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還不讓人說

姐妹兩個的眼神都充滿了不信。

廖新平也沒解釋, 輕笑著又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氣氛有點奇怪,恰巧這時,大街對麵的劇院結束場次, 人群正疏散著離場。

辛甜回頭看了看, 再看時間,十一點半了。

“時間過的好快, 我去問問媽媽跟不跟我們一起吃飯。”

方平安坐到現在,隻想趕緊走, “我們回學校還有事。”

辛蜜問, “是有事還是不想讓我們感謝?”

方平安:“你這樣會讓我覺得, 我才是欠人情的那個。”

馮敬業撞了他, “你要這麽想心裏舒服那就這麽想,多好的機會, 其他人搶都搶不來。”

齊正軍眯起眼睛,“你打了其他主意?”

馮敬業跳起來,“哎哎哎!別曲解我的意思, 好歹我們也幫了忙的, 請吃頓飯而已。”

辛甜笑著點頭,“是呀,你們就這麽離開, 回學校我請你們吃食堂不虧大發了。”

那意思,飯肯定是要吃的。

話說到這, 方平安沒再拒絕, 他隻是覺得也沒幫上什麽忙。

辛甜起身, “那你們坐著, 我去看看, 很快回來。”

陸讓雙手懸空, “正好我要借水洗手,陪你一起下去。”

雖然水蜜桃的皮用的工具,拿在手裏還是蹭上了一些。

辛甜沒拒絕,辛蜜坐在那陪著說話。

倒是廖新平,“話劇結束了,我也該走了,謝謝茶水。”

四個人全部看向他。

廖新平輕笑,“再見。”

辛蜜攔著,“一起吃頓飯?”

也不知道媽媽那結束沒。

廖新平搖頭,“話劇結束,我該回家了,再晚不合適。”

辛蜜:“……”

好嘛,人心裏跟明鏡似的。

“那你還留下。”

“不是你邀請?”

“……”

廖新平看她一臉無語,笑容更深幾分,又惆悵時間太快,再次道別後,轉身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齊正軍盯著那背景,“這人到底怎麽回事?”

辛蜜沒說,到底是同學,還是妹妹的同學,關係遠著呢。

……

樓下。

辛甜也順便洗了手,兩人離開茶樓,正好瞧見廖新平從門口離開的背影。

她憤憤地瞪了一眼,“以前還覺得這人跟他弟弟比起來脾氣還挺好,現在看兄弟倆都心思沉。”

陸讓不做評價,不想提那人。

“去問問林姨那如何了?”

“好哦。”

辛甜的注意力被轉移,和陸讓並肩穿過大馬路,來到劇院門口,意外撞見一家人。

“同學,好巧,又見麵了。”

是琴房的老板娘,自然跟在她身邊的是以前不怎麽熟悉的錢知青,和那上三年級的兒子。

小同學也激動,“姐姐,你什麽時候能來給我上課?”

老板娘笑著解釋,“上次你離開之後,就一直等著你呢,你看……”

陸讓不認識眼前的女人和孩子,但是認識錢知青。

察覺辛甜沒第一時間開口,就知道她不願意,剛要幫忙拒絕,就聽到身邊姑娘清脆的聲音。

“我當時考慮不周,課程比較緊張,可能沒有時間再教人。”

陸讓輕笑,他多心了。

辛甜會拒絕。

還拒絕的特別痛快,“之前一直想找時間去說一聲,不過課程忙。”

錢知青攔著還想說的妻子,“是了,難得人家周末休息一天,我們還是不要打擾小年輕約會。”

陸讓眯起眼睛,“同誌,我和辛甜是同學,你這樣說話會對我們兩個的聲譽造成影響。”

“同學?”錢知青錯愕,“你不是……是了,最近不少人平凡,看來你爺爺也是走運的其中一個。”

老板娘奇怪,“你們在說什麽?”

