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魔族之秘,當今天下男子沒人比得過他,讓你看清聶昭衣
此次仙道盟大會順利結束,作為東道主的太一門,也是第一任盟主,自然要宴請所有來賓,不論是成員勢力,還是前來觀禮的貴客,都被留了下來。
李聖親自出麵,接見了同為聖人的石聖,表麵上給足了尊敬和麵子。
在沒有真正的利益衝突麵前,李聖和石聖之間是不可能撕破臉皮的。
當然,石聖成聖的時間更長,石靈一族天生便受天道眷顧,別看石聖現在一副蒼老至極的模樣,但真正實力絕對不在李聖之下。
很多人也都清楚這一點,眼下九州大地正麵臨一場古今未有之劇變。
若連聖人之間都爆發衝突矛盾,那對於普通修士而言,情況隻會更糟,根本不知道接下來能否立足穩住。
求穩的話,自然也希望局勢和平穩定,普通修士才能有自其中獲益的可能。
仙道盟大會上,所有仙門和道統,前前後後共同簽訂商議了二十多條協定和規矩。
當中最主要的,自然是仙道盟九州大地共尊,地位超然,不僅需要約束統禦天下仙門,還需要調解各方勢力,以免出現修仙勢力死鬥、生靈塗炭的情況。
仙道盟成立之後,所宣告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徹底鏟除血仙教,還天下蒼生一個安寧。
此舉自然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同和稱讚,諸多仙門道統,深受血仙教荼毒,對此可謂苦不堪言。
現在由仙道盟牽頭,要鏟除血仙教,自然是皆大歡喜的事情。
前段時間,身為太一門聖子的薑瀾,更是親手鏟除了血仙教的幾處據點,使得血仙教現在也不敢像之前那樣囂張,已經在各地蟄伏了下來。
但是血仙教餘孽,蟄伏藏匿了數千年之久,短時間內想要將之根除,也是不可能的。
不少仙門道統內部,甚至都有遭其滲透的情況。
而在頒布了清剿血仙教的仙道大令後,仙道盟又對接下來的魔災、蠻災一事,給出了應對之策。
仙道盟會派遣大量高手,鎮守於飛仙島外,時刻留意其中情形。
身為盟主的李聖,接下來也會親自前往域外某處禁忌之地,去取曾經上古天子用以封印大魔神的鎮魔碑,用以加固飛仙島的封印。
此外,大夏近期也將開始南狩,驅逐邊境地帶的蠻族,將蠻族趕回南荒州深處。
仙道盟在此期間,會調集各方仙門,協助大夏,一起發兵討伐蠻族,以緩解蠻災的爆發。
一條條對策大令頒布下去,引得各方地界震動。
由此也看出了仙道盟想要將整個九州大地,牢牢把控在手的決心。
“蠻族目前還不足以動亂九州大地,怕的就是魔災……”
“是啊,當初一位大魔神的出現,便差點令中天州崩毀,若無上古天子以朝運祭天,求得鎮魔碑一塊,估計魔淵的封印早被破壞了。”
“這麽多年過去,封鎮那位大魔神的鎮魔井,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不過那種禁忌之地,也不是我們普通修士能夠找到的,每時每刻都在時空深處飄**,唯有聖人才能捕捉其坐標。”
很多修士都在議論此事,帶著震動。
魔族來自於大自在天,誕生之謎無從探究考證,但每一位魔神都有著堪比人族聖人的實力。
而當中的大魔神,更是魔神中的佼佼者,能輕易殺死聖人,實力媲美人族的聖王。
在大魔神之上,還有著魔神之王,那種存在也隻有人族的大聖,才能與之抗衡。
不過自古至今,都沒有出現過魔神之王,最大的一次魔災,也隻是有一位大魔神不知因為何故降臨於九州大地。
“過了那麽多年,鎮魔井中的那位大魔神,應該也快油盡燈枯了,外公今日得此造化,應該能衝擊聖王這一步,如此一來,正好能拿那位大魔神來祭旗,穩固聖王修為。”
盛宴之上,薑瀾倒是猜到了李聖的想法。
