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暴風雪中的敲門聲
最終,沈琛當然沒能如願以償把許昭和拐上床。
係統提示在出現第一名死者後雖遲但到,【叮!】的一聲,驚醒了外麵緊繃著的遊戲者。
【頒布副本任務:
找出藝術家的死亡真相;
②活著離開小鎮。】
所有遊戲者皆以活下去為最終目標,一般來說係統特地將它提到任務中,就說明完成這一項任務會額外得到積分,說白了其實就是對於高難度副本的補貼。
雖然心中早有準備,但聽到這一提示時所有人還是心裏一咯噔。
趙璐璐低頭摳著手指,臉色慘白。
上司阮靜帶她來的原因她清清楚楚地知道,本想著能多活這麽長時間也夠本了,但還是——不甘心啊。
係統提示屬於全副本通告,彼時尚還在**的昭哥聽完眨了下眼,伸手推開緊黏著的沈琛,“出去看看。”
抵在胸口上的手傳來獨屬於人類的溫度,沈琛低聲笑了笑,還未等那手指完全離開便一把抓住,心安理得藏在身側,眼睛彎彎笑道:“走。”
五娃在一旁歎為觀止,最後隻來得及提醒許昭和外麵有很多小東西,便幽幽目送著二人開門遠去的背影,一片唏噓。
……
由於係統頒布了關於副本的任務,眾人再也無法心安理得鹹魚躺,被迫重新拾起了對於副本積極探索的欲望。
這裏就是藝術家當年的住處,副本既然讓他們住在這裏肯定跟任務有關。
隻不過越是靠近真相的地方便越是危險,大家組團的組團抱大腿的抱大腿,一時看起來倒是其樂融融。
唐安自兩人走了後臉色便一直不好看,熊林和鄒北想要勸慰卻無從下手,麵色也是冷峻。
“大家開始找線索了?”許昭和朝三人走過來,看了眼行色匆匆的眾遊戲者,回頭跟唐安幾人道。
“生哥。”唐安鬆了口氣,緊抿著的嘴唇也一點點放鬆,“為了任務他們不得不繼續找線索,不過這才第一天,副本一共給出了七天的時限,一開始想必也不會有什麽大的發現。”
“嗯。”許昭和不予置否,側了側臉看向毫無阻擋的窗戶,隔著老遠還能聽到風雪拚命往上撞的聲音,道:“我們也去。”
“好。”
唐安彎唇笑了笑,又恢複成了無害的笑眼青年。
熊林和鄒北一時間麵麵相覷,瞪著顛顛跟在昭哥身後的好弟弟唐安,哪還有之前“老子看全世界都不爽”的模樣。
“對了,這別墅裏有很多小東西。”
“什麽?”熊林從歎息中回過神來,不解地看向許昭和。
“我也不是很清楚,娃娃們告訴我的。”昭哥聳了下肩,對於娃娃們能在規則允許下告知的信息,他也不吝嗇於分享給同伴。
一聽這是來自副本潛伏鬼怪的偷渡線索,三人便認認真真將這條模糊的信息放在了心裏,現在不清楚沒關係,到最後總歸是能搞明白的。
一行四人就這麽一邊討論著一邊在別墅裏閑逛,外加一個摸魚的路西法,他們也沒指望能從他這裏摳出點什麽,畢竟是高級鬼怪,知道的東西肯定是規則約束範圍內的。
很快,時間就這麽悄悄走向了晚上七點。
除了又劃定了幾件高危物品,包括但不限於類似那廉價的瓷瓶一樣看起來不貴的東西,眾人沒有找到任何其他有價值的線索,包括王導故事裏那間神秘的上鎖房間。
而七點一到,女仆們便從廚房隔壁的房間一湧而出,煮飯的煮飯切菜的切菜,動作井然有序臉上毫無表情,明顯是設定好的無用NPC,問不出任何線索的那種。
等到七點半,晚餐準時開始。
幾乎一無所獲讓眾人之間的氣壓更低,湊在一起一片愁雲慘淡,食不知味。
晚飯期間沒再出什麽事,大家都沒什麽胃口,草草了事便又繼續在別墅內尋找有關藝術家的東西,直到八點半才又湊到客廳內,對著熊熊燃燒的溫暖壁爐分享一日所得。
依舊沒什麽線索,不過這也才第一天,除了死了一人外也沒有其他意外發生,也算是順利。
許昭和依舊跟沈琛靠坐在沙發上,眸子裏映著壁爐跳動的火光,不知道在想什麽。
一輪分享完畢,客廳裏再次安靜下來,沉重且壓抑的氣氛讓人幾乎抬不起頭,呼吸都不免輕了起來。
趙璐璐摳了摳指甲,悄悄抬頭看了眼靠在一起的黑傘CP,隨後又無力地耷拉下了腦袋。
再呆在一起也無濟於事,不過因為先前死了一人,現在他們的人數剛剛好18,九個房間就需要小範圍地重新分配了。
他們以為這是副本的用心險惡,死掉一人便能湊成雙數,殊不知自然而然被分出來的唐安卻是擔憂地看了一眼昭哥,他們的房間隻剩下一個“人”了。
不過有路西法在,他的擔心似乎又有那麽點多餘。
而最終,唐安跟另一名男性遊戲者一間,失去同伴的時蘭則跟另一位女性遊戲者同住。
以上所有的事情終於安排妥當,趙璐璐身旁的阮靜看了看眾人剛要站起來說點總結性的話,耳朵便突然捕捉到了一陣輕微的“篤篤”聲。
一開始大家都以為是風雪敲門的聲音,之前風大的時候也弄得窗戶嘩啦啦作響,因此盡管不少人聽到了,卻都沒有放在心上。
但當那“篤篤”的聲音越來越大,清晰到讓人無法忽視且不會聽錯時,眾人的心髒再次緊繃到了極限,驚恐地望向門的方向。
“篤篤篤篤————”
清脆地、利落地、沒有絲毫遲疑和停頓,有什麽東西在敲門!!!
