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誰才是亂臣賊子,汲取虛空位麵養分,葉銘該下線了

議事大廳內陷入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寂靜。

片刻之後,崇修緣等人才緩緩回過神來,眼裏依舊殘留著深深的震撼。

在夏昊剛才那一掌之下,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煌煌如大日般浩**威嚴的氣息,要忍不住叩首跪拜而下。

即便是修為如夏古恒,也依舊很震動。

難不成未來不止會出現一尊天帝?除了薑瀾以外,這天地間還有別的天帝人選?

一時間,連他也不由得心思活絡起來,看向夏昊的目光,帶上了一些慎重。

“這下你們總信了吧?”

夏昊受掌而立,下頜微抬,似對眼前眾人的反應很滿意。

崇修緣第一個反應過來,當即諂笑回道,“信,怎麽不信?夏昊公子剛才那一掌,當真是造化無際、神秘莫測,如天帝臨塵,諸世懾服,除了未來天帝之外,也無人能施展出這樣的手段來。”

這話讓夏昊很是受用,看向崇修緣的目光,也帶上了一些欣賞和讚許。

“你這家夥,倒是好眼力,看在你這麽會說的份上,我就給你一個追隨我的資格,從今以後你就跟在我身邊,當我的仆人,等我登臨天帝大位的那天,你也將雞犬得道,永享逍遙。”他一抖衣袍,姿態輕蔑傲慢。

崇修緣眼中有晦澀之光一閃而過,但臉上依舊滿是諂笑,欣喜若狂道,“能追隨夏昊公子,乃是我的榮幸,多謝夏昊公子給我這個機會。”

夏昊這才微微頷首,隨後坐回原位,端起一旁的清茶喝了起來。

崇修緣見狀,趕緊跟了過去,在其喝完之後,便端起茶壺,為其斟上。

見他如此識趣,夏昊也是很滿意,而後便輕輕闔上雙眼,似對眼前一切事情,都不感興趣一樣。

此地一眾皇室宗親,對這一幕視若無睹一樣,隨後又繼續商談起來。

自護龍山中走出的老者,名叫夏玄鼇,輩分還在夏古恒之上,修為實力也同樣是八境。

哪怕是這裏的不少老人,都得稱其皇叔,曾經在某段時期,甚至攝政統治過大夏一段時間。

不過他這一次會出世,並非是因為要和宗人府商議如何裁決夏皇一事,而是為了保護身邊的夏昊。

關於夏昊的來曆和身份,眾人都識趣地沒有多問。

一般來講,護龍山中不會出現什麽年輕人,基本上都是些年歲、輩分很高的皇室宗親才會前往其中。

此外,若是天賦不夠,也無法進入護龍山修行。

在護龍山看來,沒什麽天賦和潛力,隻是去浪費資源,反倒是留在外界的宗人府更合適。

因此,在大夏皇室宗親的眼中,護龍山的地位更高,更為超然,在某種程度上,護龍山甚至能決定皇位的更替。

“三日後的朝會,還望諸位皇叔助我,我留在皇宮中的眼線已經確定了消息,夏君溪今夜會結束此次閉關,三日之後,她肯定會上朝。”

“文武百官當中,我已經暗中聯絡了許多人,並已經拿捏好把柄和證據。”

“我乃夏君溪親舅舅,於情於理,都該在這個時候站出來,清君側,匡扶社稷。”

“若我後麵執掌大權,每年交由護龍山、宗人府的俸祿供養將如數加倍,全心全意幫助各位皇叔老祖修行,將我大夏的江山,牢牢掌控在手。”

崇安郡王崇政最後更是表態,言語間盡是迫切和誠懇,對於那皇權大位,無比火熱。

宗人府的幾位老人,臉上也都紛紛露出笑容,隨後答應了下來。

一時間,殿內一派融洽和諧之景。

唯有夏昊依舊闔著眼,似對這一切都不在乎,態度很是超然。

離開宗人府的時候,崇政和崇修緣特意遮掩了身形,走另外一條小道,盡量掩人耳目,以免影響明日的大計。

“三天之後的彈劾,隻是開始,同時也是對於相國府的反抗,接下來這條路還得繼續走下去……”

崇政輕歎,他也並不認為,隻是一天時間就能彈劾得了夏皇,逼迫相國讓權,他這麽做,也隻是想高舉清君側的正義大旗,順勢籠絡文武百官的心。

這段時間,相國府清洗朝中勢力,可謂大刀闊斧,已經讓不少人感到害怕了,生怕這把鍘刀落到自己身上。

這年頭,真有不沾點汙跡的臣子嗎?

