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奧斯頓被他親得一懵, 當即沒好氣地問他:“你怎麽總幹這樣的事兒?還有沒有點OMEGA的樣了?以後這樣的事麻煩留給你的ALPHA好嗎?”
他簡直是拿這個無法無天的OMEGA沒轍。
“沒辦法呀,誰讓我的ALPHA臉皮薄,不肯主動呢?我也隻好自己多主動一點了。”阮棠卻一點也不怕他,隻是看著他笑,覺得奧斯頓就連氣急敗壞的樣子都是無比可愛。
奧斯頓氣鼓鼓地看了阮棠一眼, 想要反駁阮棠,卻怎麽也找不到製伏這個OMEGA的辦法。
“我覺得你臉上的疤痕好像淡了些,你最近是有去做治療嗎?”阮棠伸手摸上奧斯頓的臉,覺得他臉上的疤痕仿佛淡了很多。
“你這個膚淺的OMEGA, 還說不在意我的外貌隻喜歡我的人。現在我臉上有一點變化,你居然就看出來了?”奧斯頓眯著眼睛橫了他一眼,心下受用得很,但嘴上卻仍是做出了一派嫌棄的模樣來。
他最近的確是有做針對臉部疤痕的治療,蟲族毒液灼傷的疤痕很難完全治愈,要經曆多次的修複, 且隻能淡化不可抹消,奧斯頓之前在做過幾次治療後, 見收效甚微,又懷著想要惡心帝後的別扭心態, 就自暴自棄的放棄了, 索性再不治療。
但現在,他有了阮棠一切卻都不一樣了——
雖然阮棠說不在意他的外貌, 但奧斯頓總覺得外貌在感情方麵的吸引力還是有一定加成的。
所以, 他才願意浪費時間去做這覺得效果甚微的治療, 沒想到才沒去幾次,阮棠竟就看出效果了。
阮棠早習慣了他口嫌體直,知道他的話得反著聽,當即抬手輕輕摸上了他臉上的疤痕,輕聲問道:“疼嗎?”
奧斯頓輕輕搖頭。
他在海棠樹的花冠下,緊緊抱住阮棠,用手胡**索了起來,在阮棠耳畔用低沉沙啞的聲音,低聲道:“我真想你……”
阮棠當即明了了他的意思,雖然覺得這樣的做法有些大膽,但考慮到今天是自己的生日,看著這月光下的花海,仿佛也別有一番禁忌之中的刺激,還是半推半就的從了。
兩人在海棠樹下緊緊相擁,阮棠親吻著奧斯頓臉上的傷疤,聲音沙啞道:“塞特,我打算停用我的抑製劑,今年的**期,你就徹底標記我,好不好?”
他們雖然已經做盡了標記該做之事,但因為阮棠**期未至的緣故,卻始終欠缺一個烙印在彼此精神上的徹底標記。
一夜過後,奧斯頓為阮棠種下十裏海棠的消息便是傳遍了整個奧斯菲亞帝星,再一次佐證了奧斯頓對阮棠之間的迷戀與盛寵。
而這數之不盡的海棠,亦是因為阮棠和奧斯頓變作了眾人眼中真愛的象征。
本就價值不菲的海棠,一夜之間更是被逐利的商人抬高至了天價。
沈墨之是從旁人口中得知奧斯頓為阮棠種下十裏海棠的事跡的,在聽到這消息的時候,他隻睫毛輕顫,餘下的便是什麽情緒也沒有了。
他和溫潤,周堯都不一樣,就算重獲新生,恢複了前世記憶,他也從未想過去找阮棠,向他道歉,哪怕自己的內心已被愧疚和懊悔填滿,日日夜夜都在折磨,焚燒著他的內心,他也從未想過去打擾阮棠……
因為,他和阮棠一樣也是曾被推進塵埃裏,一步步爬起來的人。
易地而處,若換做是他,被自己救過的人當做仇敵一般一次次推入深淵裏去,到頭來那人還要來跟他道歉,跟他說對不起,我弄錯了,具是因為我把阮惜當成了你,才會那樣對你,他一點也不會高興,隻會覺得惡心和膈應,感覺自己救錯了人,甚至後悔救了他。
所謂的道歉,除卻讓做錯事的人自己內心得到安慰和救贖,良心上過得去外,對被傷害的人根本一點用處也沒有。
所以沈墨之並不打算去道歉,也不打算再出現在阮棠麵前。
隻在聽到奧斯頓對阮棠極好,為他種下十裏海棠的事的時候,才稍稍愣神。
海棠花價格不菲,且現在極為難尋,奧斯頓卻能為了博阮棠一笑種下十裏海棠,足可見對阮棠是真的用了心思的。
畢竟,整個帝星的ALPHA再多,又有幾個能為了一個OMEGA一擲千金,不顧流言做到如此地步呢?
但奧斯頓卻做到了,這個帝星凶名遠播的藍胡子公爵給了阮棠,他所能給到的一切,根本不計較得失。
沈墨之捫心自問,若換做是他和阮棠在一起了,他能做到為阮棠種下十裏海棠嗎?
