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預見未來,屠戮獵者

廣場屏幕外的路口,薑臨看著這侃侃而談的家夥,嘴角浮現一抹玩味的笑容,雖然高山禾骨的表演很是精湛,不過依舊是瞞不過他的眼睛。

薑臨十分清楚地看見,這家夥在飲水的時候,手指連帶著表皮下的筋脈,都止不住地顫抖,心底的恐慌,幾乎已經呼之欲出,隻不過迫於某種原因,他不得不強行喝下去罷了。

核汙水真的無害麽?那基地之中的怪物,又從何而來?

新聞繼續播放著,是高山禾骨與主持人的一些互動,然而,薑臨已不感興趣,他轉身離開,對於這種欺瞞民眾、褻瀆自然的行為,他是由衷的厭惡。

繁華的街道上,人們有說有笑的,或是低著頭看手機,絲毫不擔心接下來的核汙水排放,會對他們的現實生活,會造成何等顛覆性的影響。

恍惚間,眸光所至之處,場景變換,薑臨似短暫地看到了未來的一角。

他立身在一片灰色的廢墟世界,天空陰沉,雷霆翻滾,各種猙獰、醜惡的怪物,依附在建築殘骸上,它們體長百米,或遮天蔽日,超越了人類的認知,恍若科幻書籍、電影裏麵描繪的怪物,終於走出幻想,來到塵世;

薑臨環視四周,荒涼一片,死氣綿延數萬裏,無邊無際,在怪物的樂園裏,根本就沒有人類棲息的角落;

他看見了無盡的屍骨,破損的戰機,墜落的衛星,以及一台又一台恢弘的機甲,被打成了破銅爛鐵,躺在廢墟之中,任由風霜、酸雨侵蝕。

“這就是被注定死亡的未來世界麽?”

薑臨微微沉吟著,周圍場景如玻璃碎裂,他的意識隨著清醒的思考,再次被拉回當前的時間線。

依舊是繁華的街道,密集的人群,燈紅酒綠的廣告牌、各種外置屏幕的高樓大廈。

一切就像水中幻境,薑臨處於現實與未來之間交匯的觀察點,他清楚一旦核排汙正式進行,那東瀛被怪物破滅,進而影響全人類被海洋意誌屠戮,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真是打造了一副足以葬下所有人類的棺材...貪婪的猴子,生物演化的蛆蟲。”

就在這時,一道陰沉的低語引起薑臨的注意,他側身仰望,看到一名身穿哥特風的服飾,戴著小醜麵具的家夥,屹立在某棟高樓頂層,對方氣息頗為古怪,應該也是掌握了非凡手段的異人。

或許...也不一定是人類;

下一瞬,他的身影宛如細沙飄散,消失在了原地。

薑臨若有所思,他有感月底的排放日,將會頗為熱鬧,除他以外,東瀛本土的異人,來自其他國度的強者,都有極大概率陷入此次事件的紛爭漩渦中。

“罷了,先找個落腳的地方,嚐嚐特色美食,再做打算。”

薑臨對核排汙的實施並不憂慮,他親身至此,哪怕內閣執意排放,出動本土所有的武裝力量,都抵不住他的鋒芒。

換句話來說,從薑臨抵達新鹿縣之後,結果已然注定,在絕對的力量之下,任何的布置、安防策略,不過脆若紙張。

青年漸行遠去,背影消失在人海裏,而這時,一位身穿夾克,手提公文包的男子,望著薑臨離去的方向,輕摁耳邊的麥克風,進行情報匯報。

“發現疑似入侵者一名,他的服飾、容貌、舉止,與本土居民差異較大,請求武力支援。”

一道冷漠的聲音,在男子耳蝸的接收器響起:“現在整座新鹿縣都被各種奇怪的家夥滲透了,狩獵小隊正在不斷的清理,速度沒那麽快,暫時抽不出人手,你繼續盯著他,編號1243.”

“好...”

聽到編號數字時,這位神秘的探員,忍不住微微震驚,這代表在他的觀察目標之前,還有一千多位入侵者,他們此番抵達新鹿的目標,自然不言而喻。

而探員的職責就是時刻監察新鹿各個區域的動態,一旦發現可疑人員,就進行上報,由狩獵小隊出動,對可能妨礙核汙水排放的變數,進行斬殺。

結束通訊後,男子默默跟上了薑臨消失的方向。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頭頂視野的盲角處,正有幾道神秘身影,站在建築的天台上,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

“老大...需要提醒那個家夥,他被跟蹤了麽?”

