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仙……仙根?”江津說話都哆嗦了,心中擔憂,寒燁這個家夥莫不是上了火氣,受不了,當下就要辦了他?

江津後麵一緊,又道:“不急不急,還是日後再看罷……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日後再看?”寒燁正正寬了衣帶,解開了上衣,黑色眼眸中多了幾分情意,薄唇微微上翹,笑道,“為夫倒覺得反過來,頗為合適些。”

反過來?江津意亂。

忽又頓悟,反過來……看後再日?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七郎你別衝動。”

無濟於事。

江津可勸不過寒燁,眼瞧著那家夥已經在寬褲頭了,這可如何是好?他本想逃,可寒燁正跨在他的大腿之上,穩穩壓在他上麵,他根本抽不得身。

“津津,你可要看好了,這便是為夫的仙根。”

隻見寒燁的褲頭已然鬆落了幾分,整個下腹部露出,勉強還掩著那處的褲頭,隻需再鬆上一鬆,輕易就能滑落。

屆時真是識得廬山真麵目。

“嘶——”江津口吐冷氣,那鼓鼓囊囊的,看著自己就遭罪,怕是會疼呀!

於是幹脆閉眼罷,聽從天命。

誰知好一會都無動靜,而後聽到寒燁有些溫和的話音,道是:“津津你怕些什麽?為夫又不會吃了你,你這般閉著眼,可如何看仙根?”

江津心中暗想,這家夥沒下一步的動作,莫不成是自己想岔了?

此仙根非彼仙根也?

堪堪睜眼,才見兩株如人參般的小苗虛影浮在寒燁的下腹之上,根係粗壯,長須纏繞,頂頭的綠苗嬌翠欲滴,卻還隻有幾瓣。

周邊皆浮著點點亮光,似是靈力,又非靈力。

江津又見,那其中一株,莖幹上不時有些細微的雷電躍動,另一株則結了個苞心,能感應到,裏頭孕育著不知名的火種。

正正是與寒燁體內的屬性相符的。

“這便是七郎要予我看的仙根?”

寒燁點頭,故意挑逗江津道:“自然是此物,不然津津你以為是看什麽?……哦,我知曉了,你若是想看,倒也不是不可,總歸它以後是靠你……潤養的。”

言罷,欲要鬆開提著褲子的雙手,讓褲頭滑落。

“不……不是,七郎不要誤會。”

江津趕忙攔住,順帶幫寒燁把褲帶綁死了,才鬆了口氣。

又埋怨道:“既不是那層意思,七郎何故寬衣解帶的,偏偏還要在這床榻之上,就為了看這兩株草根?”

寒燁笑笑,貼近江津,道:“聽津津這意思,倒好似在埋怨我沒按你想的那層意思來,也罷也罷,我今日便舍身為君,服侍你一回。”

言罷,又欲去解那褲帶。

江津趁此空隙,打緊抽出雙腿,趕忙縮到床尾,抱住被子,訕訕道:“寒燁……我告訴你,你可別亂來,老子功夫了得,不怕你……”

“要的就是你功夫了得,就怕你功夫不好。”

“我……我指的不是那個功夫,我是說打架,謔謔謔的那種。”

上一世閱片三千的江津,如今騷話居然比不得寒燁,他真覺得自己是異世之恥。

看到江津縮成一小團,抱著被子不撒手,寒燁反倒樂得開心,哈哈大笑,道:“津津,你可真是一隻小蠢狐狸。”

“為何偏要是蠢狐狸?”江津不服問道。

“看著挺奸,實則太蠢。”寒燁嘲道。

江津氣不過,欲反諷,道:“我若是狐狸,你便是泰迪。”

“這泰迪是何神獸?”

“話本子裏寫的,泰迪,奇醜無比,日天日地,無所不日。”江津胡謅亂造說道。

誰料寒燁壓根不介意,反而道:“此神獸的性子,我倒是喜歡,夠放肆……”

江津:“……”

這家夥是刀槍不入呀!

話歸正題,寒燁對江津道:“津津,你無須這般緊張,未成婚之前,我定不會對你有何逾越之舉,你且過來。”

招招手。

重點是,江津還真就這麽信了。

然後……江津就被壓在了床榻之上,還被寒燁用嘴堵住了嘴。

“狗日的,你不是說不會有逾越之舉嗎?”好不容易掙脫,江津罵道。

“說你是笨狐狸你還不信。”寒燁得意道,“吃嘴,自然算不得逾越之舉,那話本裏的招數,我可還沒學完,不然……”

江津:“……”可真是熱愛“學習”的狗日泰迪。

挑逗完江津,寒燁才正經道:“這仙根長在下腹部的靈田之中,我自然要寬衣解帶才能予你看,至於選在床榻之上……如此私密之事,自然要掩人耳目,豈能讓旁人看到。”

江津白眼。

但江津也不免好奇,問道:“七郎予我看的這兩株仙根,當真是能生吐納仙氣的仙根?”

