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薑瀾已入當世至強者之列,玉皇扳指,水到渠成破八境

宗人府上方的高空沉寂了片刻,崩潰的雲層散亂,薑瀾立身當中,衣袍飄飛,眸光璀璨明亮,身畔蒙蒙仙霧繚繞,麵容模糊,若立身於仙界之巔,俯瞰億萬蒼生。

“見過鳳君。”

監天司的大統領心中震動,看著立身於自己身前的薑瀾,不由得深深一禮,態度很是尊敬。

“薑瀾?”

“竟然是你。”

宗人府這位族老麵色一變,而後死死盯住了他,眼裏有著驚疑不定和忌憚以及難以置信。

他雖然一直在宗人府中閉關靜修,不過問外麵的事情,但又豈會認不得當今名震天下的薑瀾。

而且,他是萬萬沒想到,薑瀾僅僅是自皇宮中探出一掌,便震**傷了他性命交修的寶劍。

此子的修為實力,到底到了何種程度?

此時此刻,整座帝都更是陷入了一片震動嘩然之聲,薑瀾自從被添列為太一門聖子之後,便沒有在帝都之中現身過。

關於他的種種傳聞,雖然在各地流傳開,引發各種大地震。

但是真正目睹過他出手,知曉他如今實力修為的人,卻少之又少。

而他當年在帝都的名聲,可並不好,不知多少良家閨女直到如今提及到他還銀牙暗咬,又羞又氣。

如今再見到他現身於帝都當中,一掌便擊退宗人府的底蘊人物,不知令多少人陷入震撼、不可思議之中,隻覺得這似天方夜譚。

一些府邸閨房裏,很多女子的目光,還帶著呆滯和不敢置信,很難將如今超然脫俗、恍若謫仙臨塵的薑瀾,和當初那個紈絝二世祖聯係在一起。

“這才是他的真正實力嗎?”

趙府之中,趙蝶衣更是紅唇緊抿,眼神近乎呆滯,最後嘴角盡是苦澀。

“為何不能是我?”薑瀾背負著手,靜立虛空之中,眸光璀璨明亮,很是出塵。

“當真虎父無犬子,薑臨天這些年一直在為你遮掩對吧?”

宗人府的這位族老,眸光冷冽,顴骨之處,血氣滔滔,一條血色長龍貫穿天地間,將他覆蓋,隱隱間似乎有一頭真龍的虛影,自霄漢處落下,融入他的體內。

他的氣息再度拔高,原本顯得蒼老的身軀,更顯高大,給人一種巍峨如山嶽般的可怕壓迫感。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違抗聖令,今日誰來也救不了你們。”

薑瀾發出一聲淡笑,他緩緩地探了一隻手,動作並不快,在世人的眼中,甚至很是隨意,但落到宗人府這位族老的眼中,景象卻變了,像是一方青天傾覆,當麵砸落下來。

“小輩,你休要辱我。”

他怒喝一聲,拔高的身形如山嶽,蒲扇一般的大手揮舞成拳,天地之力交匯,光芒萬丈,如流星一般,轟隆一聲擊殺而去,要硬抗薑瀾的這一掌,他乃是渡過了四次天劫的人物,絕非普通大能可比。

在他的感知中,薑瀾依舊是七境修為,他不信薑瀾真能鎮壓自己。

“老三,不可大意,此子實力恐怖,你不是他的對手。”

這時,宗人府另一位族老出手了,他目光如炬,盯著薑瀾,很是凝重,不敢大意。

隨著其蒼老的大手一揚,虛空裂開,一口赤彤彤的長刀墜落出來,握在他手中,隨著他拔出刀鞘,先是有赤紅如血的光芒飛出,接著這光芒變得浩大熾盛,如同一輪大日在他刀下浮現,霞光刺目驚人,變得通紅璀璨,妖豔懾人,一下子淹沒了半邊天穹。

他的實力,更在剛才這位族老之上,這一刀劈去,紅光蓋世,甚至有鬼神辟易,開山裂海的無敵威勢。

別說七境修士了,就算是八境普通大能,在這一刀之下也會被劈成兩半。

他很果決,沒有任何留手,始一來便帶著淩厲殺機,想要一擊將薑瀾斃命。

“噗……”

率先出手的那位族老,本不信薑瀾的實力在自己之上,可隨著他一拳擊去,要擊潰薑瀾緩緩拍來的那一掌。

下一瞬間,澎湃如江河倒卷的震**之力傳來,宛如和一方巍峨不朽的神山相撞,瞬間便令他的手臂炸開了,漫天血霧潰散,伴隨著森白的骨渣,景象瘮人。

“啊……”

