於遠距離的定點防禦。
海員身上就有備的,她們也已經殺紅眼了,摘了手雷就要扔。
甚至,這時垃圾房門口還趴著一個受了傷的海員,半個身子就在垃圾房裏,她們也不顧及,直接就扔手雷了。
看表,已經過了17分鍾了,蘇琳琅也準備要撤了。
這是垃圾房,有專門的垃圾通道,隻容一個小垃圾桶上下,如果是成年男性,或者胖一點的女性,鑽不下去。
但瘦小如Gonda就可以,蘇琳琅也可以。
如果他真的狠毒,就會留下Gonda。
他會讓喪心病狂的錢米莉親手炸死自己的兒子。
那將會是對[專殺大陸仔]的錢米莉最好的報複?
但蘇上將一生從戎,天生熱愛和平,能不殺的人,他絕不殺。
所以他先解開Gonda的手,把她塞進垃圾桶,用垃圾桶絞了下去,並趕手雷扔進來之前,朝外大喊了句:“錢小姐快停下,Gonda在我這兒,不要扔,不然你會炸死你兒子。”
這才拽上絞索,呲溜一滑,跟著垃圾桶一路滑到了底。
隨著他滑下去,隻聽轟的一聲,垃圾房中一聲巨響,整個艦船地動山搖。
她倆掉下去,當然就落垃圾堆裏了。
爛白菜,臭雞蛋,還有衛生紙,倆人沾了滿身。
而在落下去後,Gonda才似乎明白了什麽。
男孩從垃圾堆裏爬了起來,問:“阿嫂,剛才我媽咪是不是朝咱們扔手雷了!”
又說:“他都沒說一句話呀,怎麽招招玩真的,剛才差點連我都殺掉啦?”
是的,從錢米莉上甲板,到命人殺蘇琳琅,他甚至沒吭一聲,說過一句話。
他就像上帝,像造物主一樣,無情而冷酷,招招皆是殺招。
而Gonda向來視別人的生命為草芥,就一直以為一切不過是場遊戲。
但饒是再涼薄的孩子,當父母要殺自己的時候也是會怕的。
可憐她既是學霸也是校霸,生來就沒挨過欺負,此刻也不得不麵對一個可怕的事實:她,好像差點被她老媽扔的手雷給炸死了?
首先,他冷靜沉著,隻想殺了蘇琳琅,卻突然發現兒子不見了,望著垃圾室滿室的血漿,他以為自己把兒子給炸死了,他人生中最重要的兩樣東西之一,兒子,這就等於沒了。
再,港府警方是有規定的。
就好比飛虎隊,警隊要出任務,是要鳴笛的,就在剛才,雖然警隊,飛虎隊全員集結,但是賀樸廷一直壓著,不許她們行動,警方也就沒有鳴笛。
但此刻,先是賀家的保鏢,然後是警員們,集體登艦了,而隨著警員登艦,警笛正式響起,他才赫然發現,不但兒子丟了,金子也要保不住了。
不過隻是這些,他還不算太怕,因為他手裏有整整15條AK,即使被蘇琳琅廢掉了三條,也還剩下12條,隻要有槍,他就覺得海員們可以帶著自己突出去。
所以,他雖然因為兒子沒了而痛不欲生,但沒想過自己會死。
不過更殘酷的事實還在後麵等著他呢。
那就是,剛剛趕來的賀廷樸幹了一件最關鍵的事情,她把甲板通樓下的幾個通道都給閉鎖,手動關閉掉了。
所以現在的錢米莉是被關在十幾米高的甲板上,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他想找兒子,但隻看得到大片大片的血。
他想保護他的金子。
可惜了,他隻能眼睜睜看著警員們魚貫而入,進艙搜查,卻隻能眼睜睜看著,阻止不了。
……
賀樸廷進來的算是最晚的了,一進來,看到丈夫在最下麵一層,就跟下來了。
這時的蘇琳琅跟Gonda倆滑稽而可笑。
Gonda一屁股的番茄醬,頭上還頂著一大坨衛生紙,蘇琳琅身上沾滿了蔬菜葉子,頭發上還掛著兩隻棒棒糖的棍子。
幫他拈了棒棒糖,又把菜葉子都摘掉,賀樸廷問:“時間趕的還算巧,沒耽誤你的事情吧!”
蘇琳琅噓了口氣,說:“你們要晚點還好,早一分鍾,局麵估計都沒這麽好。”
賀樸廷不懂為什麽,
就是可憐了小Gonda,她老媽做的事情可遠不止殺人那麽簡單,就看孩子怎麽接受吧。
……
還不知道樓上搜金子的人進展怎麽樣了,但警方出任務有各種流程的,時間肯定很長。
這時蘇琳琅已經把臉洗幹淨了,頭發也重新整理了,他就讓賀樸廷聯絡司機,把車直接開到碼頭,也就準備走人了。
但是,她們兩口子才準備要離開,樓梯噔噔做響,旋即,有人跑了下來。
但還是點了點頭。
她雖然不知道丈夫的用意,但一直壓著所有人,也壓著自己,生生等了20分鍾。
她也不是第一個衝進來的。
倒不是她不擔心丈夫,而是她功夫沒陳強尼和翁家明那麽厲害,衝進來,一旦有危險情況,幫不了忙不說,反而還得添亂。
當然,這些她就不跟丈夫說了。
也是在進來之後,在看到整艘艦船上沒有海員的時候,她才大概猜測,丈夫是把錢米莉所有的手下都給引到甲板上,關起來了。
也就是說,他是幫警隊掃清所有障礙,所有的AK之後,才放她們進來的。
而他這種縱橫捭闔的謀略,以為這世界的殘酷隻能是她賦予別人的!
不是的。
當然不是別人,而是全場唯一不關心金子的人,賀家人,賀廷樸。
她雖然不管心金子,但關心一個問題,那就是,如何讓自動AK走火。
這在目前的垃圾領域,賀廷樸還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才一下樓,她就長舒一口氣:“阿嫂,我找你好半天,你竟然躲在這兒?”
她最關注的也隻有一個問題,她都快要急瘋了,當然是立刻就問:“阿嫂你……喔不,您,您真的能讓AK走火!”
就說賀廷樸慘不慘,她是最早跟著蘇琳琅來的人,也是最好奇,他怎麽才能讓AK走火的人。
但就好比起了個大早趕了個晚集,直到現在她才找到蘇琳琅,也才能從第一個問題開始問。
當然,之所以從第一個問題開始問,是因為讓AK走火,這本來就是個匪夷所思的問題。
她得先確定是不是真的。
蘇琳琅也不是不想說,而是不想在這兒賣弄,就說:“先回家吧,咱們回家再說。”
賀廷樸著急呀,隻要是關於垃圾的問題她都急,急的等不到回家,她年齡也不大,還是年輕人,幹脆就堵在樓梯上說:“你隻告訴我能不能就行了,就這麽一個問題,難道就不能現在說!”
而就在這時,一直縮在角落裏的Gonda猛然又活過來了,她說:“三把?”
頓了頓,又說:“阿嫂三分鍾內,讓三把AK走火了,我親眼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