而且,相國府就是大夏如今最大最大的權臣,權傾朝野,隻手遮天,把控朝政,而今連夏皇也被架空了,一心隻顧修行。

它哪裏來的臉,稱呼別人為亂臣賊子?

崇政心心念的皇位和大權,又怎甘就這麽拱手相讓?既然夏皇軟弱無能,那就由他來撐起這大夏的青天白日。

“修緣,道蒼劍宗那邊的事情,你安排得怎麽樣了?”他突然想到什麽,出聲問道。

“回父王,一切已然妥當,薑瀾那邊我已經和玉青劍仙商量過了,給他布了一場大局,就等著他入甕。”

崇修緣回答道,此時的他已然沒有了剛才在宗人府時的諂媚阿諛之態,身形挺拔穩健,眼眸若有光,深邃睿智,氣度沉穩。

崇政聞言露出開懷欣慰之意,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歎道,“這些年讓你藏拙,真是辛苦了,等為父坐穩這大夏皇位,你就是未來的夏皇,未來的天子……”

“如若沒有你在中間,幫為父聯絡東原州的道統勢力,出謀劃策,這一天為父還不知道要等多久。”

崇修緣目露異色,搖頭道,“父王不必如此,能幫到你,那是兒臣的榮幸。隻是我很好奇,這夏昊到底是何方神聖,那位夏鼇皇祖,竟然親自在旁保護他的安危……”

“回頭我倒是要派人,好好查一查他。天帝掌?他向我抓來的時候,我確實生出了一種麵對上蒼的可怕感覺,無法抵抗,隻能憑著本能跪下。”

“不過,以我對薑瀾的調查了解來看,倒是薑瀾給我的感覺,更符合那種煌煌如天帝般的無敵威勢,夏昊此人,更像是偶然間得到了某種傳承造化。”

“如若這樣,或許這天帝掌,我也能學學……”

……

相國府,別院,內殿靜室。

蒲團之上,靈霧飄**,霞光交織,道韻靈機彌漫,有絲絲縷縷如曦霞般的微光,在四周盤旋飛舞,若一個璀璨的大繭。

薑瀾閉目盤坐於此,簡單的輕薄裏衣無風而動,如墨玉一般的發絲,根根晶瑩,散發著一種沉木般令人心曠神怡的清香。

他的肉身無塵無垢,若琉璃寶體,此刻每一個細胞,都仿若活了過來,在那裏吞吐凝練如霧靄一樣的物質。

一方朦朧的世界虛影,在他身後若隱若現,似被一片蒙蒙的混沌霧氣所籠罩。

肉眼可見,他身後的虛空坍塌了一片,整個人不像是盤坐於這個世界,而是在汲取無盡虛空中的養分。

“混元如意,所謂混元,便是元氣之始,極乎無際……”