他慘呼一聲,臉色驟變,然後五官變得蒼白,因為劇痛扭曲起來。

反應過來不對,他就要退避,但薑瀾探來的那隻大手,卻絲毫沒有停息的跡象,隆隆劇震,依舊在朝他蓋落而下。

天地間瞬間變得一片漆黑,簡直像是一口倒扣的天宇覆蓋落來,薑瀾的手掌此時此刻都成為了完整的蒼天四極,掌紋清晰,當中有無窮無盡的紋路在交織,又似漫天星鬥,光華無盡。

相比之下,宗人府的這位族老,反倒是像一隻在當中撲飛亂竄的蒼蠅,隻剩驚顫和恐懼。

“二哥救我……”

他努力大喊,化作流光,想要逃竄,但身後的大手卻一直延展而去,覆蓋蒼天,遮掩日月,龐大無邊,直接將他給攥住了。

“殺。”

這時,另一位族老的殺招也至了,他刀氣茫茫,充盈每一寸虛空,劈殺向薑瀾,帶著淩厲絕倫的殺意,令人肌膚欲裂,要炸開一般。

“定。”

薑瀾另一手依舊背負著,麵對著淹沒至自己眼前的赤紅無邊刀光,他隻是抬起眼皮,道喝一聲,如頌真言,猶如天地至理,無上妙音,口含天憲,審判一切。

下一刻,在所有人呆滯震撼的目光當中,天地偉力隆隆,有無窮無盡的規則秩序神鏈,自看不見的冥冥未知時空中飛出,纏繞定在了那無窮刀氣上。

仿佛有古老的天闕仙宮掩映,一尊偉岸無際的身影,高坐於九重天之上,無量光籠罩,俯瞰億兆宇宙、無數時空。

“不可能……”

劈殺而至的那位宗人府族老,麵色劇變,眼眸裏也盡是難以置信,聲音發顫,“口含天憲?”

他反應很快,沒有再選擇出手,就要轉身就逃,但是虛空當中,一道道秩序神鏈洞穿出現,飛快地纏繞至他的雙手、雙腿,如縛蛛網,將他牢牢地定在了虛空當中。

緊握於其手中的血色天刀,也一下子墜落鬆手,要落下大地。

薑瀾神色依舊,再度淡喝一聲,“去。”

哧一聲,血色霞光綻放,血色天刀調轉了方向,改墜為飛,化作一口赤瑩瑩的光芒,一下子自這位族老的前胸貫穿而過,直接沒過,一個可怕的血洞浮現,血如泉湧,景象駭人。

在其滿是不可置信神情的睜大雙眼中,血色天刀橫飛過來,噗嗤一聲,可怕的刀氣四溢,撕裂其身軀,瞬間四分五裂。

他的神魂帶著驚懼,卷裹著神光,就要逃入虛空,但血色天刀沾染著其氣息,一下子追了過去,根本不受其控製。

接著,在其絕望的目光中,貫穿眉心,將神魂也一並斬滅。

一位至少渡過了四次天劫的八境人物,就這麽身隕,血染長空。

如此一幕,讓整個帝都陷入了一片呆滯和死寂之中,無數人呆呆地看著這一切,難以置信,覺得身處夢幻一樣。

宗人府中的很多修士看著那飄灑而落的血雨,眼裏也不由得浮現一片慘然和絕望。

“二弟……”

從始至終未曾出手的那位族老,麵露悲痛和慘然。

他們三人實力懸殊並不大,他就算強也強不到哪去,麵對這般可怕的薑瀾,根本就沒有抗衡的可能。

直到這一刻,他才清楚地認識到,薑瀾的實力到底有多恐怖。

哪怕是相國薑臨天,估計也會很快被他趕超,如此幹脆利落地鎮殺一位八境大能,已然可以躋身於當世最強者之列了。

而最為可怕的是,薑瀾目前修為,還不到八境。

“未來天帝,便是這麽無敵和不可思議嗎……”

宗人府的這位族老,慘然一笑,放棄了抵抗。

“二哥……”

另一位被攥在大手之中的族老,看著那漫天血霧,眼裏也隻剩絕望和顫栗,臉色很快灰白下去,自知抵抗無力。

“好好的,為何要執意尋死,若是束手就擒,讓監天司好生搜查一番,或許還能給你們一個安享晚年,為大夏開疆拓土的機會。”

