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突發（上）
西湖別墅，燈火通明。
“所以, 我現在是全華夏星, 不, 全聯邦最珍貴的存在？”灰布隆咚的睡意拋到九霄雲外, 整個人瞬間精神起來。
白廷點頭：“何止, 不僅珍貴, 還有可能麵臨比樓總更高規格的待遇。”
“有多好？”灰布隆咚欣喜。
白廷淡然：“一群十級異能者或者幾個機甲戰隊的追殺吧。”
灰布隆咚：……
樓開墨沒給灰布隆咚自我哀悼時間，直切話題：“對於當年的事情，你還記得多少？”
灰布隆咚臉上的興奮漸漸散去, 窩回沙發, 情緒瞬間低落起來。
片刻後, 他道：“我曾經和白老板談過，我一直以為母親是為了錢把我賣掉, 後來才發現，她是因為我的病尋醫無門，將希望寄托在神靈上, 才被別人所蒙騙，將我送去實驗室。”
樓開墨：“在實驗室裏，你經曆了什麽？”
白廷想到在樓開墨夢境中看到的恐怖場景, 不忍讓灰布隆咚回憶, 拍了拍肩膀：“不要強求自己。”
灰布隆咚搖頭：“說真的，在我有些模糊的印象裏，我並未遭受過不好的事情，更甚者, 那段時間，對比起被解救後在孤兒院的歲月，可以說舒坦不少。”
樓開墨和白廷麵麵相覷，彼此從眼中讀出納悶。
灰布隆咚繼續道：“說起來，那時候的日子挺好過的，每天隻要固定時間吃點藥，偶爾抽個血，還有人教習異能運用，其他時間都能自由活動。說起來，實驗室裏有個上了年紀的男人，應該是負責人，對我特別好，經常在我身邊看著我玩，和我說很多話。不過那時候年紀小，他到底說了什麽，已經記不清了。”
別墅陷入沉默，現實似乎與眾人的猜測出現偏差。
“去難老泉試一試。”樓開墨提議道。
上一次，樓開墨就是飲用了難老泉泉水恢複記憶。
於是，三人連夜趕往山西地圖的晉祠。
灰布隆咚對自己可能成為聯邦英雄的事情極為上心，也不問三七二十一，在白廷說喝泉水能喚醒記憶後，從儲物器中掏出一把勺子，蹲在泉邊，咕嚕咕嚕的喝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
灰布隆咚喝了個水飽，看著水位絲毫未下降的難老泉。“白老板，難道要把水喝光才行？”
白廷凝思片刻，忽然拍手：“我想起來了，不能幹喝，要兩個人手牽手喝泉水！哎，瞧我糊塗，怎麽忘了這一茬。”
說罷，就要牽過灰布隆咚的手。
未料被人半路阻截。
樓開墨先一步牽起了灰布隆咚。
灰布隆咚：等下？什麽情況？我忽然化身新晉瑪麗蘇？直接拆了一對CP且雙方都對我釋放愛意？
事實證明，灰布隆咚想多了。
樓開墨抓起灰布隆咚的手：“別磨蹭。”
毫不憐香惜玉。
好吧，他也不是什麽香什麽玉。
樓開墨純粹就是吃醋了。
兩人手牽著手，舀了兩勺水共飲。
深夜的難老泉涼風陣陣，偶有夜鳥啼叫，孜孜不倦地喊著“看，那個傻逼。”
“沒有效果啊。”灰布隆咚鬱悶。
白廷看著汩汩不斷的水流，想明白了。所有景點神跡都是有觸發幾率的，他和樓開墨能夠成功，不代表別人也能效仿。
白廷：“罷了，想不起來就想不起來。小灰你這些日子小心一些，我也會讓小青他們保護好你。”
將人送走後，白廷和樓開墨走到難老泉旁的不係舟水潭。水潭內有四季常青的水草，在水中輕輕晃**。
樓開墨牽過白廷的手，嗯，還是這手舒服。
“剛才灰布隆咚的話，讓我忽然想起一些事情。”樓開墨道。
“嗯？”
“他說，他在實驗室的日子，隻是固定吃藥習武抽血，沒有看到恐怖畫麵。”
白廷點頭。
“我們假設他並沒有選擇性遺忘，也就是因為心理誘因而對一些情況記憶喪失，那麽其說的話就可能是事實真相。”
白廷不解：“或許灰布隆咚運氣好，還沒進入被摧殘的實驗階段？也或者，當時有多個實驗並行？灰布隆咚恰好是較為正常的實驗？”
