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她還懂得挺多的,打算給天下一個不小的震撼

“至於血無塵,他其實已經被血仙老祖殘留的一縷命魂奪舍融合了,你可以瞞住血仙教的高層,但卻瞞不住他……”薑瀾解釋道。

宋幼薇驚訝,但見薑瀾對於血無塵一副了如指掌的模樣,也就心安了,沒有太過於擔心。

“看樣子,他是打算整合血家和血仙教,這段時間一直在讓血家的人,尋找人、妖兩族合適體質的精血,還美名其曰是為了接引血家始祖……”

“如果血家知道此事後,恐怕也不會輕饒他。”她心中一下子有了很多想法,想暗中報仇。

薑瀾目前倒不打算對這血無塵動手。

雖然有葉銘這個背鍋俠在,但他畢竟不會血仙傳承,可血無塵不一樣,隻要這家夥開始行走天下,那就會自然而然地被當做血仙教傳人。

血無塵為了掌控血仙教,後麵肯定也會施展血仙傳承裏的手段,如此一來,薑瀾也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拿他來刷聲望了。

這場藥膳吃了足足半個時辰才結束。

期間薑瀾又問起了宋幼薇的師尊血煞婆婆的蹤跡,宋幼薇以為他要幫自己報仇,救出妹妹,自然欣喜不已,不過血煞婆婆畢竟是血仙教的高層,神出鬼沒的,連她也不確定血煞婆婆現在身在何處。

薑瀾也隻能表示遺憾,然後答應她會派人前去探查。

正好接下來他打算繼續刷刷聲望和名氣,為後麵瓜分天帝氣運做準備。

宋幼薇的傷勢恢複很快,不到一日的時間,基本上就活動無礙了。

“不出兩日,基本就沒問題了……”

薑瀾坐在床榻邊上,握住她的皓腕,為她渡過去溫和的法力,梳理有些破損的經脈。

宋幼薇修行的主要功法,來自於血仙傳承,薑瀾以命之道果為源,所化去的法力,比她修行得不知精純到哪裏去。

其中還蘊含著驚人的生命氣息,堪比療傷聖藥,不用多久,她經脈中的破損地方,就能完好如初了。

“好癢……”

宋幼薇眼眸霧蒙蒙的,在他的對麵鴨子坐著,長長的裙擺如花般平鋪開來,玉足晶瑩,足弓纖巧白皙,因為經脈裏的異樣感覺,染著蔻丹的腳趾都抓緊了。

“忍一忍。”薑瀾抬眸看她一眼。

“你故意的……”宋幼薇眼睛眨巴著,故意俏皮地噘了噘嘴,然後伸出一隻腳去逗他。

“別鬧,給你療傷呢。”

“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那麽頑劣……”薑瀾另一隻手捉住她的腳踝,不讓她亂動。

宋幼薇臉上揚起笑意,道,“以前你對我又沒那麽好,還拿噬心丹嚇我,我去東原州一顆解藥都沒吃,就知道你在騙我。”

“……”

薑瀾隻是幫她解決了血仙咒的反噬,並沒有幫她解去血仙咒。

目前他還需要宋幼薇的血仙教身份,一旦她血仙咒解去,就很容易遭血仙教的高層識破,反倒是令她更加危險。

宋幼薇很好奇他實力為何提升如此之快,之前在帝都的時候,薑瀾所展露的修為才不過三四境而已,眼下卻能鎮殺半步八境的老一輩存在了,這提升速度,匪夷所思。

她自詡天賦異稟,但現在也就隻是六境層次,想要凝練天地法相,破入七境,還需要累積和契機。

“我也不明白,有時候睡一覺的功夫,醒來修為就突破了,對此我也有點煩惱,在想突破太快,會不會根基不穩,但見同輩天驕的根基,似乎比我還不如,我就放心了。”薑瀾隨口胡謅,一副頭疼模樣。

“騙人……”宋幼薇翻了個白眼,伸出玉手掐他。

“何為天驕?吃飯喝水都能領悟天地法則,一看就會,一學就頓悟,這自然不是你這樣的凡人能夠理解的。”薑瀾心情不錯,又逗弄了下她。

“嘻嘻……”

“薑瀾聖子真厲害。”宋幼薇一臉崇拜地看著他。

薑瀾看著她這副表情,感覺她是在故意考驗自己的忍耐性,道,“其實,我忘了告訴你,我得到過一門傳承,也就是靠著那門傳承,我才能快速突破,有如今的修為境界。”

宋幼薇眼睛眨巴了下,很快反應過來,臉蛋蹭一下紅了,然後咬了咬唇角,道,“那門傳承,是不是來自於冥淵宗?”

