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你認錯人了,蠢貨
原著中,司徒家少主司徒宇傑因為重傷,身體衰敗嚴重,急切想要尋找一副新的軀體。
司徒宇傑是元嬰修為,尋找同階修士奪舍不一定能贏。反之,若被奪舍對象修為太低,則很有可能承受不住他的元嬰而導致身體崩潰。
因此,奪舍金丹期修士是最完美的方案。
金丹修士的軀體能夠承受住他的元嬰,在奪舍時,司徒宇傑能利用自己的元嬰完美壓製對方,成功率很高。
唯一的遺憾是他太過貪心,想要一本萬利,尋找一副天資絕佳的軀體,將這一目標放到了被稱作金丹第一人的陸燼琰身上。
結果自然是失敗了。
司徒家賠了夫人又折兵,司徒宇傑潛入陸燼琰識海的元嬰被陸燼琰絞殺,整個司徒城還因為與邪修勾結而被無雙宗接管。
盛汐回憶完這段突然躥出來的記憶,問司徒夫人:“你十年前與司徒宇傑交手時,是不是把他打傷了?”
“被他偷襲後,我自知不是他的對手,在交手時暗中給他下了毒。這種毒會讓他的身體不斷崩壞,這十年鮮少聽見他的消息,他的情況應當沒比我好多少。”
司徒夫人說到這裏冷笑一聲,抓著司徒秀的手握得更緊,恨不得親手殺了司徒宇傑。
淵羨從須彌戒中拿出一張紅色請柬:“昨天歸長老讓仙鶴送了張請柬過來,是城主司徒奎五百歲大壽,請七宗赴宴。”
現在鏡塵元君在閉關,歸長老得守在宗門為他護法,自然無法赴宴。
因此他讓仙鶴送了請柬和賀禮過來,讓淵羨等人代為前往。
修真界這樣的應酬局不少,各宗通常都會派長老或親傳弟子前往。
無雙宗有心培養陸燼琰繼任下一任宗主之位,去哪兒都要帶著他,為他開闊眼界、增長見識。
現在無雙宗的消息還沒傳過來,但盛汐估計快了。
她把獨處時間留給司徒秀母女,拉著師兄們去外麵。
“師兄,這場兩個二百五的壽宴,應該是場鴻門宴。”盛汐說。
蕭離洛不解:“什麽叫‘兩個二百五的壽宴’?”
“笨,兩個二百五加起來就是司徒奎五百歲的壽宴。”言澈軟軟糯糯地凶他,奶凶奶凶的,“小師妹,是不是司徒家發現我們把司徒秀救出來了?”
“這個我不清楚,但司徒宇傑身體崩壞嚴重,他不想死的話,肯定想尋找一副新身體。這次的壽宴,估計就是為他挑選合適的奪舍對象。”盛汐道。
司徒家如今也算是修真界有頭有臉的家族,各宗長輩帶去賀壽的弟子資質必定不會差。
即使陸燼琰不去,司徒宇傑也能找到不錯的奪舍對象。
更何況隻要陸燼琰不在閉關,無雙宗碰上這種大事,帶他出門是赴宴常態。
司徒家原本的計劃等司徒宇傑成功奪舍陸燼琰後,再利用秘術將陸燼琰的臉變成司徒宇傑的臉。
到時候無雙宗即使發現陸燼琰魂燈熄滅,前來追查,隻要推脫他死於邪修之手即可。
可惜司徒宇傑奪舍失敗,後麵準備的栽贓誣陷全都成了司徒城勾結邪修的證據。
“那這個壽宴我們要不別去了吧?”呂想怪害怕的,萬一他們師兄弟裏有人被奪舍,那可就遭了。
早就知道原著劇情的盛汐倒是不怕。
問心宗一直都籍籍無名,即使參與了豐林秘境和普密山秘境兩場公開比試,公開範圍僅限於七大宗內,也隻有七宗內部才清楚問心宗的實力。
唯一出名的是煉丹大會,溫哲明得了第一,盛汐得了第三。
但丹修手無縛雞之力,司徒宇傑看不上這種打不了架的菜雞,不會將奪舍的目標放到他們身上。
因此在外人眼中,七宗弟子實力最強的還是陸燼琰。
司徒宇傑一心想要挑選最好的新軀體,首選肯定是陸燼琰。
盛汐把這個分析說了,問心宗眾人的目光紛紛投向陸燼琰。
陸燼琰被他們看得渾身不自在:“你們有話就說。”
原著中,陸燼琰能打敗元嬰期的司徒宇傑,除了他本身身為男主的能力之外,還有一定程度的愛情加成。
現在陸燼琰還是隻單身狗,盛汐擔心buff不夠,對戰會輸,把他們師兄弟三人拉進聊天群,也跟他們說了這事,讓三人早做準備。
陸燼琰咋舌:“你確定他一定會挑中我?”
