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是女子

上官鳶期待的看著楚太後。

按她的想法,楚太後如今掌管六宮,貴妃做下這般事情,楚太後自然要管的!

哪怕不罰的太重,唐玉兒禁足,周泰寧打一頓板子,然後解除和公主的婚約,這應該是最基本的了吧?

然而在她期待的目光中,楚太後先是震怒,卻又很快平複下來。

她甚至在片刻思考後,一言不發,拉著上官鳶扭頭就往回走。

上官鳶不解極了:“母後?”

“噓,莫要被他們察覺了。”楚太後卻這般說。

上官鳶目瞪口呆:“母後!”

“哎呀,這麽大聲幹什麽?”楚太後蹙眉訓斥她,“若被周泰寧聽到,你們日後可怎麽相處啊。”

這一刻,上官鳶簡直以為搞**見不到人的是自己了?

她將桃花眼瞪圓,不敢置信的問楚太後:“我們為什麽還要相處?他做出這般事情……而且母後之前不也說過要退婚麽?”

“之前是哀家考慮不周,你眼看已經十七了,又與周家定親這麽久,臨近婚期卻忽然退了婚事,旁人會如何想你?”

“他防克我……”上官鳶將之前的理由找了出來。

“什麽防克不防克的,哀家專門派人拿著你二人的八字去無垠寺詢問了明善大師,根本沒有的事兒!”

楚太後唉聲歎氣,“退了這個,日後再選駙馬,哪裏還能選得著好的?哀家思來想去,都不如周泰寧。”

上官鳶瞠目結舌,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麽話來反駁楚太後。

楚太後繼續說道:“至於貴妃……哎,你皇兄不讓哀家多管她的事情,哀家也才懶得管呢,等有時間和你皇兄說說,整日的亂出後宮算什麽事兒啊。”

上官鳶不理解:“就,就這樣?”

“還能怎麽樣?”楚太後也很委屈,“那是你皇兄心尖尖上的人,哀家哪裏能動得?”

上官鳶:“……那把周泰寧打一頓,然後退婚——”

“不是說了,退了周泰寧,你還能招個什麽樣的駙馬?”楚太後嗔怪的看她一眼,似乎嫌她不夠懂事。

上官鳶隻能沉默。

她此時滿心不敢和疑惑,卻又找不到一個出口,甚至無法回答楚太後的疑問:

退了周泰寧,她想找一個什麽樣的駙馬?

她就非得,嫁人麽?

但這話,上官鳶不問也知楚太後會怎麽回答,便連說出口都不必。

“母後,我還有些頭疼,就先回去了。”上官鳶無精打采的說完,草草行了一禮,便往回走去。

楚太後頓住步子,看了她一眼,似乎也頗無奈。

想一想,楚太後又追上來低聲勸道:“你也是,平日裏柔弱些,與周泰寧相處時撒撒嬌,不要總是這般昂著下巴,軟一些,才能討男人喜歡麽。”

見上官鳶滿眼不耐煩,楚太後歎了口氣,拉著她的手細細說道:“你這孩子,自小性子就硬……可咱們身為女子,諸事做起來都不方便,便你是長公主,還是要依靠男人多一些的……”

她絮絮說著自己的人生感悟,上官鳶聽的真的頭疼起來。

張口預言卻又無話可說,上官鳶捂著額頭歎了口氣,隨意應了楚太後兩句便趕緊離開了。

真是還不如在家歇著呢!

半路遇到葉隨雲,上官鳶也隻是點頭打了個招呼,便夢遊般的出了宮。

葉隨雲回頭看了她一眼,扭頭詢問的看向身邊一個年輕男子。

那男子拱手行了一禮,很快消失在原地。

那邊上官鳶匆匆出了宮,才走了兩步就聽到一聲驚喜的“表姐!”

“明之?”上官鳶沒什麽精神的抬頭,“你怎麽在這裏?”

“我來給姑母請安,不過遇到表姐,便不去了吧——表姐,快跟我來,今日貴繡房那裏有熱鬧看呢!”楚明之也不管上官鳶表情好不好看,拉著她就往最熱鬧的青鸞大街走去。

“表姐估計還不知吧,貴繡房雖然是今年才開起來的,但繡品精致漂亮,配色也都很大膽——對了,上次我送給表姐的裙子便是出自貴繡房!”楚明之與她的姑母一樣,實在話多。

但好在她的話比楚太後的好入耳多了,上官鳶有一下沒一下的應著,被提醒才想起那條走動起來時如漣漪般的裙子。

楚明之笑道:“表姐還記得吧?那條裙子真的極美——這般的貴繡房,也有人敢去砸場子!”

“砸場子?”上官鳶總算來了點精神,“怎麽回事?”

“我也不太清楚呀,快快表姐,咱們去看看!”楚明之拉著上官鳶上了馬車,催促著車夫快一些。

上官鳶這也才明白過來,楚明之哪裏是來和太後請安的,估計就是來找自己看熱鬧去的。

她頗有些哭笑不得,好在被這麽一鬧,剛剛的鬱悶也緩解不少。

隻是,退婚之事,還得快點。

“表姐,你看!真的吵起來了!”楚明之興奮的掀開車窗簾,指著外麵喊上官鳶看。

青鸞大街是京中最熱鬧的一條路,和皇宮同在東城,過來也近的很。

上官鳶往外看了一眼,果見一群人站在繡房門口,正在指指點點的爭論著什麽。

“快看!那個就是貴繡房的胥老板!”楚明之真的是京城百事通,什麽她都知道。

上官鳶按她指的方向看過去,見一眉間帶著英氣的女子正站在台階上,垂眸淡定的看著

“看起來到顯得年輕。”上官鳶隨口說了一句。

楚明之卻高興的一拍巴掌:“哎呀!表姐我和你說,這位胥老板年紀才不大呢,或許沒有二十歲?她一直未成親,走南闖北的做生意比男人都厲害!”

上官鳶心中一動,不由又往貴繡房門口看去。

此時那位胥老板已經走下台階,正不卑不亢的與來鬧事的人說著什麽。

楚明之繼續說著:“別看她在京中隻開了一家繡房,但是據說她從南到北,開的店麵無數!總之很有錢,又很厲害!”

“這樣嗎?”上官鳶也不知道自己在感慨什麽,楚明之已經興衝衝拉她下了馬車:“表姐,我在對麵茶樓定了位置,臨窗的,咱們去坐著看!”

兩人才坐下沒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