樓開墨點頭：“你說得對，多個實驗並行。現在想來，我剛被帶進實驗室的時候，按時三餐，定時檢測，居住環境也算適宜。如果不是我隨意走動，也不會發現非人道實驗場所。”
樓開墨的話開啟白廷的思路：“灰布隆咚在基地裏呆了三年，如果說從溫和變殘忍是實驗過程，這說不通，過於漫長。因而溫和和殘忍是兩個實驗的可能性更大。”
樓開墨：“對。因為我被綁架的事情，樓家對實驗室事件高度重視，哪怕在剿滅宋秦淮之後，依舊做了多方麵調查。可是調查結果顯示，除了實驗室事件，宋秦淮所有的履曆生平，都是一個積極善良的人。”
人可以為善一時，卻很難為善一世。所有善惡的轉變，都會有因果循環和循序漸進，這點在宋秦淮身上說不通。
樓開墨繼續道：“唐水藿這人話裏七分真三分假，看起來也是浪裏浪氣，但說到宋秦淮時，眼中的深情騙不了人。如果，宋秦淮是個好人，那麽當初進行非人道實驗的，或許另有其人。”
夜風再起，穿過廣闊的晉祠，穿過恢弘的建築，化為聲聲歎息。
“愛拚才會贏，敢釣就會紅”大賽決賽如期舉行。
李易原本擔心決賽因為天氣原因推遲，要知道，幾位名人的檔期大多緊湊，你若推遲一天，對方未必能擠出檔期。
因為預賽的反饋極好，直播間嘉賓沒有變動，仍然是羅西、李易、小青姑娘、阿翔姑娘，以及白老板和樓總。
墨白兩人今日姍姍來遲，臉上還帶著幾分困倦。要知道，平日的商討工作或直播，白老板向來最先到達。
李易搖頭感歎：“年輕真好。”
羅西則語重心長：“科學研究表明，過度的X生活，會讓抵抗力和免疫力下降，有損腎髒。”
白廷和樓開墨沒多解釋，坐回直播間座位。
距離正式直播拍攝還有半個多小時，白廷從儲物器內掏出一盆調製好的魚幹。
“這是預賽階段選手釣的魚製作而成，大家試試。”白廷熱心道，實際是因為兩人今日起晚，未吃早餐，不好意思當著眾人麵進食，索性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小青毫不客氣的動手：“味道不錯，就是曬得老了些。”
一旁的樓開墨：“你也沒多年輕，就別嫌棄了。”說愛人手藝不好的，一律反擊回去。
小青：……
她是有個千八百歲不年輕了沒錯，可她外表還是妙齡十八吧？
華夏星原住民禁止傷害神州係統宿主，不知道傷害宿主另一半犯不犯法。
白廷連忙又取出一堆生醃的海產，這才平息了空氣中愈演愈烈的火藥味。
李易和羅西看著樓開墨一會剝蝦，一會剝蟹，而後將蝦蟹放到白廷身前的碗中，頓覺自己剝的食物索然無味。
羅西：談戀愛都這麽甜的嗎？
李易：白老板又不是殘疾，沒手剝蝦。
阿翔：磕死我了！
好在決賽很快拉開序幕。
進入決賽的選手一共八人，按照預賽時累積的積分，觀眾投票情況和選手PK專區購買情況，依次選擇海釣的船隻、工具和魚餌。
這回的船隻依舊是小青的手筆，不過沒有預賽般花裏胡哨，直接從材質、性能、功率等實用性方麵做區分。
進入決賽的一共八人，時代眼淚唐水藿、天王巨星卡良、聯邦警署署長嶽峰、天才馴獸師周三、女演員林小盞、政界新星柳鳴、歌手豐田、短跑運動員洪九嶺。
白廷和樓開墨重點關注著唐水藿。
唐水藿淡定自如，似乎昨晚的聲淚俱下，愁情滿腹都是幻覺。
他在預賽階段排名第一，積分高，再加上時代情懷的加成，投票區和PK區的熱度也超過了卡良，優先選擇船隻和魚餌。
羅西：“在決賽階段，運氣也是實力的關鍵。本次釣魚，選手將不能自由行船，而需要在指定場地內垂釣，每人垂釣的範圍為一百平方米。本次賽事將會采用“少數派”方式，由勝出者指定所有人的比賽場地。”
羅西宣布了“少數派”的規則——
