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將是自己的有力大敵,李冉破聖王,弱水雙神
“那你說,我該如何懲罰你?”
薑瀾依舊輕闔著眼,伸手抓握住楚嬋為他揉捏肩膀的那隻纖纖玉手,道,“不用按了,一段時間不見,動作也生疏成這樣,看來我是對你太過於放縱了。”
“公子畢竟沒在嬋兒的身邊,嬋兒沒能日夜服侍,自然會生疏。”
“嬋兒是公子的人,公子想怎麽懲罰都行。”
楚嬋輕咬著紅唇,眸裏水汽迷離,解釋道。
“說起來,還怪我了?”
薑瀾睜開了眼睛,反手抓握住了她的胳膊,楚嬋卻順勢如魚兒一樣,滑到他的懷中,雙臂自然而然地環住他的脖子。
“嬋兒怎麽可能會怪公子……”
“嬋兒隻是想以後能日夜侍奉於公子左右,還望公子不要嫌棄。”楚嬋螓首微垂,輕輕蹭著薑瀾的胸膛。
薑瀾嗬了一聲,擒握住她的軟肋。
楚嬋頓時嚶嚀一聲,眼眸裏有水霧要氤氳出來,整個人好似也失去了渾身所有的力氣,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薑瀾素來是個執行力很強的行動派,楚嬋做錯了事情,要主動接受懲罰,那他自然不會心存什麽憐惜之意。
一夜的鞭撻加摧殘。
不過好在楚嬋本身修為不俗,遠超一般的天驕,哪怕被他如此折騰,沒多久也就恢複過來,龍精虎猛,甚至於後麵有些微微的亢奮。
這讓薑瀾懷疑,這到底是在懲罰她,還是在獎勵她。
楚嬋的臉上,更是絲毫看不到什麽疲倦蒼白,反倒是臉色越發紅潤,氣色比以往都更要好。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吞服了什麽大補仙丹、不死聖藥。
仙道盟大會結束的第二天,各方仙門道統相繼離去,不少熟人前來拜訪薑瀾,順便告辭。
澹台傾修為也已經突破了七境,修行六欲魔功的她,進境同樣不俗。
“昨晚薑瀾聖子想必有些操勞啊……”
她前來告辭,剛進入大殿的時候,便似察覺到了什麽,小巧挺秀的鼻翼微微翕合,然後便注意到了正靜坐於白玉凳上喝茶的薑瀾身後的那名絕美女子。
陌生麵孔,昨天在宴席上都沒有看到過,結果今天卻冒出來了。
澹台傾臉上頓時顯露出一抹饒有興趣的神情,故意打趣起來。
“昨晚本以為你會過來,誰知我等了大半宿,也不見人影。”薑瀾老神在在地喝著茶,姿態悠然。
澹台傾可不怕他的調戲,笑吟吟道,“我昨晚過來,怕是輪不到我,薑瀾聖子日夜操勞,如此辛苦,還是要多多小心身體,小心哪天累壞了。”
“累壞了,那也能收拾你。”薑瀾淡淡笑著。
“……”
澹台傾撇了撇嘴,人前她是聖潔出塵的神女形象,舉止優雅,但在薑瀾麵前她根本沒有任何的神女包袱,說話語氣都很隨意。
“星武秘庫要出世了,你是不是已經有消息了?”
她很快想起了來意,斂了斂神情,正視道。
“是得知了一些消息,另外我手中有幾塊星武碎鑰,還有星域圖路線。”薑瀾點了點頭,倒沒有隱瞞。
“星武秘庫的消息,不知被誰散播了出去,看來就是為了針對你。”澹台傾一副早有預料的模樣。
“除了葛七星之外,也沒有人會想這種辦法了。”薑瀾倒是並不意外。
葛七星現在藏得很隱蔽,根本不敢輕易在人前露麵,更不敢讓薑瀾知曉其下落蹤跡。
不過,薑瀾也不打算花費心思和精力去將其揪出來,隻要葛七星還對星武秘庫有想法,那兩人就還會碰麵的。
“我對星武秘庫,也有些感興趣……”
澹台傾螓首微點,然後圖窮匕見,講明來意,說完話一對美眸便盯著薑瀾,似生怕他會拒絕一樣。
“你對星武秘庫感興趣,那去找就行了,給我說幹什麽?”薑瀾笑了笑。
澹台傾銀牙磨了磨,心中暗罵一聲狗男人,但表麵還是客客氣氣、溫溫柔柔地道,“一夜夫妻百日恩,何況我倆還並非一夜夫妻,我自己去找星武秘庫,你就不擔心我出現意外和危險嗎?”
