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能薅一點是一點,自塵宗開始大清算,君臨天下

“剛才我見昭衣情劫發作,反而是薑瀾聖子你在幫她緩解痛楚,石天不識抬舉,不分青紅皂白,主動出手,薑瀾聖子沒有將他當場鎮殺,已經是給足了石聖臉麵。”

聶耳國君歎息了一聲,隨後招來宮女,讓她們攙扶住聶昭衣,先帶她回殿內休息。

“國君見笑了,畢竟昭衣公主就在麵前,我也不可能不顧她的請求。”

“至於石天,我還真沒有把他放在眼中。”薑瀾淡淡一笑。

“先天聖人雖然已經是萬年難遇的天驕奇才,但在薑瀾聖子麵前,依舊不值一提。”

聶耳國君倒是認同了這個說法。

他也清楚看到了兩人之間的差距,若論年紀,兩人相差不大,但是實力懸殊,一個天一個在地,薑瀾僅僅是站在原地,就能讓石天無法動彈。

而在尋常天驕眼中,石天就已經是不可力敵的怪胎了。

“剛才多謝薑瀾聖子留情,這個人情,昭衣牢記在心。”

聶昭衣被幾名宮女攙扶著下去休息了,不過在離去前,她還是出於禮貌,為剛才之事感謝。

“昭衣公主盡管先養傷,尋找息土一事,可以暫且放放。還是身體重要。”薑瀾這時也表現出了自己大度的一麵為,微笑說道。

反正息土他也不急著要,倒是可以通過這聶昭衣來挾製石天。

一位先天聖人,身上自然是少不了氣運的。

現在他正愁哪裏去薅氣運,自然是能逮著一個薅一個。

隨後,薑瀾便告辭離開了聶耳皇宮,聶耳國君也沒有挽留,出了今天這一事,他現在也滿心憂愁,聶昭衣的情劫已經降臨了,以後和石天碰麵,隻會發作得越發厲害。

除非是自今往後,兩人都不再碰麵。

聶昭衣能做到,石天又能接受嗎?

皇宮之外,孔璿等人已經在等著薑瀾了,猿空已經單獨上路,前往聶耳國海底深處,去尋找他的命定之物,那根九碎淩霄棒去了。

接下來估計會鬧出不少風波來。

不過薑瀾不是很在意,這畢竟是猿空自己的機緣,他幫其指出,已經足夠了,就是不知道猿空找到九碎淩霄棒後,他能不能從中反哺到一部分氣運。

這畢竟是未來很重要的部分劇情走向。

薑瀾回到迎仙樓管事所安排好的下榻之地,身著寬鬆道袍、斜插著玉簪的含景早已在其中等著他了,經過了一夜的深入交流,兩人關係確實熟悉了不少。

“已經和英招道場那邊溝通好了?”薑瀾問道。

“我已經和師門那邊說了,不過他們還是要派出幾位長老,親自過來和聖子交談。”含景回答道。

“時間大概需要多久?”薑瀾問道。

“半個月左右。”含景答道。

“半月時間,那應該還來得及,這段時間你就留在聶耳國,陪在聶昭衣的身邊。”薑瀾吩咐道。

“聖子莫非是對聶昭衣感興趣?”含景點了點頭,有些好奇道。

雖然她和聶昭衣關係親密,甚至可以稱之為密友,但在絕對的利益麵前,什麽都可以拋棄,就更別說這層關係了。

“確實對她有些興趣,所以你盯好她就行了。”薑瀾心中有別的打算。

另一邊,回到了石靈族地的石天,失魂落魄地站在石聖麵前,不知該如何麵對今日一事。

“今天你確實是魯莽了,這不像是你的作風和性格。”

“我自幼培養你,不是讓你在這些兒女私情上浪費時間和精力的,你是天生聖人,是石靈一族未來的希望,不應該被兒女私情所羈絆,自今日起,你便在後山思過吧,半月之內,不準踏足離開。”