八名參賽按照預賽成績，由第一名提出“是或否”的問題，所有人進行投票。當人數為單數時，可指定一名直播間嘉賓參與。最終，在“是”“否”中選擇人數較少的一方獲勝，一直到決出最後一名“勝利者”。
羅西親身示範遊戲，對直播間嘉賓道：“假設我們直播間六人是參賽選手，為雙數，進行“是”或“否”投票。因為我們是雙數，所以我們需要請一位能打破平衡的人士，那我們連線下唐先生吧。”
場外畫麵切到了唐水藿。唐水藿懶洋洋的，饒有興味的打量著墨白兩人。
羅西繼續道：“那現在，由我提出問題，所有人在選擇器上進行‘是’或‘否’的投票。我的問題是‘羅西是全聯邦最優秀的男人嗎？’”
三十秒後，結果出現，除了羅西和唐水藿，所有人都選擇了“否”。
羅西：“所以最後進入下一輪的隻有我和唐水藿，但唐水藿是場外嘉賓，不計入投票，所以最後勝者是我。”
眾嘉賓：……
阿翔姑娘依然聽得雲裏霧裏，小青解釋道：“提的問題並不需要按照實際回答，比如剛才那個問題，你可以違心選‘是’，隻要保證自己是選項中較少的那人就行。”
羅西：……不用說實話。
阿翔姑娘掰著手指算了片刻，依然迷茫道：“可是沒辦法保證自己是最少的呀？”
羅西點頭：“所以說憑借運氣。”
演示階段結束，由參賽選手進行正式“少數派”投票。
唐水藿邀請了白廷，笑眯眯道：“我比樓開墨優秀，對嗎？”
白廷一臉無語，在選擇鍵上按了“否”。
結果出來，選“是”的四人，選“否”的五人，不相上下，選“是”的四人進入第二輪，分別是唐水藿，劉鳴、嶽峰和卡良。
第二輪提問由預賽第二的卡良進行，因為又是雙數，他邀請了樓開墨。
卡良略一思索，笑眯眯道：“白老板心底最重要的人是我嗎？”
樓開墨 ：……
最終，三人選“是”，兩人選“否”。選否的是樓開墨和聯邦警署署長嶽峰。樓開墨非參賽選手，因為嶽峰自動獲勝。
嶽峰看著海域地圖，選擇了八塊場地。
八搜遊艇同步出發。
今日天氣晴好，選手釣運也不錯，很快都有收獲。
直播間眾人一邊互相調侃，一邊關注著選手的表現，以及網上賠率實時變化。
半個小時候，賽場掀起一波**，天才馴獸師周三垂釣上來一頭體型巨大的黑鮶魚。
羅西忙切遠程采訪：“釣上來這麽大一條黑鮶魚，有什麽想說的嗎？”
周三捧著魚，深情一吻 ：“我想把這條魚送給我的愛妻。”
李易忍不住感慨：“哇，周先生好浪漫，時時刻刻都想到自己的妻子。”
小青看著那條被鏡頭特寫，放大後愈加麵目猙獰的黑鮶魚：“我想女孩子收到這禮物也不會多開心吧？男人真的很喜歡自我感動。”
直播間氣氛略微尷尬。
白廷急忙暖場：“送禮物這事，講究心意，但切莫自動感動。你送的牛肉，但對方可能喜歡豬肉羊肉鵝肉鴕鳥肉。所以能夠兩情相悅最好，兩人深愛，一塊石頭一捧沙，都會有紀念意義。不愛的話，你就是送她金山銀山，也打動不了她。”
心靈雞湯般的鬼扯，是打圓場的最好利器。
羅西沒體會到白廷的良苦用心，還在這個話題徘徊，問樓開墨：“樓總平日會送喜歡的人什麽禮物？”
戀愛新手樓開墨眼神閃過幾絲慌張，他似乎還未正式送過白廷禮物？小黑時候好歹還送過一隻醜不拉幾的烏龜。
樓開墨小心翼翼看向白廷：“送飛艇會不會閑置？或者小星球喜歡嗎？會不會太沒新意？”
眾人：……
在聯邦富豪榜也能掛個末尾的李易被樓開墨的壕無人性震驚：“樓總，你還缺收禮的嗎？”
白廷哭笑不得，說“是與不是”似乎都不合適，調侃道：“在送禮這件事情上，有人會給我們做出正確示範，比如樓總，應該無人可以拒絕。不過也不好模仿。”
嘉賓區正嬉鬧著，直播畫麵卻風雲突變。波光粼粼的海麵猛地竄起一巨獸，參賽船隻被打翻，有的甚至支離破碎。
突如其來的變故，所有人怔怔看著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