薑瀾發現她懂得挺多的,不愧是血仙教妖女。

“我可以教你。”

“等我傷好一點,那你教教我……”宋幼薇貼了上去,眸子裏,水霧瀲灩,神態勾人奪魄。

在休養了兩天之後,宋幼薇就隨薑瀾離開了暫居的這片府邸,她的產業很多,在中天州許多地方都遍布有她的府邸。

當初在帝都時候,耶識顏暫居的桂花園,也是她的家產。

隻是眼下,耶識顏跟在蕭騰的身邊,四處躲避,帝都她是暫時回不去了。

除非葛七星站出來接應,但各方的眼線都在盯著蕭騰的下落,他如果回到帝都,不一定有外界安全。

這其中不乏一些壽元將近、無所顧忌的散修,即便是在大夏帝都,也敢動手,甚至拿鎮北王府的安全來威脅。

鎮北王蕭河擅長領兵作戰,可不一定能抗衡那些修為強大的散修。

在這個時候,夏皇也不好控製局麵。

兩天的功夫,宋幼薇傷勢也恢複得差不多了,薑瀾沒能如願教她冥淵宗的那部功法,但卻教了些讓她感覺打開了新世界大門的東西。

一度讓隻知道口嗨,實則沒有任何實操經驗的宋幼薇,感覺好難,但有修為的好處就在這裏,隻需要簡單教兩次,她就慢慢摸索會了。

臨水城,中天州一處赫赫有名的大城,修建得很是恢弘,城牆巍峨高大。

一輛樸實無華的馬車,由一名蠟黃臉色的女子駕車,自城門緩緩駛入,很快沒入人流大街之中不見,最後在內城一處院子外停下,此地昌隆商盟的分盟負責人,早已在其中等待了。

“公子,這些都是您要的消息。”

他看向自馬車中走出的薑瀾,神情無比恭敬,不僅僅是因其身份,還是其修為實力。

如今的薑瀾,可以說是天下誰人不識君,如若他想,走到哪裏都會引起極大的關注和波瀾。

薑瀾接過玉簡,而後擺了擺手,示意其下去。

宋幼薇帶著侍女阿秋,先離開了,打算去采買一些需要的日常物品,她以前準備的鮫綃所製的纖薄羅襪,這幾日總是消耗很快,需要多屯一點。

薑瀾看著消息,最主要留意了下蕭騰最後的動向。

當日葛七星神念化身協助其脫困之後,並沒多久,又被赤蛟道人尋到了蹤跡。

期間又有一些散修追了過去,暗中還有一些遮掩氣息和麵容的強大修士出手,很顯然這些都是各方仙門道統的長老級人物。

在昌隆商盟所探查知道的消息中,連太一門也插手了,門內有幾位實力很深厚的長老,對天璿本源同樣很火熱,心存覬覦,已經在前段日子離開了太一門。

李家那邊,似乎也有族老暗中出手,打算爭搶。

至於姬家和王家,更是熱切,家族太需要一位聖人坐鎮了,自從聖子大典結束後,李冉就閉關了,沒有再過問太一門的事情,也沒有過問七星本源一事。

這也讓他們看到了機會。

如若一位聖人插手爭搶,為家族謀造化的話,那事情基本上沒有任何懸念,但到了李冉這個層次,許多事情都不好出手。

這其中不僅僅是涉及因果,還會引動天下的局勢劇烈動**,好不容易因為飛仙島解決魔災一事而樹立起的威望,也會隨之崩潰瓦解。

當然,薑瀾也很清楚,當今的九州大地其實不止有一位聖人,李冉也能隱隱感受到其氣息,聖人不得輕易插手俗世,除非天地變動,出現了不得不讓他們下場的事情,這已然是那個層次的共識。

“在北海之極,有一塊九竅天聖石,那塊聖石經過幾十萬年的日月菁華匯聚洗禮,成功九竅蛻去,化作一尊石聖……”

“石靈一族的每一竅代表著劫橋之路上的一劫,對應著人族的劫橋九步,唯有九竅蛻去,才能超凡入聖。石靈一族得上天鍾愛,承載著厚重氣運,那位石聖更是如此,壽命極為悠長,在數萬年前就已經成聖了。”

“隻是石靈一族性情敦厚樸實,喜好和平,無法沾染血腥因果,那位石聖出手的時候,還是以後的魔災爆發大劫中……”

“西陵州的禦屍古宗的禁地深處,有一具百萬年前的屍體,那具屍體生前是一位至尊級的人物,死後殘念一口鬱氣,鬱氣入屍,誕生了新的靈智。”