九境羽化境,每走一步修為和實力都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聖人和聖王間的差距,可以說和相差一個大境界也差不多了。
“魔災從來就沒有停止過,每次魔災的爆發,據說都是天地清濁之氣衝擊碰撞,正邪顛倒的時候。”
“我聽義父說過,古老傳說中,最厲害的魔祖,甚至能締造一方強橫的魔族,令一方大千世界帶來無窮災難……”
聶昭衣和薑瀾同在一席,聽聞四周修士的議論交談,也不由得開口說道,言語間對於魔族也很忌憚。
魔族的“魔”字,像是有某種奇異的力量,能夠貫穿於修士的心靈,使其生出畏懼、忌憚之心。
十大魔,心魔、天魔、地魔、人魔、鬼魔、陽魔……每一種魔都曾在典籍中留下各種令修士為之畏懼的傳說。
就連修士渡天劫的時候,也可能招致心魔。
“魔,乃古從石中作磨。”
“古老時期,天帝統禦三界,有無數之自然之神靈通過修煉而登真。於顯者為之仙帝,主司賜福與教化。於隱者為之魔帝,主司護衛與懲戒。此者正與兩儀之說相符,修煉而登真,自然會有上天試道、眷屬阻道,這些皆符合天道製衡、清濁罔替的規律。”
“隻要求道尋真還存在,那魔就一天不可能消滅,這是連天帝都解決不了的問題……”薑瀾想到了記憶中關於魔族起源的一些記載,搖了搖頭。
魔族來自於自在天,自在天由大自在天之主所創造,這是一位堪比天帝的人物。
修士成仙之後,若是不願接受天帝的統治敕封,則會進入大自在天,成為自在仙。
不過因為自在天有魔族存在,所以自在仙很容易遭受魔族的侵襲,墜入魔道,化為魔族。
而大自在天之主講究自在無為,在其眼中魔族和仙人都是一樣,所以不會在意這些。
天界因為有天帝統治,統禦一切,肅清一切,魔族若是來犯,則會被驅逐乃至鎮殺,久而久之,天界和自在天之間,就有了積深以久的矛盾。
在後世的很多生靈看來,所謂的天地大劫,很可能就是魔災爆發所導致的……
“薑瀾聖子對於魔族的來曆,似乎有所了解?”
聶昭衣平日裏的喜好不多,涉獵古籍,翻閱各種記載算是其一,所以她相比於旁人,也算是博學多知。
她很喜歡了解各族的起源來曆,此時見薑瀾主動談及這些,似乎都是些她未曾聽聞過的隱秘,美眸裏頓時來了精神,神采奕奕地望去,忍不住出聲問了起來。
“倒也不能說是了解,隻是知曉一些……”薑瀾笑了笑,端起麵前的酒杯,喝了一口。
“薑瀾聖子能否為妾身解惑?”
聶昭衣被勾起了興趣,見薑瀾放下酒杯,便主動提起了衣袖,端起一旁的酒壺,為他滿上。
薑瀾注意到遠處有一道似帶著恨恨的目光,不時會落過來,心裏不以為然一笑,麵上卻是自若依舊,微笑道,“榮幸之至。”
畢竟是牽扯到魔族的事情,除了聶昭衣以外,宴桌上同在的其餘天驕人物,對此也很感興趣,皆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看了過來。
薑瀾倒也不吝嗇,隨後便將一些和魔族相關的隱秘,緩緩告知。
聶昭衣不時會插嘴,詢問一下,然後薑瀾便耐心為其解惑,絲毫沒有任何不耐。
“薑瀾聖子不愧是未來天帝,連這些都知道……”
“今天真是漲見識了。”
諸多天之嬌女,眸裏異彩連連,在她們眼中,薑瀾學識淵博,談吐風雅,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種說不出來,卻令人想要親近之意。
連一旁的聶昭衣,也不由得聽得入了迷,眼裏時而掠過得到新知識的歡喜,在薑瀾似是有意無意地幾杯酒灌去後,臉蛋也變得有些酡紅起來。
“魔族真是個可怕的族群,在魔神之王上麵,竟然還有更為強大的魔尊,不過九州大地這片土地上,應該還沒有出現過魔尊……”聶昭衣吃驚不已。
薑瀾對此倒是沒有解釋。
魔神對應著聖人。
