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被丟出門
第二章 被丟出門
木雪早上是被冷醒的，因為蓋在身上的被子被扯掉了，木雪睜開還很稀鬆的眼睛，抬頭看到床邊有一個人影。還沒有看清楚來人是誰，便被人一把扯下床了，耳邊傳來一陣嘲諷的聲音。
“嘖！真是懶鬼喲！這都什麽時辰了還睡？快點起來，小爺我餓了，快去做飯。”木生從小就喜歡欺負木雪，以前木雪父母還在世時，他還不敢做得太明顯。後來小木雪成了孤家寡人後，木生就變本加利地欺負小木雪。
他一個半大的小夥子，長得高壯壯，晚上又睡得好，所以早上自然起得早。但是他每次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木雪給折騰起來，看到木雪被他欺負地敢怒不敢言，他心中就十分高興。
木雪已經很久沒有被他扯下床了，因為她每次都趁著木家人還沒有起床就先做好飯。這樣可以趁著做飯的時候吃上幾口熱食，昨天因為上山太累了，所以今天才睡得晚了，倒是被木生逮到機會了。
木雪任木生在一邊破口大罵，好在因為被子不是很厚，所以木雪並沒有脫掉棉襖睡覺。木雪搖晃著臃腫的身子默默地起身，把被木生扯到地上的被子撿起疊好，低聲地說了一句。
“大哥，我先去做飯了。”
“哼！裝什麽柔弱？還不快去做飯，想餓死我啊？”
木生看木雪這麽乖巧地站在那裏任他罵，心中一陣暗爽，壯實的他肚子早就餓了。倒也沒有再為難木雪，而是側過身子讓木雪出去做飯。
木雪來到邊上的廚房，看到廚房裏已經提前放了一小碗糟米，有些發黃。因為木雪長得矮，所以從邊上搬了一張小板凳，兌好水，然後又麻利地把火燒上。木雪窩在灶口，蒼白的小臉此時因為灶口傳來的熱度染上一抹淡紅，倒是添了幾分俏皮。
不一會兒，鍋裏就傳來一陣香味，本來昨晚上就沒有吃飯的小木雪肚子一下就叫出了聲。木雪偷偷地從鍋裏舀了一小勺粥，也顧不上燙就直接入嘴裏去了。雖然隻有幾粒米混著米湯，但肚子裏傳來的暖意，還是讓小木雪臉上不禁浮現出一抹開心的笑容。
木雪慢慢吞下那小口粥，來不及回味，又伸手舀了一小勺。隻可惜還沒有放入嘴裏，就被邊上的一隻小手給拍到地上去了。
“好啊！你這個賤丫頭，竟然還敢偷吃？”
也算木雪倒黴，平時因為她起得早，所以等她做好早飯中間又偷吃飽，陳梅他們才慢騰騰地起來。所以陳梅一直都沒有抓住過她，再看躲在一邊偷笑的木生，不算笨的木雪一想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陳梅操起邊上的一根木棍就往小木雪身上掃去。也不知道今天是不是木雪的災難日，因為小木雪是站在小板凳上的，所以被陳梅這麽一掃直接就從小板凳上掉下來了。好在小板凳不是太高，小木雪摔下來隻是擦破手上的一點皮，不過馬上又麻溜地爬起來了。
因為陳梅掃了一棍還不過癮，又一棍向小木雪掃來，木雪害怕地趕緊閃一邊。可是因為好幾餐沒有好好吃飯，加上又過度地幹活，所以還是被陳梅掃到了好多下。
而陳梅看到木雪竟然還敢躲，更加來氣了，下手也不輕，直接就用上十分力了。而木雪也硬氣，隻是努力的閃躲也不出聲，其實木雪如果和以前一樣隻是站在那裏不動任陳梅打罵。陳梅打幾下也就算了，最多嘴上說得難聽，可是今天木雪可能是因為昨天加上今天的事突然不想再這樣任她打罵了，但是也不敢太掙紮，所以隻是不著痕跡地躲閃著陳梅的木棍。
最後還是木雪落於下風，畢竟木雪隻是個幾歲的孩子，而且還是個營養不良的孩子。所以幾下就被陳梅逮住了，直接按在地上抽起來，而一邊看著的木生還過來幫忙按住想掙紮的木雪。
以前木雪雖然也經常挨打，但是都沒有像今天打得這麽重，所以很快她便支撐不住了，暈了過去。
而木生畢竟還是個孩子，看到木雪暈過去了，很是害怕地把按住木雪的手鬆開，跑到陳梅身邊，聲音有些發抖。
“奶奶，木雪沒事吧？她是不是死了啊？怎麽沒動靜了呢？”
