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誰在耳邊低語

威爾頓沒有耽擱,離開人群,鎖上們,然後趕去卡迪卡醫生那裏。

當所有奇怪的事情無法給出合理的解釋的時候,他覺的肯定是自己出了問題卡迪卡是塞林小鎮的醫生,格魯死後,塞林小鎮會治病的就隻有他一個人。

威爾頓覺的自己病了,很有可能是精神上的疾病,他見過卡迪卡救治了很多人,其中甚至包含許多外鄉人,但那大都是肉體上的治療。

所以他不確定卡迪卡能不能治療他的疾病。

今天天氣很好,陽光充足,氣溫溫和,但威爾頓卻感覺不到任何的暖意。

去卡迪卡家的路線並不經過艾利德大嬸家,可偏偏威爾頓就在路上遇見了艾利德大嬸,然後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她的那條狗。

威爾頓的表情已經漸漸開始扭曲,他在糾結要不要跟艾利德打招呼,還是說換個方向繞過去。

此時,艾利德也看到了威爾頓,然後目光定格在他那扭曲的麵孔上,心理已經開始琢磨:“難道,威爾頓又被安迪欺負了,還是說遇到了別的什麽麻煩事。”

隨後就見艾利德走向威爾頓,一把將他抱住,裹在懷裏,安慰的說:“威爾頓,凡事看開些,我知道你很難受,因為愛麗絲的去逝,我也感受過這種難受,但是生活還得繼續不是嗎。”

威爾頓急的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又提愛麗絲那條黑狗,然後努力的掙開艾利德的雙臂,尷尬的說:“嗬嗬,艾利德大嬸,早上好啊,我現在需要去卡迪卡醫生那,回頭再聊。”

邊說邊跑,不一會就消失在艾利德視野中。

“哎,真是個急躁的小家夥。”

艾利德說話間,透著絲無奈,又夾雜著一點同情。

卡迪卡是一個富有學識,很紳士、很知禮節的人,雖然不是貴族,但他對禮節的執著甚至比一些貴族都厲害。

同樣,他最討厭的就是不知禮節的人。

站在卡迪卡家門口,威爾頓先是整整自己的穿著,讓他看起來比較整潔,不至於太過髒亂,然後輕輕扣了扣門,說:“尊敬的卡迪卡醫生,不知道您現在在家嗎?”

尊敬不失禮節的問話果然迎來了卡迪卡的好感,就聽裏麵傳出一陣腳步聲,之後威爾頓就見到了親自開門的卡迪卡。

他直接開門見山的說:“尊敬的卡迪卡醫生,我病了,今天我是來向您求助的。”

卡迪卡把威爾頓請進了房間,然後讓他坐下,隨後便拿起書看著,便不再說話。

剛開始威爾頓還感覺有些怪異,不過隨後他就想起來關於卡迪卡的其他一些事情,隨即便明白了他的用意。

卡迪卡是個似錢如命的人,他很紳士、很知禮節,但有一個前提,就是你要有錢。

雖然他不是貴族,但是卻過著貴族一樣的生活,房間裏的桌椅、窗簾或是其他一些裝飾,威爾頓敢打賭,除了帕頓爾莊園,整個塞林小鎮找不出另一家。

威爾頓將早已準備的2個銀幣,從懷中掏出來,放到卡迪卡麵前。

卡迪卡滿意的點點頭,然後放下手中的書看向威爾頓,微笑的問:“哪裏不舒服?”

接著,威爾頓有些忐忑、恐懼的說起了這兩天遇到的事情,他希望卡迪卡能幫他回到正常的生活,於是問:“卡迪卡醫生,我這是得了什麽病。”

卡迪卡有些可憐的望著他,說:“精神分裂症。”

看著卡迪卡的表情,威爾頓內心有些崩潰,但他仍然試圖掙紮一下,問道:“還有救嗎?”

卡迪卡緩緩搖了搖頭,無奈的說:“我不是精神科醫生,所以無法給你治療,唯一可以幫助你的就是給你一點建議,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想。”

失魂落魄的威爾頓,在離開卡迪卡家後,心裏一直回響著他的話,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想。

他沒有回家,隻是找了個角落,安靜的坐著,想著。

快到中午的時候,威爾頓才站起身來,趕去塞西蕾酒館。

在塞西蕾酒館,威爾頓曾經試圖想問問塞西蕾的意見,看看自己是不是還有的補救,不過隨即放棄了。

塞林小鎮最權威的醫生卡迪卡給出的結論,怎麽可能會錯。

臨到酒館關門的時候,威爾頓終於做了決定: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想,今天他要看看那些怪異到底是什麽東西。

回想起這些年的經曆,威爾頓突然有了某種認識:恐懼才是自身的大敵。

回家的路上,沒有感到背後的目光,也沒有遇到那條死掉的黑狗,威爾頓的內心竟然生出一種遺憾。

那種感覺就好像,自己麵對敵人準備全力一擊的時候,敵人突然倒下了,讓你無力可使。

不過,威爾頓知道,敵人還有一個,那就是帕雷。

他深吸一口氣,打開房門,帕雷果然和昨天一樣,蹲在門口盯著他。

威爾頓依然沒有跟它打招呼,跟昨天一樣,跨過它,然後點燃蠟燭,麵向它,不過背後已經冒出冷汗的右手放在了燭台的旁邊,準備隨時暴起砸貓。

丟掉最後一絲恐懼,威爾頓深吸一口氣,試著打招呼:“帕雷”然後就見帕雷的頭開始左右挪動,雙眼不停的上下打量著威爾頓。

一旦冷靜下來,心裏就不會有恐懼,威爾頓顯然就是這樣的人。

所以他想看看現在的“帕雷”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帕雷”威爾頓再次叫了一聲。

帕雷依舊左右搖晃著腦袋,打量著他。

連續試驗了好幾次,威爾頓終於確定現在的帕雷不再是他養了兩年的那隻貓。

對名字沒有反應、對吃的沒有反應,對喝的沒有反應,甚至對眼前的玩具也沒有反應。

再確認沒有多大危險後,威爾頓覺得可以試驗一下別的東西,比如:試著與現在的帕雷進行溝通。

它或許聽不懂人話,但隻要有視野,肯定能認得出表情。

所以威爾頓開始試著進行表情上的演繹,先喜、再怒、再哀、再樂、再悲、然後是哭。

當他將大多數表情演示後,帕雷仍舊隻是在做盯人這個動作。

就在威爾頓覺得自己可以放棄的時候,他突然感覺耳邊仿佛有一個聲音,確切的說是一種情緒,而這種情緒表達的大概意思是:救我。

隨後威爾頓腦海中浮現一種畫麵,一個穿紅衣服的女孩流著絕望的眼淚,聲嘶力竭的呼喊著:救我!

救我!

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