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兩難之選
在風鳴做好了要和這兩個“神”拚命的準備的時候，玄晙伸手攔下了幾乎要控製不住自己的朱鴻。
朱鴻對此非常憤怒，直接把攻擊對著玄晙而去，卻被玄晙用一道青色的陣法給擋了下來。
同時他伸手往朱鴻的眉心輕輕一點，便有一股沉靜的氣息在這四周散開，朱鴻的雙眼也漸漸恢複了原本的黑亮。
而後，朱鴻冷笑一聲：“玄蛇說得很對，這世上除了你這蠢貨，怎麽可能還有同樣願意為了無關之人去死的傻子？結局已定，我們還是用那最初的方法吧。”
說話他便直接站起身，深深看了一眼風鳴而後離開。留下了一句讓風鳴忍不住直皺眉頭的話。
“小子，莫要小瞧了一個世界將死的瘋狂意識。兩方世界本就相鄰，你以為你什麽都不做，你那家鄉的人便能全身而退？”
朱鴻的身形消失不見，風鳴那銳利的眼神便盯上了玄晙。
他十分在意剛剛朱鴻說的話。
玄晙的神色依然沉穩平淡，並沒有隱瞞風鳴的意思，不過臉上也沒有剛剛說了很過分的要求的歉意：
“那樣的要求對於你來說確實過了些。”
“既然你不同意，便作罷吧。”
“至於朱鴻最後所說的那話……”
風鳴直起身子認真看向他，玄晙開口道：“他也沒有騙你。當我們這方世界消亡的時候，除了世界裏的生靈和四象會尋求出爐，世界意識自然也會尋求出路。”
“地球幸或不幸，剛剛好在它的臨界、偏偏又在最近開始萬物生發、靈氣複蘇。”
玄晙繼續給風鳴倒茶：“若是地球早複蘇千年，我們的世界已然吞噬了地球之界續命。”
“若是地球晚複蘇千年，那時我們的世界也早已崩壞無路可逃。”
“偏偏，你那世界最近才複蘇、我這世界已經瀕死無力，無論是對你還是對我的世界，這都是一個很微妙的臨界狀態。”
“雖然這方世界瀕死，但它或許會在瀕死之際獻祭所有此方世界的生靈，然後吞噬地球意識。”
“若它成功，最後的結果其實和開辟一條通道差不了多少。”
玄晙看向臉色難看的風鳴，甚至還露出一絲微笑：“因為在它要吞噬地球的時候，無數空間裂縫便會被打開。即便你擁有可以修複空間裂縫的能力，但以你一己之力，可救那個世界嗎？”
“如果無法在短時間內修複空間裂縫，同樣會有大量的魔氣和魔物進入地球。”
“最終無論是這方殘存的世界意識勝利、還是地球意識的勝利，你們要麵對的終歸也是個爛攤子。”
玄晙說到這裏站起了身：“不過那時，你那方世界的壽命無減，最多就是生靈災難而已。”
“說到底，生靈在世界麵前，終歸是可有可無的塵埃罷了。”
“你繼續在此休息，之後我們或許要借助你的帝江之力來修複五色石。希望你能配合，玄蛇和黑虎比起我和朱鴻更加偏激，到那時你或許會吃些苦頭。”
玄晙說完便要轉身，風鳴卻在這時候忽然開口：“既然這方世界的意識最後要獻祭所有的生靈，那就是你們的敵人。而它要吞噬地球意識，也就是我的敵人。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你知道滅掉它或者防範它的方法嗎？”
玄晙就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一般轉身，“反正最後我們都要隨著這方世界滅亡，我為何要幫你去對付我的這方世界？”
“我看起來很像個聖父嗎？”
風鳴：“……”
哦，你大爺的。
玄晙看到風鳴的表情心情倒是變得很好，他輕笑兩聲，而後再次說了一句：“若是玄蛇和黑虎同來，你可莫要逞強，至少現在的你並不是他們的對手。”
玄晙說完終於離開了。
他倒是一點都不擔心風鳴會逃跑的樣子。
風鳴坐在位置上臉色變來變去了好一會兒，心情糟糕的厲害。
幫朱雀和玄武開辟通道會連累地球以及給地球帶來無數魔化妖獸，結果是地球壽命大大縮短、人類會麵臨許多魔化妖獸。
而不幫朱雀和玄武開辟通道，這片正在無可挽回的走向死亡的世界會拚死一搏吞噬地球意識。那時兩方世界互相對撞博弈，會有大量的空間裂縫出現，混沌魔氣也會噴湧而出、連帶著跑出來很多的妖魔。最後不管哪方的意識勝利接管地球，人類會有一場長時間的獵魔之戰，不說生靈塗炭，也是水深火熱再沒有和平。
所以不管怎麽選，結局對人類都是Ｅ。
就好像沒有好結果了似的。
風鳴從自己的空間裏掏出一個變涼了的炸雞腿兒，狠狠咬下來一大口。
也不是沒有好結果，隻要他先和朱雀玄武合作開辟通道放走那些還有理智的妖獸生靈，然後獻祭自己的小命關閉通道。地球頂多就是多了一批這個世界的小妖怪和妖魔而已，人類自己應該很快就能夠處理好它們，地球也不會出問題。
