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裝神弄鬼第一百二十二天

裝神弄鬼第一百二十二天·江小少爺:嗨呀, 上帝作證他這不是在挑逗。

先斬後奏這一招,得看是什麽人、什麽場合用。

長發公主用, 那效果就很不錯;換滕慶華用,先斬後奏拍了那條戲,那就是讓小少爺想上牆揭瓦的效果。

現在片場還在布置道具,還有替身演員在不斷地試位、試安全索,演員們暫且空閑著,補補妝、刷刷手機什麽的。

江一鳴也就正好在這段時間裏,把昨天夜裏發生的事情,簡單和導演說明了一下, 順便又提了一句過會兒他有朋友來探班。

滕慶華一心都掛在江一鳴說的那件事情上, 至於後麵提的探班一事,壓根沒往心上去,隻是哼了兩聲含糊應下, 又繼續想詳細問昨天夜裏發生的事情。

兩個人正說著的時候,邱浩和李長健兩人朝他們走來。

滕慶華看見邱浩他們, 張了張嘴, 欲言又止。

邱浩喊了一聲“滕導”, 然後就走到了江一鳴身邊,乖乖站著。

他想,要是那誰過來,他站在江一鳴身邊,肯定最安全。

“現在是要幹什麽?”邱浩看了一圈,問道。

滕慶華稍有些詫異地看著邱浩, 平時邱浩的態度可不像是這樣,雖然對別人也不算跋扈,但不論如何,都談不上乖巧。

“等場景布置好了,就開始拍。”滕慶華說道。

邱浩點點頭,頓了頓又問:“要拍落水戲啊?”

“嗯。”

邱浩苦下一張臉:“啊……那……麻煩老師們把關把關那個安全措施。”

“那肯定的。”滕慶華說道。

邱浩聞言深吸了口氣,他舔了舔嘴唇,又轉向江一鳴,小聲問:“那我拍這條戲了?”

儼然是一副以江一鳴說法為準繩的樣子。

滕慶華聞言,也看向江一鳴,下意識豎起耳朵。

“反正遲早得拍,那東西也已經出來了,能怎麽辦?”江一鳴看那兩人一眼,嘴角一扯,現在倒是知道來問他了?

邱浩一聽,險些哭出來。

滕慶華也僵在那兒,聽江一鳴的意思,那就是沒有餘地沒有辦法,隻能硬著頭皮上?

“對了,唐果呢?”滕慶華忽然想起來,看了一圈也沒看見唐果,這都上了娛樂圈板塊了,也沒見她來個電話解釋什麽。

“昨天她換了酒店,可能現在還在路上吧。”邱浩隨口說道。

他轉向江一鳴,眼巴巴地看著小少爺,問:“真沒什麽辦法了嗎?昨天你那兩下那麽厲害,能不能教教我?讓我臨時抱抱佛教?”

江一鳴睨眼看他:“想臨時抱佛腳?”

邱浩連連點頭。

“行啊,先交點材料費和學費吧。”江一鳴眯眯眼,伸出五根手指,白生生的,在邱浩眼前輕輕一晃。

“五千?好好。”邱浩忙不迭地就要掏出手機,“支付寶可以麽?”

“五千?嗤。”

“哦哦,也是,說不過去哈。那是五萬?”邱浩稍猶豫了一下下,立馬又多加了個零。

江小少爺眯了眯眼:“五十萬。”

邱浩一噎,咋不去搶?

小少爺咧開一個假笑:“愛給不給。”

邱浩咬了咬牙,猶豫了小一分鍾功夫,說道:“現在手上沒那麽多錢,等我之後給你銀行轉賬。”

江一鳴詫異地看著他:“沒帶支票簿?”

“誰隨身帶支票簿?”邱浩也詫異地反問。

江一鳴眯眯眼,他身上可不就有?長發公主身上肯定也有。誰沒有?

從小江爸江媽就教導他們兄弟二人,出門可以不帶手機不帶鑰匙,決不能忘記支票簿。

“行吧。”小少爺嫌棄地一撇嘴,擺了擺手。

他站起身,問:“道具組的東西都放哪兒了?”

