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蒸蒸日上
聖樓集團，總部。
總監程智合上手中的報告，眼眸像落了一層寒霜，淹沒了七情六欲。
“還是沒有一點進展？”副總裁王鵬問，皮沙發扶手下陷的弧度，告知著他的心情並未像表麵一樣平靜。
“沒有。”
會議室的兩人陷入沉默。
門外忽然起了一陣喧嘩，王鵬起身，似乎也想打破會議室內的死寂。
“出什麽事了？”王鵬打開會議室的門，淡淡道。
語笑喧嘩一瞬間變成鴉雀無聲。
若放往日，眾人挺喜歡和笑麵虎副總裁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可三個月前，王鵬身上的和藹可親就消失在九霄雲外，整個人都帶著股數九隆冬的凜冽。
眾人很清楚這變化的由來。
因為他們的幕後老總，王鵬的摯友，無數男女趨之若鶩的樓開墨，已經大幾個月不曾出現在聖樓集團。
雖說集團方麵和樓家都未做出任何公示，似乎樓開墨隻是因私人原因閉關，但從決策層幾人這些日子的狀態來看，他們心底清楚，樓開墨怕是凶多吉少。
王鵬掃了一眼眾人，淡淡道：“小方，你說。”
被喚作小方的青年是秘書處新提拔至總部的員工，第一次被副總點名，有些驚慌失措，半晌才組織好語言。
“王總，剛才集團旗下物品典當中心的鑒定部傳來消息，說有人典當了物件，經過鑒定，是傳說級異獸的皮膚組織。”
“傳說級異獸？”王鵬質疑。
小方：“是的，鑒定部對典當實物進行了二次檢測，八九不離十。”
王鵬接過小方遞過來的檢測報告，這皮膚組織本身的價值或許有限，但科研價值卻十分巨大。
王鵬：“有問過物品所有人，其物品來源嗎？”
小方：“問過了，對方說是祖傳的。”
王鵬冷笑一聲，祖傳這兩字真是萬金油。眼下無非兩種可能，第一，對方完全不知曉東西的價值和來曆，他們便先行采買，以後再做打算；第二，對方知曉其價值和來曆，這樣更好，畢竟世上沒有錢打發不了的事情，他們也不怕對方獅子大開口。
王鵬：“撥付鑒定價的兩倍，把這東西買下來，不用走典當了。”
小方猶豫：“之前典當中心的負責人也曾提過，但對方表示隻典當不售賣，一定會贖回。”
王鵬聳肩，都拿東西典當了，立什麽視金錢如糞土的設定。
“查下這人在聖樓集團的典當記錄和消費記錄。”
小方：“都查過了，是一個新客戶，同批次一共典當了五件物品，價值都不高。除此之外隻有在特殊物品中心定製采購了一件桑尼利卡洛斯的心。”
“桑尼利卡洛斯的心？”
這蟲族的名字為何特別熟悉，貌似前幾天才在哪聽過？
王鵬很快想起，前兩日到特殊物品中心考察，就有客戶求購該物品，讓客服誤解其在搗亂子。
若不是“桑尼利卡洛斯的心”忽然被發現驚天價值，那麽隻有一個可能，兩者是同一個人。
“客戶的資料有嗎？”王鵬道。
小方：“調閱過，對方沒有填寫詳細信息，認證信息也選擇對外保密，沒有申請過信用貸款。物品接受人是白，收貨地址是……，我看下，是25184星。”
這星球王鵬倒真有點印象，他記得幾個月前，還有人在論壇求問這星球如何。他還好心答複過“星際海盜去都要賠兩條底褲”。若他記憶無偏差，這是個私人星球，完全不滿足人類正常居住的條件。
王鵬：“25184星現在有人居住了？”
小方立馬將一摞資料遞到王鵬跟前。能混進聖樓集團總部的皆是人精，相關材料自然早就準備完畢，隻等老總提及。
王鵬快速翻閱完畢，頗覺荒謬。
現在25184星不僅有人居住，甚至還開發出了少量度假區，雖然遊客稀少，但確實有腦回路清奇者前去度假？
王鵬這樣想，也忍不住說出口。“開發的宜居區麵積不大，千裏迢迢跑去觀賞，是錢多吃飽沒事幹嗎？”
小方躊躇許久，才道：“我閑暇時候逛論壇無意看到，據說25184星有神跡，能讓無精神力者激活精神力，就是概率很低。我也是當經營者招攬顧客放出的騙術來看。”
王鵬嗤笑一聲，沒興趣聽天方夜譚，他還是對傳說級異獸更感興趣。
一個被集團的星球探勘隊定義為價值負數，資源為零的星球，能夠讓人居住，本身就不可思議。也或許，他們的勘探發現了誤差？更甚者，這傳說級的異獸，就存在於這荒涼的星球？
“先別打草驚蛇，對外封鎖消息，禁止對外討論這件事情。這名客戶的任何動態都密切跟蹤。”王鵬道。