認真沉思了片刻,沈墨之覺得是不能的,就算他有那麽多的金錢和人脈,他的家族也不會允許他這麽做,他需要走的清流的仕途路線也不允許他鋪張浪費至此。
因此,不管將來如何,此刻看來阮棠嫁給奧斯頓,其實是遠要比和他和周堯和任何一個人在一起過得都要好的。
當年救過他的小男孩,是沈墨之的畢生執念,為了這執念不惜助紂為虐,一錯再錯,卻傷害了當年的男孩。
或許,從他是非不分,為了執念不顧對錯,站在自己所謂恩人自以為是的為他負盡天下人開始,三觀不同,他和阮棠就注定錯過了。
他執念成魔想要報答當年的男孩,卻與男孩錯過,也許是上天對他執念過深的報應。
不過,沈墨之唯一慶幸的便是,那男孩是降落人間的天使,就算身邊有無數人負了他,命運也終究是將最好的留給了他。
沈墨之的婚約隨著阮惜之死消失殆盡,身邊之人無一知道他為何沒摻和到這件事裏去救阮惜,甚至還推了阮惜去死,隻以為他是迷途知返,幡然醒悟。對於過去那段和阮棠之間,連阮棠都已忘卻的糾葛,為了阮棠的名譽,沈墨之隻字未提,就像從未發生過一般。
看到阮棠現在當真過得很幸福很好,沈墨之便已是知足了。
而餘下的,就是他默默守護著,在不打擾阮棠的情況下用一生去贖罪便好……
……
在約定了等阮棠**期兩人就終身標記以後,奧斯頓和阮棠皆是為這場**期做起了準備,終日黏黏糊糊,恨不得像是連體嬰兒一般永不分離。
但可惜的是——
還沒等他們自己膩歪得過癮,現實的阻礙就要將他們活活拆散。
雙子座星係的蟲皇和流沙星係的星盜就像是串通勾連好了一般同時作亂,皇帝當即下令,命奧斯頓公爵和阮陽中將分別率皇室光耀軍團和阮家白虎軍團出征,對抗海盜和蟲皇。
在皇帝眼中,皇室精神力最高,又深恨著蟲族的奧斯頓無疑是代表皇室出征平亂,身先士卒博取民望的最佳人選。
因為突如其來前往平亂的軍部調令,奧斯頓和阮棠不得不中止這個**期的終身標記計劃。
“大人,我要跟你一起去!”阮棠考慮到奧斯頓沒有自己安撫就時不時發病的精神力狀況,當即強烈要求隨大軍一起出征雙子座星係。
但奧斯頓卻是一口回絕:“不行。”
“為什麽?”阮棠不接受他的拒絕。
向來在阮棠麵前像個孩子的奧斯頓卻是難得正色道:“戰場那種地方,不是你一個OMEGA該去的,蟲皇和戰爭的可怕,更是你從未見識過的。而且軍規森嚴,沒有那樣的規矩OMEGA跟著一起上戰場。”
阮棠仍是憂心忡忡:“我不上戰場,我願意留在要塞,不打擾你們打戰。我隻想陪著你就好,好不好塞特?”
“你去了,哪怕不上軍艦,在要塞待著,也隻會讓我分心,擾亂我作戰。我說了不行,就是不行,你給我老老實實待在帝星……”奧斯頓的態度十分堅決。
他可以答應阮棠的任何要求,但卻唯獨不能答應這個。
不管於公於私,對比戰場那樣凶險的地方,奧斯頓都希望自己的OMEGA留在最安全的地方……
“塞特……”阮棠眉心緊蹙:“可是你的病怎麽辦?現在藥對你的頭痛效果已經沒有那麽好了,我要是不在你身邊,你頭痛再發作起來,該怎麽辦才好呢?”
奧斯頓心頭微軟,輕輕吻了一下他嘴角,但態度卻絲毫未變:“我的病你不用擔心,林格爾給我研究了一種新的治療方法,效果很好,我已經在治了……是不會有事的。”
“你好好在帝星待著,等我回來就好。”他不容抗拒的扳過阮棠的身體,將他緊緊抱在自己的懷裏,感受著他信息素似蘭非蘭似梅非梅的馨香。
他向來喜歡對著阮棠撒嬌,少有這樣強硬的ALPHA一麵……
阮棠靜靜在他懷裏躺著,還想再說點什麽:“可是……”
“帝後勢力交錯得厲害,就像是暫時被關進牢籠裏的瘋狗,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衝破牢籠跑出來咬我一口,我們家的局勢你是知道的……”奧斯頓卻根本不給他把話說完的機會,便是打斷道:“隻有你在帝星坐鎮,我遠赴雙子座星係對抗蟲族才能安心。”
阮棠見他把話說成這樣,頓覺無話可說,隻好一把抓住了奧斯頓的手,深深道:“帝星有我和母親你盡管放心,你答應我,你在邊關也要照顧好自己,千萬別由著自己的性子亂來。”
他真不知道皇帝安得什麽心思,竟然送奧斯頓這樣一個帝星聞名的瘋子去邊關率軍打仗對抗蟲族。
“我知道,我一定會的。”奧斯頓當即回握了阮棠的手:“而且,我一定會打勝仗回來的……”
對比對帝後還遠沒有那麽了解的阮棠,奧斯頓太知道他那位好父親心底打得什麽主意了,無非就是想要棄了他這顆棋子送他去邊關赴死,指望著他的精神力能大挫蟲族,到時再派人剿滅被自己所重創的餘下蟲族,一箭多雕而已。
沒有人會指望一個瘋子能打勝仗,剿滅蟲皇,皇帝不過是想將他的精神力物盡其用,讓他為國捐軀,好用他的犧牲為皇室博得一個好名聲而已。
奧斯頓太了解他的如意算盤了,但這一回他卻甘願入甕……
因為他覺得這次率軍對他而言,若能力敗蟲族無疑是個建立軍功,博取民望的好機會。
因此,哪怕明知危機重重,奧斯頓仍是甘願一賭,他隻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阮棠。
“我不指望你打勝仗,能戰勝歸來固然好,但最緊要的是你的平安。”阮棠無比認真地看著他,一字一頓道。
奧斯頓當即保證:“我會的。”
他按著阮棠當即深深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