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第一百一十刀
一路拉著Jessica,並沒有去衛生間,而是隨便看到一間屋子黑著,蘇琳琅就把她扯進去了。
她一進門,陳強尼立刻關門,守在外麵。
Jessica一路都在尖叫,掙紮,喊叫,但她沒想過,在公眾場合,另一個女性會把自己怎麽樣,而且真的以為蘇琳琅是要拉她去衛生間,被關進小黑屋,才猛然怕了,磕磕巴巴問:“你,你想幹嘛。”
蘇琳琅輕甩長發,捏拳頭,說:“揍你?”
閻王二局異口同聲:“這有什麽難的,李司令也一直說想要見見您太太,要私下請她吃個飯,感謝她當年搭救自己一事。”
感謝其實也隻是個由頭,主要是,部隊司令員也想見一見那個能開戰鬥機,能公路降落的,國營農場的勞動模範?
賀大少由衷的笑了,捧著茶杯笑溫溫的說:“司令員請吃飯,我榮幸之至?”
到時候他再把秦場長也叫來,屆時他太太的兩個上級一起催生,他的一兒一女,龍鳳胎小Baby,他們不就會提前到來了嘛?
送走二位公安,抽出重鑄好,也已經開好刃,刀刃寒涼的雷切軍刀,他由衷的笑了!
蘇琳琅說:“他在上班。”
忙又問:“樸鴻的申請批下來了啊。”
程超沒說話,跟表妹擦肩而過,進了停車庫的入口,不一會兒,等蘇琳琅跟上來了,這才說:“我來的次數太多了,畢竟還沒有回歸,被抓可就麻煩了,咱得謹慎點兒。”
這才又說:“組織已經答應了,領導說隻要你家樸鴻願意去,東西我們全力配合他拿過去,他人呢,隻要不嫌棄我們工資低,條件差就行,隨去隨上班,全看他的意願。”
蘇琳琅估計也是這樣,遂又問:“你這趟來還是為了賣武器吧。”
但臨到陣前,他反而一臉輕鬆,一點也看不出怕來。
閻局長是這次任務的最高總指揮,他上下打量著賀樸旭,正想給他加加油,打打氣,但就在這時桌子上的電話響了起來,他立刻後退,示意賀樸旭接電話。
閻局身後,一幫辦案公安們也趕忙戴起耳機拿起筆,打開電台,做記錄。
當然是顧滿貫打來的:“樸旭,錢拿到了吧,咱們該出發了。”
賀樸旭懶懶一聲哼:“不是說晚上才賭啊,現在就要走。”
賀廷樸也來了,穿戴的事情就由他來搞定。
一百萬美金已經被裝進了特製皮箱,逃生馬甲賀樸旭已經穿上了,雪茄盒裏的手槍裝好了鉛彈,由賀樸旭親自開槍,試射了一枚子彈,才又重新填彈,連帶雪茄盒一起,讓他裝到西服內側的兜裏。
而打火機賀樸旭一舉起來,下意識又是啪的一聲。
就不說賀廷樸被嚇了一跳,一幫公安加一幫軍人,連蘇琳琅都差點跳起來。
所有人都知道,那是枚炸彈,多摁幾下就要爆炸的。
男人邊打量蘇琳琅,邊主動讓開位置,把她讓了進去。
蘇琳琅才伸手,賀樸廷立刻站了起來,她順勢就坐到Jessica的身邊,並用英文說:“真抱歉,聽說你用我的香水,然後過敏了。”
Jessica剛才還在絮絮叨叨的跟賓客們訴苦,猛然看到蘇琳琅,一時間結巴了,愣住了。
她看過蘇琳琅報紙上的照片,也看過蘇琳琅為馬賽剪彩的錄像,她甚至還勾引過蘇琳琅的情人,不過她並不了解蘇琳琅是個什麽樣的人,當然,她也沒有想過去了解。
今天她是和Megan一起來的,突然鬧這麽一出,倒也沒什麽大事,目的很小,隻想給當初當麵羞辱她的賀樸廷一個小小的難堪。
他是賀樸旭剛剛進入部隊時的上級,人稱其喬治上校。
而目前,喬治上校就在負責軍情局有關東亞地區的各種刺殺和暗殺類任務。
就比如說,如果大英殖民地的某個政客要是不聽話,想造反,就由喬治上校來負責神不知鬼不覺的讓他消失。
對了,如果賀廷樸當初聽許婉心的,去了瑞士,那麽,殺他的人就會是喬治上校。
按理,賀樸旭一介小小中校,還是個華裔,跟喬治上校是搭不上關係的。
為了方便他傳情報,她還故意端起籌碼箱,將籌碼嘩啦啦的,大聲倒到了賭桌上。
趁著嘩啦啦的聲響賀樸旭舉起手表來,悄悄說了句:“有暗哨,兩波人,八條AK?”