魔尊也對應著人族的至尊。
古老時期,步入涅道境的修士,被稱之為至尊,也有人被稱之為真君,這其實都是同一個境界的稱呼。
之前紫霞山脈所出世的紫霞真君傳承,當中的紫霞真君,其實就是一位步入了十境涅道境的存在,也可以將之稱呼為紫霞至尊。
至尊之上的天人,也同屬於涅道境,但對大道的感悟更深、道法更不可測,也有人稱其為天尊,但有人覺得天尊兩字,有些不妥,對“天”不敬,後世便稱之為天人。
其實天人、天尊都是同一個層次的人物。
“薑瀾……”
遠處的石天,看著麵色酡紅,正一臉“崇敬”望著薑瀾的聶昭衣,有些苦悶地將酒一飲而盡,心中說不出的愁苦滋味。
早知如此,他就不跟著一起過來了,石聖給他下過禁令,不準和聶昭衣再有任何的交集,不然從今往後都不會再讓他看到聶昭衣。
石天知道這是石聖為了磨礪他的心境,故意為之,但就這麽看著記憶中那個溫柔體貼的姐姐,如此和旁邊的男子親密交談,言笑晏晏。
他心裏很不是滋味,又酸又澀,簡直像是有刀子在割一樣。
“在下蘇明,早就聽聞北海之地第一天驕,天生聖人石兄的名頭,今日終於有幸一見,還望石兄不吝此杯。”
這時,一陣略帶輕笑的聲音,突然自石天身旁傳來。
他聞言望去,卻見一名身著紫色長袍、麵容俊秀的青年,舉杯走來,臉上帶著令人感到親切的笑意,如一個富家公子一樣。
石天一怔,他並不認識此人,連一點印象都沒有。
但是伸手不打笑臉人,對方既然主動前來敬酒,他也不好推托,當下舉杯應了回去。
“你是?”
舉杯的同時,石天也在打量著對方,然後再度一怔,七境的修為?
現在七境修為的天驕這麽多了嗎?
要知道太一門的聖女李夢凝,也不過這個程度,除此之外,也就王家和姬家的同輩第一人,也是如此修為。
這突然冒出來的一個陌生青年,竟然也是這個修為,這就令他有些吃驚了。
“在下蘇明,石天兄可能沒聽說過我,此次我隨重明穀的宗門長輩,一起來太一門觀禮。”名叫蘇明的紫袍青年微笑回答道。
“重明穀?你是域外之人?”
石天點了點頭,心下恍然,重明穀畢竟是重明星域的第一宗門,此次前來觀禮,若隨同的天驕實力一般,估計也拿不出手,有些丟麵子。
“是啊,對於石兄而言,我應該算是域外之人。”
“仙道盟大會如此重大要事,有幸隨宗門長輩過來,能目睹如此多天驕的風采,也不虛此行了。”
“本以為我在重明星域,算佼佼者,但來到中天州之後,才發現真是人外有人……”
蘇明歎息一聲,帶著一些感慨和歎服,然後便主動和石天攀談起來。
石天倒沒想到此人顯得如此坦誠,他心下倒是生出幾分好感來,當下主動敬了其一杯,示意其落座。
他周圍同行的天驕,也都來自於北海之地,但實力和他差距過於懸殊,都不敢和他攀談,彼此之間隔得很遠。
蘇明的過來,讓石天心中的愁苦緩解了幾分,畢竟也算是多了個說話之人。
很快,幾杯酒下肚,兩人就變得熟絡起來。
石天自己的實力在蘇明之上,所以對其的警惕和戒備並不深,加上蘇明善於交談、傾聽,幾個詢問了解之下,他倒是感覺兩人越發投緣。
“我剛才觀石兄麵帶憂愁,莫非是有什麽煩心事不成,你既然稱呼我一聲兄弟,那我說什麽也得幫你排憂解難……”蘇明麵帶關切問道。
“其實不瞞蘇兄,此事在北海之地一打聽,都能知道……”石天微微搖頭。
他也不喜歡遮遮掩掩,反正他和薑瀾之間的衝突,早已在北海之地傳遍。
與其遮遮掩掩,倒不如堂堂正正說出,以正心境。
在聽了石天和薑瀾之間的矛盾,尤其還是和現在薑瀾身邊的那名粉裙女子有關後,蘇明的表情似乎是明顯一滯,有些僵硬和尷尬。
“哈哈,蘇兄的好意我心領了,此事說出來,心裏也好受不少。”
“我和薑瀾之間的恩怨,我自會和他清算,不會讓蘇兄牽連進來的。”
石天見其神情,倒也並不惱,爽朗一笑,然後伸手拍了拍其肩膀。
畢竟這才正常,如今天下,囊括域外之地,誰敢輕易得罪薑瀾?