薑瀾睜開眼睛,目光裏顯露一些思忖。

他如今修為已經步入了七境法相境的中期,按照他正常修行的速度,至少還需要半年的時間,才能夠再突破。

不過今天在和父親薑臨天的交流中,得到了一種啟發,他既然是以“自在天”為法相。

那麽在蘊養法相,使其自雛形趨於圓滿的途中,必然會經曆聖人開辟小世界的過程。

因為本質上自在天就是諸世自在的一種體現,乃是世界百態之一。

所以他直接讓小世界和自在天法相相糅合,在此過程中,自無盡虛空和無盡位麵中,汲取諸世養分,從而壯大自身的法相。

呼……

薑瀾輕呼出一口氣,而後又深吸口氣,渾身上下所有細胞,頓時開始發光,整個人像是一尊朦朧而模糊的神祗,透著神聖至高的氣息。

他的自在天法相,在此過程和自身不斷相融,小世界之力也如雨如油般滲透,滋養著自身。

時間慢慢流逝。

糅合法相和小世界的過程,並不容易,即便薑瀾一開始也很是生疏。

但很快,熟悉這個過程後,進程也隨之加快。

一天一夜之後。

薑瀾內視自身,泥丸宮中深邃幽暗的地帶,也被神識之光照亮。

每一個細胞,都流淌著一種滂沱而恐怖的力量,仿佛有一方世界,一方寰宇在演化。

隨著渾身六十萬億細胞一起複蘇。

薑瀾感覺命之道果也不由得輕顫起來,絲絲縷縷的血氣生命力,像是源泉一樣,不斷滋養著所有細胞。

除此之外,一直就沒有什麽動靜的界之道果,似乎也被觸動了。

在他糅合了自在法相和小世界的時候,也開始汲取無盡虛空和無數位麵中的某種力量和氣息。

這種感覺,就像是當初他得到血仙教的血仙禁典時,將那片血仙教遺址中的生命氣息吸幹一樣。

“這是誤打誤撞,讓界之道果,成功溝通到了諸天各世界位麵嗎……”薑瀾有些訝然。

此時此刻,似乎連這片虛空,都無法承載他的肉身了,肉眼可見的裂痕,開始遍布蔓延,像是一張漆黑和虛無間掛結的鏡麵。

他呼出一口白霧,虛空頓時轟鳴劇震,像是承載不住這口白霧的力量,要被壓塌一般。

“看來我的思路是對的。”

“修為自然而然地就突破到了法相境後期,甚至還不止……”

薑瀾起身,這一刻他感覺自身像是真的和天地相融,比之前更為清晰地感受到了天地間的各種氣息,舉手投足間,天地為之助力。

“能感受到天地之力,這是八境劫橋境在望了。”

“將法相和小世界糅合以後,每時每刻都有界之道果自無盡虛空和位麵中,為我汲取來物質和氣息,完善法相的同時,其實也是完善小世界。”

“這是否意味著,等我破入九境以後,小世界會躍遷蛻變為中千世界……”

“而且,照這樣的速度,要不了半年,頂多半個月,我就能突破八境了,開始感悟天地之力。”

薑瀾對此倒是有些期待。

隨後,他起身去清洗換一身,雖然肉身已經無塵無垢,但這樣的習慣還是保持了下來。

青玉所打造的浴池中,白霧蒸騰,幽兒細膩白皙的小手,為他輕柔地揉捏著,細枝雖小,但是卻結滿碩果。

薑瀾將印象中第一次見到幽兒時的場景,和現在的她比了一下。

得到了一個結論。

用進廢退果然是有道理。

“幽兒,想不想去找你父親?”薑瀾輕眯著眼,隨後問了句。

幽兒的動作頓時怔住,然後從池水裏把腦袋鑽出來,磕磕巴巴道,“不……不想……”

“幽兒隻想跟著主人。”

薑瀾笑了笑,道,“隻是問問你,又不是不要你,瞧把你嚇得。”

幽兒眸子頓時露出幽怨神情,道,“壞主人……”

然後腦袋鑽入池水中,去咬他。

“修為提升之後,大命運術能感知的因果也更加清晰。”

“葉銘雖然逃了這麽久,應該不至於返回塵宗。”

換洗足足耗費了一個時辰。

薑瀾倒是渾身舒坦。

根據命之道果為源,凝練而出的本命神通大命運術,隨著他修為提升,造詣掌握也更為高深。

雖然還無法映照完整命運,通過大命運術,直接摘取奪走未來道果,以壯大己身。

但卻可以通過此術,隨時洞察和他因果相牽扯的人物。

兩人之間的因果牽扯越深,所觀測推演到的景象越是清晰。

葉銘和他之間的因果,自一開始就牽扯糾纏到現在,可以說深得不行。

眼下,他感覺葉銘也沒什麽用了,差不多也該讓他下線了,再拖延下去,沒準還會壞事。

“原來是躲這裏去了。”