若放往日，傳說級生物這種噱頭極大，潛力無限的商機，以王鵬的行動力，怕是下一秒就能將對方的祖宗十八代、平生經曆、接觸過什麽人搞得一清二楚，可是眼下，樓開墨的下落不明，讓他興致懨懨。
25184星。
獲得典當款的白廷立馬下單了桑尼利卡洛斯的心，聖樓集團果然行動迅速，從出發到獵殺至送貨，不過短短三日。
完成了三味書屋的任務，消除了魯迅的憤怒，白廷心底一塊大石總算落地。
雖然白素貞和小青都表示，那些東西不打算要回去，但白廷依然堅定的表示，會在典當到期之前贖回物品。
白廷看著【浙江省】地圖。
早期景點解鎖條件較低，基本隻需耗費少量金錢，目前他已經解鎖了西湖、金華市、雁**山、西塘、烏鎮、紹興幾大曆史街區等景點。
如何整合這些景點並營銷造勢，是其作為旅遊星球要麵臨的問題。
然而萬事萬物都逃不過錢這事。
白廷看著一旁還在采蓮的小黑：“你說我是用星球做抵押，找銀行貸款，還是招商引資？籌措資金的話，是發行債券好呢還是發行股票？發行股票的話，是普通股好呢還是優先股後配股好？”
小黑將一摞蓮子整理好，一臉茫然的盯著白廷。白廷已經凝思苦想一日了，小黑此刻隻希望，對方的額頭能夠舒展開，會讓他怦然心動的笑容重新掛起來，如果能再幫他做一道蓮子豬肚湯當晚餐，那是最好不過了。
白廷本也沒打算讓傻子回答這問題，純粹想找個人說兩句，解解悶。
不出意外，白廷沒等到小黑的回答。倒是神州係統的聲音在腦海響起：“本係統隻允許自營自支，不允許外部資金匯入，不允許除宿主以外之人參與華夏地圖運營。”
什麽閉關鎖國的小農思想。白廷在心底吐槽一句，卻也尊重係統的規則。
白廷登錄論壇，想要找找靈感或者商機，卻被論壇首頁的熱帖吸引。
熱帖來自【熱血高校】版塊-【四星域高校聯盟】。
和【網友提問】版塊、【八卦閑聊】版塊這類通用型版塊不同，天際論壇還有一些細分版塊，比如【熱血高校】版塊麵向群體是高校學生，每一所高校都會有再細分的版塊。同理還有【天南地北】版塊，其下會繼續劃分星域和星球的子版塊。如果白廷願意，也可以在【天南地北】申請開辟25184星的子版塊。
這類帖子因麵向群體的限製，熱度很難比得上通用型版塊，因而首頁熱帖基本看不到這類版塊帖。
白廷點進難得出現的熱帖。
【開年第一槍！第四星域求神拜佛大作戰！】
樓主：臨時抱佛腳
又到畢業季！
今年就業形勢如此緊張，以前瞧不上的崗位都要千軍萬馬過獨木橋！
有父母靠父母，有兄弟靠兄弟，有才華靠才華，有錢財靠錢財。
什麽都沒有，隻能祈神拜佛了！
經費有限，隻能拜拜本星域的神，太遠的神靈怕是難以拜謁。
各位壇友快告訴我，哪家神靈法力最強？
最好是專業對口，專門針對就業的神靈。
白廷一陣無語，這星際時代了，學生的迷信水平堪比當年期末床頭掛柯南，諧音梗掛科難。
這帖之所以會成為熱帖，是因有人回複介紹了神靈相關景點後，不少人附和表示要“雲拜神”，既肉身雖無法到場，但我的誠意穿過了網線，希望神靈能夠聽到。
論壇的學生本著“雲拜神”不費錢不費力天知道或許有用呢的精神，熱情高漲的“持續拜神”。並且每次有人回複新的神靈景點，就會再次掀起新的“拜神**”。
白廷終於了解這麽無聊的帖子為何會上首頁推薦了。
正打算關掉頁麵，白廷忽然想到，這也不失為一個宣傳機會。
高校板塊的各高校子版塊需要認證後才可發帖回複，但放在總版塊的帖子則無此限製。
白廷很快在這棟超過十萬回複的高樓裏匿名回帖。
向樓主推薦25184星的【靈隱寺】，深山古寺，山靈水秀……
白廷洋洋灑灑打了一大段，又圖文並茂發了許多意境唯美的靈隱寺照片，滿懷期待等著有人回複“這地方好美”“這地方好玩嗎”“這地方在哪？”“去這地方要花費多少價格”等問題。
然而左等右等，底下的回複依然是孜孜不倦的各種拜拜。
“借樓，樓裏所有神都保佑我，找到好工作！”
“用力拜拜，保佑我今年能過第四軍的測試！”
“好多神，不管誰，求求讓我拿到聖樓集團的Offer。”
白廷等了良久，自己的回複像被自動屏蔽一般毫無水花，頓時心灰意冷。
哎，聯邦的高校學子，怎麽跟他們當年一副德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