“誰和你是夫妻?你見過哪個妻子沒事就喊自己丈夫狗男人的?”
薑瀾成心逗弄一下她,依舊老神在在道,“你最好被困在星武秘庫裏,省得在我麵前蹦躂,眼不見心不煩。”
澹台傾銀牙磨得更厲害了,但依舊柔聲道,“薑郎,你怎麽能和我一個小女人一般見識,你若是覺得我煩人,那我以後少見你就是,你身邊有別的妹妹了,不喜歡我了,我是明白的,但我比妹妹懂事,不會給你添亂惹麻煩的。”
聽到這番話,在薑瀾身後為其沏茶的楚嬋,心裏頓時警鍾長鳴,警惕了起來,感覺這將是自己的一個有力大敵。
而澹台傾在說這話的時候,也有意無意地看了眼楚嬋。
兩人的目光,在虛空當中似是不經意地碰撞了一瞬,然後不約而同地避開。
“青姝伯母還說讓我有時間,多陪她走走,看來以後是沒什麽機會了,一會辭行前,我得和伯母說一聲,免得她以後傷心。”澹台傾故作傷心地歎息道。
薑瀾不得不佩服這家夥,連他母親那邊的關係也打通了。
人情處事這方麵,澹台傾還真是拿捏得很到位,為自己所營造的形象,更是完美無瑕。
回頭讓她幫自己營造仙道盟少盟主的形象,沒準還能省去不少功夫。
星武秘庫乃是遠古星宗遺留於世間的最大寶庫,任何道統勢力得到,都能在最短時間內,躋身於最強勢力之列。
薑瀾自己肯定是消化不完的,所以他才答應過神女宮的宮主紀玄歆,到時候會將其一並帶上。
所以澹台傾想來分一杯羹,他是沒有任何意見的,畢竟肥水不流外人田。
葛七星有意泄露星武秘庫的消息,引得更多道統和勢力爭奪,就是不想讓薑瀾一個人獨占,想將水攪渾,從而憑借自身的優勢,渾水摸魚。
薑瀾又豈會猜不到他的想法。
最後,在澹台傾的軟磨硬泡下,薑瀾終於勉為其難地答應了,等星武秘庫出世後,會通知她,給她一並帶上。
澹台傾如願以償地離去。
其餘一些熟人,又相繼過來拜訪,不過也都被薑瀾以各種理由搪塞敷衍了過去。
接下來的數天裏,仙道盟發布圍剿血仙教的通緝令,九州各地都風雲雷動,聲勢浩大。
血仙教不複以往的囂張氣焰,淪為過街老鼠,四處躲藏,多處據點被找了出來,引來大批高手的圍剿。
整個九州大地的修行環境,因為仙道盟的出現,也變得清明不少。
蠻族也蟄伏於南荒州當中,不敢再和以往那般,隨意侵略大夏疆土。
隨著氣運噴薄,機緣降世,各大州當中,也開始湧現一些之前未曾揚名的天驕,不乏一些如黑馬一樣突然衝出,光芒照亮四方的年輕人物。
這些突然湧現的年輕人物,毫無例外地引得了各方關注,然後被拿來和薑瀾作比較,但不論是誰,一旦和薑瀾比較,都會瞬間變得黯淡無光,像是成為注定陪襯的綠葉。
很多老一輩人物更是長歎息,和薑瀾同處一世,乃是這些天驕的悲哀。
當然,這其中也不乏一些得到逆天機緣,實力突飛猛進,頭角崢嶸的年輕人物。
這些年輕人物,心高氣傲,在最短的時間內崛起,並不覺得自己會弱於薑瀾,在各地叫囂,想要挑戰太一門聖子。
結果沒有例外,薑瀾未曾出麵,僅僅隻是曾經追隨過他的那些追隨者出手,便輕易地鎮壓了這些叫囂的年輕人物。
這一結果,引得各地再度震動。
很多修士直到這時才反應過來,當時追隨薑瀾的那些天驕,每一個似乎都有著不俗的實力和天賦。
甚至於,有人開始傳出說法,年輕至尊不配成為薑瀾的追隨者,能成為薑瀾的追隨者的人物,皆有聖人之資。
能擋薑瀾一掌不敗者,能輕易橫掃同輩無敵,可稱之年輕禁忌。