他其實不懂這句話的意思,不過他的手表就是微型麥克風,經用錢箱做成的無線電發報機,會被傳輸給公安。
而現在,情報已經傳輸給公安了,阿霞是什麽意思,就讓公安們分析吧。
賀樸旭現在扮演的是初次吸毒者的反應,會興奮,亢奮,同時還會嗜睡。
然後女公安來了句:“先生,這水水垢太大,不泡茶葉味兒衝,您將就喝一口吧。”
賀樸廷一聞,水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即使泡了茶葉,也刺鼻的難聞,就不說喝了,賀樸廷都不願意聞它。
對了,他太太被刻意例外對待了。
她的是咖啡,很廉價的那種速溶咖啡,但女公安端給她的時候,還是特意笑著說:“賀太太快嚐嚐吧,這是我們家親戚從國外帶回來的外貿咖啡,很好喝的。”
賀太太接過咖啡,笑著說了句謝謝,然後把它轉手給情人:“要不你喝這個,我喝茶。”
而目前,針對顧滿貫的大賭船,除了要有突擊火力,還要設兩個大包圍圈,一個在距離目標人物5公裏的海域,另一個在十公裏,要進行拉網式攔截。
要知道,這可是海上,而且是在夜裏。
人體的構造又是很複雜的,像賀樸廷,當初腦殼上鑲了彈片都能活,還有剛才特種兵們遭遇的那個毒販子,心髒長在右邊,你捅他左邊,根本捅不死人。
所以在這種抓捕行動中,抓人容易,但是想要一網打盡就比較困難了。
有些毒販子受傷跳海,你以為他會死,但說不定他不但不會,過幾年,就又會是一個新的大毒梟。
不過從此蘇琳琅手裏就握有他的把柄了。
隨時,隻要她把雷切刀的事情捅出去,四代目依然要殺石田六章,石田六章也肯定要反擊,那麽山口組照樣要內亂,要血流成河。
也就是說用一把斷掉的雷切,她不但換來了另外一把好的雷切,還在山口組埋了一顆定時炸彈,能隨時讓它土崩瓦解。
對了,許婉心之所以哭,是因為,她不但被削了耳朵斬了手,而且石田六章為了保自己的秘密不會外露,大概率會殺了她和那六個殺手,殺人滅口?
也就是說蘇琳琅不會殺她,但她的上司,石田六章會殺掉她,許婉心哭,是因為她看到了自己的宿命,和逃不掉的死法。
有很多人在幫著蘇琳琅完成這次降落,賀廷樸就不必擔心她降落時出意外了。
飛機越來越低,地麵上的人也清晰了起來。
有很多很多人,軍人,皆在公路的兩旁奔跑,無聲的奔跑。
賀廷樸的耳鳴消失了,但是他的聽力也喪失了,天地一片寂靜,他無聲的,好奇的在打量著這個新世界。
一個全是穿著樸舊綠衣的,他同胞的,新世界?