他和蘇明也才第一次見麵,對方又豈會真的願意為他得罪薑瀾?
“讓石兄見笑了,不是我誇大其詞,太一門聖子薑瀾的威名,早已傳遍了域外之地,連我們宗門裏的老古董、活化石級的古老人物,也對他無比忌憚。”
蘇明歎息一聲,表麵了自己的無奈。
“此事確實讓蘇兄為難了,薑瀾的確不好對付,他太強了……”
石天說話間,朝著遠處薑瀾所在的宴桌上看去,正好看見聶昭衣似乎因為某事,被其逗笑,正捂住小嘴,眉眼微彎的模樣,心裏頓時狠狠一抽。
“我說,石兄你乃一代人傑,未來必然成聖的人物,何必因為這些情情愛愛而拘束,你為這聶昭衣如此痛心,她卻裝作不知,也似沒有看到,在我看來,這也太過於無情了些。”
“你們皆來自於北海之地,她難道不知道你也在這宴席之上,還故意和薑瀾如此親昵交談,言笑晏晏?這是何用意?”
蘇明順著石天的目光看了過去,眉頭頓時一皺,麵目不悅起來,沉聲說道。
“昭衣姐她身上有情劫,若是見到了我,情劫就會發作,痛不欲生,她這也是情非得已。”
石天有些愁苦地搖了搖頭,端起酒,仰頭喝盡,為其解釋。
“情劫?既然叫做情劫,那石兄你也清楚,若避而不渡,結果會是如何?聶昭衣她現在的態度,不就是躲避嗎?她若心中有你,又豈會如此?”
蘇明眉頭緊皺,似乎對於聶昭衣很是不滿。
“蘇兄,你不懂。”
石天還在搖頭,解釋道,“若昭衣姐她心中無我,就不會躲著我了,當日在聶耳國,在聶城,也是她為我求情,最後才會情劫發作,痛不欲生,我不能辜負她的好意。”
“蘇兄,你也不必再說這些了,在我心中,昭衣姐她一直都是那個溫柔善良的人,處處為了別人考慮,一直忽略著自己的感受。”
蘇明聞言,一臉的恨其不爭,道,“石兄,雖然你天賦實力都遠在我之上,但有一點,你不如我,那就是你太過於死板執著,你永遠不知道女人的心中是怎麽想,這世間最會善變、也最慕強的生物,便是女人。”
“或許她之前心中確實有你,但是現在呢?以後呢?你要知道,現在在她身邊的男人,是薑瀾,那是太一門聖子,是仙道盟的少盟主,是未來的天界天帝。”
“若論權勢、背景、實力、天賦,當今天下已經沒有男子比得過他了。”
“我這麽說,你還不明白嗎?任何一個女人,隻要和其接觸過,心裏都會開始權衡利弊,不論你之前再如何耀眼,在她心目中的分量有多重,都會慢慢變得黯淡無光……”
“今日,正好可以讓你看清聶昭衣。”
蘇明的聲音並不大,但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像是暮鼓晨鍾一樣,在石天心中炸響。
“昭衣姐她不是這樣的人……”
但石天還是無法接受,搖頭堅定道。
不過,此刻似乎是為了和他所說之話而對應。
遠處的宴桌上,突然傳來一陣驚呼,石天看去,眼眸卻是不由得睜大,然後眸光也一下子凜冽起來。
他整個人都為之一震,眼前的迷茫和愁緒,似乎都在這一刻散去。
隻見聶昭衣在端酒向薑瀾敬去的時候,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手腕突然一鬆,手中的酒杯頓時不受控製地傾斜,滿是晶瑩的酒液潑灑而出,把薑瀾的衣襟都給打濕了。
此時的她,臉蛋酡紅,手裏拿著幹淨絲絹,正埋頭小心為其擦拭著,時而抬頭開口道歉的時候,那臉上的神情在石天看來,盡是不勝涼風的嬌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