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此女心思深沉勾結血仙教,花般碾落成泥

“我就知道,瑤池宗的那些弟子,平日裏自詡正道,清高聖潔,暗地裏卻比任何人都要虛偽肮髒。”

“身為瑤池宗的聖女,淩竹韻前段時間,卻光明正大地在身邊帶上一名陌生男子,據說還在煮茶大會上,為了那名陌生男子,直麵硬懟相國府那位……”

“哼,不過是徒有其表罷了,暗地裏,誰知道她和那名陌生男子是什麽關係,也隻有你們這些庸俗之輩,才如此追捧她。”

大殿之中,一片沸騰,盡是議論聲討的聲音,可謂是群情激奮。

一些年輕貌美的女修,更是毫不掩飾地嘲弄開口,麵上盡是冷笑和幸災樂禍。

平日裏她們就看不慣淩竹韻那副清高聖潔的模樣,明明都是女人,為何就她受人追捧仰慕?

這下可好,虛偽的麵孔被撕下後,竟然暗地裏和血仙教的人勾結,她以後還有什麽資格,在人前活下去?

齊恒所說的那話,也狠狠地戳痛到了很多人的痛處。

不少宗門道統的年輕弟子,來時十多人,結果現在隻剩三兩人,在紫霞山脈外折損嚴重,一些人直到現在都還負傷,麵色虛弱。

麵對遠超眾人想象的危險境地,此番能否安然離開,回到宗門,也成了未知數。

而齊恒這番話語,也讓很多人都冷靜清醒下來。

就算僥幸爭到了此地的機緣傳承,也沒性命帶出去。

別說暗中還有血仙教的餘孽蟄伏,蠢蠢欲動,時刻準備出手,將他們一網打盡。

當然,也有一些運氣好的修士,並未遇到血仙教的人襲擊,心裏慶幸。

連問道古派、碧遊洞天、人王殿這樣的強大仙門,也難以幸免,足以說明此次血仙教的囂張、肆無忌憚。

當然,還是有很多的人,難以相信齊恒這話,認為瑤池宗聖女淩竹韻,不可能做出和血仙教餘孽勾結,坑害眾人的話來。

他們皆知淩竹韻聖潔出塵,兼濟蒼生,行走天下,匡扶正義,鋤強扶弱,見人行惡,就算是麵對冥淵宗的弟子,也毫不手軟。

不少人也是受過她的恩惠的,不相信她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齊恒你不過是追求不成,暗生歹意邪念,故意詆毀竹韻聖女,你所說的這些,可有證據?”

有年輕一輩冷哼道,其一身錦袍,麵容端正俊朗,腰間別著一杆玉笛,同樣出自名門大派幻音門,身後還跟著不少的同輩師兄弟。

他的話語,得到了不少人的認同,皆齊齊看向齊恒,認為他這是無憑無據中傷誣陷。

其實就是愛而不得,因此生恨,想毀掉淩竹韻。

齊恒冷冷道,“證據?我們親眼所見,還能有假?我可以以道心起誓,所說話語無一句虛言,皆是親眼目睹。”

“淩竹韻身邊跟著的那名葉姓男子,便是血仙教的人。”

“我們親眼目睹他和血仙教的人勾結在一起,還被稱作為師兄,外麵那詭異陣法,便是血仙教的強者布置所留。”

大殿外麵的廊道中,薑瀾等人趕來。

淩竹韻早早便聽到了那裏的怒喝聲音。

麵紗下的容顏,神情毫無波瀾變化。

但薑瀾卻注意到了她裙袖間的素白玉手,不自禁地攥緊了,然後又鬆開。

她的心情,並不似表麵的那麽平靜。

李道一、洛穎、敖戌等人,也都暗自皺眉,看向淩竹韻,目露疑惑和懷疑,不知她是何時和血仙教的人,勾結在了一起。

薑瀾被人帶走一事,是不是也另有隱情?