“娘娘,自信點。除了我的師兄們,還有誰能跟你比?”盛汐問。
陸燼琰耳朵尖發紅,思索片刻,他拿出玉牌:“我問問師父司徒城有無送請柬過來。”
既然連七宗吊車尾的問心宗都收到了請柬,無雙宗肯定也有。
陸燼琰很快就從淩風仙君那兒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並且淩風仙君讓他帶人前往司徒城賀壽,他們就不另外派長老過去了。
——無雙宗剛發大財,長老們要忙的事情很多。
“司徒宇傑是元嬰修士,金丹與元嬰的元神差距很大,你對上他勝算不高,要不還是別去了。”溫哲明真心建議。
陸燼琰蹙眉:“我若不去,必定有別人遭他毒手。現在我們提前猜到了他的計劃,或許可以有所準備。”
“奪舍是純粹元神上的較量,元嬰修士的元神比金丹修士強大很多倍,這該怎麽應對?”柴蔚擔憂地問。
盛汐努力在自己的須彌戒裏翻了一圈,從裏麵扒拉出一件可以護住神識的法器:“愛妃,這個借你。你們無雙宗傳承這麽多年,窮歸窮,總該攢到些家底的吧?去找你師父問問,還有沒有別的秘寶能借你。”
陸燼琰謝過她,當即和因失戀而自閉夏鳴山禦劍回無雙宗。
一來他們要去取請柬和賀禮,二來要和淩風仙君說明此事,借一件可以用來應對司徒宇傑奪舍的法器。
三天後,雙方一同前往司徒城。
司徒秀重新服下易容丹,偽裝成了無雙宗弟子,前往司徒城打探消息。
司徒城的規模不如七宗山腳下的城池,但其位於重要商路之上,同樣非常繁華。
進出城池都要查驗身份,核驗無誤後,他們被恭恭敬敬地請入城中。
七大宗作為貴客,城主府已經為其提前安排好住處,每一宗都是一個單獨的小院子。
管事走在前麵帶路,盛汐正在和蕭離洛聊天,忽然察覺有視線望向自己。
她正想去尋找視線的來源,淵羨的聲音在耳中響起:“別回頭,這是化神期的打量。”
司徒城隻有司徒奎一個化神,想必是得知無雙宗到來後,迫不及待地想要來為兒子查看新軀體的情況。
化神期的打量非常隱蔽,隊伍中的大部分人都沒有察覺。盛汐如果不想引人注目,最好也假裝沒發現。
這道視線在盛汐身上一掃而過,很快鎖定住了陸燼琰。
陸燼琰早有準備,隻當沒察覺,神色如常地跟著管家往前走去。
雙方被送到各自的小院中,言澈啟動防護大陣,隔絕了外界的探查。
“現在陸燼琰已經到了,他們會什麽時候動手?”蕭離洛好奇地問。
盛汐不記得具體時間,隻記得是個月黑風高的晚上,陸燼琰和盛如月互訴衷情結束,帶著一身戀愛的酸腐味回到自己的屋子後,就被司徒宇傑偷襲了。
淩風仙君知道司徒奎父子的計劃後,原本打算親自前來。
陸燼琰怕他過來後,司徒奎父子不敢對他下手,去害了別人,將淩風仙君勸住了。
斟酌之下,淩風仙君派了名長老過來帶隊。
這位是無雙宗新進階化神期的長老,外界都以為他隻有元嬰後期。
這點修為不至於讓司徒宇傑太過忌憚,一旦他敢出手,陸燼琰就會通知長老,聯合絞殺司徒宇傑。
壽宴在兩天後才舉辦,頭一次來司徒城肯定要到處走走看看。一味呆在小院中,反而容易惹人懷疑。
晚上盛汐約了陸燼琰幾人一起出去吃飯,看到他們換了身新衣服,眼前一亮:“娘娘,你們發財啦,都有新衣服穿了?”