種種說法,開始在九州大地各地傳出,然後在域外引得巨大轟動。
一些通過隱秘手段,使得探子偷渡來到九州大地的古老大千世界當中,薑瀾之名也開始傳開……
太一門的深處,一片很是神聖的淨土當中,古樹搖曳,光雨灑落,像是超脫於世外,李聖一身白色長袍,仙風道骨,靜靜盤坐在一塊蒲團之上,身上有浩**可怕的聖威在彌漫。
在他的身前,一口古樸大鼎坐落,當中銀色氣運如潮,燦燦發光,不斷自九州大地各處匯聚而來,在這裏湧動。
薑瀾、薑臨天、李青姝等諸多李家的核心族人以及族老,都齊聚在這裏,靜靜注視著這一幕。
很多人臉上更是難掩振奮和激動之意,臉色漲紅。
“我李家將誕生一尊聖王了……”
李家幾位底蘊人物都出世了,他們雖然未曾臻至聖境,邁出最後一步,但修為也都很接近了,隻是缺少契機,一直困頓於此。
此時他們都一瞬不瞬地盯著李聖,很是緊張激動,不想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一位聖人破境,邁入聖王之列,這個過程可遇不可求,對於修士而言,每一個瞬間都是寶貴的經驗。
他們若是從中悟出一些來,甚至有可能邁出最後一步,成為聖人。
“借助此次仙道盟成立的氣運,成就聖王,應該不會有意外。”薑瀾看著這一幕,神情倒是很平靜。
此地乃是李家的小世界,經過了漫長歲月的經營,即便是聖人也休想破開進來。
所以外公李冉此次破境,應該不會有什麽意外,除非是魔族和蠻族那邊進行幹擾。
轟隆!!!
無聲無息間,這片淨土上空,一道夾雜著絲絲混沌霧氣的雷光墜落,像是自大宇宙深處砸來,蘊含毀滅一切的力量,在這種力量之下,任何大能都會瞬間灰飛煙滅。
連薑瀾也自其中察覺到了一些威脅。
李聖靜坐於那裏,任由這道雷光落下,將他的身影瞬間淹沒。
下一刻,更恐怖的雷光傾瀉,像是要將整個小世界都給填滿,浩**的天威,刺目而熾盛,如驚濤怒浪一樣,一下子就穿透而出,引得整片九州大地震動。
很多修為較低的修士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感覺這一瞬間像是有一股風自臉上吹拂而過,但修為深厚的存在,皆麵容凝重,齊齊遙望太一門所在之地。
北海,石聖靜靜站立,遙望著太一門那邊,最後長歎一聲。
西陵州深處,一處瘴氣深沉,無比濃鬱之地,一座古老的陵墓突然劇震,當中的一口青銅古棺一下子被掀開,一道青幽幽的目光,貫穿層層虛空,落向太一門那邊。
“沒想到,當世竟然已經有人突破聖王了……”
蒼老喑啞如石板碰撞的聲音,自地下傳來,然後慢慢歸於沉寂,被掀開的青銅古棺,也一下子合上。
遙遠的海外之地,一處無人島嶼上,一名白衣勝雪、青絲垂落遮攏半邊臉龐的女子,靜立於那裏,此時似有感一樣,扭頭看了眼太一門的方向。
“李冉倒是好運氣。”
白衣女子風華絕代,如謫仙臨塵,她並沒有很快收回目光,而是隔著遙遠距離,在其中一道身影上停頓片刻,才收了回來。
下一刻,她似仔細感受了一下,隨手一撕,麵前的時空便像是碎紙一樣,不斷地扭曲裂開。
一層又一層的時空,在她的腳下**漾,然後避開,最後化作一道金色大道,一下子貫穿沒入深處。
