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有些臉熱

便是長的再好看的太監,那不也就是太監麽?

懷著這般的想法,上官鳶才進廂房,就敏銳的聞到一股極淡的血腥味。

葉隨雲是穿了夜行衣出門的,也專門放了一套衣服在公主府,便是為了能換好後光明正大的走出去。

雖然上官鳶當時不太理解他這個想法,但也無所謂,就答應了下來。

不過這會兒她來的不巧,男人剛把上衣褪掉,裏衣才放下一半,露出的半個後背結實漂亮,實在是有些出乎上官鳶的意料。

察覺到有人來了,葉隨雲拉起裏衣,回頭見是上官鳶,便行禮道:“參見公主。”

“你受傷了?”上官鳶隨口問道,目光卻掃過葉隨雲微微敞開的領口。

白。

葉隨雲頓了一下:“已經無事了。”

“可包紮了?”上官鳶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輕咳一聲說道,“本宮瞧瞧?”

“……不勞煩公主了。”葉隨雲竟緋紅了耳根?

上官鳶疑心自己看錯了,忍不住多瞧了幾眼,瞧的葉隨雲默默背過身去:“公主,臣……還要更衣。”

“你更你的。”上官鳶隨口說完,之後才發現自己這話說的似乎不太合適。

她這,怎麽像是個色中餓鬼一般。

她又輕咳一聲:“那本宮到門外等你?”

不等葉隨雲回答,她又想起一事,“你那傷口……”

“公主。”葉隨雲無奈開口,低著頭背著身,不敢讓上官鳶看到他的耳朵。

但之後,他未轉過身,隻微微撩開腰間衣擺,輕聲答道,“真的已經包紮好了。”

細到恰到好處的男子腰身纏了一圈白布,絲絲血跡透了出來,不顯得難看,到更有一種戰損的美感。

莫名的,上官鳶忽然覺得有些臉熱。

她隨意應了一句,略有些倉惶的轉身推開門出了廂房。

但站在門口,被冷風一吹,她卻又感覺不對。

不過是個太監而已,又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便是她願意,讓葉隨雲伺候她洗澡也不是不行。

真是的,都怪楚明之說的那些話,都怪今晚喝了點酒。

上官鳶覺得沒麵子,也不等葉隨雲了,扭頭回了亭子,隻是這次沒喝酒,隻對月飲起了茶。

“臣,參見公主。”換了一身日常深藍衣衫的葉隨雲很快也過來,他向著上官鳶行了一禮,目光一掃,看到桌子上的兩個酒杯,神色微頓,低聲道,“臣來的不是時候?”

“坐。”上官鳶沒答,微微抬起下頜,對他點了點。

葉隨雲垂眸坐下,月光皎潔,印的他側顏格外好看。

上官鳶看了一眼,忽想起今日楚明之說的話,眼珠一轉,也算為自己之前的失態找補,她戲謔笑道:“葉督主實在好顏色。”

葉隨雲一愣,有些不解的看向上官鳶,微薄的唇輕輕抿了一下:“公主這是何意?”

“沒什麽,隻是想問問,葉督主……”上官鳶頓了一下。

問一個太監是否準備娶妻,是不是……在罵人?

見葉隨雲側目看過來,上官鳶嘴瓢了一下:“葉督主,可有心上人?”

完了。

上官鳶看葉隨雲臉色一變,連忙哈哈笑起來:“本宮開個玩笑,督主莫要放在心上……那個,時間有些晚了,本宮困了,這便先回去了。”

“督主就先住在廂房,休息一下,休息一下。”

上官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急忙忙就離開了亭子。

青禾都忍不住跟在她身後問道:“公主今日怎麽了?”

怎麽了?

還不是被小郡主那家夥害的!

上官鳶自覺窘迫,不願再提,揮揮手便算今日這話題過去了。

隻剩下葉隨雲獨自坐在亭子裏,皺眉深思,不解其意。

第二日一早,上官鳶起身就聽說葉隨雲已經離開了。

從做了那場夢之後,上官鳶還未出過公主府,她自覺身子已經大好,當即決定也出去逛逛。

“公主,不若還是與太後說一聲吧?萬一太後來了未見到人,隻怕會生氣……”青禾小心翼翼的建議道。

上官鳶想了想:“母後天天來探望我,今日我好了,也該去向她請安。”

說去便去。

上官鳶進了宮,沒走幾步,卻眼尖的看到宮牆後隱隱約約站著的兩人。

她腳步一頓,引得青禾也看過去,之後大驚:“公主!那不是周大人和唐貴妃?!”

“噓。”上官鳶看了幾眼,冷笑一聲,“找個人在這裏盯著,我去叫母後過來!”

這宮中來對了,今日就是她退婚的好機會!

慈寧宮裏還挺熱鬧,沒走進上官鳶就聽到上官今陽的聲音,帶著笑大聲說著什麽。

“小六在啊。”上官鳶說著走進去,卻聽到上官今陽在說的竟是唐玉兒?

“玉兒姐姐好聰明的,母後你看,這是玉兒姐姐自己做的可以用來洗手的東西,叫什麽香皂,母後聞聞,當真香氣撲鼻!”

楚太後無奈的敷衍著,顯然是不想打擊兒子的興趣,但也不想承認唐玉兒的好處。

上官鳶走過去順手拿起那圓溜溜的小東西,又蹙眉丟回上官今陽手裏。

“長姐!這個做起來可麻煩了,你別給弄壞了!”

金尊玉貴長大的小王爺,跟看寶貝似的抱著那塊疙疙瘩瘩黃燦燦的東西。

上官鳶無聲翻了個白眼,走到楚太後身前行禮,又壓低聲音急急催促道:“母後快跟我來一趟,有件事必得您處理才行!”

楚太後也正好被上官今陽吵的頭疼,當即起身跟著上官鳶往外走。

一邊走,她一邊還在念叨著:“你病可全好了?不是讓你再休息幾日,怎麽這就亂跑了?”

“女兒也沒亂跑,這不身子剛好些就來給母後請安了麽。”上官鳶撒嬌道。

楚太後露出點笑意,又忍不住和女兒吐槽起來:“那麽塊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小六非得說用著洗手洗的幹淨,哀家試了一下……難用的緊,洗完手上還一層油似的。”

上官鳶聽的好笑,聊了不幾句就到了剛剛看到唐玉兒的地方。

上官鳶見守著的人還站在那裏,便拉了楚太後一把:“母後,你看那邊。”

那邊,唐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