滕慶華往片場角落那兒一指,陳封要用到的朱砂黃符桃花木一切道具都在那兒堆著。

因為這戲有很多要陳封畫符的鏡頭,擔心演員會報廢不少道具,所以備了不少放著。

隻不過誰都沒想到,第一次拍戲的時候,江一鳴一起勢,就驚豔了動作指導老師,動作從頭到尾一氣嗬成,動指老師還私底下在說,看那樣子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是個大師呢。

邱浩跟在江一鳴身後,屁顛屁顛地跑過去。

滕慶華也生出了點好奇,想了想便也跟過去。

於是片場裏,大導演和大男主都屁顛屁顛地跟在一個小男配身後走動走西,引來了片場上一些人的注目。

江一鳴在道具組那兒摳了枚銅錢下來,銅錢原本是嵌在一把桃木劍上的,江小少爺看了眼,便嗤地一笑,留下一句畫蛇添足,就毫不留情地動手摳了下來。

滕慶華看著可心疼,這把桃木劍做工精細,可是花了不少錢,他低聲問邊上的道具組老師:“這到時候能再給粘回去麽?”

“這……可能不太行。”道具組老師委婉地說道。

“這道具值錢的地方,就在這銅錢上,別的沒什麽意思。”江一鳴瞥了滕慶華一眼,算是安慰,“現在也用到刀刃上了,沒浪費。”

滕慶華捂著胸口依舊心疼。

江小少爺沾著朱砂,指尖代筆,取了張黃符平鋪在小板紮上。

他抬頭看看天上太陽,一笑:“不錯,旭日東升,位置正好。”

他說完,指尖輕落黃符上,大刀闊斧,流暢的線條看上去神秘又極有魅力。

他將黃符結結實實綁在銅錢上,用鐵鉗夾住:“邱浩,劃根火柴給我。”

“哦!”

銅錢上的黃符很快燒成灰燼,連著銅錢都燒出微微焦黑的模樣。

江一鳴將銅錢丟回朱砂裏滾了一圈,扭頭對邱浩道:“等涼下來了就拿出來,隨身帶。”

“哦好!謝謝江哥!”邱浩樂嗬樂嗬地往那個朱砂碗那兒一蹲,恨不得拿嘴吹氣,吹涼了立馬帶上。

江一鳴眯眯眼,江哥?這哥認得還真快。

導演在邊上輕輕戳了戳江小少爺,問道:“那個……給我也弄一個?五十萬?”

“你再找把劍,摳個銅錢下來給我,免費送你。”江一鳴笑笑。

導演看看道具組老師,對方向他愛莫能助地聳了聳肩膀:“隻有一把,資金有限,別的都是替身劍,沒有古錢的。”

滕慶華:“……”

邱浩沒等那枚古錢徹底涼透,就迫不及待地收起來了,他吹吹上頭的熱氣,當寶貝似的捧在手心裏,嘟噥著:“要不我找根繩子把它串起來當項鏈吧?放口袋裏我怕拍戲的時候會掉啊。”

“隨你。”江一鳴翻了個白眼,愛理不理地閑閑道,又打了個哈欠。

他搬著小板凳蜷在那兒坐著,胳膊一環,像是把自己當成了抱枕,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就在那邊打起了小盹兒。

鍾晟抵達片場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江小少爺屈腿坐在導演身後,大長腿都沒地方擱,背影看上去顯得又小又可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誰給小少爺在片場穿小鞋了。

要不是鍾晟的理智很清楚,通常隻有江小少爺欺負別人的份,不可能倒過來,不然這會兒都得上頭了。

他放輕腳步,走到江小少爺身後。

滕慶華正轉身要倒水,冷不丁看到身後站著一個陌生男人,高高大大的,唬得他險些把杯子摔了。

鍾晟瞪他,導演勉為其難把水杯扶穩了,沒有發出一丁點聲響。

這是鍾晟?