“雖然無法達到全盛巔峰時候的實力,但憑借一具至尊級屍體,足以叫板聖人,可一旦出世,就會引來聖人真劫,至剛至陽的雷劫,對屍聖的威脅極大,弄不好有形神俱滅的危險……”

“東原州的葬天洞內,有一尊封存許久,以聖源緩解氣血流逝的古聖,若無長生物質和不死聖藥續命,一旦出世,就會因為壽元耗盡,兵解羽化……”

“南荒州的蠻族蠻神若是成功降臨,也有聖人級的戰力……”

薑瀾回憶著腦海裏當世各位聖人的來曆實力,九州大地最主要的地界,也就是這幾處。

每一處幾乎都有著聖人級別的存在,這是底蘊和氣運使然,相比之下,也就李冉所受的約束最小,也處於壯年全盛時期。

“看蕭騰的動向,看來是打算去神女宮避避風頭,那樓新語畢竟是神女宮的準聖女,估計知道蕭騰和神女宮宮主的關係……”

“有這層關係在,神女宮宮主肯定會庇護蕭騰,葛七星到時候也會動身。”薑瀾心裏很快就有了決定。

他又關注了下江玉衡的動靜,葉銘身上有他的玉佩,以葉銘的狡詐程度,肯定會猜到他留有手腳,但擔心被他察覺異常,又不敢隨意將其拋棄。

目前他倒是還能通過玉佩的氣息,隱隱感知葉銘的方位。

“這個方向,大致是在盤雲域的方向,距離此地,倒是有些遙遠。”

薑瀾估摸著兩地距離。

如果他是葉銘的話,明知身上帶著留有他氣息的玉佩,肯定不會放任這麽一個定時炸彈在身上。

而且,如果能利用好的話,甚至能通過那枚玉佩,來作為誘餌,將他吸引過去。

葉銘能想到的,薑瀾自然也能想到。

隨後,薑瀾故意讓人放出自己出現在臨水城的消息,引發了一陣不小的轟動。

不少修士聞訊,想要登門拜訪,但都未曾見到本人。

隻有幾個依附於太一門的本地門派,當中幾位長老匆匆帶著人前來拜見,薑瀾隨意地打發掉了他們。

而半天之後,一位身穿羽衣的老者,來到臨水城,在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名女子,隻是那名女子很低調,帶著紗笠,衣著樸素,並不想引人注目。

“老夫法無羈,見過薑瀾聖子。”

這名羽衣老者表露身份,找到了薑瀾,他身後跟著的女子,赫然就是妙音仙子,神女宮的聖女候選法妙音。

她來到這裏之後,也揭開了紗笠,嫵媚動人的臉上滿是恭敬。

這段時間,整個中天州為了爭奪天璿本源以及玉衡本源,可以說是掀翻天了,她這個搖光本源傳承者,自然越發謹慎小心,已經不敢再覬覦任何本源了,隻想小心保住自己的東西。

“法家也算是遠古世家,底蘊深厚,莫非也對這天璿本源感興趣?”薑瀾隨口一問。

“薑瀾聖子說笑了,畢竟可不是每個人都有您這樣的天賦,這聖人之位,誰不想染指?”

法無羈陪著笑容說道。

他乃法家的一位實權長老,和之前隕落在薑瀾手上的彩雲仙子,屬於同一輩的人,修為甚至還不如對方,所以在薑瀾的麵前,顯得很客氣,他也不敢有任何托大。

薑瀾背負起手,隻是淡淡一笑,並不回話。

“不過老夫此次前來,並不是因為天璿本源一事,而是我法家一位老祖宗醒來,勘破了一縷天機,知道未來薑瀾聖子,將登臨大位,統禦諸天,所以前來示好。”

“老祖宗知道妙音她和薑瀾聖子有一些交情,為表誠意,讓想她侍奉追隨您左右,日後我法家也好沾上一些榮光。”法無羈繼續帶著笑容道。

法妙音站在他身後,低著頭,並不開口。

薑瀾心裏倒是饒有興趣,看來法家還並不知道法妙音身上有搖光本源一事,不然也不會如此大方。

他看著低頭不語的法妙音,心中已經有數。

“既然如此,那法家的這個禮物,我就收下了。”他淡淡一笑。

法無羈臉上笑意更深,隨後並不久留,選擇離去。

“看來相比之下,還是我身邊更安全,你是擔心法家的老祖宗,察覺到你身上的搖光本源?”

