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怒懟地痞

“有病啊大清早的吼吼叫叫,你誰呀?”他眯著眼睛上下打量許靜。

許靜嫌棄地看著他:“把你眼屎擦擦,還有,出來的時候為啥不穿條褲子?你這花短褲太不像話。”

小青年氣得呸了一口:“你到底誰呀?”

許靜上下打量他:“你是不是開錄像廳的孟建軍?”

小青年吸溜了一下鼻涕:“你找我大哥?你算哪門子蔥來找我大哥?咱大哥在家裏,他晚上才來,他沒功夫理會你。”

許靜再度嫌棄地看他一眼:“你不是孟建軍就進去吧,我也沒功夫搭理你。”

她走了兩步回頭看他一眼:“行了,別站那兒看了,回去穿條褲子。”

這種幼稚無腦的小混混,許靜是根本不放在眼裏的。她直接找路人問了起來:“你知道孟建軍家住哪兒嗎?”

問了好幾個,終於有人給她指了道,並且小聲地提醒她:“那人不好惹,最好別去。”

許靜沉默……不好惹嗎?可是屎都潑頭上了,再不還擊那就真成窩囊廢了。廖農戶如今還躺在醫院裏,罪魁禍首卻逍遙法外,憑啥?

孟建軍家就在街上,在一座外表很破舊的院子裏,門口坐了一個拄著拐杖的老太婆。

許靜向她打聽孟建軍,她啊了好幾聲,一臉的茫然,看起來像是耳背。

索性不問了,許靜直接推門進去,院子還挺大,標準的四合院,院子裏亂七八糟牽著繩子晾著衣服。

一溜十幾間房屋,分不清孟建軍是哪家,所以許靜站在原地觀望了一下。

也算她運氣好,沒一會兒,就有一個年輕人開門出來,他手裏端了個臉盆,頭發也亂得跟雞窩似的。

許靜心想,這人肯定就是孟建軍。因為他同樣有著小混混的特征,不羈的氣質,迷離的眼神,舉手投足****悠悠。

“孟建軍。”許靜喊了起來。

那人愣了一下,微眯著眼睛看她:“你哪個?”

“食堂是我承包的,我叫馮秀萍。”許靜開門見山:“我是因為廖農戶的事來的。”

孟建軍把臉盆裏的水潑了,表情有些不耐煩:“你想說啥?”

“你臉不小啊,一個小屁孩還搞黑社會那套到處收保護費。你媽沒教你這是犯法的嗎?”許靜叉著腰,開始教訓他。

“老子沒得媽,你要幹啥……”

“沒得媽你從石頭縫蹦出來的?孫悟空都曉得西天取經打妖怪,你可倒好,把罪惡的雙手伸向了可憐的勞動者。”

“關你屁……”

“人家靠著種菜賣菜養活一家人,兩個娃兒就等著掙了錢才能活命,你還找人家要保護費,你是殘疾了嗎?喪失勞動力了嗎?”

“你真活不下來,你就滾去要飯,當乞丐也比你這種小流氓強!”

“你還敢動手,害得別人好幾個月不能幹活,一家人擔驚受怕。你好大的膽子。這世道還沒人能治得到你了!我今天就告訴你,廖農戶的醫藥費、誤工費、陪護費和精神損失費你必須全權負責。”

許靜怒罵一通後,給出了最後期限:“給你兩天時間,如果我明天晚上看不到錢的話,你就等著吃官司吧。人家是個老實人,但我不是,我有的是時間和你奉陪到底!”

吼完後,許靜拂袖而去,沒忘了重重地摔上門。

巨大的敲門聲後,孟建軍猛地反應了過來,他看向大門,再指指自己:“她罵我?她居然敢罵我?她哪來的膽啊!”

半個小時後,許靜徑直回了衛生所,她對廖農戶兩口子說:“一會兒讓醫生出個傷情鑒定報告,還有,你仔細回憶一下,當時現場有哪些人,我去找他們做個證。兩天後要是他不賠錢,我們就上派出所告他。”

“馮,馮姐……”廖農戶的媳婦膽怯地問:“真的要告他啊?那個人厲害得很,萬一以後報複我們。”

“怕他?”許靜提高音量:“再不製製這種地痞,現在你們都活不下去了!不要怕,你越怕,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你們就是自已無所謂,也要為了兩個娃兒勇敢起來。”

她的話成功說服了他們兩口子,廖農戶仔細回憶著,想起了當時路上的幾個熟人。

於是整個下午,許靜就搜集到了一切需要的證據,準備到時候對他來個甕中捉鱉。

而此時學校裏的趙曉雲,在課間打水的時候,同桌忽然找到她:“曉雲,不好了,你家出事了。”

“什麽?”趙曉雲一下子警覺起來,水杯一抖,開水濺了出來,全潑到了手上。

“我剛剛下樓倒垃圾,看見你媽在問孟建軍家在哪兒,說要去找他算賬。要不你請假去看看吧,孟建軍那種人誰敢惹啊,你媽肯定要吃虧的。”

趙曉雲慌了神,扔了水杯就往外跑,跑了幾步回頭對同學說:“下節數學,你幫我請個假,就說我肚子疼。”

趙曉雲快步跑出學校。學校的大門有人守著,所以她從食堂旁的小門溜了出去。

如果說劉前文是個小地痞,仗著家裏殺豬的耍渾招人厭惡的話,那麽這個叫孟建軍的,道行就高了許多。

他打架鬥毆胡作非為,在礦山橫行霸道,手下小弟還眾多。一年前打群架被警察逮了,也愣是有個小弟替他背鍋,人家也安然無事地出來了。

所以,和劉前文有過節事小,和孟建軍牽扯上了事就大了。孟建軍心狠手辣,打起人來也不要命的。據說以前還把人打成重傷過。

想到這個,趙曉雲跑得飛快,把學校體育課上八百米賽跑的架勢都拿出來了。

她知道孟建軍在哪裏,以前放學的時候,聽同學提過。那院子是礦山最老的房子,三線工人來之前,這院子就存在了。

據說當時礦山上有十幾戶人家,這院子就是其中一戶留下的,他們後來遷家搬走了,房子就破敗下來。

孟建軍的父母是最早一批支援三線建設的工人。他們去世之後,他就搬進了這院子。當時這地方已經有幾戶人家了。

聽起來就有點像北京那種多戶家庭群居的大雜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