再說了,港府的毒扼不住,就會像病毒一樣往大陸蔓延。
清政府亡於鴉片,是以當今大陸政府是最恨毒品的,港警跟他們合作,他們會非常高興。
可賀樸旭就是不肯,要一意孤行。
現在倒好,馬鳴重傷住院了他都不肯回頭,警隊中他又誰都不敢信,於是就異想天開,竟然想找陸六爺幫他緝毒。
陸六爺呢,地痞無賴,就拿這事卡上賀樸旭了。
以及,隨時隨地騙女孩子們一夜情。
長此以往,港府人民最討厭的就是軍人了。
而PLA的傳統作風就是要有紀律,要嚴謹幹淨,整潔。當然了,他們不需要對女性打口哨,噴香水,女性也會天然的喜歡他們。
越往裏走,碰到的小夥子越多,許婉心就有點擔心了,念叨說:“也不知道樸鴻那麽髒,那麽臭,怎麽好意思待在這裏的。”
就在這時,車停在一個單元樓門口,門口站了個大小夥子,也在看車。
但你要說他聰明吧,這還是大英地界,他們還沒有登上飛機呢,賀樸旭大大咧咧的,從兜裏掏出一卷膠卷來,就問賀樸廷:“大哥,你覺得兄弟我怎麽樣,厲不厲害。”
賀樸廷牙呲冷氣:“趕緊收起來。”
賀樸旭當著大哥的麵攥了一下手再打開,手裏的膠卷奇跡般的不見了。
但他再一反手,膠卷在他手背上卡著。
他將膠卷丟到另一隻手裏,可另一隻手明明接到膠卷了,但當他握了握手再攤開,裏麵就又沒有膠卷了。
她想哭,抑製不住自己的難過,想哭。
賀樸廷和程超沒挪地方,一直在電梯口,看她進來,賀樸廷就按電梯了。
程超正在見識金錢的無限可能,問蘇琳琅:“看到了啊。”
蘇琳琅的腦子在嗡嗡響。
哪怕她知道馬鳴太太也不是什麽好人,但是一想到就因為馬鳴緝毒,她就被毒販子給割了頭皮,她還是遏製不住的憤怒,難過,想殺人。
但賀樸旭故意趕他回來打電話,還上門專門提Jessica的事,給他難堪。
簡直其心可誅。
有錢其實也做不到為所欲為,不過偶爾為難一下人倒是可以的。
賀樸廷對許天璽說:“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一周之內,地皮必須收回來?”
“好的表哥。”許天璽對上表哥一臉的心不在焉,還在打哈欠。
賀樸旭找到了他哥的錢,又圓滿完成了任務,也算大功告成了,但他心裏很不舒服,因為他看得出來,隻要顧滿貫不死,假以時日,就是下一個阿坤。
但那是賀樸旭幹涉不了的,畢竟他隻是一個普通人嘛。
他想去看看顧滿貫投降的樣子,就一路找到了駕駛艙的位置,剛到樓梯口,就聽到顧滿貫在喊:“公安同誌,給我們五分鍾吧,我們抽支煙就出來。”
抽支煙。
賀樸旭突然想起來,他的打火機被顧滿貫拿走了。
阿湯和他的手下們跟各國警方,國際海運集團的雇傭兵,還有別的販毒團夥們火拚是家常便飯,他們在打仗方麵非常有經驗。
可他們所有的經驗和技術到了PLA麵前,全成了班門弄斧的小花招。
PLA第一次登船的人並不多,總共三十來號,分三路懟著他們的槍口往前硬突,一個倒下迅速補位一個,能在一秒鍾內完成補位,突上一層樓隻需兩分鍾。
毒販就夠冷血,無死無畏吧,但他們比毒販更加不怕死,沒人猶豫,也沒人判斷失誤,他們也不斷有人在倒下,但是立刻就會有人補位,一茬接著一茬。
他們就好像一輛用人肉築成的坦克,摧枯拉朽,攻城略地。
酒店是套房,她衝了個涼,在裏間換衣服,程超站在外麵跟她聊天,聊賀廷樸。
他說:“阿妹,咱們部隊條件有限,你家樸鴻從小生活優渥,別去了吃不了苦,三天就跑,那我可就麻煩了,阿妹,我是他的擔保人,我得上軍法的。”
