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華祖庵
最佳風情旅行地大賽頒獎結束, 已是夜涼風起。
白廷隨人流走出會場。
中央星深夜的風頗大, 像是傾盡全力要將人掀翻 。白廷一踏入室外，就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眾人站在露天的候車平台上。
白廷坦**的站在人群中, 哪怕四周各式目光都匯聚在他身上, 好奇夾雜著質疑、嫉妒雜糅著不屑。
對於忽然殺出重圍, 在論壇裏被討論得熱火朝天, 紅黑參半的華夏星, 其他老牌旅遊星球的負責人心情複雜。
既有身為老牌星球的矜持和不屑，又有對於新晉競爭對手的警惕，更多的還是難以言說的嫉妒。今日看到其負責人年輕俊朗，心中的不平衡再次放大。
前有聯邦最炙手可熱的明星為其拉票, 後有聖樓集團的副總主動上前攀談，無論哪一項, 都是引以為傲的談資。
可惜這些談資並不屬於他們。
“哎呀, 我的座駕來了。”尤克烈星的負責人陳芽道，行為舉止極為惺惺作態。
遠處, 一艘樣式古樸的飛車若行雲流水般降落, 不同的是, 飛車前後左右都由白色大鳥叼著，詭異極了。
“哇，八隻五陵沉白鷹，陳少爺果然闊綽。”
“太唯美了，好羨慕。”
陳芽在豔羨和恭維聲中找回了些許自信。作為一個享受矚目，喜歡成為人群聚焦點的人, 一晚上都被白廷搶了風頭，心有不甘。
陳芽仰著頭，享受著四周的讚美，順帶給了白廷一個挑釁的目光。
可惜白廷渾然不覺。
聽著眾人的豔羨聲，白廷聳聳肩，表示欣賞不來聯邦人的審美。
這種搭配放到他所在的時代，就約等於用馬拉汽車，用海豚馱遊輪，完全多此一舉。
然而在聯邦的文化裏，這似乎就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和穿越前有錢人都要帶名表一樣。你真需要用手表看時間？並不。隻不過綁個幾百萬幾千萬在手腕上，排場就上來了，生意就好談了。
十多分鍾內，又有各種奇形怪狀的異獸拉著裝潢華麗的飛車前來。
“白老板，你坐什麽走的呀？”人群中有人不懷好意問道。
“白老板可是冠軍，座駕自然非同尋常。”陳芽假惺惺道。
“哇，那我一定要看看，長長見識。”
兩人一唱一和，好不默契。
白廷自然聽出這兩人語氣中的奚落，不過他臉皮厚，更懶得逞麵子。反正麵子也不值錢。
“一會走段路到會場大門，轉公共交通。”白廷淡然道。
候車平台頓時陷入詭異的寂靜。
半晌，有人道：“白老板真是低調又環保。這能拿第一的人，果然是與眾不同呢。”
這誇讚裏帶著七分戲謔的語氣，周圍人群立馬響應了幾聲嘲笑。
白廷決定做個語言解析不及格的文盲，隻當這話是恭維，不予理睬。
對方卻窮追不舍。
“可是白老板，你可能不知道，為保證典禮的安全，這個時段附近的公共交通全部轉換路線，不經過這片區域。你如果要步行，要走很久哦。要不我送您一程？”
若對方隻是揶揄，眼底沒有惡意，白廷會毫不猶豫“好呀好呀那就送我一程”，厚臉皮坐上車。可惜對方的凶神惡煞並未深埋，洋溢在眼角內，白廷本能感覺到一股惡意。
“算了，這夜風微涼，倒也是個散步的天氣。”
人群中再次發出幾聲唏噓。
白廷不以為意，正打算約小青來一段夜晚漫步，卻發現一直在身邊的小青不見了蹤影。
這丫頭伶牙俐齒的，好一陣子沒出聲，白廷責怪自己反應遲鈍。
打開華夏原住民聯絡器，正想呼喊小青一聲，忽然聽到候車平台上一片驚呼。