而這個世界的意識因為生靈逃亡獻祭的力量缺少自然也就無法聚集吞噬地球意識的力量，所以，不是人類無法選擇，是他無法選擇了？！
“……玄武肯定還知道什麽，但他就是不告訴我。”
風鳴把骨頭咬得嘎嘣嘎嘣響：“我真討厭這種肚子裏一肚子心眼表麵純良的家夥。”還不如那個一點就爆的朱雀呢。
很明顯的，玄武是讓他有足夠的時間去思考，最後主動去找他合作。
但風鳴是真的糾結，難道命運讓他來到這個世界，就是為了把小命給獻出去的嗎？
風鳴糾結著，這小院子裏又來了人。
他一抬眼就看到了一個穿著一身黑衣滿身邪氣比他還像反派的黑發黑袍的男人、以及穿著一身白虎下山圖案長袍的男人。
風鳴抽了抽嘴角，如此鮮明的風格，好像生怕他猜不出來這就是玄蛇和黑虎一般。
風鳴坐在椅子上沒有動，打算看看這兩個人有什麽動作和想法。
結果那穿著黑衣黑發的邪氣男人竟然對他露出了一個堪稱溫柔的微笑：“你就是帝江魔神的血脈繼承者嗎？果然是個非常有潛力的好苗子。”
風鳴：“？”
這玄蛇畫風不太對？
黑虎大馬金刀地坐在旁邊，“小娃子你不要怕，我們就是過來問你借一些帝江之力而已。這世界你也看到了，四象即將崩塌，萬物衰亡。”
“我和玄蛇大哥暫時代替白虎和青龍之位，也算是為了讓世界撐得更久一些。不過即便如此也撐不了多久了，我們就想打個通道讓那些小妖們逃出去。聽說你不願意幫助我們開啟永久通道，那也便算了，我們也不強人所難。我們可以通過五色石和帝江之力開辟一條臨時的通道，雖然還會有很多人最後無法逃離，但能讓那些代表著希望的小妖們離開，也算是全了我們作為四象的心了。”
那黑虎神獸說這話的時候仿佛非常大義凜然，但見過了玄晙和朱鴻，風鳴再看這兩個偽四象，怎麽都覺得假。
雖然這兩個身上同樣有非常強悍的力量，但卻缺少作為四方神獸那種天然的神格。
風鳴沒有第一時間回答，黑虎皺著眉看向玄蛇。
玄蛇依然還在微笑著，他道：“我知道你心存疑慮，不過你現在也別無選擇不是嗎？朱鴻和玄晙既然把你抓來就有你絕對跑不出去的底氣。”
“不過……我其實是不太讚同他們的做法的。”
“這方世界已經無法挽救了，我們隻要做到我們力所能及問心無愧之事便好。”
“其他的也就生死有命了。”
“雖然我暫時還不能和朱鴻玄晙對上，但如果你願意主動的送出帝江之力、再留下一點東西。”玄蛇臉上的微笑變得更加明顯：“我會和黑虎幫你屏蔽他們二人在你身上留下的印記，讓你能夠找到機會尋找空間薄弱之處，離開這裏。”
風鳴豁然抬眼：“你想讓我留下什麽？”
玄蛇嗬嗬兩聲：“一些你的血液。”
“留著你的原因就是擔心帝江之力不夠用，但若是有了你的血液，你就算逃離了也不會出什麽大事。”
“而且，隻要你逃出這個世界。哪怕是厲害如朱鴻，有世界的空間壁壘他也無法從地球抓你回來。所以，這並不是個很困難的要求對吧？隻需要你留下一滿杯的帝江之血，我們就可以放你走了。”
玄蛇臉上的表情好似非常誠懇，風鳴卻一個字兒都不相信他說的話——
空間的波動告訴他對麵的那兩個人已經是蓄勢待發的狀態，隻要他一句話不對。這兩個人都會發動攻擊。
至少在剛剛和朱雀玄武交談的時候，過程中那兩個人都沒有這樣過。哪怕是朱雀也隻是在最後才氣勢暴起。
然而這玄蛇和白虎，卻從一開始就已經凝聚了力量，準攻擊他了。
現在的問題是，他逃離的速度，能不能比過這兩個家夥攻擊的速度。
風鳴歎了口氣，“……我看起來別無選擇？”
玄蛇和黑虎眼中都露出一絲喜意，然而下一秒風鳴便驟然消失瞬移離開。
隻是他的瞬移似乎在空中遇到了阻礙，然後他聽到了身後傳來的玄蛇的冷笑之聲：“本座讓你跑了嗎！”
風鳴冷笑一聲體內靈力爆發，在那黑色的長蛇狠狠咬在他背後的瞬間破開了空間中的阻礙消失不見了。
玄蛇和黑虎的臉色在這時變得非常難看。
“那小子的力量竟比我們想的還高不少。”黑虎沉聲開口。
玄蛇捏著那條黑色長蛇的蛇頭，從它的毒牙處擠出了小半杯的帶著空間之力的鮮血，然後冷笑。
“中了我的蛇毒，不死也要脫層皮。”
“走吧，等朱鴻和玄晙問起，就說他不想給出空間之力跑了。讓朱鴻和玄晙用自己的力量去修補五色石吧。”
“比起那兩個不知變通的家夥，我們當然有更好的方法降臨地球！”
作者有話要說：
風鳴：所以我不是熱血耽美文的主角了嗎？不是主角不死的嗎？
玄蛇黑虎：我們覺得我們更聰明更適合當四象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