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說到戀愛關係。

兩個人之間確實還處在“試驗”階段。

賀知秋這次沒有考慮太多,靠在李鬱澤的懷裏,笑眯眯地點頭同意。

他們站在牆角接了個吻,又頭抵著頭對望了許久。

至於別的事情,李鬱澤沒再多說,也沒再提起。他等賀知秋睡著,悄悄地打開了床頭燈,靠在**坐了一會兒。

超市贈送的那一兜的安全套還扔在地上。李鬱澤過去撿了起來,對著空氣,無聲地敲了敲手指。

這個社區還是一如既往地喜歡送計生用品,往年他也收到過很多,不過全都用不上,隨手扔了。剛剛讓賀知秋拆開禮包,主要是想借著這個機會看看他對某些事情的反應。但他那麽緊張,應該還沒有做好相應的準備。或許他暫時都還沒有往那方麵想,還以為兩個人依舊是懵懵懂懂的青澀少年。

李鬱澤在原地走了一圈,無奈地看了看賀知秋幫他係上的睡衣紐扣,隨手把安全套丟進櫃子,又回到床邊輕輕吻了一下他的額頭,關上燈睡覺。

第二天。

賀知秋早早地睜開了眼睛。

他今天要去一趟公司,聽徐隨說一下接下來的工作安排。眼看就要十二月份了,綜藝代班還有最後一期,錄完節目之後就要回歸本職工作,進組拍戲。賀知秋下一部戲的角色已經定下來了,預計一月份開機,依舊是一個很有挑戰性的男配角。徐隨把他未來半年的工作都安排的滿滿當當。相比較而言,李鬱澤今年的工作似乎都已經結束了,至少在孟林發給賀知秋的行程表上來看,他似乎在前幾個月把所有的工作都忙完了。

接下來,會輕鬆很長一段時間。

這樣也好,一個人忙,總比兩個人忙來得輕鬆。賀知秋躺著**想著以後如果不能探班了,他就抽時間回家跟李鬱澤碰麵。反正在路程上麵應該大差不差,家裏還相對安全一些。

正想著,身上突然一沉。

李鬱澤不知什麽時候翻了個身,抬腿壓在他的身上,又抬手將他摟在懷裏。

賀知秋眨了眨眼,還當他已經醒了,微微扭頭,發現一張放大後的睡臉衝他緩緩地靠了過來,最終埋進了他的頸窩,低聲夢囈了兩句。

原來是在做夢?

賀知秋溫柔地看了他幾秒,老老實實地讓他抱著,連呼吸都放緩了許多。他從來沒有想過,這輩子還有機會能和李鬱澤成為真正的戀人。

是真正明確了關係的戀人。

不是隨便“試試”,也不是朦朧朧地隔著一張窗戶紙,沒人捅破。

賀知秋總覺得這種感覺飄飄忽忽地不太真實,他好像被某種奇怪的感覺吊在雲端上,耳根處酥酥麻麻的,某個地方也隨李鬱澤若有似無的姿勢變化,湧上了一股並不陌生的暖流

等等?!

賀知秋猛然驚醒,這才意識到兩個成年男性在一大清早發生肢體接觸是多麽致命的事情!?

雖然他們都穿著睡衣,但是輕薄的布料根本擋住李鬱澤身上所傳來的熱度。再加上,他時不時地還會在賀知秋的頸窩裏磨蹭了兩下,鼻頭碰著耳垂,在那個柔軟的地方肆無忌憚地呼吸。

賀知秋以前不知道自己有什麽敏感的位置。

畢竟他沒經曆過任何情事,就算是基本的生理需求都很少自己解決。

前些年還會偶爾有一次,但每當那個時候,他的腦海總是浮現出李鬱澤臉。當時的李鬱澤“已婚”,所以他每每發泄過後,都會被無盡的羞愧和罪惡感包圍。

久而久之,賀知秋開始刻意回避這種事情。漸漸地,也就不去想了。

畢竟他那時候都想孤獨終老了,所以性不性的,對他來講說,都無所謂了。

可此時,他瞪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天花板,羞怯地發現,他起了反應

李鬱澤依舊平靜地在他的頸窩中“作亂”,**的腳趾偶爾會觸碰賀知秋的腳踝。那裏沒什麽遮擋,算是真正的肌膚相親。

賀知秋緊張地咽了下口水,想著要不要把李鬱澤叫醒,又害怕他看到自己此時狼狽的模樣。

正待猶豫不決,李鬱澤伏在他頸間的呼吸一頓,身上的肌肉也跟著明顯地緊繃了起來。

醒了?