石聖麵無表情地說道。

今日石天的行為,太讓他失望了,明知薑瀾和他之間實力差距過於懸殊,卻依舊不自量力出手,結果落個一身傷不說,還被再次折辱,差點跪下。

如果再來個一兩次,那這顆修道之心,遲早也會碎裂,此生止步於此。

“爺爺,對不起……”

“但是我想知道,為何昭衣姐姐她會因為我而承受鑽心之痛。”石天咬牙,拳頭緊握著。

“你和她之間有夙緣牽扯,因果很深,而她的情劫應在你身上,如果不見麵還好,一旦見麵接觸,那情劫就會發作,令其痛不欲生。”

“你若是為了聶昭衣好,以後就不要去見她了。”石聖平靜地道。

石天聽到這話,不由得直接呆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原來竟然是因為情劫的緣故。

“爺爺,情劫難道就沒有別的方式可以化解嗎?”石天忍不住問道。

石聖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不過卻並沒有解釋,也不管石天的再度追問。

“自己好好反省反省,心境不穩固,境界就會不穩固。”

隨後,他衣袍一卷,一道金光便在石天腳下升騰,化作一個圓圈,將他給圈住,直接扔向了後山。

“看來當初沒有狠心,替你解決這一劫,是我失算了。”石聖眉頭緊皺,看向聶耳國的方向,暗自歎息。

翌日,薑瀾在離開聶耳國之前,先去了趟皇宮,以看望為名見到了聶昭衣。

床榻上,她麵容蒼白憔悴,眸色無光,看著窗外,似在出神。

殿內彌漫著一股濃濃的藥香,除了幾名照顧的宮女外,還有昨日便“聞訊”前來看望聶昭衣的含景。

“見過薑瀾聖子,讓您擔心了,耽誤了您的事情,真是抱歉……”

見薑瀾進來,聶昭衣在含景的攙扶下,自床榻上坐了起來,帶著歉意道。

“昭衣公主說笑了,你都現在這副模樣,我怎麽還忍心讓你去幫我尋找息土。”

“隻是你今日的麵色,比起昨日,似乎還要更憔悴一些,莫非是沒有休息好?”薑瀾笑了笑道。

“倒不是沒有休息好,隻是這情劫發作反反複複,一旦去想,那痛楚便會襲來,唯一的辦法就隻能平複心境。”

聶昭衣帶著苦笑搖了搖頭,輕柔道,“昨日還沒好好感謝薑瀾聖子,我現在這身子的情況,也耽誤您事情了。”

“不急於一時,對於這情劫,我其實有一緩解的法子,雖說不能根治,但發作之時,昭衣公主或許可以嚐試修行一下。”薑瀾說道。

“什麽法子?”聶昭衣有些好奇道。

“此決名叫清心寡欲決,顧名思義,乃是道家心法,用以入定清修,壓製邪念六欲,情劫本身會發作,其實便是心裏的愛欲在糾纏,隻要將之壓製下去,也就能將之緩解。”薑瀾解釋道。

“清心寡欲決?”

聶昭衣倒是第一次聽說這個心法的名字。

“此法不是什麽獨家心法,昭衣公主若想試試,那我現在就傳授於你。”薑瀾說道。

聶昭衣有些猶豫,但很快想到了情劫發作時的痛不欲生,還是輕咬了下下唇,決定道,“我想試一試。”

薑瀾笑了笑,一指點出,便有一道微光沒入聶昭衣眉心,伴隨著一股溫暖柔和之意,她感覺情劫發作後遺留的痛楚,都緩解了很多,沒有之前那麽難受了。

“多謝薑瀾聖子,妾身又欠您一個人情了。”聶昭衣感謝道。

“各取所需罷了,昭衣公主別忘了答應我的事情便是。”薑瀾站起身來,灑脫地擺了擺手。

聶昭衣怔怔地看向薑瀾,她本以為他會繼續趁人之危,但不曾想他就如此直接了當地離開,這讓她更感覺看不透薑瀾了。

“奇怪……”