關於賀廷樸去了大陸能不能吃得了苦,待得住,蘇琳琅的直覺是能。
因為他在家裏也是個苦行僧,隻要專業對口,他對物質沒要求。
當然,他現在也還沒下定決心要一直待在大陸,去,也隻是想去躲難的。
但諷刺的是,他扔了上千萬港幣在大英,他研發的武器就連公海上的毒販子都裝備上了,他一分錢沒拿到不說,還成了《007》電影裏大反派的角色,被軍情局列上了暗殺名單,全球範圍內進行暗殺。
作為一個科研工作者,武器狂人,賀廷樸被大英可謂是坑了一腔的老血。
當然,他沒忘了坑他的人,心裏記著仇呢。
所以在做大型艦船類武器的研發之餘,他還兼帶搞特工類的武器,所為的,就是有朝一日南海部隊跟皇家特工們交手的時候,能給他們一個狠狠的教訓。
這次抓阿坤的任務是公安部牽頭的,也是他們在主抓,軍區隻做配合工作的。
就連阿坤在愣了片刻後都看起興趣了,啪啪啪的,也鼓起了掌。
有句俗話說得好,當男人騷起來,就沒有女人什麽事了。
而要這個男人還是首富家的孫子,那就更有意思了,所以阿坤示意阿霞去開音樂給賀樸旭助興,端起一杯酒來,就笑問顧滿貫:“顧先生,他真是首富賀氏的少爺。”
顧滿貫也沒想到賀樸旭會這麽給力,一看阿坤興奮了,他心花怒放,說:“坤哥,賀樸旭他媽就是孫琳達,我們港府有名的風月女皇,風情萬種的,這賀樸旭跟他媽一樣,天生會賣弄**,是他媽跟別人生的,光爹就有四個?”
孫琳達阿坤知道的,賀樸旭的老爹之謎,阿坤也風聞過,但他沒想到他能如此之騷。
蘇琳琅就在門外,見賀樸旭垂頭喪氣的跟在程超身後出來,就又問:“怎麽樣,能做決定了吧。去,還是不去。”
賀樸旭機械的點頭:“肯定要去?”
旋即又小聲說:“阿嫂,那個阿霞,你確定她是個女孩子啊。”
蘇琳琅問:“怎麽了。”
賀樸旭倒是很謙虛,隻淡淡說:“這是大陸鄉下人的玩法,讓你們見笑了。”
賀樸鑄要幫他哥吹噓:“我二哥這叫大陸玩法,雲南大山裏的,很牛逼的喔?”
大陸,鄉下來的洗牌法,好吧,確實有點牛逼。
該玩骰子了,白骨爪笑著說:“骰子是十五世紀,由意大利人發明的,我想,大陸的山裏人應該不會玩骰子吧,要不二少你也給咱們玩一個,如果不會的話,我來教你。”
賀樸旭接過骰子,卻說:“不對吧。我在大陸參觀過博物館,據我所知,大陸在兩千年前就有骰子了,它還會被陪葬在王公貴族的墓葬中。”
他是因為不甘心,他想帶上賀樸旭一起跑。
他此生閱男無數,但他從來沒有見過賀樸旭那麽可愛的。
阿湯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賀樸旭,他明明荷爾蒙爆棚,是那麽的性感,卻又帶著幾分呆勁兒,還特別善良,天真,跟阿湯是截然相反的兩麵。
阿湯一生孤勇,殺人如麻,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成家,也沒怕過死。
但在賀樸旭摟上他的脖子,用領帶搔他下巴的那一刻,他就想成家了。
但女公安猛然提嗓門,又把蘇琳琅驚醒了。
女公安對著電話裏說:“船著火了。還爆炸了。咱們的同事呢,都安全撤出來了吧,沒有人員傷亡吧。”
聽了片刻,她又說:“好的好的,我馬上去匯報局長。”
賀樸廷一直醒著,聽公安這樣說,他小聲問蘇琳琅:“她說的該不會是樸旭乘的那條船吧。”
因為她會盡可能少的,受到男人的傷害。
蘇琳琅又問:“那後來了,表哥,她是怎麽就去阿坤船上的。”
程超一口吸幹汽水,打了個嗝,無奈,唏噓?
