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開始錄製

白廷看著係統給出的兩個選項, 猶豫片刻, 最終選擇了一次性解鎖東北地圖。

搏一搏, 單車變摩托!

一次性開啟東北三省地圖, 也就意味著一個月內要解鎖完三個省份的景點。雖有全場6.6折的加持,但難度依舊不小。

不過其中豪情和爽快勁,著實讓白廷神清氣爽了一把。

但也就一把而已。

白廷想起上次一鍵解西安的代價, 頓時又有些後悔。

不過做都做了,覆水難收, 白廷隻得樂觀的想, 或許節目播出後會帶來新的客流和流量, 現金流方麵應該還算樂觀。

白廷打量著解鎖的東北地圖。

對於大部分南方人, 他們很容易把東北三省混為一談。你讓他們說出東北三省是哪三個省, 大多人還需要思考一陣。

比起東北三省的任何景點,東北似乎是更明顯的一個標簽。

整個中國領土上,從未有哪個區域被結合的如此緊密,或許能夠匹敵的就是互聯網業興起後包郵區的江浙滬吧。

東北,一個天寒地凍之地, 卻偏偏培養了一群爽朗熱情的東北人,和一聽就能讓你發笑的東北話。

穿越前, 白廷大學部門內,就有好幾個東北人。從那時起, 白廷才知道,東北喜劇小品的搞笑是有群眾基礎的。東北人似乎天生就自帶喜感,無論男女都熱情好客, 極愛嘮嗑,話匣子一開再也關不上,自然熟到一種匪夷所思的地步。

白廷一度懷疑,是否因為東北天寒地凍,無法在外勞作,培養了東北人在屋內侃大山打發時間的能力。

十天後。

《陌生人的浪浪浪浪旅行》進駐華夏星展開錄製。

白廷讓灰布隆咚和節目組對接,準備錄製需要的場地、嘉賓和員工的飲食住宿等問題。他則忙著籌劃其他景區的活動,畢竟一次性解鎖三個省,資金壓力太大。

節目錄製前一天,導演駱島親自來拜訪。

駱島笑得眉不見眼,顯然看了場地和安排後極為滿意:“白老板啊,辛苦你啦。”

白廷:“應該的,駱導演有什麽需求盡管和灰布隆咚提。”

駱島:“明天要錄製了不是,我是希望嘉賓的出場能特別一些,奪人眼球!”

“特別一些?”

“就是每個人的出場交通工具不同。”

白廷點頭,他穿越前也看過些綜藝節目,嘉賓第一次出場往往別具匠心。

常規些的,從豪華轎車或汽車讚助商的品牌車上下來。炫酷點的,從直升飛機上下來的。民國風一點的,從人力車上下來。

駱島:“帝國方麵的嘉賓決定統一用研究院新培養的寵物獸,我個人的想法是我們用具有地域特色些的出行方式,四人各不相同。灰先生說他對這方麵不了解,就麻煩白老板了。”

地域特色的交通工具?華夏的交通工具,相比於這時代都過於落後了。

白廷苦惱,小青卻不知從何處竄了出來,格外的積極。

“我我我!這個我最在行,交給我。”小青道。

“這位是?”駱島問。

小青:“我是負責西湖這片區的工作人員,駱導演節目拍完常來玩哦,其實我挺有興趣學習做節目的,如果可以,導演能讓我去節目組打下手嗎?”

“當然可以!”駱島看到漂亮又活潑的姑娘,語氣特別好。

白廷有些狐疑,湊到小青身旁:“你怎麽這麽積極?”

“我努力上進還不行嗎?”小青道。

白廷不放心:“你行嗎?”