見他們的目光都朝淩竹韻看去,並帶著警惕和懷疑,若有若無的氣息威壓彌漫,也籠罩而去。

薑瀾見狀,擺了擺手道,“不必緊張,竹韻聖女的清白,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是,公子。”

李道一等人見狀,這才作罷,然後收回目光。

淩竹韻輕輕地看了薑瀾一眼,麵上盡量保持著平靜,但此刻的心緒卻紛雜混亂不已。

她沒想到好端端的,自己會成為了和血仙教勾結的罪人。

還害的問道古派、碧遊洞天、人王殿、天妖殿等勢力的年輕一輩慘死,盡數折損隕落在這裏。

而葉銘難道真的和血仙教的人勾結在一起嗎?齊恒等人為此甚至願意以道心起誓。

大殿之中的駁斥怒喝聲音不斷傳來,明明就在眼前,幾步就能走進去,喝止住他們。

此刻她卻有種措手不及的感覺,駐足站在了原地。

而後,她才輕輕地吸了口氣。

淩竹韻朝前邁步走去,身上散發出無形的威壓,柔和的力道擴散,將麵前的諸多修士都給推開。

“誰啊?”

有修士不滿嗬斥,不過此刻才注意到走來的女子,一下子呆愣在了原地,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瑤池宗聖女,淩竹韻?”他失聲道。

很快便有許多修士,注意到了淩竹韻,沒想到她會在這個時候,忽然現身出現,還來到大殿之中。

她一身雪白的流仙長裙,青絲披散,雖有輕紗遮麵,但麵容卻似有霞霧籠罩一般,令人看不清晰真切。

仙肌玉體,婀娜修長,若廣寒宮中的仙子,行走人間,脫俗超然。

“不知齊恒你為何直言誣陷我和血仙教的人勾結?”淩竹韻來到殿內,直接開口問道。

她的聲音平緩,如天籟般動聽,似暖風吹進人的心田,打動人的心弦,有一股仿佛能安撫人心的奇異魔力。

原本還有些沸騰熱議的大殿,隨著她的到來,也一下子陷入了安靜之中。

剛才嗬斥齊恒的那幾位年輕一輩,臉上更是露出傾慕的笑容,看向淩竹韻,覺得自己剛才在大殿之中為她所說的那些話,她肯定是聽到了。

諸多修士,都齊齊看向淩竹韻。

很多人皺眉困惑,在她身邊竟然沒有看到其餘瑤池宗的弟子,倒是有人看到了在她身後跟來的薑瀾等人,麵色一陣陰晴變化。

夏桀、朱煌幾人倒是沒料到,在這個時候,淩竹韻會出現在這裏,後麵還跟著薑瀾。

“這薑瀾倒是運氣好,竟然沒有被血仙教的人給順手殺了,還來到了這裏。”

夏桀眼眸一眯,將心緒收斂,臉上露出樂嗬嗬的和善笑容,點頭向薑瀾示意。

不過薑瀾卻似並未理會他,也似注意到了,並不在意。

這讓夏桀麵色有些難看,但為了父親大計,也隻能強自忍耐。

“淩竹韻,沒想到你竟然還敢出現。”

“不過都這個時候,少惺惺作態,你自己如何和那葉淩勾結,將我等都引來此地,你自己心裏不清楚嗎?”

“還我為何誣陷你?我現在沒動手,給我一眾師兄弟報仇,已經是給足你麵子了。”齊恒冷然道。

他雖然也意外於淩竹韻會出現在這裏,但既然已經撕破臉,又有何好顧忌的。

很多人還不清楚他口中的葉淩是何人,聽到這話有些疑惑。

齊恒也很快就解釋起來,將當日在煮茶大會上所發生的事情告知,葉淩乃是當時他自己主動站出來介紹時所用的名字。

至於是不是真名,齊恒很清楚,這也是他故意說出來的一個名字,就是想接下來試探淩竹韻的反應。

同時,齊恒也不忘看向淩竹韻身後的薑瀾,道,“薑公子,正好你也在這裏,我不知道你是否已經看清淩竹韻的真實麵孔,但我好心提醒,你最好不要相信於她。”

“此女心機深沉,早已和血仙教勾結,隻為將來此地的一眾年輕天驕,一網打盡,實在是惡毒。”

薑瀾聞言,隻是隨意地笑了笑,並不開口,顯然一副隻看熱鬧的神情。

“夠了,齊恒。”

“你還想誣陷中傷我到何時?”

饒是淩竹韻心境止水不波,涵養十足,但此刻也被齊恒這一口一個心機深沉、惡毒給說得麵罩寒霜,玉容蘊含薄怒。

她輕喝一聲,強橫如皎月般的淩厲冰冷氣機,籠罩而下,將齊恒牢牢鎖住。

若齊恒再敢亂說一句話,誣陷她的清譽,詆毀她的顏麵,她定然不會放過他。

大殿內的一眾修士,麵色都是一陣變化,被淩竹韻這氣息給驚住,不敢輕易亂動。

而後更是暗暗膽寒驚顫,不愧是瑤池宗的聖女,修為深厚,實力強絕。

她若是出手的話,大殿之中,還真沒有人是她的對手。

“淩竹韻你這是什麽意思?”