“不過心頭似乎好受不少。”聶昭衣摸了摸心頭,然後便將注意力放在了那篇“清心寡欲決”上,默念起來。

“薑瀾聖子人還是挺好的,離開之前,還來看你一趟,並贈你心法。”

“當今九州大地,應該沒多少女子能有如此待遇吧。”一旁帶著些許笑意的聲音突然傳了過來。

“你啊……”

聶昭衣聽著含景話語裏故意顯露的酸味,又想到了當日在宴席上她那副舉動,心裏又再度一怔,然後莞爾一笑。

不過,含景這番話語倒是提醒了她,連她那樣來自於英招星域的天之嬌女,也對薑瀾很是欽佩仰慕。

她自己是不是有些不識抬舉了?

“人和人是不一樣的,我和含景也是不一樣的。”聶昭衣在心裏搖了搖頭,穩了穩心境,又繼續參悟起這則心法。

數天之後,南陌州和中天州接壤之地,大夏女軍神夏錦的府邸中。

“我已經想辦法聯絡上了江玉衡,但他不知何時已經回到了塵宗。”

“現在外界還在找尋他的蹤跡,七星本源傳承者都不敢現身露麵,他也不敢出來和我碰麵……”

夏錦一身軟甲,正襟危坐,正在說著薑瀾拜托她尋找江玉衡下落一事的結果。

“他是個聰明人,現在這種情況,確實不適合露麵,不過他不出來就算了,我會親自去一趟塵宗,給這件事情劃上句號。”薑瀾微微搖頭。

對於這個結果,他倒是不意外,當時拜托夏錦聯絡江玉衡,是因為他不想動用七星玉符,以免被葛七星知道蕭騰之死的真相。

不過現在他已經突破八境,就算葛七星對他出手,他也無懼。

至於蕭騰最後是怎麽死的,真相如何,葛七星知不知道那已經不重要了。

“鳳君你要對塵宗動手了嗎?”

夏錦畢竟是在塵宗修行過,感情很深,見其慢慢誤入歧途,也很是無奈。

“我渡劫之時,有個老家夥在暗中算計,試圖阻道,當時僥幸被他逃走了。”

“這個仇我還沒清算呢。”薑瀾淡淡一笑。

夏錦默然,這種級別的事情,她已經接觸不到了,現在光是薑瀾的修為,就已然是她所無法企及的層次。

而後,薑瀾沒有在此地久留,隨後駕馭起一道神虹,自天穹上跨越而出,他並不打算遮掩身份,所以直接堂堂正正地現身在世人麵前。

這場清算將自塵宗開始,也意味著他真正意義上,開始君臨天下了。

突破八境之後,還沒好好施展顯聖一番。

天穹之上,金光燦燦,一道絢麗的金光大道,直接自南陌州邊境,沒入到了莽莽群山間。

而在諸多修士震顫吃驚的目光下,一道纖塵不染的白衣身影,靜立上空,被朦朧仙霧所籠罩,說不出的脫俗。

“薑瀾聖子……”

“不是說他在北海之地嗎?怎麽現在又出現在了南陌州?”

“他這是要去做什麽?”

如今薑瀾之名,可以說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隨著他一動身,立即引發了山呼海嘯一般的轟動,消息傳出,很多修士和生靈聞訊趕來。

夏錦府邸當中,她得知消息,靜坐片刻,隨後長歎一聲,抄起了自己的甲胄和兵器,也駕馭出一道神光,朝著南陌州趕去。

星光燦爛,若出其中,此時薑瀾邁步之間,鬥轉星移,數千裏距離,轉瞬即逝,衝霄的光芒,直接令天上的日月都黯淡了。

那種可怕的聲勢,在很多人看來,簡直像是一位聖人出行,在巡邏世間。

各地都被驚動了,在南陌州的不少隱世門派和世家,也都滿是震顫,心驚肉跳,不知薑瀾為何突然出現在這裏。

南陌州深處,一片廣袤的群山間,樓閣殿宇掩映,被濃濃霧氣所籠罩,護山大陣隆隆複蘇流轉,若日月出行,發出地動山搖的聲勢,令人生畏。

“大敵來襲,所有弟子和長老做好準備。”