“你忘記了,上次我說過,我就是在這位同學的家鄉做知青,這位男同學的爺爺當時就住在同大隊的牛棚裏,我偶爾上山的時候見過。”

老板娘臉色變了變,再看兩人的眼神也多了防備和嫌棄。

她護著兒子說:“既然人家不願意,我們走吧。”

那神色看的辛甜十分不爽。

其實在建方縣高中時,她就發現了,即便是陸爺爺平反,身上臭老九的帽子還是一直沒能摘掉,別人看他們眼神依舊沒變。

而眼前這個女人,更是帶著幾分高高在上。

她不爽,“錢知青記性真好,還記得那時候你和風娟姐最愛上山,山上風景好,大隊裏不少談對象的人都喜歡去那,安安如今也會叫人了,錢知青有時間,也回村看看聽他叫聲爸爸,就算是離婚,孩子也是你的不是。”

片刻間,辛甜就看到錢知青和老板娘的臉色都變了。

老板娘質問,“她這話什麽意思?”

辛甜故意,“你不知道呀?難道你帶著兒子再嫁的時候都沒問清楚?”

“我十年前就嫁給他了,你胡說什麽!”老板娘雙眼噴火,顯然是把說真相的辛甜也給恨上,看她更不順眼。

陸讓及時護在辛甜麵前,麵無表情道,“那錢知青就是犯了重婚罪,有時間還是去自首吧。”

說罷扶著辛甜的肩膀就劇院走。

身後立馬就爆發出爭吵。

“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

“你聽我解釋,我下鄉是有人喜歡過我,可我都拒絕了,她說的那個女人是自己不檢點在外麵搞大肚子想讓我當冤大頭,你不信外人不信我!”

“真的?”

辛甜避無可避地聽到這話,沒想到錢知青是這種人。

她掙脫開陸讓的手臂,回頭又留下一句話。

“這離我們……”

陸讓直接伸手捂住了辛甜的嘴巴,將人控製在懷裏,拖著人離開。???

正在爭吵的錢知青和老板娘根本都沒至於到變動,徒留兒子站在身邊被嚇得發抖。

……

“唔唔唔!”

辛甜氣到不行,等回神被陸讓拖離錢知青視線後,才回神,用鞋後跟踩在陸讓的腳趾上,試圖讓他放手。

其實硬掙紮也行,隻是那樣肯定會傷到陸讓胳膊。

呸!這人拉偏架,還為他著想個屁!

好在陸讓遠離錢知青後,自動就鬆開手。

兩人剛剛的舉動足夠大膽,已經吸引了不好的視線過來。

辛甜氣紅小臉,“你為什麽不讓我說完!”

陸讓問,“你想讓那人去和平大隊確定?”

辛甜點頭,“對,他們都看不起你,明明自己家裏一堆破事,現在看來是我笨蛋,就不該管你,你還幫他們。”

辛甜生氣,抬腳又踢了他一下,還是覺得不解氣。

陸讓站著沒躲。

“你怎麽不說話!我是在跟木頭講嘛!”對方不吭聲,讓辛甜更惱火。

陸讓糾結,“我在等你平靜,怕我說出來你不愛聽。”

辛甜氣鼓鼓,“知道我不愛聽就別說了。”過兩秒,“你不說怎麽就知道我不愛聽,你說!”

陸讓眨眨眼,像是在斟酌言辭。

辛甜站在門口陰影下,知道剛剛純粹是在撒氣,這會回過神也知道自己過了。

咬牙看著他傻乎乎站在太陽底下,板著臉伸手把人拉到身旁。

“你是嫌棄自己還不夠黑嘛。”

陸讓隨著她的力道挪動,臉上綻放出笑容。

“怪人,挨罵還笑。”辛甜嘟囔他一句,緩了緩語氣,“你說吧,姐姐還在等我呢。”

“年關回到和平大隊,老支書女兒帶著還在在育幼園過得挺好。”陸讓怕她誤會,“陸爺爺在大隊裏轉悠的時候,遇見了帶孩子的老支書,回來告訴我的。”

“哦。”

