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江津想起幾個月前跟著範不啻回連雲宗的時候,是為了躲寒燁,彼時不會禦劍,隻能扯著範不啻的衣服尾巴,生怕掉下去。

如今不過半年時光,他不光成了連雲宗的小宗主,且要跟著寒燁回荊州城成婚,造化弄人啊!

《靈境》這本書著實是被他帶偏了。

唯有一點不變,如今江津仍不會禦劍。

院子中,一柄利劍懸浮半空,寒燁施法,利劍變大了不少。

該登劍了,寒燁和江津兩人你看我,我看你,光幹瞪眼了。

“這劍是你的,你站前邊,我站後頭就行。”江津道。

“你站前頭,為夫在後麵護著你。”寒燁道,這語氣,不像是商量,倒像是命令。

見江津未動,寒燁又道:“我若是扛著你飛出去,怕你臉上掛不住。”這是威脅了。

江津隻好乖乖踏上飛劍,寒燁當即也站了上去,緊緊摟住了江津,江津還想說些什麽,可未等他開口,那利劍便“嗖——”一聲帶著他們飛了出去。

途經龍骨山脈,又到了靈氣騰滾劇烈之處,飛劍也跟著顛簸起來,寒燁一手摟著江津,一手施法,強行穩住飛劍,道:“這一帶靈氣滾動怪異得很,津津站穩一些。”

寒燁以往也曾幾次從此處飛過,卻是第一次遇到騰滾如此劇烈的靈氣波浪,寒燁本想下去探查一番,無奈急著回荊州成婚,隻好暫且放下。

江津也覺得頗為詭異,他想起上次路過此處,意外開啟了靈瞳,看到了龍骨山脈下壓製的靈脈,於是他想試試,看能否再次開啟靈瞳。

他將體內的靈力與星辰之力混為一體,自靈田中,經由靈根,注入雙目當中。

刹那間,江津看到周邊一片金黃,未想到此處靈氣濃鬱至此,暗想,莫非是龍骨山脈下的靈脈破裂了,大量的靈氣湧出?

帶著疑惑,江津當即向下俯視,所見讓其大驚。

那原本安安分分靜臥在龍骨山脈之下的靈脈,如今竟幻化成了龍形,一條四個爪子被禁錮著的長龍。

龍生怒氣,奮力掙紮,才造成了此處靈氣翻騰劇烈。

若說它是龍,它又隻是靈脈凝聚成的龍形,並非實物;若說它不是龍,這靈脈為何突然變得如此怪異?

那條長龍好似也察覺到了江津的目光,忽然間抬頭,與江津對視,短短那麽一眼,江津隻覺靈魂一顫,頓時沒了神覺,暈死過去。

江津身子一軟,沉了下去,差些帶著寒燁掉下飛劍。

幸好寒燁一直緊緊摟著江津,體內仙力濃厚,控住了飛劍,才避過了此險。

“津津?津津你怎麽了?快些醒醒。”寒燁探到江津體內靈田一片平靜,不知為何暈倒,一時又叫不醒江津,覺得事出蹊蹺,不敢久留,當即又運轉仙氣,加速飛往荊州城。

隻可惜,寒燁看不見底下那條巨龍,正似笑非笑地注視著他們禦劍飛去。

……

……

待江津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然躺在了藥王府的**,身邊圍著的是爹、娘,還有大哥江少華,唯獨不見寒燁,心中莫名有些空落落的。

“津兒,你沒事罷?”娘親關懷問道。

江津伸展身軀,又嚐試運轉靈力、仙力,一切正常,才應道:“並無大礙,勞娘親擔憂了。”

想了想,還是問出了口,道:“娘親,是寒燁送孩兒回來的罷?他人呢?”那家夥怎麽能拋下他跑了,江津有些生氣。

江母見江津一切無礙,懸著的心才放下來,道:“寒燁守了你三日了,是為娘怕他太過勞頓,將他勸了回去。”

“我已經昏迷三日了?”江津吃驚。

江母點頭,道:“有三日了,也查不出你體內有何不妥,如熟睡了一般,若是叫你,偶爾會支支吾吾應兩聲,卻是不醒……你若是過兩日還不醒來,這婚禮怕是要延期了。”