白衣女子邁步走入其中,每一步似乎都是一道動**諸多時空的漣漪,聲息驚動那些更深層次時空的生靈,但都無人敢於窺伺。
她行走於那裏,動作並不快,最後走過一片仿佛是埋葬於時空深處的廢墟,她在此地停留片刻,再度邁步,然後來到一條岑寂無聲的河流前。
這條河流四周,能明顯感覺到空間的壁障和停滯,有一種浩大至高的規則在壓製著一切,阻擋著所有生靈前來。
這條河流深邃漆黑,沒有任何聲息,遠比黑夜還要漆黑,任何生靈都無法渡過,當中有一種拉扯萬物的力量在湧動,連最輕最輕的羽毛,也會沉入到底。
來到這裏後,白衣女子似是靜默了片刻,然後再度邁步,一道道漣漪擴散,就要行走在這條河流上空。
一艘破破爛爛、掛著青銅油燈的小船,突然搖搖晃晃地出現,將方圓三丈照亮,隻見一名人麵牛身馬腿的身影站在上麵,眼窩似鬼火一樣,泛著青幽幽的光芒。
“天帝有命,弱水不渡,你來錯地方了……”
這道身影口吐人言,就要喝退出現在這裏的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眉頭一皺。
“猰貐,退下。”
一名身穿兜帽,渾身籠罩在其中,拿著一根木杖的身影,突然出現,擋在了其麵前,其聲音蒼老,蘊含一股滄桑之意。
“危,你要違抗天帝之命不成?”
名叫“猰貐”的生靈開口,深沉陰冷。
“弱水隻攔界外之人,你是界內之人,你來此地,所為何事?”“危”並沒沒有理會猰貐的叫囂,而是看向麵前的白衣女子,語氣帶著一絲慎重。
“我要去諸天殿,取一東西,帶路。”
白衣女子淡淡說道,語氣沒有任何情緒的起伏波瀾,甚至不等眼前的“危”反應過來,秀手一揚,便扼住其脖子,直接提了起來,露出其兜帽下的鳥頭人身。
“我乃天帝敕封天神,奉命鎮守弱水,你……”
危似乎都沒想到,眼前的白衣女子如此霸道,根本不給它說話的機會,而且其來曆非同尋常,剛一來到這裏,便令弱水生出極大的波濤。
哪怕是一方大千世界的界主,在這種地方,也不敢亂來。
這白衣女子,卻能無視規則,明明修為實力未曾達到界主那一層次。
“帶路。”
白衣女子並未多言,另一隻手掌當中,出現了一枚古樸泛幽深的令牌,當中有無盡雲霧和萬山之祖的紋路,亦有一口仙霧蒸騰的仙池。
這個令牌一經出現,弱水便掀起了滔天的波瀾,差點將這艘小木船給掀翻。
“這……這是……”
危和猰貐的聲音都是一顫,根本不敢再多說一句話,急忙將腦袋垂下。
四方星域,重明星域。
重明穀深處,一處紫氣蒙蒙流動,如潮如汐般的穀口。
一株足有幾十個人合抱粗的古老神樹上,一頭神異至極的神禽棲息其上,其身形似雞,羽翼長而赤,雙目蘊含雙瞳,每一個瞳孔裏都流淌著五色神光,像是兩盞五色神燈一樣,光輝熾盛,令人畏懼。
“聖人的威壓都傳到了域外來。”
“看來那太一門的聖人,已經在突破聖王一境了……”這頭神鳥吐口人言,遙望著域外更遠之地,眼裏有著人性的智慧。
片刻後,它撲騰雙翅,化作一道流光,飛向穀內。
隻見在穀口最深處,一處以五色神玉所堆砌的祭壇上,有諸多神木橫放,打造成一個巢穴。
一顆足有半人多高的五色神卵,正在熠熠發光,表麵流淌著混沌霧氣一樣的物質,同時有一股澎湃的生命力和心髒跳動的聲音傳出,如神鼓天音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