小青拍胸脯:“放心,老板,你好好去建設地圖,小事交給我。”

於是,錄製當天。

來自帝國的四位嘉賓統一搭乘雪白色的寵物獸一齊亮相,十分颯爽。

而聯邦這邊。

第一個登場的是白廷,坐著秦始皇陵內的青銅戰車,緩緩從遠處奔來。畢竟在公眾媒體上,白廷知名度最高且被廣泛傳播的照片,就是當初駕駛著銅馬車,和樓景明並肩而戰。

緊隨其後登場的是卡良,搭乘著北京市地圖專屬的交通工具搖搖車。搖搖車是個卡通鴨的外形,十分應景的播放著音樂——“門前大橋下,遊過一群鴨,快來快來數一數,二四六七八。”

事前隻知曉自己是銅馬車,而未詢問其他人的白廷瞬間無語。他看向站在黑壓壓編導團隊中,一身青衣格外亮眼的小青,用眼神問道:“這都是啥?”

小青則在華夏星聯絡器上發了個笑臉。“我特地挑選的,本來搖搖車是不能帶出北京地圖的,我棒不?”

您可真棒!白廷心道。

而搭乘者卡良,一邊麵對鏡頭保持風度,一邊在心底歎氣,他就不該為了八卦上這節目。這坐的是啥玩意?開局不利,未來坎坷。

導演畫外音進來:“影帝喜歡這出場方式嗎?”

卡良皮笑肉不笑:“喜歡,很獨具匠心呢。”

第三個登場的是樓景明,他騎著一動物坐騎登場。那坐騎渾身通紅,從遠處奔來形似熊熊焰火。身子大小和形態像馬,偏偏這腦袋很是奇怪,垂著兩隻長長的耳朵,三瓣嘴,倒像個兔頭。

導演畫外音:“元帥為我們介紹下這坐騎吧。”

樓景明笑著摸了摸坐騎鬢毛:“我也第一次騎,工作人員和我說,這叫赤兔馬?”

白廷:……

別欺負他讀書少!這赤兔馬明明隻是以兔喻馬,因古人認為兔是跑得最快的動物。誰他媽在馬身上長一個兔頭!

小青的信息從聯絡器上傳來:棒不?我纏了關二爺好久才借來的。

白廷嗬嗬。

怎麽不幹脆借全套,再從關羽那借一把功效是無痛剃毛的XS版青龍偃月刀?廣告詞都想好了,“坐赤兔,用好刀,真男人!”

白廷不敢吧吐槽發給小青,他很擔心,小青可能會真的去施行。

壓軸登場的是樓開墨。

還未見其人,白廷就聽到了熟悉的音樂。白廷記得當年在河北河南一帶遊玩時,就經常在鄉村送葬的隊伍聽到。

一個女聲哭嚎著:“手捧一柱香啊,啊啊啊,香煙升九天,大門掛歲紙,二門掛白幡那啊,啊啊啊,墨墨歸天去那啊,我們那跪在地平川那啊,跪在地上給墨墨哭七關那啊……””

而後,一群披麻戴孝的男女抬著一副棺材登場了,棺材沒有蓋棺材板,樓開墨就坐在正中間。

白廷:……

淒厲的女聲繼續嚎哭著:“七七關是黃泉關,黃泉路上路漫漫。金童前引路,玉女伴身邊。墨墨您騎馬坐著轎,一路平安到西天……”

白廷隻覺不忍直視,他本擔心兩人再相見,他心底會有千頭萬緒,此刻全部化作三個字——“太損了。”

一旁。

卡良小聲嘀咕:“不公平,這家夥憑什麽陣仗這麽大。”

身邊的樓景明微笑:“要不你們換換。”

卡良:“呃……算了。”雖然對方看起來比較拉風,但他的第六感告訴他,對方這出場方式絕對沒他的好。

白廷終於忍不住,偷偷給小青發信息:“這有點過分了。”

小青很快答複:“這也是華夏星的出行方式啊。”你又沒說活人出行或死人出行。”

白廷沒理會小青的詭辯,也明白她的良苦用心,想為自己出氣。

白廷:下不為例。

小青很憤慨:我還便宜他了呢!這棺材還是檀香木做的!上好的檀香木!老貴呢!老板你就該解鎖個湖南地圖,我就用湘西趕屍那套對付他,架兩根竹棍就能走了,何苦如此大費周章。

白廷:謝了,不過沒必要,真的沒必要。

小青:我就是想提醒你,這錯過的人就是棺材板裏的屍體,安安靜靜躺在棺材裏埋葬掉就好,別心底惦掛著,沒事就想看一眼。你看這詐屍恐怖不?