寒燁點點頭,道:“雖還隻是最低階的仙根,但確實是仙根。”

江津震驚。

仙根,顧名思義,自然指的是仙人體內的根脈,本應飛升成仙之後才有。

可如今,寒燁不過是元嬰期瓶頸,竟生出了仙根,而且是兩株。

最初,仙根需潤養在體內靈田之中,可到了一定的修為,便可將他移植在體外,任由它吸收天地仙氣,化為仙力為己所用。

上古傳說之中,混沌青蓮是鴻鈞仙帝的仙根生長而成,駐足著十隻太陽鳥的扶桑樹,則是炎帝的仙根,萬壽山裏的人參果樹,則是鎮元大仙的仙根,多不枚舉。

不同屬性的仙根,總能帶來一些異能。

寒燁見江津一臉震驚,提醒道:“津津,你體內的兩株半仙根,或許再過些時日,也將化作仙根,你要早些做準備才是。”

江津這才想起來,聞風觀裏的那老頭說過,雙修《雙星訣》,吸收星辰之力,星辰之力可將靈根潤養為仙根。

他本以為那將是個漫長的過程,不料這般快。

又想起郭絳欲要奪舍他的靈根的時候說過,他體內已是半仙根;與煉君對決的時候,煉君也曾說過類似的話。

隻不過是他都不曾太在意。

他一探自己的身體,才發現,不知何時,他體內的靈根竟已經化作了兩枚種子,此時在臥在靈田中,一吞一吐,吸入靈氣,吐出仙氣。

正如寒燁所說,或許不時便會生根發芽。

麵對突如其來的仙根,江津是懵的,問道:“這仙根……此時於我有何用?”

“千鈞靈力也抵不過一鈞仙力,你說有何用?”寒燁笑道,“津津就未曾想過,那日你輕易便驅使藤蔓將煉君刺死,這是為何?”

江津這才認真思考,那煉君雖受了重傷,卻也不好對付,那鬼火未能燒毀他的藤蔓,原來是因為仙力。

江津當即大喜。

正當江津歡喜之時,寒燁又道:“津津,若是想讓仙根長得快一些,或是讓它進階,咱們還需努努力。”

“如何努力?”

“雙修。”寒燁又欲放開褲頭滑,指的自然就是更進一步的雙修了。

隻見江津當即如同狡兔,速速蹦下了床,邊逃離邊道:“仙途漫長,你我時日還多,還是慢慢來罷。”速速逃去。

瞧著江津逃去的背影,寒燁笑笑,他覺得自己這未婚小夫君,越發有趣了。

……

……

連雲宗,牌閣之中。

一枚枚的玉牌掛在其中,像是一排排的風鈴,在外遊曆的,新入宗門的,或是不知所蹤的,總之,隻要是連雲宗的弟子,他們的玉牌皆掛在此處。

此時,最前頭的台位上,一枚已裂作兩瓣的玉牌靜臥在地上,若是合起來,上頭刻著的,正是“淩道子”三字。

此處本應都有弟子每日打掃清理,若是發現有哪位弟子意外隕了,需第一時間告知宗主。

可偏偏本月值守的弟子是個貪酒的,夜夜喝得寧酊大醉,這牌閣,十日裏有七八日都是閉著門的。

對於看管牌閣這種閑職,一眾弟子都覺得出不了大錯,於是便見怪不怪了,也無人理會。

今日,那值守的弟子終於想起了要去打掃打掃牌閣,他取了鑰匙打開牌閣,可門堪堪開了一條縫,他便軟軟地臥地睡去。

也不知做了什麽夢,笑得好些□□。

一頭麋鹿狀的靈獸踏著小步從大樹後走出來,它的鹿角奇長,像是錯綜的梅樹,頂在頭上十分好看。

它身上的毛發,不似尋常的麋鹿那般,並非棕色或是灰色,而是白色,不摻有一絲雜色。

一雙大眼,若是望上一眼,便會叫人沉沉睡去。

周圍自然也偶有路過的弟子,隻是踏近一步,便會倒地睡去。

麋鹿沒有絲毫懼意,隻繼續慢慢地優雅地走近牌閣,頂開大門,徑直走向那枚破裂的玉牌。

盯著好一會,一雙大眼之中,瘋狂變幻著,或是星辰旋轉,或是大海滔天,亦或是霞光西下,不知它到底在想些什麽。

麋鹿輕輕銜起破碎的玉牌,出了牌閣。

它正欲走,忽一道黑影劃過,攔在了它的麵前,定眼一看,是一頭黑色獵豹。

正是咕咕。

“嗷——”咕咕咧齒,示意對麵的麋鹿招降。

那麋鹿依舊波瀾不驚,雙目依舊換放虛景催眠咕咕,咕咕卻依舊站立著,搖晃著長尾,奮力撲過去。

咕咕的利爪一劃,卻抓空了。

原來麋鹿化作了一股白煙,等白煙再凝聚,出現在咕咕麵前的,竟是一白衣男子,時時保持著淺淺的笑,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有些意思,竟能抵擋得住我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