“解決了葉銘的麻煩,再處理帝都這邊,應該來得及。”

薑瀾感應了一會,而後隨手撕開空間,身影一晃,就消失在了相國府中。

……

中天州,亂雲山脈。

一座名叫沉魚宗的仙門坐落於此,這個宗門並不大,隻有幾千名弟子,放在中天州隻能算是二三流宗門,不過因為傳承功法的特殊,以及宗門隻收貌美女弟子,在中天州名聲不小。

沉魚宗建宗至今,不足千年,一直以來都依附於瑤池宗這等名門大派,受其庇護。

而沉魚宗的宗主,全名為陸沉魚,幾百年前曾名動中天州,追求者如過江之卿。

其一首靈星沉魚曲,配合驚鴻閉月舞,更是引得當時天下諸多天驕為之心醉。

連大夏當時的夏皇,也曾想讓其獻舞,不過被其直接拒絕了。

沉魚宗的宗主,也被不少好事人,稱之為舞仙子。

而今,沉魚宗修築得氣派漂亮的宗門內,卻一片戰火廝殺之景。

天穹之上,血雲籠罩,有很濃的血腥味遠遠傳開。

目光所及,屍橫遍野,慘象連連,建築坍塌,樓閣化作廢墟,一些地方已然被火焰點燃,一片焦黑。

許多弟子正和來犯的敵人交手,打得有來有回,幾位修為較強的長老,也拖延住來犯之人,盡量讓其餘弟子先走。

“我沉魚宗,從來不招惹敵人,隻靜心修行,不過問外界世事。”

“到底是怎麽得罪了你們?要這樣下死手?”

有長老悲憤不已,和敵人交戰之時,依舊憤怒大喊,但回答她的隻是幾道血光連綿的劍氣。

“要怪也怪你們依附的瑤池宗,不對,應該是瑤池宗聖女。”

“她如果乖乖現身露麵,束手就擒,我們又怎麽會趕盡殺絕?”

“既然她不出來,那我們隻能逼她現身了,嗬嗬,就是不知道這位兼濟蒼生,心懷天下的聖女,見到此景,又會作何感想?”

“都是因為她,才會害你們如此,要怪就去怪她吧。”

不遠處,一處倒塌的破碎樓閣中,幾道以血色方巾蒙麵的身影,冷笑不已,他們雖然蒙麵,以秘寶遮掩著真容,但卻絲毫不掩飾身上的血煞之氣。

“血仙教的賊人,你們遲早會遭報應的……”

“卑鄙無恥,竟然想通過這樣的方式,逼竹韻聖女現身。”

“你們真該死啊……”

“竹韻聖女到時候會為我們報仇的。”

許多長老聽到這話,更是悲痛憤怒,目眥欲裂。

沉魚宗依附於瑤池宗,受其庇護,因為同為女子宗門,瑤池宗也對其很是照顧。

會出現今天這樣的事情,完全就是因為血仙教最近在四處懸賞找尋瑤池宗聖女淩竹韻的下落,想將之活捉。

前幾天才爆發過一場大戰。

在那場大戰中,淩竹韻遭人圍攻,最後不敵,隻能施展秘法重傷逃身。

最後一路逃至這附近的群山深處,不知所蹤。

而在那片群山,距離沉魚宗的宗門,相距隻有數百裏。

為了逼迫逃至深山中的淩竹韻現身,血仙教眾人才想出這種屠戮沉魚宗的卑劣之計。

“那淩竹韻身上的護身之物,已經碎了,如果今日她敢出來,那必定無法逃脫,隻能被我等活捉。”

“這一次能完成大人的吩咐,還是多虧了血螭長老。”

“血螭長老乃是我聖教數一數二的強者,數千年就成名了,絕非血煞婆婆和幽冥道人可比,他們兩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不僅沒能捉拿下那大夏女軍神,最後還身死道消,簡直就是我聖教之恥。”