陳梅心裏也有些七上八下的，不過神色倒是鎮定得很，上前用腳踢了踢木雪小小的身子。發現木雪一點動靜也沒有，心裏也不禁浮現出一點不安，不過在看到身邊孫子發抖的身子馬上就鎮定下來了。拍了拍木生的背，嘴裏吐出的卻是惡毒無比的話。
“奶奶的寶貝孫孫，沒事哈，她隻不過是暈過去而以，就算是死了也沒事，反正她在家裏也是浪費糧食。乖，她肯定是裝的，餓了吧？我們先吃飯啊，一會兒她自己就會醒的。”
說完便不管躺在地上的木雪，走向灶台，打開鍋蓋把木雪剛才煮好的粥打出來。再叫木生拿出幾個碗，帶著木生便揚長而去。到了大堂的時候，家裏的幾人也已經起來了，木景和木媃早已經坐在桌子邊上等著了。
看到陳梅端著粥，兩人忙甜甜地叫了聲‘奶奶’，把陳梅樂得臉上笑得像朵菊花。隻見陳梅從邊上角落裏拿出一個罐子，裏麵是陳梅早些時日醃的鹹菜，不一會兒大堂便傳來幾人的說笑聲。
而由於平時木雪便從來都沒有吃過早飯，所以大家也都一致地忽略了她，而陳梅則根本就把她忘腦後了。隻有木生在吃飯的時候腦中一直在想著躺在地上的木雪怎麽樣了？會不會真的就這樣死掉了？導致平時能吃好幾大碗的他，今天隻喝了一小碗就沒胃口了。
不過木生就算知道這樣放任木雪躺在那裏不好，他也不敢過去看，因為他怕木雪真的死了，他害怕啊！所以他幾口就把稀飯給喝完了，就連平時很喜歡吃的鹹菜都隻胡吃了一口，便跑出門了。
倒是讓陳美芳在後麵直追，最後追不到回來咕噥了幾句‘這孩子今兒怎麽了？平時不是都得最後下桌的嗎？隻吃那點點能夠嗎？’
坐在她邊上的陳梅剛好聽到這話，夾鹹菜的手倒是頓了頓，然後若無其事地罵了陳美芳一句。
“吃你的吧！大生可能是約了隔壁的小牛一起玩，他要是餓了自然會找吃的，你還怕餓著他？”
陳梅經這麽一鬧，倒也想起了廚房裏還躺著一個木雪，看到大夥兒都吃完了，才慢悠悠地收拾碗筷去廚房打算去看看木雪。倒是把一邊陳美芳驚了驚，因為平時大家吃完都隻是往大堂桌子上一放，等要做飯的時候自然有木雪來收拾。
“娘，哪要您收拾啊！木雪那死丫頭呢？真是，大早上的人影都不見，真是欠揍啊！”
陳梅往前走的步子頓了頓，若無其事地繼續收拾著碗筷，等陳美芳都愉要不耐煩了，才掀了掀嘴唇。
“昨兒那死丫頭沒有撿太多的柴火回來，今兒早晨我打發她上山去撿柴火了，順便看看山上有沒有什麽野菜之類的。”看到陳美芳還在一邊咕咕噥噥的，還想跟著她一起去廚房，馬上便不高興了，瞪向陳美芳，“跟著我做什麽？幾個碗的事兒，還要幾個人去啊？你有這個閑功夫還不快跟著成子去地裏看看，這天這麽冷，地裏的莊稼都快要冷死了。”
等看到陳美芳不情不願地走了，陳梅才慢慢渡著步子手上拿著幾隻搖搖晃晃的碗走向廚房。
等到了廚房，果然看到木雪還無聲息地躺在地上，陳梅撇了撇嘴，還暗罵了一句‘真是嬌貴，不就打了幾下嘛！這就起不來了？’不過還是上前探了探木雪的鼻子。發現隻有微弱的呼吸了，陳梅是不管木雪到底是死是活，隻是還是不能讓村裏人說閑話，說她這個親奶奶把親孫女給打死了。
想到這廚房平時還是會有人來的，趁著這會兒大家都不在，還是趕快把人給弄出去，這人可千萬不要死在她家裏啊！因此陳梅還是有些不情願的把木雪拎起來，心中還在慶幸木雪長得小，她一下子就能拎得動呢！她也不想想就她那快二百斤的體型要拎一個五十斤不到的小女孩能拎不動嗎？
陳梅在偷偷地出去看了看小院附近，因為這會兒正是大家出去幹活的時候，再加上天冷，老人們都窩在家裏。加上她們家住的也算比較偏了，所以這外麵除了白茫茫的雪一片，倒也一個人影都沒有。
陳梅把木雪扔到離家不遠的一個小木屋子裏，說是小木屋，隻不過是以前村民們合起來搭的一個棚子，連遮風擋雨都不能。所以一般隻是給村民們放雜物的，偶爾路過歇歇腳而以，現在冬天了，這個棚子就這樣荒廢在這裏了。想來就算是十天半個月沒有人來這也不足為奇的，陳梅想通了以後，便滿意地把木雪放在裏麵的小木床上。還自認為‘好心’的把邊上一個破薄被蓋在木雪的身上，然後搖晃著她那肥胖的身子向外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