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龍養這麽久也該肥了,主動逼迫,如若年輕新聖

含景最終還是沒有跟隨而去,薑瀾的話讓她很受觸動,還有一點就是,她也不知道自己現在該以什麽樣的模樣去麵對曾經心愛的人,她還沒有做好心裏準備。

或許等楚嬋那邊傳來消息,讓她好好考慮考慮,緩衝一段時間會更好。

因為此事,含景也有點不知如何要麵對薑瀾了。

兩人的交易並不算終止,之前她是抱著無所謂的態度,委身於薑瀾,然而現在夫君還在人世間,她還能照舊嗎?

當然,薑瀾並沒有讓含景為難,很是大度直接地表示,兩人之前的關係並不會公開。

他以後也會和含景保持距離,不會讓她現在的夫君多想。

聽到這話,含景心緒更是複雜,也有種說不出滋味

明明深愛的是青梅竹馬、拜過天地父母的夫君,最後卻因為造化弄人,委身給了別人。

她現在還無法想象,當夫君周淵得知此事後,會是什麽樣的態度和表情。

若是隱瞞的話,她又覺得愧對於他。

而且,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

薑瀾並沒有為難她,甚至為她考慮,這是含景之前沒想到的。

在她看來,之前的薑瀾或許是懷著戲耍玩弄她的態度,畢竟他這樣身份地位,什麽樣的女人得不到,隻需要一句話,想為其自薦枕席的天之嬌女,不知道排到哪裏……

所以剛才薑瀾那番話語,令她觸動的同時,還有些意外的感動。

懷著這樣患得患失的心情,含景向薑瀾告辭離開了,盡量在人前保持住距離,不要讓人多想。

在含景離去後,楚嬋也上路了,按照著含景給她所說的古星方位,前去幫她一探夫君周淵目前的近況。

“周淵……”

大殿內安靜了下來,薑瀾在原地靜坐片刻,手中光華一閃,幾塊留影石浮現,他看著當中的景象,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這一次的氣運之子,在榨幹之前,倒是能為他再做一點事情。

為了延緩含景得到消息的時間,他故意封鎮了她的須彌戒,不過以含景的修為,不足以能發現這些手段。

“合縱連橫,現在就差蠻族那邊還沒有入場了,齊青玄,你可不要讓我失望。”

薑瀾目光幽幽,望向殿外,他眼眸當中,似有景象演繹更迭,一下子看穿了遙遠之地的域外某處景象。

這條龍養了那麽久,也該肥了。

他外公李冉養著大夏的龍運,以此來溫養仙道盟的氣運,成功讓自己突破聖王一境。

薑瀾不同於李冉,他溫養齊青玄,純屬隻是為了等他這條龍壯大之後,再一起吞了。

眼下,齊青玄身上已經匯聚了域外百宗的氣運、時空位麵深處的一位的魔神氣運,以及大商朝的殘存氣運。

這些氣運匯聚於一身,足讓齊青玄這條小龍有機會成長來和大夏的龍運相抗衡。

“那縷社稷之氣,也該發揮作用了。”

薑瀾很早之前,便在齊青玄身上留有手腳。

靠著那縷社稷之氣,齊青玄才得以免去多年的苦修,讓身上的龍運提前煥發,成功邁入修行之路。

直至如今,那縷社稷之氣依舊在齊青玄丹田深處靜靜沉浮,化作他厚實的修行之基。

那縷社稷之氣,乃是自純正的天子之氣中抽離凝練而成,氣息如假包換,即便是古天子也發現不了異常。

齊青玄哪怕和魔神有所交易,憑借那位魔神的眼力,也看不出那縷社稷之氣的真假。

這些日子,齊青玄的所作所為,薑瀾也都看在眼裏。

所以,他一直很放心,並不擔心齊青玄會翻出什麽風浪來。

思緒自齊青玄那邊回來,薑瀾將殿內的一眾侍女都屏退了下去,他知道勾陳宮現在的情況。

重明穀既然暗中滲透掌控了勾陳宮,那他現在的蹤跡自然也瞞不過重明穀。

眼下就看重明穀有沒有膽量對他動手了。

不過,他從來都不是坐以待斃的人,重明穀若是不敢,那他就逼重明穀動手。

“看來最後一滴勾陳真血,還沒有被重明穀去取走……”