砰砰跳躍的心幾乎要堵上嗓子眼,有人張了張嘴想問那是什麽東西,話到嘴邊卻發不出一絲一毫的聲響。
被圍困在暴風雪中封閉的別墅,所有人都被困其中逃脫不得。
而現在,在外麵窺不見真相的漫漫黑夜裏,在來勢迅猛不可抵擋淒苦凜冽的風雪中,有什麽東西悄然而至,敲響了唯一通向外界的門。
“篤篤篤——”
一下一下,聲音越來越大,狠狠砸在所有人的心上,叫他們不得不停駐腳步、瞳孔緊縮。
“怎,怎麽辦?”
終於有人忍不住小聲顫抖著問出口,隨後便一下子捂住嘴靠在同伴身上,像是生怕引起外麵那東西的注意。
自從聽到那聲音,許昭和便一直安安靜靜地站立著,眼睛一眨不眨地望向門口的方向。
等到終於有遊戲者提出疑問他才收回視線,開口道:“不要管,回去睡覺。”
“不管?那萬一祂進來怎麽辦!”先前就啃蘋果一事便有所不滿的白璽再次開口,若有似無看了眼旁邊自始至終毫無反應的沈琛,冷笑了聲。
“你想管?你去開門?”昭哥反問出聲,似是非常不明白為什麽會有人問出這麽蠢的問題。
顯而易見,能直接進來人家為什麽要敲門,他們又沒法讓人家不敲,不回去睡覺難道去千裏送人頭嗎?
外麵那東西除了敲門便沒再發出其他聲音,也不知道是不是能說話的智慧生物,又或隻是嚇唬他們的低級鬼怪。
雖然有點好奇想知道答案,不過今天凍了那麽久,還是先回去休息休息。
聽得華生不客氣地回懟總是陰陽怪氣的白璽,不少人悄悄抿了抿唇,想笑又不是時候,一時間心底的恐懼倒是散了不少。
“行了,我們先回去休息了。”關鍵時候還是鄒北開口,大家便再沒有異議,嘩啦啦散開爭先恐後湧向了臥室。
許昭和和沈琛也隨著大眾走向了他們的房間,站到門口時停了停,昭哥看向了牆上那副斜對著他們房間的畫。
巨大的畫幾乎占了半麵牆,下午的時候他就仔細看過,除了白茫茫的風雪一無所有,遠處的雪山也幾乎難以發現,倒是很符合現在的天氣。
“怎麽了?”見他停住沈琛便也跟著停住,視線順著他看向了那副畫,神色不變,“有什麽問題嗎?”
“沒有。”許昭和收回視線,隨後便抬手開了門,按開門旁邊的開關打開燈走了進去。
五娃正在靠牆的**無所事事地打牌,好似群魔亂舞紙牌滿床飛,見到二人回來便收起了先前為了不引起注意的夜明珠,乖乖巧巧道:“昭昭小嚶,你們回來了!”
許昭和:“乖。”
沈琛:“…………”看來又是好久沒揍了!
五娃感受到了來自路西法大人的眼刀,心中忍不住害怕的同時又努力讓自己挺住!不要慫!
畢竟現在的他們可不是先前隻會跪地高喊“路西法大人千秋萬代一統江湖”的洋娃娃了,經過這麽長時間的觀察,他們得出了一個真理:在昭昭麵前,路西法就是隻紙老虎!
仿佛手握聖諭的雕雕娃膽子可以與太陽肩並肩,嘩啦啦甩著紙牌笑嘻嘻招呼:“昭昭,來打牌啊!”
許昭和挑了挑眉開始覺得有點手癢,便抬腿走向了娃娃們的床,跟一群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洋娃娃廝殺了幾局,徒留路西法一人坐在另一張孤零零的**,滿臉怨懟。
怨鬼開口:“昭昭,該睡覺了。”
許昭和甩出對A,“時間還早。”
“那邊被娃娃們占了,你跟我睡這邊。”
五娃抬了抬眼皮,心中冷笑:路西法好生陰險!
隻可惜媚眼拋給瞎子看,馬上就要再次幹掉所有娃娃的昭哥眼裏心裏都是牌局,冷酷道:“你困你就先睡。”
沈琛:“???”
作者有話要說:沈琛:我?困???認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