辛甜這會冷靜下來,已經意識到自己錯在哪裏了。

風娟姐的生活已經重新開始,她不該為了在錢知青麵前找場子,而把風娟姐給拉出來當筏子用。

單單看那老板娘一知道陸讓的身份就黑臉這點,可想而知這人帶著點嬌小姐做派。

陸讓在開口,娓娓道明,和她反省的意思差不多,隻是要多一層。

“如果她真的找到和平大隊,安安會成婚生子變成私生子。”

辛甜臉色嚴肅起來,內心懊惱的情緒一陣陣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

陸爺爺的好態度,讓辛甜都忘了陸讓的身份。

“對……”

“從剛剛的情況來看,錢知青的嘴皮子很厲害,回去之後應該能把那人哄好,索性已經離婚,我們就當這事不存在?”他沒讓辛甜道歉,他也不覺得辛甜有錯。

……

陸讓將人安撫好,正巧看到裏頭跟同事一起出來的林雪柔。

“林姨。”

媽媽的出現,讓辛甜的注意力被轉移。

林雪柔順著聲音看過來,“你們剛看完結束?正巧我這也忙完了,還是我帶你們去吃飯,其他同學呢?”

“在外麵,媽媽,事情解決了嗎?”

“人被抓了,下藥約等於投毒,犯人親口指正的背後凶手,不死也要扒他一層皮下來,這案件可是跨市,找關係也沒那麽容易。”

說到底,廖家也就是一個罐頭廠廠長,平時因為生意人脈廣了點,真要說特別有能力。

不可能。

雙方機關領導一大堆,怎麽允許讓一個罐頭廠廠長蔑視法律。

真算起來,算評級,他們話劇院領導可比廠長要高,這事已經報上去了。

話劇重新麵眾,上上下下都重視著呢。

廖新聰直接就被拘留,他太囂張,人證物證都在,基本沒什麽翻盤的點,至此公安報到寧市,跨市交接。

人還是要送回戶籍地管的。

公安通知到廖父這時,剛剛掛斷廖新平的電話,腦子還是懵的。

腦海裏還沒想好要找誰幫忙,通知就來了,不得不滿頭汗水地直奔當地公安,企圖再活動活動。

相比較奔波的廖父,辛甜則要輕鬆得多。

媽媽回來,聽女兒要吃魚,就照著她的意見去了鬆鶴樓。

幾個人點了一桌子菜,怕他們拘束,林雪柔買完單就提前離開。

“下午還有一場呢。”

知道是忙工作,包間裏的人都乖巧送人離開。

房門一關就吵翻天。

主要是馮敬業和齊正軍,倆人像是多年不見的異性兄弟,哪哪都能說到一塊去。

憑借著兩張嘴,盤活了整個場子我,讓一頓飯吃得像是老友聚餐。

一點鍾,一行人才散開。

臨近六月的天,在外麵就像是進入火爐裏頭,在門口就各回各家。

辛甜拒絕了陸讓要送,“我和姐姐還要拐去弄堂裏拿爸爸定做的衣服,你們直接會學校吧,我們有傘。”

陸讓知道她還在愧疚,沒再堅持。

辛蜜撐著傘問,“爸爸衣服做好了?”

是上次去逛街,辛繼榮沒買到合身的西裝,七八年西裝流入市場,主打的還是寬鬆款,辛繼榮不愛,找了附近口碑好的老裁縫做了兩身。

上身效果直接年輕好幾歲,特別精神,加上辛繼榮最近跑市場,就當場又做了兩身。

辛甜唔一聲,“我去找媽媽的時候說的,快走快走。”

好在來到裁縫店,老師傅已經將西裝做好,這才沒讓辛甜露餡。

倒是老裁縫有點遺憾,“我專門跟斜對門照相館說好,你爸爸來拍張他西裝上身的效果,給我當宣傳哩。”

可惜來的是他姑娘。

“爸爸答應了呀?”辛甜撐起西裝,布料不同上次那種啞光,這次麵料裏頭像是加了什麽料子,有些亮閃閃的,多了幾分貴氣。

老裁縫點頭,“可不是,要是不著急,看你們爸爸什麽時候有時間來一趟,當然不白跑,我價錢給你們便宜。”