在法無羈離開之後,法妙音的心緒也放鬆許多。

見薑瀾一語點破她的小算盤,她也承認道,“若是讓法家知道此事,肯定會想盡辦法,奪走我的搖光本源,將之占為己有,這段時間,各方仙門道統紛紛下場,簡直像是聞到腥味的鯊魚。”

“前往星骸秘境的途中,那蕭騰估計已經猜到我身上有七星本源之一,目前他並未將消息透露告知出去,恐怕就是等局勢穩定下來,再對我出手。”

“往壞處一點想,他沒準哪天就把消息放出去,讓我幫他吸引注意力……”

法妙音的神色,有些難掩的疲憊,顯然這段時間,也是過得膽戰心驚,並不安穩。

“嗬嗬,到頭來反倒是覺得我不會圖謀你的搖光本源,把我當什麽了?庇護所?”薑瀾笑了笑。

法妙音肯定是主動提出,要來他身邊侍奉追隨的,她很精明,趁法家還沒有察覺到她的秘密之前,事先脫身而出。

法家反而還會以為她識大體,以家族利益為重。

“我……”法妙音一時語塞。

若是讓她交出搖光本源,將造化拱手相送,她肯定不願意,思來想去,也隻有薑瀾不會圖謀她的本源。

薑瀾搖了搖頭,從來都是他占別人便宜的,這法妙音想得倒是挺好,一句追隨侍奉,就想讓自己庇護她?等後麵她成為眾矢之的,自己幫她頂住壓力?

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先不說現在法妙音對他沒什麽利用價值,他若心狠一點,直接出手殺了她,搶了她的搖光本源,也不是不可以。

“我其實有價值的……”

法妙音隱隱猜到薑瀾在想什麽,很快便將她所知道的另一件事情,和盤托出。

她的師尊乃神女宮的大長老,其身上有一個秘密,那個秘密和曾經的遠古星宗有關。

甚至於,很可能就是遠古星宗所留下的星武秘庫。

她得到了搖光傳承,所以知道遠古星宗有多麽強大,如今這個時代的任何一個仙門道統,都遠遠無法和其比擬。

曾經,神女宮的宮主樓瀧、大夏國師葛七星,以及她的師尊,探尋過遠古星宗所留的一處遺跡,在當中各自得到了一些寶物。

法妙音這話,倒是提醒了薑瀾。

星武秘庫,確實是後麵各方世界,密切關注的重點之一。

這神女宮的大長老,和法妙音一樣,都是原劇情中沒有什麽印象的人物,但現在看來,似乎又和後麵的許多事情,牽扯很深。

“其實蕭騰也沒辦法證明我身上有搖光本源,在他放出消息之前,把他弄死,就不會有這些顧慮。”法妙音又說道。

“你倒是挺狠的……”薑瀾笑笑。

正好他有意讓法妙音放出一個消息,給中天州各仙門道統一個不小的震撼。

“什麽?”

法妙音雖然之前就有所猜測,但此時聽到薑瀾這麽說,還是不免感到一陣吃驚震動。

但是很快,她又暗暗振奮起來,覺得有這個消息,所造成的轟動影響,可不亞於之前星骸秘境一事。

神女宮上下,恐怕也得掀起軒然大波。

她隨即便取出傳訊玉符,開始聯絡她在神女宮的師尊。

與此同時,一片原始廣袤的古老深山中。

一艘籠罩著星輝的雲舟,破開虛空,穿過前方的數片山川湖澤,一片氤氳著霧氣和霞光的山脈,終於是顯露出模糊的輪廓來。

“前麵就是神女宮了,有祖師留下的陣法,除非是聖人降臨,不然休想破開……”

“到了這裏,師弟你也算安全了。”

雲舟之上,傳來女子溫柔的聲音。

蕭騰聞言,心裏的石頭也終於落地了,他臉上難掩疲倦,這些天一直逃命,遭人追殺,多次負傷,好在都有驚無險地渡過了。

他放眼望去,隻見前方蒙蒙霧氣擴散,籠罩著方圓近乎數千裏的範圍,依稀可看到那裏的仙道氣派。

縱然是外部地域,也可以感覺到不凡。

峰青穀翠,清泉汩汩,植被蔥鬱,很多草木像是通靈了一般,葉片上有點點光澤閃爍。

這裏便是神女宮所在的地盤。

“新語師姐……”

很快,前方的群山中,幾道身著月色衣袍的倩影,駕馭長虹而來,遠遠看到雲舟上的樓新語,便有人打起招呼,過來迎接。

她們顯然早已得到了消息,知曉有貴客將過來,所以早早在此等待。

“是李霞幾位師妹。”

樓新語露出笑容,蕭騰也操縱著雲舟,朝著前方落了過去。

在幾位弟子的帶領下,蕭騰也帶著僅剩的幾名手下,在後麵跟隨著,往神女宮而去,隻有耶識顏默默跟在最後麵。

蕭騰回頭,注意到她的神情,暗暗一歎,心裏無奈居多,不由得摸了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