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貓】生活係列之生活本是家長裏短

(新年更一篇,大家玉堂年快樂咯。。。。)

展昭微皺著眉頭,手裏拿著一卷宗卷往屋裏走去。才到得門前,還沒抬手推,卻聽得瓦沿一響,回身時卻見一壇酒,被條白布縛著壇口從屋頂垂下,在半空裏晃悠悠地打著轉兒。

這隻老鼠。展昭笑著想,將宗卷收在右手,伸出左手去夠那壇子酒。指尖才碰上壇壁,卻聽得身後風聲一響。側身一閃,一道白光從臉頰旁劃過,正正抵在那壇酒上。頓時,酒壇橫飛,**出一個弧度再反砸回來,轉手擋時,那道白光已向下劃去,直點環跳穴。

展昭右手一垂,巨闕鞘尖正打在白光半截之處,“玉堂,別鬧了。”

白光收起,正是連鞘的畫影被白玉堂抱在懷裏。而此時,錦毛鼠的目光卻沒注意被展昭一手護住的酒壇,而是落在散出半截的宗卷上,卷首處是筆意瀟灑,風姿秀逸的飛靈經,乃是展昭的字體,寫著李府失竊案。

白玉堂目光一閃而過,複又落在展昭臉上:“貓兒,來陪我喝酒。”說著,就伸手去取酒壇。

展昭轉手將那壇酒推了過去:“我還要案子要看……”話音沒落,手便被一把揪住,咣地一聲,身邊的門被踢開,在牆上彈了幾下才靜了下來。

看著還微微顫動,帶著呻吟聲的房門,展昭想著上回修門似乎才是兩天前的事,回身正要說些什麽,卻見一杯酒已經端在自己麵前。而端酒那隻手的主人正靠自己的肩頭,唇角勾起的笑意似乎有些與平時不同的意味。

“那就陪玉堂喝上一杯吧。”剛要抬手接過酒杯,卻覺著手腕一重,被按了下去,而那杯酒已經直直地湊到唇邊。

“貓兒,你可知道我剛才在西市聽到什麽?”說著目光往一旁溜去,順著那目光看去,卻是擱在桌上的宗卷。

“西市?在那裏能聽到了也無非就是些家長裏短罷了。”知道這人定是得了什麽消息,偏不肯好言好語告訴自己,但若不順著他,又不知會做出什麽怪來,隻得側頭,就著杯沿慢慢將酒飲了。身邊的人靠得極近,呼吸熱乎乎地噴在耳根臉頰,帶出一陣陣的熱來。

看著杯中的酒一點點沒入對方淡粉色的雙唇之中,白玉堂的心下不由地愉快起來。隨手打開先前擱在桌上的紙包,“貓兒,來,這是李家鋪子秘製的醬肉,我今天可等了半天,才等到這最新出鍋的。”

酒也飲了,展昭便不再推托,自己夾了片醬肉,香滑有嚼勁,卻不滯牙。這隻饞嘴老鼠果然吃的都是好料。

心下轉著這念頭,卻見又一杯酒擱在自己麵前,不過,這回卻是端正地擺在桌上。身邊的人也拿著杯子邊斟邊飲。

兩杯酒下肚後,白玉堂側頭看向展昭:“我在等這醬肉出鍋的時候,有兩位大嫂也在等著。其中一位夫家姓宋,聽話裏的意思丈夫是賣菜的,每天固定往李府送菜……”

話說到這裏卻停了下來,隻拿眼睛去瞅那包醬肉,展昭知他這是拿喬,偏生自己又拿他沒辦法,隻得夾了片醬肉塞他嘴裏:“你這老鼠又不缺人伺候,偏生總愛來這一招。”

“誰說的,這老鼠不就缺隻貓伺候著嗎?”鳳眼一眺,斜覷了過去,見展昭臉色微變,忙把話頭往下順:“那西市裏的事兒,你還聽不?”

“玉堂愛說,我自然聽著。”

“原來堂堂四品帶刀侍衛禦貓大人也是個愛聽家長裏短的人啊!”

“沒辦法,誰叫有隻沒毛鼠總愛說這些廢話。”隨著話音,一隻捏得咯嘣響的拳頭伸到了眼前。

“好好好,那兩位大嫂便說到前天李府被偷的事,聽說是丟了不少的東西吧。”

“主要是金銀丟得多,這東西又不必銷贓,直接鉸開了便能用,因此也不好追查。那兩位大嫂還說了什麽?”

“沒什麽啦,接著就聊了些用的胭脂啦,簪的發簪啦,其中那位伍家的大嫂還誇宋家的那位新買的木簪子花紋式樣都別致得緊。我聽著沒趣,剛好醬肉出鍋,我就買了回來啦。”

展昭聽這一番話卻真隻是些家長裏短,無甚有用之處。心想該不會是這老鼠為了引自己陪他喝酒,拿話來哄瞞自己吧。側頭看去,卻見那人似笑非笑地望著自己。心中一動:玉堂雖然平時愛鬧,但非那不識大體的人。閑暇下來生些無傷大雅的事端是有,但是案子當前,卻不會做這樣的事。”便抬手替他倒上酒:“話隻聽了這麽些,不過,玉堂怕是還有別的發現吧?”

“就你這貓兒機伶。”白玉堂捧起酒杯,眉開眼笑地一口飲盡,又將空杯遞在展昭麵前:“那些話都是尋常,隻是那宋家的頭上所戴簪子卻有些不凡。”

見著空杯快遞到自己鼻子底下了,展昭便知今天逃不了這斟酒的差使,隻得笑著又把酒倒滿。“不是說是支木簪嗎?又有何不凡了?”

“上好的檀香木雕的,這倒沒什麽。重點是那雕功,卻是有名的“枯木逢春”許家老四的手筆。”

“哦,這有何特別的?”

“貓兒,你自然不知這些。那許家老四是專做木簪,木環飾,木梳的。做出的東西,連宮裏也常派人來買,可見手藝之好。另一個他做的東西賣得價高,有寸木寸金之說,因此名聲隻在高官內宅與富貴人家流傳。”

“啊,一個菜販之妻如何買得起如此貴重之物,這得好好查查。”話音才落,紅影閃過桌上的宗卷已經不見,人也出了門外。隻留下白玉堂斜倒在展昭剛坐過的位子上,手裏還舉著剛喝完的空杯,嘴裏恨恨地說:“好敗興的貓兒。”

兩天之後,展昭提著一壇酒和一個紙包站在小院中,看著躺在房頂不理自己的白玉堂,輕輕一笑,將酒與紙包放在院中石桌上,回屋拿好杯筷出來。自顧自地將封泥拍去,再將紙包打開,頓時香味散開。抬手將酒滿上,才要飲,卻覺得肩頭一重,“醉仙樓二十年陳的女兒紅,老章記的五味鹵花生,這等好料,哪容得你這貓兒吃獨食了。”

“那玉堂可願陪我?”

“李府的案子可是破了?”

“便是這菜販與管事勾結,偷偷將財物送出府的。聽供詞,若不是那李氏一回幫忙送菜時聽李府中的丫環提起這許家老四,得了錢物後鬧著非要買一件。否則他們是要將錢財鉸開了,藏起慢慢花用的。那樣真就無法查了。這次可是多虧了玉堂。”

“真要謝我就陪我把這壇酒喝完,這回可不許半路跑開了。”

“自當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