薑瀾收回了手掌,靜立虛空中,語氣微歎,帶著一些遺憾。

宗人府的兩位族老沒有再說什麽,成王敗寇,若是他們的修為實力在薑瀾之上,他們定然不會放過薑瀾。

下一刻,薑瀾隨意一彈,虛空當中,一根根秩序鎖鏈飛出,束縛纏繞向兩人,將他們的四肢百骸封住。

麵對玉青劍仙那樣的無上大能,他也能輕易應對,更遑論隻是這三人。

隨著實戰次數增多,他發現自己對於天地之力的感悟也在變得深厚清晰,或許很快他就會迎來自己的劫橋之劫,順利踏入八境了。

仙胎之身,哪怕是遇到大瓶頸,也不會如陷桎梏,遲遲無法突破。

何況,在這個過程中,界之道果無時無刻不在汲取冥冥虛空之中的養分,在壯大著他的肉身,夯實他的根基。

境界突破對他而言,便是水到渠成。

“這也太……太強了。”

監天司的大統領,咽了咽口水,心頭依舊帶著震撼和顫栗,在他眼中不可敵的八境大能,在薑瀾麵前,卻如此輕易地被斃命,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目睹這一切的他,依舊覺得這很夢幻,像是天方夜譚。

整個帝都,此刻依舊陷入一片死寂和震撼之中,各方仙門道統的眼線,回過神來,也快速將今日所發生的事情,傳回身後道統。

這絕對是一樁足以轟動四方的震撼性大事件。

很多人都以為薑瀾遭玉青劍仙刺殺,受了重創,不知在何處養傷,可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他不僅沒事,修為實力甚至更勝往昔。

中天州的年輕一輩,已經連望其項背的資格也沒有了。

今日這一戰,足以說明薑瀾已經以年輕之身,邁入當世最強者之列了。

東原州各仙門聖地藏匿於帝都當中的長老弟子,也不由得被這一幕,驚得麵色發白,心中惶惶。

“這不可能……”

“他為何這麽強了……”

趙府之中,趙蝶衣緊咬著嘴唇,臉色發白,甚至都沒發現過於用力,已經出血了。

“薑瀾趕來了……”

“連幾位族老也不是他的對手,我們該怎麽辦……”

而此時,宗人府一片大亂,隨著監天司的金甲騎士湧入,進行搜查,正在議事大殿內的一眾皇親國戚,臉色發白,惶恐難安。

“此子實力怎麽已經成長到這一步了。”

殿內的唯一八境大能夏古恒,不複當日在道蒼劍派的沉穩淡然,麵上一片蒼白,跌坐在了椅子上。

“夏昊公子,你不是說你是未來天帝嗎?”

“眼下隻有你能出手了,請你出手,鎮壓薑瀾……”崇修緣眼裏深處藏著一抹驚懼,此時也如眾人一般,帶著惶恐不安,看向夏昊,求他出手。

夏昊的臉色,早已不複當日的囂張和桀驁,也顯得有些蒼白,不斷轉動著白玉麒麟扳指,在大殿內來回踱步。

“你是想讓我去送死嗎?”

“我雖然是未來天帝,但我還沒有徹底成長起來,等我有了八境修為,自然會去鎮壓薑瀾。”

他此刻見崇修緣向自己請求,臉色很陰沉,隻恨不得一掌拍在他腦袋上。

夏古恒等人如今也不對夏昊抱什麽希望了,這個時候別說什麽未來天帝了,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沒有辦法。

薑瀾給他們的壓迫感實在是太強了,他甚至不像是相國薑臨天那樣,還要講一些規矩,連宗人府的族老,他也照殺不誤。

“宗人府後山,有一處地宮,連通著外麵的群山,或許能往那裏逃……”

“隻有先離開帝都,才能去護龍山尋求庇護。”

夏古恒不想坐以待斃,護龍山也是一處藏於時空中的小世界,乃是大夏開國皇帝所留,不過沒有在帝都,想要去到那裏,隻有讓護龍山的人接引。

“這薑瀾來得太快了,隻能先從後山離開了。”

夏昊聞言也沒有絲毫猶豫,就要動身,讓夏古恒在前帶路,他還沒有徹底成長起來,怎麽可能在帝都裏出事。

崇修緣聞言也是目光一閃,急忙道,“古恒皇叔說的是,當務之急,還是先去找護龍山尋求庇護才是。”

宗人府範圍很大,覆壓千裏,監天司的人想要搜查過來,還需要一時半會,隻要薑瀾不親自來阻攔,他們還是有很大幾率逃出升天的。

很快,夏古恒在前帶路,夏昊以及崇修緣緊跟在後,往宗人府後山趕去。

在他們的身後,還有幾名皇室宗親的高手跟著,同樣不想被監天司的人搜查,押入牢中。

“明明我才是得到天帝傳承的那個,為何修為實力和薑瀾比起來,卻是天差地別。”

夏昊臉色陰沉,手中的白玉麒麟扳指轉的更快了。

他實在是想不通,根據他所得到的傳承來看,他才是正統的天帝傳人才對,為何薑瀾口含天憲,能輕易鎮壓八境大能?