他做的時候,就有不少定做衣服的婦人問呢。

這年頭還保持手工裁衣的人家,都是家底豐厚有身份的,他想把這門生意給推出去,總要讓人看到效果。

辛蜜不想折騰,爸爸的照片她有,隨手從口袋裏掏出一張。

是上次回去後,試穿新衣服的時候在家裏拍的。

哦,是爸爸用他那半吊子研究技術弄出來的原版盜版,因為她原先那個被拆的沒法用了,爸爸賠了個他自己組裝的。

效果就是現在老相機的效果,辛蜜難得有種複古感,也就沒換。

她手差勁口袋裏,摸出空間裏頭掛晾還沒收的其中一張。

“給,這張行不行?”???

老裁縫帶上眼睛,隻一眼就興奮地直點頭。

“好哇好哇,這還是彩色的,比對麵老頭拍的都好看。”

辛甜湊過去,“哇,姐姐你竟然隨身帶著爸爸的照片,你好喜歡爸爸哦。”

辛蜜:“……”

辛甜湊著問,“帶我的沒?”

辛蜜沒動,直聽著妹妹撒嬌,老裁縫那張口給了七折的價錢,才又掏出一張來。

辛甜笑開花,又乖乖把照片塞回姐姐口袋裏。

“爸爸那張沒我好看!”

錢在第一次取貨又加定的時候就全付清了,這會老裁縫正在退那折扣的錢。

辛甜等待的時候,抬頭看到了店裏牆壁上懸掛著的一身旗袍。

掐領收腰,暈染的水墨山水點綴在青瓷布料上,格外和諧漂亮。

上次來她就瞧見了,可惜媽媽不愛穿這種貼身的服裝,隻看一眼就拒絕,換了兩身麻裙。

棉麻素染,寬大腰身,從頭開到腳踝,連帶著袖子都是大寬口。

媽媽這種夏天穿著透氣舒服。

辛甜這次又看到,還是喜歡。

她扭頭,“老師傅,我買這身旗袍,還能打折嗎?”

“當然!”老裁縫還在激動。

辛甜笑著,要了。

她轉頭不忘跟姐姐說:“我買來送給徐阿姨怎麽樣?”

這兩年,她必須承認,即便是不認阿姨女兒的身份,也還是從阿姨那邊得了不少便利。

辛蜜想了想,實話實說:“阿姨比媽媽更適合旗袍。”

“那媽媽適合什麽?”辛甜好奇。

辛蜜糾結後,腦袋裏冒出兩個字,“戰袍!”

“……”

這是誇吧!

辛甜偷笑,老裁縫的手藝好,價錢也不便宜,七折後,依舊付了十幾塊錢。

旗袍給了徐阿姨,辛甜給媽媽挑了件睡裙。

姐姐教她這習慣時還覺得麻煩,如今卻覺得很好。

晚間貼身穿的衣服,辛甜選的了絲綢料子,民國時就流行至今的兩件套,顏色挑了墨綠,一下子小荷包就癟下去。

以至於辛甜回家路上不斷念叨,賺錢難呀賺錢難。

在城裏花錢就更厲害。

辛蜜有心幫忙分擔一部分,被拒絕了。

辛蜜後來才知道,給媽媽買東西是早有預謀的,快到端午節了。

那是辛甜的生日。??G

辛甜有去問過爸爸媽媽的生日,奈何兩人都沒說。

辛蜜猜測,估計是怕下意識說成自己的,和原身的對不上。

就像她,總記得自己是在最炎熱的九月生的,可原身確實在入冬前的十一月。

回到家,辛甜將睡衣藏起來,將爸爸的放進房間,隻剩下旗袍時才猶豫。

“寄回上海還是建方呀?徐阿姨現在在哪?”

辛蜜覺得妹妹今天傻乎乎的。

“你都不在建方了,徐阿姨留那幹什麽?真覺得建方適合養老?”