薑瀾微闔雙眼,滂沱浩瀚的神念,一瞬之間便似一道白晝之光,貫穿黑夜,籠罩天地,席卷而過整片勾陳宮。

以他現在的修為實力,說是聖人之下無敵,其實也大差不差。

他沒有和全盛的聖人動過手,但他現在底牌盡出,即便是聖人也不一定能奈何他。

所以他的態度很直接,也很隨意,根本就沒有掩飾。

而且他知道暗中肯定有族群正在密謀,當然,就算猜錯也無所謂。

在這一刻,勾陳宮所在的這片地界,像是有一道驚雷炸開,所有破入八境的大妖皆一陣膽寒驚悚,虛空當中泛起恐怖的漣漪,一種霸道而直接的念頭,瞬間自他們身上橫掃而過。

幾名在密室裏交談的古老大妖,更是滿麵驚顫,後背膽寒,哪怕是虛空傳音,也被瞬間截斷,一瞬之間毛骨悚然。

“不好……”

他們的交談密謀聲音,被那道神念給截斷,然後獲悉了。

“這氣息好恐怖,應該是少盟主……”

“少盟主這是打算做什麽?”

“要不要出去看看?”

仙道盟的眾多八境大能,此時不論是靜坐,還是在休息,也都被驚動了,然後麵色微變,眉頭緊皺,眼裏深藏震動,望向外麵。

除了八境之外的大能有所感應外,其餘境界的修士生靈,隻是感覺有種心悸之意在心頭一閃而過,如同錯覺一樣,並不能真切感受到。

隻有一些心思敏感之人,一陣驚疑心顫。

在勾陳宮另一片殿宇群中,宴席結束後,便隨母親許馨、舅母許媛等狐族高層,在此商議的許夭,正有些心不在焉地聽著前麵一眾長老的交談,紅唇緊抿,眸裏的光芒很黯淡。

“重明穀那邊讓把許夭交過去,有事情要盤問她……”

“此事乃是重明穀的那位明祖所吩咐的,不能容我等拒絕,若明日一大早看不到許夭,重明穀就會對許夭的父親、爺爺等人動手。”

此時說話之人,乃是一名滿臉褶皺、頭發雪白的狐族女性長老,依稀能看到年輕時候的貌美。

她是九尾天狐一族現在的大長老,輩分威望很高,說話時麵露悲痛和無奈。

此地的一眾長老聞言,紛紛麵露悲戚和憤恨,偏偏很是無力,什麽都做不到。

重明穀為了掌控勾陳宮,會讓他們將親族交過去,作為人質。

九尾天狐一族自古顏值出眾,為了免受重明穀的折磨淩辱,所以甘願過去淪為人質的皆是族中的男子。

如許夭的父親、爺爺、舅舅等人,如今都在重明穀,受其關押。

“夭兒,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嗎?為何重明穀那邊指名道姓讓你過去?”宮主許馨滿是擔憂地問道。

許夭並沒有將自己在中天州所遇到的事情,告知給族人,此事若是暴露,後果很嚴重,狐族的一眾親族,都可能身死。

所以此時隻是有些苦澀地抿了抿嘴,輕輕搖頭,沒有解釋。

“在這個時候把表妹交過去,肯定不安好心……”許岩拳頭緊握,他是九尾天狐一族這一輩為數不多還在族中的年輕男子。

在他之上還有個哥哥,如今也在重明穀作為人質。

對於重明穀,他更是有著深深的刻骨恨意。

九尾天狐一族血脈特殊,重明穀無法在他們身上種下奴印,如其餘族群那樣奴役,所以就通過控製他們血親生死的方式,來掌控他們。

“那重明穀的事情,薑瀾少盟主知道嗎?”

宮主許馨看向許夭,似是想到什麽,再度出聲問道。

今夜在宴席上的時候,薑瀾神情一派從容隨意,似乎根本不知道重明穀和勾陳宮現在的情況一樣。

但許馨總感覺薑瀾應該是知道一些的。

尤其是許夭看向薑瀾的時候,總有種欲言又止之意,她很了解自己女兒,若無所求,她不會如此。

“母親所說的是什麽事情?”

許夭低頭看著自己手腕上的銀色手鐲,抿了抿紅唇,若無其事地問道,她早就認命了,根本擺脫不了被人操縱的命運。

現在她的生死,都在薑瀾的掌控之間,而她的父親爺爺一眾親族,又被重明穀掌控著生死。

不論是重明穀要對付薑瀾,還是薑瀾要對重明穀動手,她能做什麽?她什麽都做不了。

“唉……”

知女莫若母,許馨見許夭如此模樣,心裏便有數了,不由得輕歎一聲,不再多問。

不過就在這時,一道滂沱浩瀚的神念,陡然橫掃而至,像是天地間有一尊俯瞰蒼生的恐怖生靈,正在注視過來,整座大殿都在嗡鳴輕顫起來。

一瞬間,許夭就呆愣住了,原本蓬鬆柔軟的狐尾都炸毛了。

在這座大殿內議事商量的眾多狐族長老,不由得渾身驚顫,滿目驚悚,感覺自己都要窒息了。

哪怕是實力最強大的大長老,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目光驚悚。

“這氣息,應該是薑瀾少盟主……”

“薑瀾少盟主,他已經強大恐怖到這個地步了嗎?”