很快,眾人穿過前方的幾處亭廊,進入地宮裏,昏暗的甬道兩旁點著油燈,蜿蜒崎嶇,足足過了半刻鍾,在地宮裏左穿右繞,最後推過一道石門,眼前終於豁然開朗,一片蒼翠盎然的深林峻山,出現在幾人麵前。

劫後餘生,正想鬆口氣的眾人,臉上還來不及綻放笑容,卻見前方不遠處一塊方青石頭上,一名白衣男子背負著手,靜靜站立在那裏,脫俗出塵,似是早在等候著他們。

“薑……薑瀾……”

看清這道人影的刹那,夏古恒眼睛睜大,臉色驟然蒼白下來,滿是難以置信和驚悚。

身為八境大能,他此刻卻生不出任何抗衡的心思,轉身化作神光,就要撕開虛空遁走。

不過比他更快的是一道劍光,劍芒吞吐,猶如日月,哧的一聲便將虛空給洞穿,然後將他的腹部給撕裂。

包括丹田靈海在內,被劍氣輕易給穿透,整個人直接從空中跌落下來,臉上盡是慘然。

他不過剛渡過第一道天劫,修為實力比之另外幾位族老差遠了,在薑瀾手中,甚至連一個照麵都抵擋不了。

“你就是那個夏昊?”

薑瀾不緊不慢地轉過身來,並沒有理會跌落在地的夏古恒。

他盯著崇修緣身邊,那麵色很不對勁,帶著幾分驚顫之意的俊秀男子,淡淡地笑了笑。

“薑瀾……”

“你知道我?”

夏昊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努力和薑瀾對視著,但發現不管怎麽看,薑瀾都是一副俯瞰著自己的神情。

這令他有種被羞辱觸怒的感覺,但此時也隻能硬生生忍耐著,不敢發作。

“連玉皇扳指也有,看來你的確是進去過玉皇宮。”

薑瀾目光掃過,注意到其掌指間的白玉麒麟扳指,顯露饒有興趣。

聽到“玉皇扳指”這四個字,夏昊頓時受激一樣,將手掌藏到了身後,看向薑瀾的目光裏,帶著驚疑。

“這不是你該持有之物,你交出來,我素來寬宏大量,可饒恕你一命。”薑瀾淡淡一笑。

夏昊死死攥住了自己的扳指,冷聲喝道,“這是我的東西,你休想占為己有。”

“不過一個竊取玉皇宮寶物的小賊罷了,也敢將此物自居,玉皇古衣、丹術琥、封天印、昊天塔、玉皇鍾……”

“你又見到哪樣了?這些東西都不屬於你,你也不過隻是運氣好,恰好帶走其中的玉皇扳指罷了。”

薑瀾的目光似乎是將夏昊的所有秘密都給看透。

夏昊麵色一陣變化,死死地盯著薑瀾。

“我才是未來天帝,你不過是欺世盜名、試圖瓜分天帝道果的小賊罷了……”

他怒喝一聲,轉動著手中的白玉麒麟扳指,道,“玉皇神將,給我現世,率領天兵,捉拿此人。”

隨著他話語落下,他手中的白玉麒麟扳指,頓時發出蒙蒙微光來,當中似有一口朦朧的門戶浮現。

緊接著,漣漪擴散,一名金光燦燦、身披金甲、手持戰矛的神將,威武霸氣,邁步出現,其身後更是跟著一隊隊手持各種兵器、霞光繚繞的天兵,嘩啦啦衝殺而至,卷裹著煙雲,殺向薑瀾。

“神將天兵,安敢冒犯?”

薑瀾立身於原地,衣袍不動,眸光若電,帶著赫赫威儀,他口含天憲,如若天雷滾滾,大音希聲,震得四方天穹都在隆隆震顫。

“何方妖魔,膽敢假冒天帝?”