白廷看著小青的一長串回複,忍不住嘴角上揚。

沒想到小青平日裏瘋瘋癲癲,還有當哲學家的天賦。

白廷:放心,我放下了。不過以後真不要用弄這個了。

畢竟有清明節的前車之鑒,聯邦人民對花圈和紙紮格外推崇,他很擔心聯邦人把這也當做藝術推崇起來,他的小心髒真的接受不了。

另一邊。

樓開墨麵無表情坐在一木製的大盒子中。身旁的女聲哭嚎,浩**的隊伍,似乎都與他無關。

他目視前方。

再遇白廷,樓開墨忽有一種莫名的膽怯。

他說不清他在害怕什麽。

害怕對方對他的態度?

害怕自己又說錯話?

所有這一切,都在看到白廷那一刻煙消雲散,因為這時候,他的腦袋空茫茫一片,根本沒有其他的心思。

所有的風景都變成模糊的背景,所有的聲響都變成細碎的雜音,世間萬物唯有他和那個人。

他看到白廷看了他一眼,而後低頭,似乎一直在沉思什麽。

他的心忽起忽落。

八名嘉賓出場,沒有多餘的主持人。

聯邦方麵,兩個老板一個元帥一個藝人。

帝國方麵,兩個藝人一個導演一個科研學者。

不知是聯邦的出場方式太清奇,還是眾人都比較高冷,場麵一時間冷了下來,沒有誰來開啟話頭。

駱島急忙提示:“自我介紹!”

出乎意料,先開口的人是卡良,他打量著對麵帝國的陣容。

“霍星,霍樹?你們兩是不是親戚?”卡良問。

白廷看著對麵的霍樹和霍星,哪怕不看名字,哪怕近視一萬度,看到這兩張臉也不會認為沒有血緣關係。

霍星和霍樹的五官幾乎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隻不過霍星的打扮更加老成持重,霍樹則花裏胡哨,尤其是那一頭大卷搭小卷的棕色頭發。

霍樹:“我們是兄弟!”

霍星補充:“嗯,雙胞胎。”

卡良裝作疑惑狀:“等下,不是說這節目請的嘉賓兩兩都是陌生人嗎?””

霍樹坦然:“對啊,我們關係冷漠!”

霍星完善:“形同陌路。”

白廷:……

卡良一副了然模樣,轉過頭看向身旁的樓家兄弟。“我們樓元帥和樓老板難道也是這情況?”

樓景明似笑非笑,原來這家夥鋪墊這麽久,是想在這裏出招呢。

樓景明:“弟,你覺得我們像陌生人嗎?”

樓開墨:“還行。”

帝國一行人隻覺一陣冷氣撲麵而來。

霍樹湊到霍星身旁:“哥,我忽然覺得我們挺兄友弟恭的!”

霍星:嗬嗬 。

一群人自我介紹完畢。

白廷也對帝國的人有了初步印象。

霍星是位科研學者,不過名氣很響,一來實績夠牛,二來年輕又帥。

霍樹是位青年導演,作品被帝國影評家批得體無完膚,偏偏票房喜人,一部比一部再創新高。

梁佳言是位新晉的流量藝人,也是嘉賓中年紀最小的,據說是帝國這兩年最被看好的年輕藝人。

錢多多則是個老牌的喜劇演員,看誰都是笑眯眯的,很好相處。

節目組搬來一張圓桌,讓眾人坐下聊天。

霍樹從儲物器中掏出一精致的玻璃瓶。“我這人好酒,所以給大家備了一份見麵禮,帝國盛產的‘醉千年’。”

說罷,取了副形似白酒杯的杯子,為每個嘉賓倒上一杯。

梁佳言:“人家不能喝酒呢。”眉眼裏帶著淡淡愁緒,讓人我見猶憐。

霍樹:“你拉倒吧裝什麽大尾巴狼,之前跟神霖集團的老總喝酒不是海量嗎?”