“難不成已經成為了一尊年輕新聖?”

勾陳宮大長老嘴唇哆嗦,微微發顫,她是一位渡過了八次天劫的人物,算是無上大能中的佼佼者。

可此時此刻,在這種氣息之下,依舊不由自主地發顫,感到驚悚,如同麵對一尊真正的聖人。

“我們的交談聲音,應該都被薑瀾少盟主所聽到了,此地的禁製,根本就擋不住他……”

率先反應過來的狐族大長老開口,安撫族人的震顫驚駭的心緒。

“薑瀾少盟主,為何突然這麽做,該不會是認為我們在和重明穀密謀,要對付他吧?”

另一位狐族的長老,不由得麵露擔心。

“應該是勾陳宮其餘族群的密謀聲音,被他聽到了,所以才會如此毫不掩飾地橫掃探查而來,這是警告,我們狐族沒有惡意,不要擔心……”

“薑瀾少盟主,應該是講道理的人,在宴席上的時候,都很隨和。”狐族大長老開口,然後看向呆滯住的許夭,目光裏有深意。

她看得出來,許夭肯定是隱瞞了一些事情,重明穀下令要將她送過去,十之八九是和薑瀾有關的。

許夭這時也反應了過來,紅唇抿得更緊了。

薑瀾突然這麽做,是什麽意思?是在警告他們嗎?

此時,勾陳宮漆黑的夜空上,有絢爛的光芒炸開,有道道可怕的符文在那裏擴散,然後無聲無息地破滅掉。

一名妖族大能臉色難看地站在那裏,任憑他如何動手,都無法撕開這片虛空,更無法逃走。

下一刻,一道光芒燦燦、如大日般映照一切的大手,自下方的宮殿中探了出來,呼嘯著,鋪天蓋地,一把朝著他攥了過去,在其滿是驚悚、恐懼的目光中,一把落下,瞬間將其抓入掌心。

其餘宮殿、山峰、洞府當中,皆有身影衝了出來,同樣很是驚顫地看著這震撼一幕。

“是夔鱗長老……”

勾陳宮的所有強者,都忍不住顫栗,當中的很多人,更是臉色難看,感受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壓迫感。

連天地都撕不開,整片勾陳宮在這一瞬間,都被封鎖了。

剛才這位夔鱗長老察覺不對勁,想要逃離這片地界,結果瞬間被抓了下來。

他們終於意識到,現在的薑瀾到底有多麽強大,這種封鎖時空,讓大能都無法逃離的手段,已經足以媲美聖人了。

而且,這還是在他們勾陳宮的地盤上。

“薑瀾少盟主,你這是何意?”

有長老心底發虛,朝著那隻金色大手探來的宮殿開口喊道。

這位長老來自於金甲夔牛一族,之前在宴席上,還在薑瀾指點年輕一輩的時候,從中感悟出一些妙諦來。

他臉色難看,沒想到宴席上的時候,薑瀾還好好的,這才一會就翻臉動手了。

“勾陳宮是當我耳朵聽不見嗎?密謀的話,可以小一點聲說,既然都傳到了我耳邊,我又豈能裝作聽不見?”

那座宮殿當中,薑瀾緩步走出,他神情平淡,語氣隨意,但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種肅殺般的冷淡和寒氣,像是寒冬臘月降臨。

而隨著他話語落下,他朝前虛握的手掌,陡然合攏。

“不……”

剛才試圖撕裂虛空逃離的那位夔鱗長老,瞬間目露恐懼絕望,想要求饒,隻是完整話語都未曾發出,便在半空當中被那隻金色大手一把攥爆,化作漫天的血霧,形神俱滅。

堂堂一位妖族八境大能,瞬間殞命。

“勾陳宮好大膽,這是打算和我仙道盟作對嗎?”