說話的是一位身形瘦弱,穿著黑衣戰服的青年,他嘴角噙著自負的笑意,五官俊朗,腰間係著一口唐橫刀。

“他的死活,和我們無關。”

站在中間位置的男子,淡漠開口,他體型挺拔,氣勢沉穩,一頭灰白的碎發,穿著古樸的長袍,疑似一名武者。

除此之外,還有一位披著粉色長發、妝容嫵媚的女子,輕捂朱唇,笑吟吟地道:“這裏的探員太多了,幾乎密布每個角落,稍有不慎,都會被發現...”

“況且,東瀛的狩獵小隊,實力不算弱,就權當那個家夥倒黴吧,遇到了死路。”

對此,古袍男子和戰服青年,都默認了她的觀點。

“走吧,時間不多了,我們必須在他們排放之前,查清核汙水的存儲位置,及時阻止。”

古袍男子眸底掠過一抹瘮人的凶芒,他望著腳底下的這座霓虹城市,表現出煩躁的厭惡。

隨即,三人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像他們這種來自世界各地的強者,正與本土的防衛力量,展開一輪生死搏殺的較量。

......

薑臨走入一家壽喜燒店,這裏販賣的食材,都很新鮮,類似於夏煌的火鍋。

在服務生的帶領下,他落座於靠窗的位置,平和的眸子,直視窗外街道某位手提公文包的男子,微微一笑,還朝他揮了揮手。

霎時,負責監視薑臨的探員,被這挑釁的舉措,嚇得驚怒交加,他如芒在背,全然沒想過,自己會暴露得這麽徹底。

是要繼續駐守,還是暫時撤離?男子進退兩難,臉色鐵青。

然而,店內的薑臨,卻依舊談笑風生,在菜單上隨意勾勒菜品,遞給服務生,讓他前去安排。

不一會兒,新鮮、豐盛的菜肴,都被服務生端上了餐桌。

“祝您用餐愉悅!”

“嗯。”

薑臨淺嚐著食物,味道不錯,店內的裝修風格,與夏煌某個古朝代尤為相似,鐫刻著山河景色的屏風,在賞心悅目的同時,還將餐桌之間隔離開來,給客人提供一定的私密性。

半個小時,用餐時間一晃而過,薑臨用餐巾紙擦拭著唇角,摁下了桌麵上的銀色鈴鐺,一位服務生匆匆跑來,恭敬地問候:

“您好,客人,請問有什麽需要?”

“結賬。”

“好的,您稍等,我看一下餐單,共計2萬円。”

服務生忽地反應過來,薑臨好像不是東瀛人,又抱歉的苦笑道:

“您應該是外地來的吧?是我疏忽了,這邊結算的方式有很多種,不止東瀛幣一種,歡迎您使用外匯。”

不得不說,東瀛人在服務行業,做得確實細心,至少薑臨挑不出什麽毛病。

他淡淡一笑,回顧著各國之間的匯率對比,從懷中掏出兩張百元美金,輕遞在服務生的手中,道:“謝謝你的招待,多餘的,算是給你的小費吧。”

“噢!非常感謝!能為您服務,是我的榮幸。”

服務生激動地看著手裏的美金,顯得尤為意外,他因受到顧客的認可,而感到驕傲。

薑臨離開壽喜燒店,天色漸晚,接近九點,那位駐守的探員,一直不曾離去。

除此之外,還有數道藏匿的氣息,像毒蛇一樣蟄伏,迫於街上人多,不敢肆意動手。

青年在夜市漫步,來至偏僻處,晃入了一條無人、昏暗的巷道。

果不其然,隨後,就有數道狹長的影子,從地麵疾速掠過,緊追而上。

深巷,薑臨倚靠著牆體,打量前後包圍自己去路的狩獵小隊,共四人,莞爾一笑:

“諸位,我渡海而來,尚未做些什麽,你們卻飽含殺意,這就是貴國的待客之道麽?”

“閣下,想必來自夏煌吧?”

一位蒙麵的青年,戲謔不止:“這個節點,你想要做什麽,我們一清二楚;”

“新鹿縣被你們這些老鼠,滲透得亂七八糟,不過,隻要有我們在,你們就掀不起風浪,更沒有任何的可能撼動內閣的決定。”

說到這裏,這位青年身上陡然攀升,陰穢的氣息不斷從體內溢出,接近實體化,形成黑霧,遮擋了巷道通往外界的空間。

“多說無益,要麽你自裁,要麽...我們幫你自裁。”

另外一位狩獵隊員,明顯不耐煩,語氣冰冷,他手持一柄狹長的戰刀,上麵還沾染著溫熱的血液,仿佛饑腸轆轆的凶獸。

薑臨風輕雲淡,玩味調侃:“那就勞煩,諸位動手,送我一程了。”

話音未落,黑霧之中,鑽出數十道觸手襲來,卻被薑臨的護體罡氣震成了粉末。

“你似乎對我有什麽誤會啊。”

薑臨淡笑著抬手,厄影護腕刹那爆發凶威,暗色影域覆蓋整條巷道,沒有絲毫阻礙,輕鬆擒住四人。

“轟!!!”

