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貓]等·細雨落盡是清明(贈醉舞府Fuji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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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粉似的雨細細落滿汴京,展昭站在廊沿下,看著濕重的柳絮墜在枝頭上飄飛不起,這是那個人討厭的天氣,他想,這樣不幹不脆的雨是被憎惡的。
那些時候那人就總是窩在他的屋子裏,看書,擺弄些小機括,或者幹脆硬拉著自己,有一杯沒一杯地喝著酒,天南地北的閑聊著,日子便一下子悠閑起來。
更奇怪的是,那些時候,開封府的案子也一下少了許多,讓自己有大把的時間陪著,去說從前,去想將來。
伸出手,雨粉附上手掌,慢慢地,半晌才匯成一個小水珠,遲遲疑疑地滑向掌心,帶出的水痕有一絲絲的涼。
這樣的天氣,衣物都容易泛潮,那個人講究,穿用的東西總要烘透了才肯上身,自己笑著說不用,卻被一把奪了衣袍去,鳳眸飛過來一記眼刀:“笨貓,混身上下都是傷了還敢穿著潮乎乎的衣物,將來風寒入了骨,筋酸骨痛的,可別指望白爺我可憐你。”
雨絲落得更淡了,天光一絲絲地從雲裏掙出來。其實,也不是每年的這個時候都下雨的,偶有那麽幾年,這段日子晴著,陽光照得恰到好處。柳絮膨鬆鬆地從枝條上綻開,被風帶著飄滿汴京城。
那個人就是斜靠在這欄前等自己的,等得無聊了,又不願進屋歇著,就用小擒拿手往空中捉那漫飛的柳絮,捉著了便用指尖撚成細條兒,拋在泥地裏。自己回來時,見到地下丟著多少柳絮條,便知道這個人等了自己多久。
是啊,等!總是這個人等著自己,巡街時樓頭的一襲白衣,外差歸來院子裏的一壇醇酒。
其實自己是知道,那個人也做了許多的事。開封府後宅裏那些精巧的機關是他設的,有了這些,夜裏不必擔心刺客會暗中潛入。外出時,那幫差役是他訓練的,雖然回來總看到一群唉唉叫苦的,但是那幫弟兄的身手確是精幹了許多。另外,金華白府和陷空島在汴京的生意他也顧著。
但,縱是這樣,自己一抬頭,一回身,他總是等著那裏,笑得飛揚卻不張狂。
甚至那一年的衝宵樓,自己緊趕慢趕衝入衝宵樓,那抹白影也是那麽笑著說:“貓兒,我就知道你會來,白爺等你好久了。”
手臂抬久了有幾分酸麻,雨粉已經在手心汪出一小潭清亮。抬頭看著灰蒙的天空,心裏空空落落的,象粘在枝頭的柳絮,飄不起來,卻也落不下去。
怎麽就忘了呢,那個人其實心眼兒小得很,既記仇又記恨,不然當年也不會為了個名號就趕上京來,鬧了個天翻地覆。到如今,人人記得南俠,知道展護衛,偏就他,成天“貓兒,貓兒”地掛在嘴上,好象在提醒大家這貓鼠鬥還不算完。
所以,現在輪到自己等他了吧。等一抹白破開這些灰蒙,等那道光照落下來。原來等待是這種滋味,期盼的,焦慮的,無奈的,他都一一嚐過,如今就輪到自己了。
將手一甩,掌中的雨水在石階上敲出輕巧的劈啪聲。這隻小氣的老鼠,再不回來,清明就要過了。
好吧,Fuji,我知道你偏愛悲劇,所以,你看到這裏就夠了。
不過,我是標準的Qm派,於是,為了不讓自己難過,續上個甜的結尾。
抗議無效,誰叫你不回來呢。
身後衣袂響動,來不及轉身,就落入一個濕冷的懷抱裏。“貓兒,依門盼郎歸啊!”
往後一個手肘,“臭老鼠,你胡說什麽?”
身後的人抬手一擋,重重地緊摟了一下,就鬆開手,“我去換身衣服,這鬼天氣,雨都下得不幹脆。”展昭回身笑著看他抖著粘濕貼在身上的白緞錦袍,嘴裏嘟喃著轉進門去。再轉頭,細雨已歇,隻剩樹葉尖墜著水珠,滴滴嗒嗒地往下落。
“玉堂,香燭紙錢我都備好了,就擱在桌上,你一並提出來吧。”
“這趟回金華,我把爹娘的牌位請了來,同你的爹娘一起供在大相國寺吧,這樣往後的清明,我們都可以一起拜祭。”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