賀樸廷一直坐在旁邊的,此時默默起身,從冰箱裏中取了一瓶馬爹利洋酒,給程超倒了一杯,也給自己和蘇琳琅各倒了一杯。
程超不由看了賀樸廷一眼,笑了。
賀樸旭呲牙,說:“其實我”
其實他覺得自己演戲沒啥前途,不想搏影帝了,想嘴叼大雪茄,手握撲克牌,跟袁四爺和顧滿貫一樣威風凜凜去開賭場,賺大錢。
但他當然不敢那樣說,那不,蘇琳琅眉毛才輕擰,他立刻說:“阿嫂的戲我一定拍?”
今天的事還沒有完。
隨著蘇琳琅登報,從餐廳到賓館,會迎來一波生意高峰,賀樸廷和許天珠視察完餐廳,還得把歐洲這邊的酒店經理全部喊來開會。
可她提著刀,追著他,寸步不讓。
這邊的火力此時已經全停了,對麵的PLA特種兵們沒了火力壓製,也就全圍過來了。
超大功率的大手電筒從四麵八方投射過來,光柱打在阿湯身上,一架架AK,黑洞洞的槍管全部瞄準阿湯,舉刀的女人虎視眈眈,刀尖指著他。
跟賀樸旭跳舞的時候阿湯都想好要金盆洗手了。
他想原地消失?
隨著音樂響起,外麵竟然緩緩的亮起了燈,一大片的燈。
程超仔細看了片刻,差點就要騰的跳起來。
但他下意識抬頭看蘇琳琅,見她一臉淡然的望著前方,就又生生壓著自己坐了回去。
外麵是一片望不到邊的綠茵,那是一座大型的高爾夫球場。
阿坤也立刻站了起來,拔槍。
此刻船的入口已經被特種兵們轟開了,幾十個端著AK的特種兵魚貫而入,守門的毒販子才要開槍就被特種兵們悉數突突,全部爆頭。
聽到槍聲的一瞬間阿坤砰砰兩槍,兩個陪他跳了一個多小時的舞,還準備陪他過夜的妓女就被當場爆頭了。
隻是兩個女孩子,無辜的路人而已,但殘忍如他,殺了還不夠,非要爆頭。
刹那間槍聲四起,滿地血漿。
躺著揉鬢額,他說:“也不知道樸旭怎麽搞的,都二十五的人了,說他蠢吧,智商好像也沒問題,要說不蠢吧,他卻總是不著調。”
蘇琳琅也躺著,在看她從倫敦買的軍事雜誌。
翻著雜誌,她說:“他總比悄悄上大陸開賭場的顧滿貫好吧,至少他不會因為違法犯罪,而把整個家族都牽連進去。”
其實賀樸廷擔憂的也是這個。
離家一年多,賀樸旭大概天天在練,竟然練了一手連他都覺得厲害的好千術。
整體觀察了一圈周圍,蘇琳琅小聲說:“阿哥,一會兒我會捏你的手三下,等我數到三,你就朝後踩腳,幫我踩個人。”
話說,這是一場國際型的盛宴,媒體也來自全球各國的,當然也有港府的。
即使沒有國際媒體會關注賀樸廷夫妻,但來自港府的媒體會拍他們的,畢竟有他們的新聞,在港府才有銷量。
在這種場合踩人是很失禮的,說不定還會被港媒拍下來,登報嘲諷。
那樣,賀樸廷這趟不但等於白來,還要給賀氏丟臉。
還有隊員在指:“老大快看啊,哈哈,它一直在搖晃,快墜海了。”
“都他媽閉嘴,追,快追?”賀樸旭吼說。
蘇琳琅幾乎貼著海平麵在飛,是因為防空雷達有搜索盲區,隻要她貼著海平麵飛,戰鬥機就不會在短期內觸發防空雷達警報。
今天天氣好,沒有大浪,她隻要能一直貼著海平麵,就不會驚動皇家空軍。
而她一直在迅速調整方位,就是因為怕被飛虎隊的衝鋒槍鎖定。
程超對浪漫的概念還停留在,聽說女孩子們喜歡花,更勝於一個大豬肘子。
今天他才發現,真正的有錢人要玩浪漫,對花的運用,是他想都想不到的誇張?