“……”

辛甜醒過神,回房間寫了封信,塞進郵筒裏頭。

三天後,辛甜就收到了回信,確定了徐阿姨正在上海家裏頭,並且知道她閑得快發黴。

又回了封信,順帶附上衣服。

東西剛寄出去,爸爸回來,辛甜從他口中得知了廖新聰的結果。

“放了?這種情況還能放,我都想去機關大樓寫舉報信了。”

辛繼榮臉色也不太好看,“嚴格說,是換了,關押坐牢的人,換成了廖新平。”

“???”

這下連辛蜜都感興趣,“他不像是傻子,會願意?”

“具體怎麽談的不知道,反正現在接受審判的換成了廖新平。”

辛甜想起什麽,“爸爸,那之前想要我名額的是?”

“廖新聰。”

這孩子不行,她媽起了歪點子,想趁著第一屆把兒子給塞進去,混個大學生當當,四年之後檔案也好看。”

“他還小,不怕進學校露餡?”

“進校有一次轉專業的機會,計劃是直接轉到藝術係。”唱唱跳跳,比正經學習要好瞞。

辛甜驚訝地撲到爸爸身邊,大眼睛看著,“爸爸你好厲害,這都知道了!”

“肉罐頭已經投入市場,水果罐頭還對外瞞著,所以兩方罐頭廠的業務在寧市基本上是重合狀態。”

一家做水果,一家做肉,不衝突。

辛繼榮又是跑業務的,現在談事情都喜歡在飯桌上,喝點小酒,聊點八卦,一旦高興了,那合同都是小意思。

男人喝酒,自然離不開女人。

罐頭廠廠長媳婦托人幹的事,一點瞞不住,更不說當時鬧那麽大。

有家合作方,是夫妻兩個一起的,當時提到這事時,對方老婆還十分嫌棄。

“那就是端著架子又沒腦子的女人,這事出了還是她男人給擦得屁股,為這事送出去不少錢才擺平,還許了好幾家利潤點。”

變相說,拿公家的錢來送人情。

真追究也合理,廠長卡著最低點,真說為了市場也沒法。

辛繼榮當時聽了,就覺得他機會來了。

“等著吧,等你暑假水果罐頭上市,爸幫你徹底把這口氣出了!”

辛甜興趣更濃,“爸爸!我現在想知道。”

辛繼榮自然磨不過小閨女,遮遮掩掩,隻提了一句,“你方叔不是去廠裏當副廠長,主管銷售。”

“昂,方叔也幫忙啦?”

“那能看著你受氣,你方叔年初開會時,在會上畫了大餅刺激到姓廖的。”

“?”???

辛繼榮不說了。

辛甜知道爸爸這是讓她自己想。

她靠著沙發,順著這思路想,“水果罐頭是老廠,方叔想單純靠銷售量壓對方,也頂多是讓他生生氣。”

沒什麽實質影響呀。

爸爸既然要出氣,肯定不是指這種不痛不癢的風格。

聯想剛剛提及酒桌上的事情,辛甜感覺自己摸到了點什麽,腦子裏轉一圈。

“爸爸想靠著低價這事抓住對方的把柄嗎?”

“那太複雜,爸爸還想忙完之後,趕著小院子硬裝結束,親自盯著軟裝呢。”他又不是真想在罐頭廠幹下去。

辛繼榮見小閨女想到這,也就不再吊胃口,提了另一件事情。

“會上,水果罐頭廠將今年績效提了一半。”

“???”

瘋球了!

辛甜開心起來,“立了軍令狀!”

偏偏這種情況下,廠長還最低價出貨,等爸爸廠裏水果罐頭撲上貨,可想而知今年水果罐頭廠是什麽淒淒慘慘的情況。

業績不達標,利潤也空****。

這時候再揭露點個人事情或者家庭毛病,被從廠長的位置上趕下去那是肯定的!

辛甜恍然大悟。

一個人高位坐久了,特別是人在中年被趕走,想想都憋屈,後半輩子可就這樣了!

辛甜哼哼。

“活該。”