隻見天邊飛來了一輛極其簡約的飛車，和中央星路邊隨處可見、掃碼租用的公用飛車極其相似。
不同的是，這飛車旁的陣容相當豪華，前有一氣勢洶湧的金龍在前方開道，一白蛇盤踞在飛車頂部，前後左右還跟著若幹張牙舞爪、齜牙咧嘴的異獸。
“臥槽，那是啥。”
“不知道啊，那白蛇和金龍是異獸嗎？沒見過這品種啊。”
“我感覺到了很可怕的威壓。”
“震撼我全家，其他不知道，後方那群異獸全是十級異獸啊，我數一下，一二三四五六，天啊！六隻十級異獸！四大家族當家都沒這架勢！誰那麽奢華！”
人群中傳出一陣陣驚呼，音浪一浪蓋過一浪。
白廷仰望著天空，嘴角抽了抽。旁邊那些十級異獸他認不得，但上方的白蛇赫然是白素貞原身，前方的金龍正是前陣子剛解鎖的小金龍。
豪華飛車停在寬闊的候車平台上，飛車上走下一纖細妖嬈的青衣女子，不是小青還能是誰。
小青邁著蓮花碎步，走到了白廷身邊。“老板，我來接您啦。”
白廷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小青此刻溫柔嬌嗲的語氣，結合平日裏的大大咧咧，有一種母夜叉和林黛玉結合的恐怖感。
周圍皆是詫異的目光。
白廷隻能被小青挽著，朝那不倫不類的飛車走去。
一路上，兩人嘀嘀咕咕。
“搞什麽鬼呢小青。”
“我這不是看不慣你被欺負唄，我們的老板隻有我們自己人能欺負！”小青義正言辭。
白廷：……
“你這飛車哪搞來的？”
“路邊租賃車直接撬的。”
白廷：……
“等下記得修完還回去。還有你姐和小金龍怎麽過來的？”
“景區NPC可以隨時傳送至宿主身邊。”
白廷：！！！
“有這功能？
“對呀。”
仿佛失去五百萬的白廷一臉悲痛。
“那你為什麽要和我坐飛船到這？”
“人家也想坐坐這裏的交通工具嘛。”小青十分委屈。
罷了罷了。
“後麵那幾隻奇怪生物是怎麽回事？”
“姐姐說就他們兩不夠拉風，過來路上順便跑去中央星異獸林馴服了幾隻小羅羅。”
看來以後要重新審視華夏NPC的武力值了。
算了，也不用評估了，全華夏星唯一的廢材就是自己了。白廷在心底哀歎。
與此同時，王鵬終於結束和賽會主席的寒暄問候，走出會場。
一抬頭，就看到那極其奢華浮誇的座駕。
一時間，王鵬瞳孔震動。
在場其他人水平不夠，自然感知不到。但他從商前是聯邦軍校的首席，那群異獸是何水平，他基本能估測八九不離十。
除了後方那幾隻眾所皆知的十級異獸，前方的金龍，上方的白蛇，其威壓遠超十級異獸。
傳說級的異獸……
王鵬驚得以為自己在做夢，要不是四周還有記者，唯恐對方寫出《震驚！聖樓集團副總身患頑疾，大庭廣眾之下自抽嘴巴》，他真想煽自己兩耳光醒醒腦。
傳說級生物驚現中央星？
不是興風作浪而是點綴座駕？
是這個世界玄幻了？
還是我腦袋不清醒了？
王鵬感覺一陣暈眩，而當他看到這輛浮誇座駕裏的不是別人，正是白廷時，整個人更加不好了。
兩個小時前，白廷一臉誠摯的搖頭，表示未曾聽聞傳說級異獸的模樣曆曆在目。
王鵬發現自己錯了，大錯特錯，對方既不是道行高深的狐狸，也不是天真單純的蠢貨，而是可以偽裝得人畜無害，實則深不可測的惡魔。
這水準他甘拜下風，怕是要老大樓開墨來，才能一較高下。
白廷坐上飛車，感受著四下詫異、豔羨、嫉妒的目光。
白廷：倒也沒必要。
他一直覺得打臉這事挺無聊，不過看小青義憤填膺的模樣，他笑道：“謝謝你了。”
小青感覺揚眉吐氣：“那是，關鍵時候還是要靠我來解圍吧。”
無人質疑為何如此豪華的陣容搭配一艘路邊租賃的公用飛車，就像沒錢人吃青菜是窮酸，有錢人吃青菜是養生一樣。