“是宗門新發的衣服。”陸燼琰簡要解釋。
原本無雙宗弟子隻有一套繡有無雙宗徽記的玄色宗門服,在纏絲秘境發大財後,淩風仙君決定給全宗門發點福利。
在夏鳴山的建議下,淩風仙君給所有弟子發了套沒有宗門徽記的白色衣衫,方便弟子在外行走時隱藏身份,也就是陸燼琰現在穿的這一套。
盛汐聽完解釋,連連搖頭:“你們還是經驗不夠,雖然現在沒了宗門徽記,但都是一身白,很容易被人記住的。不像我們,大師兄穿玄色、二師兄白色、三師兄粉色……每個人的衣服都不一樣,幹起壞事也沒人知道我們是問心宗弟子。”
陸燼琰:“……有沒有可能,我們就不想幹壞事呢?”
盛汐:“那你們下次可以繼續穿著宗門服去逛地下爐鼎樓。”
陸燼琰:“……”等他有錢了就把這身白衣服換掉!
幾人借著找館子的功夫,將司徒城大致逛了一遍。
這裏和十年前相差不大,但有不少地方都被劃作了禁區。
據說這些地方曾經遭受過邪修侵襲,城主府擔心還未清理幹淨,怕誤傷無辜,才不許人進入。
這幾天溫哲明仔細查了下有關司徒城的消息,為眾人科普:“大約從五年前開始,司徒城就不斷遭受邪修偷襲。司徒城主多次組織人手圍剿邪修,得罪了不少人。”
修真界各方勢力都處於各自為營的狀態,各大名門正派雖與邪修敵對,但一般隻要邪修不把毒手伸到自己的地盤,他們就不會主動去圍剿邪修。
司徒奎當初遊說各方勢力組團圍剿邪修,並把兒子司徒宇傑的傷勢都算到了邪修頭上,為他在修真界積攢下不少名望。
現在得知司徒宇傑打算奪舍陸燼琰,成功後還要將陸燼琰的死算在邪修頭上,眾人不禁懷疑圍剿邪修的這些舉動,是司徒父子五年前就在布局了。
畢竟每奪舍一次,元神就虛弱一份,而且每次奪舍都存在不小的風險,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對方反殺。
與其騎驢找馬,不如一步到位。
吃飯時,盛汐一直能感應到有股視線望向他們,一直到他們和陸燼琰等人分別,這股視線才消失。
她懷疑是司徒宇傑提前來打量自己的新身軀,估摸著他最快今晚就會動手。
希望明天早上的陸娘娘,還是她熟悉的愛妃。
盛汐真誠地為陸燼琰祈禱了一番,被溫哲明抓去煉丹房補課。
卷王現在在爭取一切時間讓盛汐和言澈補課,勢要把他們這一個多月溜出去玩而落下的功課全部補上。
……
深夜,問心宗的小院之中一片安靜。
呂想和蕭離洛在各自房中休息、言澈被關在屋裏畫符,盛汐和溫哲明在煉丹房補課,四周寂靜無風,無人走動的小院中,院中雜草微動。
正在房中調息的淵羨睜開眼,拿起身旁長劍。
他起身想出門查看情況,一道光影順著門縫滑入他屋中,淵羨抽劍,忽覺眉心一痛,有人入侵了他的識海!
一副沒有了元神的軀體倒在他麵前,那是一個中年男人,全身被黑袍包裹,整個人仿佛沒有骨頭,以一種全身仿佛熔化了的姿態倒在地上。
淵羨立刻想起司徒宇傑奪舍一事,不敢大意,即刻將意識退回識海。
識海之內果然多了一抹乳白色的元嬰,這抹小元嬰的麵容與剛剛倒地的男人如出一轍,正四處尋找可以寄居的地方。
見淵羨的意識退回識海,元嬰不由分說地開始攻擊他。
元嬰期的威壓讓淵羨倍感神識刺痛,他強撐著調用識海中的力量攻擊對方。
平靜的識海掀起滔天巨浪,電閃雷鳴,不斷有閃電攻向這道元嬰。
元嬰左右閃躲,卻還是被擊中了,發出痛苦的怒吼:“陸燼琰!你找死!”
淵羨:“……你來找陸燼琰?”
“沒錯,找的就是你!”元嬰躲開天空中不斷落下的雷電,迅速飛向淵羨,試圖吞噬掉他的元神。
他速度很快,即使淵羨立刻就後退閃開,還是被他一口咬住。
這一瞬間,淵羨察覺到體內力量在飛速流逝。
他即刻切斷與這部分元神的聯係,迅速司徒宇傑拉開距離。
司徒宇傑獰笑:“陸燼琰,真不愧是金丹第一人。可惜從今以後,你這副身軀是我的了。”
淵羨冷冷盯著他:“有沒有可能,我不是陸燼琰呢?”
司徒宇傑一愣:“你什麽意思?”
淵羨麵無表情:“你認錯人了,蠢貨。”
司徒宇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