梁佳言瞬間臉色鐵青。

白廷:這麽刺激嗎?

導演組很興奮,挺好,又有第一季見麵就撕逼的橋段了。

隻是他們也擔心氣走嘉賓,急忙畫外音勸慰道:“適度飲酒哈,大家可以熱鬧點。”

白廷也算個東道主,拿起酒杯,習慣性的朝眾人碰杯。

一桌人一頭霧水看著他。

白廷這才想起,聯邦似乎不流行碰杯。

白廷隻好解釋道:“這裏的風俗,習慣喝酒時酒杯交碰。一來是因為照顧耳朵,因為鼻子能嗅到酒香,眼睛能看到酒色,舌頭能辨別酒味,唯有耳朵孤單寂寞。於是人們就在喝酒前碰下杯子,讓耳朵也一起參與。二來是因為古早時期,人們擔心對方在酒杯裏下毒,酒杯用力一碰,酒花四濺,酒液就融合了,讓客人放心飲用。”

霍樹恍然大悟:“難怪前兩天我看這裏人喝酒,老說走一個,這毒酒下去,也不知道哪個先走。”

白廷:……

霍樹爽利的幹杯,兩口下肚,興致勃勃道:“既然說到風俗,不如也說說我們帝國的風俗。我們帝國的風俗是上了酒桌先報名字,然後隨機點人,被點的人要報出那人的名字,說對了就由他繼續點,說錯了就說明對朋友不上心,罰一杯。”

白廷:“這適合人多的場合吧?”

霍樹笑得狡黠:“這可不一定,要不我們也用這規矩走一個?”

無人反對,默認讚同。

白廷覺得無趣,在場就八個人,一半都是老熟人,還能叫錯名字?

霍樹拍了霍星:“哥,你先來。”

霍星神情淡然:“謝爾伊力·侯賽因·貝塔托雅尼·維克·霍星。”

白廷:……

什麽鬼!

霍樹看出了白廷的震驚,笑著解釋道:“帝國人的名字是雙方家族的姓氏,加上師從派係再加上名字,有爵位傳承的還需加上爵位名。”

白廷:……

帝國一幫人說完自己那完勝俄羅斯人的名字後,聯邦幾人簡短的報了自己的名字。

“樓開墨。”

“樓景明。”

“卡良。”

輪到白廷。

“裏奧梅西·奧黛麗赫本·不二周助·趙芸青·白廷·為共產黨而奮鬥!”

聯邦和帝國眾人:……

霍樹齜牙:“你這什麽鬼名字?”

和其他名字放在一起不覺突兀嗎?

白廷淡定道:“我男神,我女神,我二次元的最愛,我小學的班主任,再加上我的信仰!”

白廷:不就是比名字長嗎?以牙還牙誰不會。我已經很客氣了,本來還想在後麵加上黨的一個中心、兩個基本點、四項基本原則呢。

於是最後,白廷的名字果然成為眾人翻不過的坑。

不過因為這名字太有報複性,白廷也多次被帝國人強攻,於是最後,白廷和帝國四人醉醺醺的趴在大桌上。

“醉千年”這酒酒如其名,後勁極大,偏偏口感若果酒,容易讓人中招。

卡良看著倒了一大半的桌子,問駱島:“導演,今天還錄嗎?”

導演是開心中帶著氣憤。剛才那段效果極好,偏偏這幾人還真醉了。

樓景明:“那我們先把人送回去休息,晚點酒醒再繼續錄製?”

導演同意。

卡良起身,看著身邊匍匐在桌上的白廷,正想問問“還能走不”,卻看到一雙手搶先攙扶起白廷。

抬頭,是樓開墨。

嗯,還挺有隊友情的。

等等?

樓開墨?

卡良像吞了顆雞蛋,仿佛看到宇宙大爆炸一般。

樓開墨什麽時候具有互助友愛的隊友情了?難道是白廷那奇怪名字裏的信仰打動了他?

這兩個人之間,真是越發撲所迷離。

卡良:懷疑人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