飛車漸漸向上，直到人群變成密密的螞蟻團。
白廷的思緒回到穿越前。
上一次如此招搖過市，還是大學時畢業旅行。
一個網上認知的驢友在得知白廷來他所在的小城時，說什麽也要來接待他。
當白廷看到大巴車站前，坐在中國重汽載貨汽車內朝他招手的青年時，他很想假裝不認識。然而他最終不忍心傷害一個熱情的青年。
那之後的三天，他就坐在紅色的龐然大物裏，踏遍那座城市的山山水水。
因為擔心小黑的病情複發，白廷並未在中央星多作停留，很快啟程返航華夏星。
有了神州係統的提示，白廷不再隨心所欲解鎖景點，等到安徽省地圖能夠開啟，白廷立馬選擇了解鎖安徽亳州。
這是繼【金華】【香港】之後，第三個將一座城合並為一個景點的情況。
穿越前，白廷曾以特邀旅行家的身份，受邀參觀過這座城市。
這片人傑地靈的土地，孕育了道家聖賢老莊，一代梟雄曹操，中醫鼻祖華佗，五出平叛夏侯淵，替父從軍花木蘭等等，可謂英雄輩出。
解鎖亳州需要耗費兩百萬聯邦幣和幾乎所有的好評成就點，解鎖條件相比之前的景點略微離譜。白廷卻沒猶豫，為了小黑的病，別說兩百萬，就是兩千萬，他也不會心疼。
亳州也不辜負如此高昂的解鎖條件。
神州係統：恭喜宿主，成功解鎖【亳州】，激活景點華祖庵、花戲樓、渦陽天靜宮、莊子祠、張樂行故居……
一長串的景點介紹完畢，神州係統又道：“恭喜宿主，激活任務，召喚華佗。請宿主前往【華祖庵】。華佗召喚成功，可開啟神州係統醫療點，各省市地圖將會配備【中醫館】，為前來華夏星水土不服的遊客把脈、診療、配藥。
白廷略微驚喜。
亳州在現代是中國最大的中藥材交易中心，會開啟醫院相關任務並不離奇。
華夏星球目前缺乏醫院之類的公共設施。白廷還曾設想過和聯邦較有名氣的私人醫院聯係，用優惠條件吸引其來華夏星投資建立醫院。但對方聽聞其隻是名氣不大的旅遊星後，果斷拒絕了。
沒想到如今劍走偏鋒，來個中醫曲線救國？
不過白廷暫無心情關注未來營運，一門心思都在小黑的病上。
白廷一路狂跑至華祖庵。
期間不忘問係統：“話說NPC不是景點自帶的嗎？為何還要召喚？”
神州係統：“作為華夏曆史上第一個因為‘醫患矛盾’而死的醫生，華佗心有怨氣，需要宿主調解。”
白廷：……
白廷：“我要不要把【官渡】景點的NPC曹操叫過來，我們開個調解法庭，化解一下醫患矛盾？”
他全然不介意充當下調解員，包含深情的“人間有真情，人間有真愛，千年難題醫患矛盾能否調節，曹操和華佗能否重歸於好？敬請關注今日的《召喚華佗》。”
神州係統：“那倒也是不必，宿主隻需完成任務【五行】即可。”
白廷無奈，點開任務說明。
“宿主需湊齊五個具有五行偏向性之人，方可完成任務【五行】。”
白廷蹙眉，覺得這任務莫名其妙。
五行學說廣泛用於命理、占卜等學說，講究萬物相生相克。白廷隻記得中醫也有五行之說，五行對應身體五個器官，但具體為何就不甚清楚。
白廷想到求助NPC，不一會，許仙和白素貞、小青就趕了過來。
許仙：“五髒中，腎屬水，心屬火，脾屬土，肝屬木，肺屬金。”
白廷：“所以這五行偏向的意思，難道是要我找腎特別大，胃特別大這類人？”
白廷自己說完也覺滑稽，大胃王不少，找個胃特別大的人不難，這肝腎特別大要如何辨別？讓每個人做下彩超？
許仙：“要不我試試？”
白廷點頭，點選提交任務。
“恭喜宿主，完成【五行】任務之水，目前進度1/5。”
白廷上下打量許仙，水屬腎，莫非——“你腎功能太強？”
許仙臉一紅，不說話。
白娘子在一旁否認：“哪有，他啥樣我最清楚。不過我給他把脈過，他濕氣重。”