隻有江津自己知道,他是靈魂受到了震懾,才會疲憊不堪,睡了這麽好幾日。

江母又道:“你既然醒來,又無大礙,為娘這便差人去寒府那邊知會一聲,免得他們擔憂,也免得耽誤了婚禮。”

當初寒燁提親時,江母是極力反對的那一個,可如今,她卻是最讚成這樁婚姻的一個人。

活了這麽幾十年,寒燁心裏裝沒裝有自己的幺兒,江母還是看得清楚的。

……

那小廝去了寒府,寒燁很快便趕來了。

見寒燁一副風塵仆仆的模樣,江津道:“七郎這般著急,心裏是擔憂我?”

心生歡喜。

寒燁自然是不認的,還是如往常一般,有些板著臉,嘴硬道:“我爹半個月前就把喜帖發了出去,若是你後天沒出場,我寒家可丟不起這個人。”

大抵是覺得理由還不夠充分,寒燁又補充道:“再說了,那《雙星訣》隻練了五層級,你若是不醒來,剩下那四個層級,為夫找何人練?”

“這靈境中,擁有水係天靈根的修士可不少,七郎大可以去找他們。”江津回道。

“天靈根者自然不少,可長了這麽一副軟乎乎的唇,津津是獨一份。”

這話讓江津想起了那夜被寒燁咬了嘴唇,又氣又惱又羞,道:“早知道我就再多睡兩日,讓我爹抓個公雞送去寒府,讓你跟公雞拜堂。”

“津津怎能拿自己和公雞相比,這公雞見日便會叫人起床,津津會叫什麽呀?切不可相提並論。”寒燁最擅長的便是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江津:“……”叫人起床?

他知道錯了,千不該萬不該挑逗寒燁的。

畢竟眼前這個男人說起騷話來,那是一套一套的。

江津認輸了,修為比不過寒燁也就罷了,可他畢竟是一個穿書者,為何連騷話都比不過寒燁?

大抵是不夠寒燁那般不要臉罷,江津這樣安慰自己,心裏才舒坦一些。

“津津,那日你為何會突然暈倒?其中緣由你還未告訴為夫。”寒燁轉移話題問道。

江津本就不準備隱瞞,將自己開啟靈瞳和見到靈脈幻化成龍等事一並全告訴了寒燁,寒燁聽後陷入沉思,眉頭緊蹙。

“莫非是龍骨山脈裏要變天了?”寒燁猜忌道,可思來想去又不得全解,又道,“為夫也猜不透其中緣由,不過,它一個眼神便能令你昏迷過去,其實力必定不是我等可以企及的,在實力提升到足夠高之前,你我縱是何等好奇,也絕不能再靠近龍骨山脈一步。”

江津點頭,同意寒燁的觀點。

天外有天,可不敢拿小命開玩笑。

……

早在江津回來以前,這間房子便被江父江母收拾成出嫁的“閨房”,裏頭各類出嫁要帶的物件,一應齊全。

所以,此時兩人同在一個滿是紅綢的房間中,氛圍變得有些曖昧。

江津甚至都能聽到寒燁的鼻息變得有些急促了,這是……有些上火了?

離成婚還有兩日,他不會想……江津害怕了。

江津躺在**,雙手抓著被子,寒燁則坐在床邊,四目相對,鼻息越發急促炙熱,眼瞧著寒燁就要委身上去。

江津瑟瑟發抖。

寒燁忽然回過神,晃晃腦袋,不敢再直視江津,生怕再次被江津的眼神勾了去,接著起身,又板著臉,道:“你大病初愈,好生休息罷,為夫先回了,過兩日便八抬大轎娶你進門。”

江津狂點頭,隻求寒燁快些走。

他不是討厭寒燁,他隻是還沒做好準備。

寒燁見江津一副生怕被吃掉的模樣,覺得有些好些,露出了個淺笑,道:“現下為夫克製著,可後日,你被抬入了我寒家的大門,那時,為夫可不會再克製了。”

“那時,就是合法雙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