蘇琳琅電話還沒打完,一直不進來,兩個男士就大眼瞪小眼的站著。
程超一看那滿地的花,想想能換多少個豬肘子多少塊胰子,就既心疼又窒息。
賀樸廷一想樓上還有很多驚喜,屬於他醞釀了三年的太太專供。
冰雁沒見過大陸公安,但是她見過大陸的軍人。
她很喜歡程超的。她就問蘇琳琅:“阿嫂,大陸的公安真的很笨啊。”
蘇琳琅說:“不是的。隻有愚蠢的人才會覺得別人都是笨蛋。”
關於選港督一事,是陸六爺為了拍她馬屁喊出去的口號。
以訛傳訛,就搞的蘇琳琅好像真的會選港督似的,賀樸旭都要以選票來威脅她了。
賀樸旭一氣喝幹了酒,再說:“蘇小姐,你知不知道馬Sir為什麽會答應軍情局,幫助他們暗殺賀廷樸。”
不像季氏,顧氏一類的富豪們因為背靠大英發家,於大英有感情,所以內心會更偏向於大英的統治。
華人警察雖然是港府治安的主力,但是要被大英的最高警官管理,而且他們上麵還有印度裔督察,那是一幫從不洗澡,吃的食物像大便,又貪婪又狡猾,又會奉承大英主子的狗腿子們,華人警察的地位甚至不如他們,也就是不如狗。
所以華人警察從心理上特別反感大英,一般來說是不會給大英當狗的。
馬鳴會接軍情局的活,暗殺賀廷樸,蘇琳琅也一直想不通,因為她找不到動機。
星際時代的蘇琳琅還曾讀過她的傳記,對她也仰慕久矣。
今天這場盛宴是女王智慧的體現,她在用一種讓參與各方共贏的方式塑造自己和她的國家在國際上的影響力,維係大英帝國的輝煌,以便大英的光輝可以燦爛的更久。
要在女王的生日宴上搞事情,蘇琳琅也很緊張,下意識就握上了賀樸廷的手。
她精於運動,體能好,身體也總是熱乎乎的。
今天還是頭一回,賀樸廷握上妻子的手,發現它竟然是冰涼的。
而且看到她一臉油,睫毛掉了眼線花了,他還推薦了他太太的化妝品給她。
賀樸廷慌的眼鏡都摘了,想知道賀樸旭還要說什麽鬼話。
果然,賀樸旭說的全是胡說八道。
他說:“蘇小姐,在咱們香江,就連恃靚行凶,閻王爺都敢勾搭的李鳳嘉小姐都知道樸廷懼內,見了要繞道走,但以我的經驗,男人懼內可不等於會安分守已,我聽Jessica小姐說某人是因為求愛不成才惱羞成怒的。非但羞辱了她,還驅逐她出酒店,以致她流落街頭?”