白廷：難道這五行是指病症？
白廷本想讓白娘子和小青也試試，被小青一個白眼拒絕。“仔細審題，五行偏向之人，人！Uand”
白廷隻得召來了所有當前閑賦的人類NPC，一個一個嚐試。
梁祝景區的NPC馬文才因為發型特別殺馬特，土到掉渣，解鎖了五行之土。
官渡景區的NPC曹操因為肝火旺盛，火氣重，完成了五行之火。
觀星台景區的NPC郭守敬，因為天天擺弄金屬，達成了五行之金。
所有人類NPC試過一遍，就差個木字無法解鎖。
白素貞：“白老板，要不你自己試試？”
白廷聳肩，他出生時父母算過命，五行俱全。常年旅遊，身體也沒大毛病，名字也不帶金木水火土，跟五行必定扯不上關係。
“恭喜宿主，完成【五行】任務之木，目前進度5/5。”
白廷詫異，為什麽？
小青在一邊喝著雄黃酒，瞅了一眼小黑，肯定道：“還用說，肯定是因為白老板榆木腦袋唄~”
小青：我發現這兩人雙向暗戀，但我就是不說。
華祖庵的山門前，一位雪鬢霜鬟的老者靜坐在石墩上。
白廷上前：“敢問老人家尊姓大名。”
老者身形清瘦，滿臉深壑，目光卻透著慈愛。“在下華佗。”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啊！白廷感歎。
白廷急忙把小黑叫了過來，按捺住激動道：“先生，我的一個朋友得了怪病，是否有治療痊愈的機會？”
華佗看了一眼白廷和小黑：“來，跟我走。”
穿越前，白廷生病基本都是去醫院，不過他兒時常被爺爺帶去看過中醫。
爺爺不喜西醫，常去兩個巷子口外的一家中醫館。
印象裏中醫館負責人是個鶴發童顏的爺爺，坐在一壁櫃的藥材前，一張方木桌，一個軟塌，數個搗藥罐。小房間內長年藥香彌漫，這爺爺從望聞問切到針灸按摩，所有事情親力親為。
白廷緊隨華佗身後，想著身為中醫鼻祖的華佗定能讓他大開眼界。
兩人來到一處屋子，屋子三麵臨河，白牆青瓦，前有一處麵積頗大的庭院，庭院小橋流水，亭台軒榭，頗為雅致。
白廷滿懷期待隨華佗走入屋內，而後一怔。
哪怕他在醫學方麵七竅通了六竅，一竅不通，以他每年都去醫院體檢的經曆，他也大致能認出這屋裏的儀器。CT機、高壓氧艙、核磁共振、B型超聲波診斷儀……
敢問這些東西能和中醫掛上鉤嗎！
白廷無語望蒼天。
仿佛聽到白廷心聲，前方的華佗淡然道：“與時俱進，中西結合。”
白廷：……
白廷腦海裏飄過一行字：西藥治標，中藥治本。中西結合——治成標本。
白廷：“先生，要不我改日再來登門拜訪。”
華佗也沒轉頭，淡然道：“你這朋友身有重病，你確定不看看嗎？”
白廷躊躇片刻，還是讓小黑坐在了長凳上，一手緊緊牽住小黑的手腕。若一會發生不可控事情，他就拉著小黑狂奔。
小黑乖巧地坐著，感受著白廷的指腹壓在自己的脈搏上，指腹的溫度穿過皮膚，滲入血液。
小黑的心跳忍不住加速，似乎要讓白廷通過脈搏，感受到自己的熱情赤誠。
“來，手放上來，給你把個脈。”華佗道。
小黑：……
一會功夫。
華佗納悶：“你這心跳也太快了吧？”說罷，抬頭，觀察了片刻小黑的表情，而後將視線落在白廷臉上，頓時心下了然。
白廷十分警惕，唯恐華佗將人拖去試用房間的大型醫療設備。
“來，我看看舌苔。”華佗道。
小黑伸出舌頭。
華佗點頭：“你當下主要有三個問題。”
白廷比小黑緊張：“什麽問題。”
華佗：“第一個嘛，是你身體天生靈力有缺陷，平日裏與常人無異，一旦病發就會昏迷不醒，且發病的頻率會隨著年歲增加，從幾年一次變成幾月一次，甚至幾日一次。”
白廷慌不迭點頭，隻不過是把個脈，看下舌苔，竟然就和許仙白素貞診斷的病症分毫不差。