導演眨眨眼,鍾晟他自然是知道的,圈裏的中江傳媒就是鍾家的一塊產業,投資了不少快消劇,賺的都是快錢,和他導的片子題材,幾乎都是南轅北轍的,所以他從沒想過有一天能遇到中江傳媒的老總。

滕慶華剛想問鍾晟來是做什麽,就看見鍾晟微彎下腰,目光一下子柔軟下來,粘在江一鳴身上。

睡得那麽熟,也不知道昨晚到底折騰了多久才睡下。鍾晟在心裏輕歎了口氣,直起身,他剛下車沒多久,就走來的這點功夫,都覺得這邊的太陽直射得燙人,結果江一鳴就在這大太陽底下打盹,也不怕曬傷了。

他微微眯起眼,目光定在導演一人獨占的大太陽傘上。

鍾晟把導演這邊的大太陽傘輕輕鬆鬆挪過來,全罩著小少爺。

小少爺白白嫩嫩的胳膊腿,曬傷了那得心疼死。

滕慶華抽抽嘴角,鍾總的動作還真是……完全沒顧忌他這個導演呢。

等到鍾晟做完這些後,滕慶華才慢半拍地想起先前江一鳴和他提過,會有朋友來探班?這個朋友……指的就是鍾晟?

滕慶華一頓,倒吸口氣。

江一鳴要是有鍾晟這樣的朋友,就這後台背景,那還不是要什麽男主有什麽男主?怎麽就淪落到一直接綜藝、一直給人做配的地步?

導演百思不得其解,唯獨沒想過江一鳴誌不在此,人家隻想做一個兢兢業業的綜藝咖。

小少爺這一盹,就睡了接近小二十分鍾,鍾晟也沒出聲,就在那兒守著,像守護神似的護在江一鳴身旁。

野外的蟲蠅不少,片場上時不時能聽見一個兩個巴掌聲,稀奇的是,江一鳴身邊從來沒有,倒是鍾晟,來了不到一小時,就被咬了兩個包。

他低頭輕撓了撓脖子上咬的蚊子包,嘖了聲。

邱浩過來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鍾晟。

這位可是所有圈裏人都想巴結的大佬,誰不想得到對方的一點青眼,以後就可以被保駕護航?

不過誰都知道,鍾晟極少出現這類緋聞,更是幾乎沒有出現在片場劇組裏。

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邱浩納悶。

他剛走近,就看見江一鳴慢吞吞地伸了個懶腰,懶洋洋地仰起頭,看見鍾晟,一點也不意外的樣子。

邱浩腳步停在原地。

“來啦?什麽時候到的?”江一鳴問,他看看腦袋頂上的大太陽傘,噗嗤一樂,長發公主這是明搶了導演的遮陽行頭?

“剛到。”鍾晟說道。

江一鳴仰頭看他,腦袋正好靠在鍾晟的腿上,他眯眯眼,指了指長發公主的脖子:“這麽大個蚊子包?忘記和你說了,我們這兒的蚊子特別毒。”

小少爺在工裝褲的口袋裏摸了摸,掏出一小瓶青草膏:“小童給我的,你抹抹。”

小童是小少爺的生活助理。

江一鳴看鍾晟下意識地輕撓那處蚊子包,起身拍開他的手指,笑了一聲:“別撓,越撓越腫,這樣的蚊子包,過一天就能消下去,隻剩個小紅點。”

鍾晟輕撫脖頸,無奈笑:“媒體到時候又要捕風捉影了。”

“蚊子包和草莓印都分不清的,基本可以和智商告別了。”江一鳴輕嗤,抬手摸了摸鍾晟脖子這兒的草莓印,心說這麽明顯一個蚊子包,得是多瞎才能說成是草莓印?

他指腹輕擦過鍾晟的喉結,喉結上下一滾,他手指一頓,若無其事地默默收了回去。

江小少爺抬頭看看鍾晟,就見鍾晟意義不明地垂眼看著他,目光裏帶著兩分審視和八分他說不清的意味。

小少爺露出一個訕笑,嗨呀,上帝作證他這不是在挑逗。

作者有話要說:導演:旁若無人!實在是旁若無人!太過分了!

江小少爺:沒有考慮過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