在會議大殿當中,塵宗的宗主宋書旭麵沉如水,站立在這裏。

他的三位子嗣,江玉衡、江玉書、江玉虛也都赫然在此,除此之外,還有塵宗的諸多長老高層。

很多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竟然連護山大陣也開啟了。

“宗主,發生了什麽?為何突然開啟護山大陣?”有長老聲音發顫地問道。

宋書旭麵容沉重,沒有多言。

大殿當中,有微風拂過,無聲無息間,一名白發蒼蒼,但麵龐卻光滑如玉的老者出現在這裏。

他身上氣息似有若無,仿佛置身於一片岑寂幽冷的虛空,又仿若一方無垠遼闊的深邃宇宙。

正是塵宗的開派祖師江塵。

在議事大殿內,至今仍然掛著其畫像,一眾長老驚愕震動間,很快反應過來,急忙叩拜行禮,口中直呼見過祖師。

“他日因,今日果,這一天還是來了。”

江塵目光似乎一下子看到了山門外的景象,微歎一聲。

一眾長老還不知發生了何事,竟然連祖師也被驚動了。

“一會我若是隕落,塵宗今日便解散,此事和你等無關,這是我的因果,所有長老和弟子,誰也不能去報仇。”

江塵沒有多解釋的意思,隻是麵目沉重地吩咐一聲。

“祖師……”

宋書旭、江玉衡等人,明白此事原因,皆感覺心中悲憤,但也有深深的無奈。

轟隆!!!

而就在這時,一聲劇震恍若山搖地動的恐怖聲勢,突然自山門外傳來,大地仿佛都跟著顫抖。

大殿內的許多長老,險些站不穩,麵目一片駭然。

“這難道是聖人來犯嗎?”他們心中驚駭欲絕。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今日我便要為九州大地,除去這一在幕後操縱一切,愚弄世人的禍害。”

江塵麵容沉重肅穆,邁步而出,身上湧動一股慨然正氣。

他本來有些蒼老佝僂的身軀,也慢慢變得筆直,一頭蒼白的長發,氤氳光華閃過,很快恢複了黑亮。

整個人像是一下子年輕了數百歲,眼睛深邃、炯炯有神,鼻梁高挺,透著一股毅然淩厲,鷹視狼顧。

塵宗山門之外,一座山崖上麵,薑瀾衣袍翩翩,靜靜站立,收回了探向前去的一掌,塵宗的護山大陣,乃是江塵曾經布下,還殘留有一絲聖威,一掌想要將之摧毀,並不容易。

遠處一路尾隨而來,看著這一幕的修士生靈,無不震動駭然。

“竟然是要攻打塵宗嗎?這塵宗和薑瀾聖子之間,到底有何恩怨?”

很多人吃驚不已,不僅僅是因為如今薑瀾的實力,還是因為他突然降臨於此,出手試圖攻破塵宗的山門。

“薑瀾,你還真來了……”

這時,一個如長風鼓**般的聲音,滾滾而出,震得天邊的雲霞都崩潰了。

一名鷹視虎步的淩厲男子,自塵宗當中邁步而出,身上氣血滔天,氣血長龍貫穿天地間,似乎沒入到了域外。

他身上的氣息,無比龐大恐怖,遠超一般的無上大能,當中甚至夾雜著一縷令人心悸顫栗的聖威。

江塵隔空遙望著薑瀾,兩人雖然不是一個時代的人物,但今時今日目光都碰撞在了一起,有昂然的戰意和冰冷殺意在當中湧動。

“此人是誰?實力竟然如此可怕,一般的無上大能都遠沒有這樣的氣勢。”

“我懷疑這是一尊半聖啊,這塵宗果然臥虎藏龍,竟然還有這樣的人物。”

“我知道此人,他應該就是塵宗的開派祖師,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他竟然還活著。”很多人感到震顫。

這種威勢,就算不是半聖,那也絕對是渡過了九次天劫的人物,當今世間聖人之下的無敵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