此時聞訊出來的眾多仙道盟的大能,齊齊飛上了高空,震怒喝道,和勾陳宮的眾多妖族長老對峙著。

哪怕剛才在宴席上大家還觥籌交錯,言笑晏晏,但現在也是毫不猶豫地表明立場,散發殺意,一點都不在意此地乃是勾陳宮的地盤。

他們更是沒有懷疑薑瀾話語的真假,現在薑瀾的威勢,已經快要媲美比肩盟主李聖了。

立身八境,便有聖人之威,若再成長下去,即便是李聖也得俯首。

他的話那就是規矩,就是定律,沒有對錯真假。

金甲夔牛一族的眾多族人麵色皆難看陰沉下來,在勾陳宮的地盤上,薑瀾也這麽毫無避諱,當著他們的麵,說殺就殺,這也太囂張了。

當然,他們也明知理虧,站不住腳,畢竟剛才真的是在密謀,如何對付薑瀾和仙道盟。

金甲夔牛、天蠍血靈、滅蒙天鳥……這幾族在這些年間,早已臣服於重明穀,剛才在宴席上賓客盡歡,一派和氣,那是因為未曾得到重明穀那邊的命令。

隻是他們沒想到,薑瀾的實力竟然強大到這種地步,明明通過秘法和禁製,遮掩了一切氣息,藏於密室中謀劃,也會被他所聽到。

“金甲夔牛一族的夔鱗長老,他可是渡過了五次天劫的人物……”

“就這麽死了。”

九尾天狐一族的眾多長老,此時也飛了出來,看著半空中未曾消散的血霧,很多人都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薑瀾少盟主息怒……”

勾陳宮的宮主許馨飛身而至,有些驚顫地拱了拱手,想要解釋。

“許宮主莫非也是想與我為敵嗎?”

薑瀾淡淡地掃了她一眼,雖然隻是一個眼神,但卻蘊含莫大的壓懾力,令許馨麵色微白,想要解釋的話,不得已咽了回去。

同為八境存在,在薑瀾的麵前,她卻感覺自己成為了螻蟻,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

“勾陳星域遭開明星域和英招星域大戰波及,我不遠億萬裏,自九州大地趕赴而來,想要平息化解此難,勾陳宮卻如此態度,明麵笑臉歡迎,實則背後弄刀密謀。”

“是不是該給我一個交代,給仙道盟一個交代?”

薑瀾自宮殿門口走出,他語氣平淡,卻蘊含冷冽之意,如秋風掃落葉。

話語和天地共震,萬道似乎都在呼應,每一句話語都在震動著漆黑的天宇,要將域外的星辰震落。

此刻,勾陳宮的眾多八境大能,都被這話語牽動著心神,感覺氣血在倒流,有種心悸和沉悶感,難過得想要吐血。

一些修為較弱的八境存在,更是險些站不穩,七竅中有鮮血淌出。

他們目光驚悚和恐懼,毫不懷疑,薑瀾若是想的話,隻需要一聲長嘯,便足以將他們的心脈震碎,當場身死。

“請底蘊……”

滅蒙天鳥一族的大能,眼神陰沉狠厲,傳音給宮主許馨,勾陳宮能屹立勾陳星域如此之久而不倒,自然是有其仰仗和底氣。

重明穀遲遲沒能吞並侵占勾陳宮,便是因為其底蘊還在,不敢死磕到底,想要無傷。

許馨聞言麵色一變,勾陳宮的底蘊乃是根基所在,即便他們麵對如此困境,也沒想過要動用,若是用在這裏,那以後麵對重明穀,將更無底氣。

“勾陳宮曾經的妖聖再現,也不見得能奈何得了我,他所留的底蘊,又有何用?”

薑瀾神念何其恐怖,滅蒙天鳥一族這位長老的傳音,被他直接截斷。

他麵色冷漠,目光掃了過去,眼眸當中有大道符文在滾動,在那裏演繹,光芒無比熾盛,仿佛化作兩口仙劍,墜落出來,哧的一聲,便朝著這位長老洞穿呼嘯而至。

滅蒙天鳥一族的這位長老麵色劇變,化作本體就要振翅逃離。

但是,這兩口仙劍乃是天地大道和規則所化,雖非實體,但卻猶若實質,瞬息間便貫穿而去,噗的一聲穿透他龐大的頭顱和身軀,死死地釘在了半空當中,然後砰一聲炸開,形神俱滅。

滅蒙天鳥一族的其餘族人驚懼而膽寒,想要出手營救,卻是也來不及了。

即便是以他們的底蘊,損失一位八境的大能,也是無法承受之痛,但在薑瀾的手中,卻如小雞仔一樣,說宰就宰。

接連死了兩位八境長老,一時間,勾陳宮都變得安靜死寂了下來,一股深深的寒氣在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