賀知秋偷偷地瞥了他一眼。

發現李鬱澤緩緩坐了起來,也同樣偷偷地扭過頭看了他一眼。

一時間,空氣凝結。

兩個人四目相對,似乎都讀懂了彼此的眼神。

李鬱澤難得不自在地挪開了目光。賀知秋也急忙坐起來,緊緊抱著膝蓋說:“沒,沒什麽的。”

“你昨天不也說了,這種事情很常見嗎?”

一個人尷尬叫做尷尬。

兩個人如果處境一樣,似乎就沒那麽尷尬了。

至少在賀知秋看來,剛剛還讓他無言開口的事情,在李鬱澤醒來的一瞬間,就變得再正常不過了。

甚至還角色互換,紅著耳朵安慰起他來。

李鬱澤無聲地點了點頭,又掩著鼻子咳嗽一聲,看似挺不好意思地問:“那現在怎麽辦?你要不要去解決一下?”

“我”賀知秋也清了清嗓子,還不知道怎麽回答,就聽李鬱澤說:“要不我幫你?”

“啊?”賀知秋飛快地眨了眨眼,剛想說不用了,又聽李鬱澤一本正經地說:“難道我們兩個要一起去衛生間做這種事情?這樣……會不會很奇怪?”

那確實有點奇怪。

賀知秋盡量保持理智:“我們可以”

“分開來?”

賀知秋點了點頭。

李鬱澤沉默了幾秒:“可我們不是已經確定關係了?”

“情侶之間,不可以互相幫助嗎?”

可以是可以……

但是……

李鬱澤一直沒有說話,等著賀知秋的回答。他不著急,也沒做出任何逼迫他的舉動。一切看他自己的選擇。

賀知秋其實也沒有想太久,畢竟兩個人已經談論到這一步了,再說什麽不願之類的話,實屬矯情。

他主要是有點害羞,低頭說:“我可能弄不好。”

“嗯?”李鬱澤眉毛一挑,方才還略顯尷尬的眼神中,閃過了一抹意義不明的笑,“你說什麽?”

賀知秋說:“我以前沒怎麽自己弄過可能,弄不好。”

李鬱澤考慮幾秒,斟酌道:“那我教你怎麽樣?”

賀知秋緩緩地點了點頭,反映過來,已經被李鬱澤抱到了浴室。

浴室的燈光有些刺眼,大理石的洗漱台上幹幹淨淨,除了幾件簡單的洗漱用品,什麽都沒有。賀知秋依舊穿著昨天那身牛寶寶的睡衣,此時坐在有些涼的台麵上,緊緊摟著李鬱澤的肩膀。

雖然說是學習,但賀知秋也沒敢明目張膽地學。他還是覺得害羞,掩耳盜鈴地閉著眼睛。

說起來,他們上次睡在一張**的時候,賀知秋也沒發現李鬱澤喜歡抱著什麽東西亂動,還刻意背對著他,跟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睡覺之前是什麽姿勢,醒來之後依舊是什麽姿勢。不過,人都是多麵性的,睡覺的姿勢自然也是一樣,不會一成不變。

賀知秋的大腦裏麵一片漿糊,亂七八糟地不知在想著什麽。他一會兒覺得舒服,可一會兒又覺得難受。

從前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每次都是草草了事。從來不知道在李鬱澤的這裏,竟然會有這麽奇妙的感覺。

賀知秋其實想忍一忍,不想讓自己這麽窘迫的一麵落入李鬱澤的眼中。

可是不行。

他根本忍受不了。他此時所有感覺都被李鬱澤牽動著。他隻能跟著他走,沒有一點可退的餘地。

終於,一切結束。

李鬱澤任他安靜地平複了幾秒,站直了身體,跟他對視。

他此時眼角帶笑,哪還有什麽半點不好意思的樣子?

一雙黑亮的眼睛灼灼地看著賀知秋,抬起方才作亂的手指。

顯然,蓄謀已久。

作者有話說:

別鎖了別鎖了!真的啥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