“急眼之後,想要亂來是嗎?此地可不是你瑤池宗,不容你放肆。”

見狀,夏桀和朱煌等人對視一眼,站了出來,擋在了齊恒麵前。

他們幾人一氣連枝,早已商榷之後意見達成一致,若不聯手在一起,恐怕後麵真不知道怎麽死在這裏。

“嗬嗬,我可以為我所說之話,發心魔大誓。”

“朱煌、夏桀道兄,也同樣可作證,我們敢說出這話,自然是有所證據,淩竹韻你明知那葉淩是血仙教的人,還故意將他帶上。”

“當時我等便懷疑那葉淩身上有問題,紫霞山脈外的陣法,連天工造物院的幾位大師,也束手無策,沒有很好的辦法,絞盡心力,也隻能推演出數步來。”

“可那葉淩年紀輕輕,卻能如履平地,連汗都不帶淌的,若說他不事先知道此地的陣法,打死我都不會相信的。”

“一開始淩竹韻你為了讓我等相信葉淩,故意說出他是陣法大師的話語來,一個如此年輕的陣法大師,試問諸位相信嗎?”

“這一路上淩竹韻你還多次為其遮掩袒護,當時在村落外,韓一銘的弟弟慘死後,我等要求你檢查那葉淩的須彌戒,可你卻一直猶豫糾結,若說你心裏沒鬼,誰敢相信。”

“也是當時,得此機會,葉銘才能趁亂逃走。”

“而你為了遮掩自己所為,連一眾同門師妹也不放過,故意和她們分開,讓她們慘死於血仙教之手,可真是好狠的心啊。”

麵對看向自己的諸多目光,齊恒站立大殿之中,麵上盡是冰冷憤怒,語氣憤慨,鏗鏘有力、義憤填膺。

這番話語,他可沒有一點誇大其詞的地方。

為了簡短地說出來,他還省去了一些葉淩身上有疑點的地方。

這也是他事後揣摩,仔細推敲看出來的,因此他現在才對淩竹韻痛恨不已。

這女子外表聖潔出塵,心思卻如此狠毒深沉。

“什麽……”

剛才喝問出聲的那幾名年輕弟子,聽到這話,卻也不由得驚愕呆住了。

很多人看向淩竹韻,想知道她要如何解釋。

然而麵對這話,淩竹韻卻似乎也是呆愣住了。

隱隱能看到她那麵紗下的玉容,眉頭緊皺,閉言不語。

原本還覺得,淩竹韻身為瑤池宗聖女,不可能做出和血仙教勾結的事情來的眾人,看到這一幕,都一陣不可思議和驚駭,心中漸漸涼了下去。

本以為齊恒是故意潑髒水誣陷,可現在看來,他這話似乎是真的?

這個時候,別說是大殿內的眾人了。

便是李道一等人,也忍不住有些懷疑起來,薑瀾是不是遭淩竹韻威脅了?所以才選擇這麽相信他。

薑瀾知道他們心中如何所想,依舊擺手道,“還是剛才那句話,我比任何人都相信竹韻聖女的清白。”

老實說,他還挺喜歡看這種聖潔出塵的聖女,當眾吃癟,如花般飄零再碾落成泥的反差模樣……

當然,眼前這一局麵,他可是一點都不意外。

畢竟都是他在背後一直推波助瀾,才得以促成的。

“……”

李道一、敖戌等人心頭無奈,現在淩竹韻身上嫌疑那麽重,他還色令智昏,這麽相信她,真沒有問題嗎?

淩竹韻黛眉緊皺,她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要如何解釋。

因為她也明白,自己當時所做的那些事情,有不少疑點和問題。

再加上葉銘身上本身就有不少秘密,而她又因為很信任葉銘的緣故,才有意幫他遮掩。

可誰知現在,葉銘竟被當做是了血仙教的人。

這也導致她當時所做的那些行為,看起來像是和葉銘一夥,是有意在偏袒掩護他一樣。

齊恒等人因此誤會她,她其實能夠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