華佗繼續道：“不過放心，還好遇到我，晚點我給配幾副藥，連續煎煮一個月服用，即可痊愈。至於這第二個問題，就比較麻煩。”
白廷的心情七上八下。在聯邦被診斷為無藥可醫的病症，華佗竟說幾副藥即可治好。但未曾聽許仙說過，小黑身上還有其他病症。
華佗：“他身體裏有些很特殊的毒素，尋常儀器難以察覺，應該不是自體產生，而是被人為注入的。”
白廷：“毒素？會危及生命嗎？”
華佗搖頭：“那倒不會，但這毒素很奇怪，和我見過的所有樣品都不同，他會影響大腦的海馬區，額葉和額皮質區，甚至於神經通路。”
擔心白廷聽不明白，華佗解釋道：“具體來說，這種毒素會導致人體的智商受損，記憶混亂甚至喪失，情感錯位以及情感需求的增多。”
白廷感覺腦袋裏像炸開了一袋麵粉，混混沌沌，朝著小黑打量許久。
這好像和他最初的推測有偏差。
白廷一直以來對小黑的定位，是一個豪門世家或者小有家財的小傻子。小傻子被迫陷入家族的爭權奪勢，或者瓜分家財的糾紛中，因為勢單力薄且很傻很天真，被人輕易的打發了，把這小傻子往這荒涼星球一丟，讓其自生自滅。
可若如華佗所說，這小黑本不是現在這般模樣，而是受了毒物的影響？
白廷的心情忽然有些難以言說。
“您這診斷準嗎？”白廷問道。
華佗沒有回答，而是給了白廷一個“請勿質疑”的眼神。
“可您說小黑因為毒物，情感需求增多，可他平日裏，很少有此等表現。”
華佗：“那隻能說明，他沒受毒物影響前，性格淡漠，感情需求極低。”
白廷抿了抿嘴，盯著小黑，實在不敢想象那個樣子的他。
小黑一臉茫然的回望他。
“這毒素能排除嗎？”
華佗點頭：“遇到我當然可以，但這毒素目前所造成的影響能否修複，怕就不得而知了。畢竟人的大腦是很神奇的領域。”
白廷輕歎一聲：“那第三個問題是什麽？”
華佗：“這第三個問題，比較一言難盡，雖無大礙，卻很麻煩，隻能靠自己調節。”
白廷緊張：“什麽問題？”
華佗搖搖頭，起身，一邊配藥，一邊從搗藥罐旁抽出一根麥克風。
“現在，我為你們兩位獻唱一首，希望你們自己領悟。”
說罷，伴隨著搗藥杆和搗藥罐的碰撞聲，五音不全的《勇氣》響起。
“愛真的需要勇氣，來麵對流言蜚語，隻要你一個眼神肯定，我的愛就有意義。我們都需要勇氣，去相信會在一起。人潮擁擠我能感覺你，放在我手心裏，你的真心~”
白廷第一個想法：誰給你的勇氣唱《勇氣》？梁靜茹嗎？
白廷第二個想法：神州係統的NPC是全部都失去音準了嗎？白娘子唱歌是這樣，華佗也是。
白廷默默摸出棉花，給自己塞上，同時體貼的捂住小黑的雙耳。
小黑感受著白廷手掌的溫度，一時間麵紅耳赤。
白廷一低頭，就看到那張平日裏俊逸卻略顯冷淡的臉泛著紅潮，眼睛濕漉漉，亮晶晶的，像一隻讓人無法抵抗的幼犬。
華佗一曲完畢，給了白廷一摞共三十副的藥，囑咐道：“每日上午煎一副，早膳結束半個時辰後服用。”
白廷點頭記下，謹遵醫囑。
華佗又從壁櫥中掏出一錦緞包裹的木盒：“你我有緣，又是宿主，這就算我對後輩的關照。”
包裝一看就很有檔次，白廷誠惶誠恐。“這是？”
華佗：“鹿茸、瑪咖、**羊藿、肉蓯蓉、馬頭魚……”
白廷：？？？
他雖對中藥不甚了解，但這些藥材，怎麽聽怎麽都像“壯陽”用的？難道他看起來很腎虛？
華佗介紹完，非常體貼的將華盒往白廷懷裏一塞，瞅了小黑一眼，鄭重其事的拍拍白廷肩膀。
“也不可太貪，物極必反，適量而食。”
白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