聽到周圍人的吹捧之聲,血螭長老微微頷首,但不多言,淡金色豎瞳很是冷漠。

其身形魁梧壯碩,穿著一身寬大的血色長袍,腰間以某種強大妖獸的筋為帶,掛著一連串的牙齒,身上煞氣滔天,身後似有實質的血海在沉浮。

他並非人族,而是妖族,體內據說有螭龍的血脈,如今其頭頂兩側,也隱隱有矮小的角質突出。

若是血脈繼續蛻變,甚至可能長出龍角,螭龍血脈進化為虯龍血脈,實力翻天覆地變化。

“看來淩竹韻是不準備現身了,既然如此,那這池魚宗,就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

“正好我最近要煉製一爐化血升龍丹,這些弟子,處子居多,鮮血最是純淨,正好拿來做材料。”

血螭長老眯了眯眼睛,一一掃過沉魚宗的各處樓閣殿宇。

他是八境實力的人物,平日裏自持身份,是不屑對沉魚宗這樣的宗門動手的。

其宗主不過七境修為,早些年名揚天下,也不過是因為美貌和舞姿,除此之外,並無什麽特長。

而如今血仙教的那位大人,又是下了命令,必須活捉淩竹韻,至此他才不得不出手。

更何況,如今血仙教和瑤池宗已然撕破臉,自然更是無所顧忌。

聽到血螭長老的吩咐,血仙教留待於原地的許多強者,也紛紛出手了,當中不乏七境修為的大高手。

沉魚宗的長老,絕大多數都是五境的修為,隻有很少是六境修為。

至於七境,更是鳳毛麟角。

麵對這樣的攻勢,根本沒有任何辦法。

“宗主在閉死關,如今迫不得已,隻能去提前去喚醒她了……”

“今日有滅頂之災降臨,實在是沒辦法了。”

很多長老心中悲呼,憤怒卻無力。

沉魚宗後山,向來是內門弟子平日清修休息之地,而今這裏也大亂了,到處都是喊殺和慘叫。

一間靜室裏,一名麵容清秀堅毅的男子,陡然被外麵的聲音給驚醒,自打坐著回過神來。

“發生什麽事情了?外麵怎麽突然大鬧起來?”他滿目驚疑,起身站起,往靜室外看去。

“這沉魚宗想必是遇到什麽麻煩了,要被屠宗了,看來是血仙教的人。”另一個略顯疲憊蒼老的聲音,在其腦海中響起。

“怎麽會?”

“這才寧靜了幾天,血仙教怎麽陰魂不散,連這裏也追來了。”男子陣陣咬牙,神情很是憤怒,拳頭握緊,身體也在顫抖。

“這裏不能待下去了,得快走。”

很快,他也冷靜下來,眉頭緊皺,開始思索脫身之策。

以他目前身體狀態,絕非血仙教的對手,可天下之大,哪裏能逃呢?

“葉銘,有人過來了,是當日在河邊救你的那名女子……”

那個蒼老的聲音,突然提醒道。

“王雨姑娘?”

聞言,男子一怔,然後舒了口氣,有些警惕起的心緒也放鬆下來。

兩人赫然是葉銘和鬼老。

當日催動了江塵的護身玉符,自葛七星和血無塵手中脫身之後,遭到重創的葉銘,以秘寶在虛空之中穿梭。

最後要昏迷之際,老鬼以一口本源之氣將他包裹,避免了他被時空亂流給碾碎。

掉落虛空之中,葉銘便一頭栽進了一條山河中,昏迷了過去。

等他醒來之後,才發現自己被人救了。

而後,察覺到這個宗門,隻是個不大的勢力,目前沒什麽危險後,葉銘便心安地在這裏養起傷來。

如今傷勢也恢複了許多,甚至於當日於生死大恐怖間意外頓悟,修為實力更進一步,已經快觸碰七境法相境了。

“葉塵公子?”

“你在嗎?”

“快走,宗門遇到大禍了,快逃命吧。”

靜室外,一名臉蛋清秀,鼻翼兩邊長著不少雀斑的女子,麵帶焦急地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