在他麵前,光華流轉,煙霞搖散,一龜一蛇出現,龜蛇靈將現身,地火雷電之光繚繞,在其身畔沉浮,它們若自天界降臨,騰雲駕霧,審判妖魔。

夏昊看著被薑瀾這句道音,震得在原地動彈不得的神將天兵,麵色劇變。

他修為不足,無法讓這些神將天兵施展出完整神威來。

而且,薑瀾竟然有靈龜蛇將護身,根本無需在意神將天兵。

“我才是天帝。”

“如見此掌,如若天帝降臨。”

下一刻,夏昊衣袍一抖,抬手化掌,演化至強妙諦,虛空頓時一陣扭曲,仙痕燦燦,法光閃爍。

一個璀璨若凝實一般,帶有某種至高意誌的大手印,便自當中顯化而出,然後向著薑瀾拍擊而至。

恍惚間,有雲霧升騰,天高地遠,一方恢弘宏偉的仙門若隱若現,一尊模糊至高的威嚴人影,端坐九重天之上,俯瞰一切生靈,隨著其一掌落下,像是代表上蒼,要懲罰世人。

此地眾人,見此景象,隻覺得心頭惶恐畏懼,要忍不住叩拜俯首,頂禮膜拜。

而薑瀾卻是麵色依舊如常,眸光幽邃淡漠,喝道,“宵小賊人,也敢自稱天帝,給我跪下。”

話語響徹,虛空頓時咚的一聲,如若有大道在共鳴,有瑞彩綻放,霞光交匯。

“不可能……”

眼前的景象瞬間潰散,夏昊雙目盡是難以置信之色,他首當其衝,身影一顫,口中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緊接著仿佛頭頂有一座不朽巍峨的神山壓迫落下,雙腿不受控製地一軟,直接跪倒在地,連頭顱也砰的一聲磕了下來。

而隨著夏昊叩拜跪倒於身前,薑瀾明顯能感覺到其身上的某種氣象一散,冥冥當中一股汪洋浩瀚般的氣息,倒灌一樣匯聚湧入他身體當中。

泥丸宮內,氣運蒸騰,如翻江倒海,怒浪擊天。

神秘古藤不斷搖顫,葉片越發蒼翠,而歲之道果、命之道果、界之道果表麵也催生出了不同的變化,似有更深沉的色澤在氤氳。

冥冥當中,深層次的時空裏,更多的養料被界之道果吸收,薑瀾一直所溫養的小世界和自在法相,融合程度更高,原本廣袤無垠的小世界裏,也演化出了生命一般的氣息。

“小世界的本質在發生躍遷,開始孕育生命,這便是在向中千世界所自我轉變……”

薑瀾略微驚訝,而後如醍醐灌頂,識海當中隻聞開天辟地般的轟隆一聲巨響,身軀中傳來劇震一樣的聲音,修為境界自然而然突破。

不過,他並未選擇於此地突破,而是暫且壓製下來。

如果突破,八境天劫必然降臨,他的根基底蘊,遠超任何人,所麵臨的天劫,也將超乎想象。

“他身上發生了什麽變化……”

“竟然比之前還要可怕和高深莫測。”

崇修緣看著薑瀾,心中驚顫震撼,隻覺薑瀾又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氣度威嚴更甚之前。

如今真的有一種看到他就要頂禮膜拜、伏跪叩首的感覺。

下一刻,薑瀾隨手一招,五體投地,死死跪倒在地、滿臉憤怒不甘的夏昊,便感覺自己手中的白玉麒麟扳指,不受控製地飛出,然後化作一道流光,飛到了薑瀾的手上。

“你……你將扳指還我……”

夏昊怒吼。

啪……

不過他話語還沒來得及說完,臉上便挨了一個狠狠的巴掌,崇修緣眼神陰沉地來到他身邊,在其不可思議、難以置信的目光中,又是一巴掌呼了過去。

“什麽是你的扳指?”

“薑瀾公子才是未來天帝,你不過一個運氣好的小賊罷了,盜取了天帝之物,如今還敢胡亂叫囂?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麽寫?”

崇修緣早看這家夥不順眼了,此時手上根本就沒留情。

夏昊那明顯清秀的臉蛋,當即就腫的和一個豬頭一樣。

“崇修緣你這個奴才竟然背叛我,你是在找死……”他更是憤怒,沒想到崇修緣這個奴才竟然還敢對自己動手。

而且薑瀾竟然也不阻止。

崇修緣冷笑道,“我即便是奴才,也是薑瀾公子的奴才,你算什麽玩意?不過隻是為了穩住你,才假意追隨於你,你這個孌童,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你找死……”

聽到“孌童”這兩個字,夏昊明顯被觸怒到了傷口,雙目幾乎要噴火,要努力掙紮站起來和崇修緣拚命。

崇修緣則是明顯想把這幾天的憋屈和怒火都發泄在其身上,動手壓根就不留情。

薑瀾此時隻是打量著手中的白玉麒麟扳指,並不理會崇修緣那邊,在他記憶中,此物來自於玉皇宮,乃是天帝未曾證道前所留下的道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