求愛不成,惱羞成怒趕人,這算什麽,行走的惡霸。
這是毒販和公安的交火,是很殘酷的。
阿坤再一梭子彈打過來,這回打的就是阿霞了,還好旁邊有台老虎機,她一躲,子彈全打在了老虎機上了。
阿霞以為賀樸旭已經死了,一邊拖他一邊流眼淚:“對不起,賀先生,應該我去扔炸彈的,對不起,是我害死你的。”
但她才哭了兩聲,賀樸旭的胳膊動了。
是的,他竟然沒有死。
賀樸旭愣了一下,就聽閻局又說:“我們的AK是最近才上線的,由南海軍區某位軍工設計師設計,你也正好幫我們試試手感,看跟大英的有什麽差別,盡量提點意見?”
賀樸旭心說南海軍區的話,應該就是賀廷樸了吧,小王八蛋,他在大陸混的不錯嘛。
他看一眼蘇琳琅,任務為重嘛,談回了正題,說:“我們港府警方需要一個特別任務,咱們第一次合作,希望您能答應。”
閻局點頭:“你講?”
賀樸旭後退一步,示意蘇琳琅上前。
那不,兩個港人正心裏犯著嘀咕,就見突然間,本來在包圍製毒基地的南海海軍艦船同時發動,再有序散開,再然後,就朝著西北方集體開過去了。
幾十艘艦船,一個龐大的艦隊,它們突然散開,又迎著朝霞,疾速駛往了遠方。
而賀樸廷他們乘坐的這一艘隻是公安的指揮船,隻具備通信功能,是沒有戰鬥力的。
但此刻它也重新發動了,也要往西北方開。
賀樸旭舉著望遠鏡,嗓音發顫,說:“樸廷,怕是真的要打仗了?”
賀樸廷頭皮發麻,問:“要跟大英打。”
賀樸旭唇角勾起,笑咧著嘴,反問:“不然呢。”
話說,真要開戰賀樸廷會很害怕,因為戰爭不利於他賺錢,賀大少最怕的就是傷錢。
當然,他背負著上百億的巨額貸款,他的流動資金可以擔負小型意外,但擔負不起戰爭帶來的意外消耗,真打仗,他會很頭痛的。
可賀樸旭不但不怕,還無比興奮。
此時就想看看,季德叔侄兩方的打壓,他是不是還要繼續軟下去,而他要還是跟原來一樣軟趴趴的,即使蘇琳琅把角色給他了,賀致寰也會收回來。
賀家的孩子可以什麽都不幹,像賀墨一樣吃白飯,但不能上熒幕去丟賀家的臉。
見孫子一動不動的,老爺子放下茶杯,慍聲說:“樸旭,你季伯伯問你話呢,你是沒聽見,還是不敢說。”
再沉聲問:“你到底在怕什麽。”
話說,一個會察言觀色討好人的人,他必定很聰明,隻是他慣於低頭,就會顯得很沒有攻擊性,那樣的人,也就不會被人尊重。
還別說,他雖然不是特別標致,但長相很有味道,是蘇琳琅喜歡的款。
她剛掛電話,他站起來,嘩啦兩拉把窗簾合上了。
窗簾一合,屋中頓黯。
賀大少回頭看著妻子,眸光沉沉。
蘇琳琅今天很累的,因為昨晚她就睡了三個小時,今天一口氣對付了七個殺手。
但可以肯定的是,這段時間馬鳴肯定不敢再輕舉妄動了。
那麽,被陸六爺藏起來的喬向娣就不必擔心會被警察暗殺。
賀廷樸也就可以從從容容的,等把春節過完,然後再去大陸了。
打完所有電話,其實也才下午,蘇琳琅的臥室是西曬,此時陽光鋪了滿床,曬的床鋪暖暖的,特別舒服。
賀樸廷側坐於床沿,眉眼都被陽光鍍成了金色,高挺的鼻梁,專注中帶著幾分憂鬱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