最先動手那位男子,被一股束影的效果,狠狠地砸在地麵,他四肢僵勁,血液逆流,痛苦的表情上,浮現恐懼。

“這怎麽可能?!”

“沒什麽不可能,井底之蛙,焉知天地之遼闊。”

薑臨眸光垂落,男子無法控製軀體,臉貼著冰冷、堅硬的玄武石地麵,一路橫衝直撞,發出尖銳的慘叫聲。

當他麵目全非、血肉模糊地伏倒在薑臨腳下,心底的自尊被擊潰,頓感前所未有的屈辱;

薑臨殘忍、雷厲的手段,駭得餘下狩獵隊員嘴唇發顫、麵無血色,瘋狂萌生反抗、逃走的念頭。

然而,環繞於身體表麵的無形引力,卻讓他們每一寸肌膚都挪動不得。

大意了!

這是他們內心的真實想法,悔不當初,經曆了一天高強度的獵殺,遇到太多參差不齊的入侵者,在疲憊與放鬆警惕的情況下,影響他們的真實戰力。

若是一開始嚴陣以待、全力而赴,定不會像現在這麽狼狽。

薑臨似看穿幾人的內心想法,抬起右腳的靴子,踐踏在腳下俘虜的頭顱上,緩緩說道:“縱然你們知曉我的意圖,又能如何?”

“夏煌人,你這般猖獗,不怕招來天譴麽?就算我們不是你對手,但各大忍村、神社的高手們,也絕不會放過你。”

一位女性的狩獵隊員,奮力掙紮,下一刻,她身體的骨頭,直接被折斷大半,發出令人驚悚的碎裂聲。

“天譴?”

薑臨似聽到了什麽好玩的詞匯,苦笑道:

“那種東西雖然存在,不過對我沒什麽影響,況且我能走到今天,挨的天譴雷劈,也不算少。”

“轟!!!”

說完這句話,他腳底輕微發力,當著幾位狩獵者的麵,活生生把他們的小隊長,踏成一灘血霧,連屍骨都不曾剩下。

“至於你們所謂的忍村、神社,更是笑話;”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在古老歲月以前,你們東瀛不過是蠻荒地帶,寸草不生,人像野獸一樣生存;”

薑臨把他在山中某本古籍所看到的內容,概括說出:

“直到夏煌某個朝代的國師,攜數萬將士出海,尋覓仙境,而後駐紮在東瀛,至此,你們的文明才開始衍生。”

“毫不誇張地說,你們這裏的修行體係,大部分都是蛻變於夏煌古朝某些門派,家族的,雖然也有自己的開拓之處。”

“不過,就憑你們這些後繼者,真威脅不到我。”

“住口!你顛覆黑白,無恥!”

一位狩獵者眥目欲裂,被戳到了痛處,拚著殞命的風險,他忍不住開口嗬斥:

“入我疆土,殺我手足,還這般大言不慚,待影級的獵者出動,你就是階下囚。”

“噢?是麽。”

薑臨撫著下巴,感慨道:“在我來這裏之前,也在別處遇到多位你們東瀛人,他們有的是武士,有的是忍者;”

“可惜,都像玩具一樣,非常脆弱,經不住我一巴掌。”

“嗬,那些渣子,散修,焉能有資格與我們相提並論?”狩獵者反駁道。

“也罷,留你一命。”

薑臨解開了對方的束縛,卻抓住他的咽喉,往牆麵砸去,砸得後者筋骨斷裂,氣若遊絲。

“去當一條敗犬吧,哭喪著找你的主人,來向我尋仇,我不會躲避。”

薑臨指間打出一道無形的勁氣,貫穿這名狩獵者的腹部,震斷他的重要筋脈,使之一身特殊的力量,全部像泄氣的皮球一樣,不斷消逝。

“我絕不會放過你!!”

他麵容扭曲得像一尊厲鬼,幾乎咬碎了牙齒,眼睛赤紅,怨毒地說道。

“期待你的裁決。”

薑臨淡笑一聲,神情溫和,餘下兩名被禁錮的狩獵者,驟然炸裂,化作血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